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黎自己都很满意。
老实说,他还没穿过官服,主要是诸事从简,内务府的品秩也没有确定,其中的关键是姜黎的定位。
在太子面前,姜黎不称臣,不下跪!
太子虽把姜黎视作了张居正,但张居正是隆庆万历的臣子,而姜黎未必是他的臣子,所以不知如何给姜黎排品秩。
可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个问题就是个雷,早晚要解决,暂时大家都在回避。
“走吧!”
陈沅和李香君眸光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推着姜黎去了堂屋。
“新郎倌来啦,先请用茶!”
卞敏笑吟吟的端了杯清茶出来。
“多谢!”
姜黎去拿。
卞敏却是不松手,抿着嘴。
“这……”
姜黎不解的向回看去。
陈沅笑道:“姜公子怕是没去过青楼,这进门啊,首先要点一杯花茶,登楼甫饮一杯,通常要给五到十贯的赏钱。
不过呢,今儿一切从简,阿敏出上联,公子对上了,便算过关啦。”
姜黎拧着眉心。
现代人谁会写对联?
不过自精神力得到开发以来,前世很多遗忘的记忆都渐渐地重新记了起来,恰好他古诗词和对联都看过不少,倒也不怵。
于是笑道:“请卞二姑娘赐教!”
“嗯嗯,听好了!”
卞敏清了清嗓子,吟道:“情生平仄,偶失龙头成柳永!”
电光火石间,姜黎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下联,当即笑道:“色绘丹青,醉卧花间作唐寅!”
“哦?”
陈沅、李香君与柳如是诧异的相视一眼。
凭心而论,卞敏出的上联一点都不难,在这种场合,谁也不会故意去为难姜黎,但是姜黎除了替史可法写了首绝命诗,几无文才流传,而且又只是山西平阳府秀才出身,这地方的秀才,含金量和江南秀才不能比。
谁的心里都有些打鼓,生怕难住姜黎大家面子过不去。
可是姜黎的应对堪称完美。
“姜公子倒是才思敏捷呢,请用茶!”
卞敏便是笑着奉上茶。
“多谢!”
姜黎接过,一口饮尽。
“姜公子来吧!”
卞敏自然而然的搀扶着姜黎于上首就坐。
这丫头与姜黎同龄,正是十八岁的花季,面容与卞赛有个六七分相似,但性格更加活泼。
陈沅暗暗蹙眉,明摆着,卞敏对待姜黎的态度有些过于亲昵了,不过在这喜庆的日子,并没有说什么。
柳如是一袭素衣,嘴角带着笑,只是眸光有些复杂难明。
屋里,已经摆上了一桌简单的干果、果脯和点心,还有一壶桂花酿,四只杯子。
姜黎懂了,这是打茶围。
话说打围茶在现代非常流行,甚至常有一氧化碳中毒,却是源自于青楼,是在姑娘们约见之前,喝茶饮酒聊天。
李香君提起酒壶,挽起衣角,斟了一杯,笑着奉上道:“请公子据此情此景吟诗一首。”
“好啊,李姑娘,你也来为难我啊!”
姜黎佯作不满。
李香君哼道:“公子既能替史阁部写绝命诗,这等小场合又如何能难得住公子?”
“也罢!”
姜黎略一寻思,吟道:“含饴一笑春无价,授简梁园可惮劳,对酒空欢晨有梦,吟歌柳巷更撩骚。”
四女均是俏面一红,这首诗从表面上看引经据典,非常正常,却是有内涵啊,显然,姜黎在反击了。
“如何?”
姜黎问道。
“公子,请!”
李香君笑着奉上。
姜黎接过,再次饮尽。
陈沅却是哎呀一声:“妾没准备好,公子就直接饮了吧?”
姜黎满意的接过酒杯,果然是解语花啊。
第二杯喝过,柳如是沉吟道:“妾谱了一首唐多令的曲子,不过还未想好词,不知公子可能填出来?”
陈沅、李香君与卞敏相视一眼,唐多令是属于比较偏门的词牌,既便让她们来填词,也不是须臾间能填,这显然有些难为人了。
河东君为何如此?
柳如是自顾自的走到一角,在琴台前坐下,稍试了试,就叮叮咚咚弹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