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砸开后,肖聿枭倒在她怀里,她大喊叫救护车。
肖聿枭抬手擦去她的泪,还调侃,“老婆~别哭,虽然我老婆天生丽质,就连哭起来也很漂亮,特别是在床上被我做哭的时候,但除此之外,我更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明艳、清甜,就像一颗岭南的荔枝一样。
“谁是你老婆!”
赵梨之带着哭腔。
肖聿枭气若游丝,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嗫嚅道,“老婆,趁我还有口气,就让我多喊几声吧。”
再不多喊几声,他怕没机会了。
他感觉自已好像伤得有些严重。
这鬼门关能不能跨过去,他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别乱说,不会有事的。”
赵梨之眼眶泛红,脑袋慌乱地摇着。
试图驱散那如阴霾般笼罩的不祥预感。
肖聿枭费力地环顾着凌乱的车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们过往的甜蜜印记。
那些疯狂又炽热的时刻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现,黑眸中亮起一抹别样的光彩。
“老婆,真希望还能和你在这车里……再做一次。”
他气息微弱,声音低哑,却满含眷恋与渴望。
赵梨之又羞又急,带着哭腔嗔怪,“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净想这些。”
这狗男人……难道现在还有力气做!
她倏然哭得更加厉害,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肖聿枭扯了扯嘴角,低低笑出声,“你没听过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没了,做最后一次,就像最后的晚餐。
“你给我闭嘴!”
赵梨之的嗓音颤抖得厉害,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
“霸占你的公司、卖掉你的房子、砸光你的豪车。”
肖聿枭笑着吐血说,“宝贝,都给你。”
这个笨女人还不知道,他昨天刚签好了遗嘱。
他就是害怕突然哪天来的横祸。
阎王爷一声不吭地将他带走,那他还在人间的宝贝怎么办呢。
她这二十多年已经过得够苦,他知道钱不能带给她幸福,但至少能给她反抗的底气。
肖聿枭倾尽浑身最后的力气,一只手颤抖却又霸道地扣住赵梨之的后脑勺,将她猛地拉近,紧接着,滚烫的唇重重压了上去。
他的吻是不加掩饰的贪恋与炽热到近乎疯狂的欲念。
薄唇急切地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已的骨血之中,牙齿也不受控地轻轻啃咬,仿佛要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已的印记。
赵梨之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眼神变得迷离涣散,几乎快要溃不成军。
眼前这个男人,如同饿鬼投胎一般,贪婪地索取着她的回应。
救护车赶来,肖聿枭被抬上担架。
赵梨之紧握着他的手,直到被强行分开。
手术室前,她站在走廊浑身发抖,手上衣服全是男人的血。
“都怪我。”
平日里娇艳的唇色此刻也变得惨白如纸。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我错了,真的错了!
要是当初我没有蓄意接近你,没有开启这一切,你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
赵梨之的手指死死揪着衣角,指甲几乎都嵌进了布料之中,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肖聿枭!”
她靠着墙缓缓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你不能死……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爱你。
我非常非常的爱你。
你说过的……让我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那你不要走……
不要走。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自责与恐惧。
害怕即将永远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
三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光毫无征兆地骤然熄灭。
赵梨之像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
可双腿却软得像注了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只能狼狈地扶住墙壁稳住身形。
“病人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赵梨之的心尖上,“我们已经尽力了,但……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后续情况现在还很难说。”
刹那间,赵梨之只觉眼前一黑。
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所有的光线都在迅速抽离。
她的耳边回荡着尖锐的嗡鸣声,绝望在心底疯狂叫嚣。
“不……不可能!”
她疯狂地摇着头,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滑落,“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的……”
你怎么可以食言。
肖聿枭,你回来。
赵梨之冲进病房,握着肖聿枭的手贴在脸上,泪水滑落,喃喃求他,“老公,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还说要在车里再和我……再做一次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