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不安，发毛，隐约感到畏惧和直觉性的警惕。

应该离他远点。

妒忌在蔓延，黎舟言的心跳加速起伏，表情依然温柔。高扣的领口显出些禁欲感，喉结滑动了下。

“要抱一下吗？”他问。

谢钰京终于乐意搭理他，两只手都抬起来：“要。”

黎舟言微笑了下，按住他的肩膀。

谢钰京恍惚中以为被拒绝了，怒气才刚涌上，就感觉被抱起来转了个身，坐到了黎舟言的腿上，滚烫的胸膛贴到他的后背。

黎舟言从后面抱住他，声音贴在谢钰京的耳边。嗓音沙哑。

“就这样。”

“……等下！”

“钰京。”黎舟言很轻地喊他的名字，话音温和带点磁性，告诉他，“你也许不会想看到我的表情。”

大面积的接触让谢钰京的大脑有点宕机。

可是正面抱的时候谢钰京也看不到啊……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淹没在温热的浪潮里。

黎舟言是混血。骨架大。抱着谢钰京的时候后背会微微弓起。压得谢钰京往前塌了一点，要用手撑住他的手腕。

他从后面圈住谢钰京的肩膀和小腹。掌心宽阔地覆在上面，连谢钰京小腹每一次紧绷与呼吸的起伏都能被清晰感知。

背后的拥抱可以隐藏情绪。

牢固，炙热。无论是隐晦的占有欲，沉默的不安，对方都不会知道。

谢钰京发热的手有些脱力地勉强搭在黎舟言的手背上。

黎舟言收紧力度。

谢钰京完全猝不及防，被压在掌心下的腰腹紧绷，一点闷闷的哼叫不受控制地挤出来。

黎舟言很轻地笑起来。

“他们是不是也会有这个习惯？”他低低地询问。

池纵焦躁的脚步声还在门外反复回荡。

谢钰京开始腿软，类似一种饥饿中的空虚感。他往后靠，身体的重量完全落在黎舟言的怀抱里，勉强抓着黎舟言的手，被他的大手反握，很轻地摩挲指节。

黎舟言的心跳一下下撞击他的后背。强劲的热度和难以挣脱的紧密怀抱让谢钰京感到一点安心。

过剩的快感朦胧地晕染上来。

他能嗅到黎舟言身上清淡的草木、阳光的味道。

像是扎根的巨树，荫蔽的绿荫。

他就这样从后面抱着谢钰京。昏暗光线里，视线安静地垂下，趁人之危一般享受安宁，平缓胸腔莫名让人烦躁的嫉妒心。

……

“嘎吱。”

门打开。

池纵手里转着的笔“啪嗒”一下滚在桌面发出响动。他银发下冰冷的视线直勾勾凿向黎舟言。

黎舟言对他微笑颔首。

池纵却在看他略有些褶皱的衣服。

“你能不能有点界限感……谢钰京现在是我的室友。”

“只是室友而已。”黎舟言看他，“很晚了，别再去打扰钰京。他明天还有约会，让他早点休息。”

池纵迈出的脚步被他一句话掐住，他烦躁转头看着他，“要不是因为你——”

“声音也小一点。”黎舟言温文尔雅，“他已经睡着了。”

池纵：“……”

他恨黎舟言真是恨得牙痒痒。

*

对池纵来说，今晚彻夜难眠。

他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照片，指腹贴在谢钰京的侧脸沉默摩挲，燥热到有点睡不着。连翻身时盯着白色的墙壁，都会想听一听谢钰京的呼吸。

这样的行为像个变态。

但他有点控制不住。

靠近，把额头抵在上面，却什么都没听到。

“——咔哒。”

反而是自己的门被拧开。锁芯弹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近乎刺耳。

池纵倏然一惊，反应迅速地把照片藏起压在枕头下面，下意识装睡，脸孔紧绷。

谢钰京的脚步很轻，踩在地毯上，一点点靠近。

池纵紧闭双眼，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快。

什么情况？

谢钰京在梦游吗。

池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嘴角抿紧呼吸急促。

谢钰京走到了床头。

池纵甚至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呼吸。

呼。

呼……

很轻很轻地，一点点靠近。

池纵头皮发麻。

谢钰京像是温热的灵魂，俯身凑近感受池纵的呼吸。像是怪物在下口之前的试探。

慢慢的，一点点重量压着床铺往下陷。

谢钰京爬到了他的床上。

等等……

池纵牙齿打颤，心跳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恍惚中全部烦躁都烟消云散。他的手指紧攥，只剩下越来越清晰的味道笼罩在他的脸上。

谢钰京的脸贴了过来。

唇缝里急促的呼吸晕染着空气。

那种奇异的，不正派的，邪狞的雾气一样的香味。

池纵攥紧在被子里的手被他拿起。赛车手掌控方向的手掌被摩擦出茧子，粗糙的手心轻擦过布料的阻隔，往上触碰到一片滑腻的皮肤。

温热的，软绵绵的。

全部感官都调动到手心。池纵内心被极大震撼与痛苦笼罩，亢奋的神经疯狂跳动，额角青筋暴起。口中分泌涎水，酸涩感直冲天灵感。

神魂颠倒，神智昏聩，他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一场怪诞瑰丽的梦境。

谢钰京梦游的时候怎么会做这种事。

之前和他一起睡过的。

秦峥，傅檀，还有沈文疆……

他们知道吗。

思绪飞速闪过。

池纵模糊想起，不能惊醒梦游的人。

他别无选择，只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