谷翘夸完,看到她给德裕买的橘子汁还和她昨天离开时一样多。
她拿起德裕的杯子,里面装满了开水:“爸,你不是挺喜欢喝橘子汁的吗?昨天怎么没喝?”
娄德裕叹了口气。
谷翘这时转而看骆培因的嘴唇,好像有点儿干,昨天她忘记跟他说让他用她的杯子了,他到现在可能还没喝口水。
骆培因拿起他的大衣,俯身对谷翘说:“我去见个朋友,大概十一点回来。”
谷翘心里有点儿奇怪,骆培因本来是昨天临时来这里的,怎么今天就约了朋友见面?但他没说,她也没问。
等骆培因走了,谷翘给德裕看汉显呼机上妈妈通过电话发给她的祝福。
“妈妈妹妹姥姥现在在家都挺好的。”
德裕看着女儿的汉显呼机,他很清楚这呼机不是谷翘买的,如果谷翘在来二连浩特前真有这笔余钱,她会进更多的猪皮夹克赚更多的钱,而不是消费一个买完就会一直贬值的东西。送谷翘呼机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德裕心想还是得赚钱,赚了钱才能说别要这小子送你的东西,咱不稀罕,爸爸送你个更好的。
而现在,他因为没钱送更好的,只能就此事保持沉默。
“我一直没跟妈妈说你出意外的事。”
“说这干嘛,还不够她担心的。”
德裕感慨:“也不知道我伤好后能不能恢复以前的容颜。”
本来挺伤感的一句话,德裕说出来,谷翘却忍不住想要笑。
“别笑,你爸年轻时也是十里八村难得的美男子,想招我入赘的人家多的是。要不我能配得上你妈吗?”
德裕是家里老小,像他家当年的经济状况,势必是娶不起媳妇的,他还没到十八,家里就已经谋划要把他招赘出去。看上他的人家确实不少,但后来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美名传了出去,也就没人上门说媒了。
“爸,你放心,你脸上是不会留疤的。”
都老帮菜了,留不留的也就那样了,别让家里人看见担心就行。
谷翘拿杯子给德裕倒了一杯橘子水,德裕感慨,到底是女儿,比外人是强多了。
德裕从身上摸出他剩下的钱,一张张地展平,递给谷翘:“今天出去吃点儿好的,大好的日子,别在医院里待着。”
他抬头看病房的闹钟:“都十一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虽然对骆培因不甚满意,但还是希望他能陪谷翘出去转一转,要不跑这么远是来干嘛的。
骆培因是拎着一只蛋糕回来的。
他的大衣口袋仿佛百宝箱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蜡烛,拿火柴点燃。
谷翘鼓起嘴,一下就把蜡烛上燃着的火焰都吹灭了。吹完蜡烛,她便开始切蛋糕,她将蛋糕切好递给骆培因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嘴没那么干了,大概是在朋友家喝了水。切蛋糕的时候谷翘的手指不知怎么沾染上了一点奶油,骆培因接蛋糕的时候指腹把她这一点奶油蹭去了。
本来不算什么的事,因为中间有她爸在,谷翘却好像有点儿做贼的感觉。好在德裕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蛋糕很大,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剩下的都分给了医护。谷翘因此收获了许多声生日快乐。
等蛋糕都分散了出去,德裕对谷翘说:“今天下午你们出去转一转吧,吃完晚饭再回来。这儿有医生护士,放心我出不了事。”
“爸,天黑之前我就回来。”
谷翘倒不是因为娄德裕之前说的那些,她天黑之前要回来纯粹为娄德裕解决晚饭问题。
骆培因却止住了她:“今晚还是我来陪床,娄叔叔,您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就是麻烦你了。”
“您别客气。”
当事人都没意见,谷翘却忍不住对骆培因说:“你回来这么折腾,今晚你去宾馆好好休息,医院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昨天我在医院里就休息得很好。”
骆培因低头看谷翘,“别打扰叔叔午休了,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出了住院部,骆培因给谷翘介绍了几个景区:“下午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去宾馆吧!你也休息休息。”
“我回来是来和你见面,不是休息的。”
“你去宾馆休息,咱们也可以见面啊。”
这回骆培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难道没看到宾馆里的标语吗?”
就算没这标语,她难道不知道一男一女进宾馆是什么意思吗?
“别担心,咱们一块进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昨天我在宾馆,有阿姨还以为我是小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