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叹了口气道：“朱国弼此人……确实不好说，其实心结还在于你自己，若你真的放下了，朱国弼又能奈你何？”

寇湄抿着嘴没说话，妙眸移向姜黎，心绪纷涌。

眼见着柳如是、陈沅、卞赛和李香君都成了仙女，要说不动心根本不可能，但她仍坚守着名节的底限，饱受着折磨。

难！

姜黎正在给妈祖娘娘上香，却是啪的一声，香断了！

“这……”

陈山在一旁，眼睛一瞪！

以往他天天给妈祖上香，都没出现过这种事啊。

“兴许是风吹的，再上一次！”

姜黎底气不是太足道。

又有军卒奉来三枝香。

姜黎拈上，再次施礼，不出意外，又是啪的一声，香断了。

姜黎眉心微拧，怔怔打量着神像，竟意外的发现，妈祖娘娘仿佛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仪态。

“我们来试试吧！”

柳如是拉着寇湄给妈祖上香，倒是顺顺当当，这让众人更加不解了。

陈山猜测道：“或许公子身份尊贵，娘娘不愿受公子的香？”

“我有那么贵重么？”

姜黎的神色颇为古怪。

“未必呢！”

柳如是想想也有可能，掩嘴笑道：“好啦，当着娘娘的面说这些总是不敬，天快黑了，还是回舱里吧。”

“也行！”

姜黎想到的，是自己也有神祗，兴许是神不拜神的缘故，就点了点头。

……

一夜行船，次日舰队就到了长江口，盖伦大帆船没法驶进运河，在瓜洲泊岸，姜黎等人改乘小船入运河，次日便抵达大东门码头。

码头上，锣鼓喧嚣，盐商、皇商与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还有邢凤与高元爵。。

“哈哈，姜总管，恭喜恭喜啊！”

盐商们拱手笑道。

“诸位，客气了！”

姜黎一跃而下，与众人寒喧起来。

邢凤妙眸注视着姜黎，盈盈相思几难掩遮。

高元爵扯了扯邢凤的袖角，忍不住道：“娘，姜叔叔打败了清军，还杀了多铎，孩儿是不是报仇无望了？”

“你还想着报仇吗？”

邢凤心里涌出了一阵无力感。

高元爵纠结道：“杀父之仇，哪有不报的道理，不然岂不是枉为人子，可是姜叔叔越来越强大，孩儿看不到一丁点报仇的希望，要不然娘教孩儿修行吧？”

“不行！”

邢凤面色一变，喝斥道：“你的身子骨还未长开，过早修行有害无益，今后切不可再存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心中存有执念，越修越是会走火入魔，知道吗？”

“知道了！”

高元爵眼圈一红。

“哎~~”

邢凤心里蓦然一软，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又是正在渐渐蚕食她心灵的姜黎，好难啊！

叹了口气之后，便道：“你也要体谅娘，娘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呢，你爹的事，暂且放下罢，等你年龄够了，自然会教你修行。

柳姑娘下来了，我们过去接她！”

说着，便索着高元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