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穿着衣服,却比没有穿还要……
因为太贴身,正常地观察,都会像在用视线亵渎舔.舐。
按理说,按照派对的游戏规则,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发问。
“恶魔,恶魔,谁是你的真爱。”
“恶魔,恶魔,他是不是你的真爱?”
……但是,他们光是看着这一幕,忘了张口。
【这件衣服我百看不厌!!】
【真的,乍一看甚至觉得这个高领显得很高傲很禁欲!结果高傲又禁欲的咪,穿着的斗篷底下居然是这样的全貌……(感慨)】
【啊啊啊隔着亲的话和直接亲会有什么不同吗,好心的咪可以告诉我么[可怜]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可怜]】
【如果我是沈文疆,,不敢想我现在的心跳会乱成什么样子】
【太幸福了哥,我宣布你才是吃得最好的一个啊啊啊。。别人都是小打小闹!!我要阴暗爬行了。。】
【回头看了一眼小屋里嘉宾的表情哈哈哈哈很扭曲我笑死】
沈文疆是很懂界限的人,他没有靠得太近。
谢钰京用力按着他的肩膀,指甲泛出点红色。
带一点很明显的推拒力道,斗篷上的两只角耷拉下来,抿着嘴唇,有点烦闷地皱眉低头看他,竭力弓着腰,另一只手撑着麂皮沙发的布料,不想他靠得太近。
沈文疆低着头,看到他垂坠晃动的桃心尾巴。
【完全是抗拒被吸的小猫。。】
【好爽,但因为想到沈文疆是真的很爽,所以我不爽了,谁来懂我一下。。】
咚——咚、咚、咚。
沈文疆听到谢钰京的心跳越来越急躁。
提出要求的人口干舌燥。
觉得这一切的发生实在有些怪诞感。
高大的人类半跪在地上倾听恶魔的心跳。
他会听到什么?
恶魔的心跳和人类的一样吗?
那里会是什么触感?
他现在的样子,像是走投无路的罪恶信徒,倾倒在修女温暖圣洁的怀抱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小腹紧贴,祈祷神的宽恕。
在交托全部信任之后,抬起头的时候,才会发现恶魔邪狞阴森的真面目。
他低头,垂着睫毛看着他,因为他颤抖着陈述罪孽而显出烦躁的厌恶来。
*
沈文□□自出来缓神休息。
多巴胺分泌刺激神经,理智被激素覆盖的感觉带来风险感。沈文疆很清楚,在起哄和特定环境下,人们总是更容易对彼此带有好感,而这种好感——显而易见,是容易消逝的。
只需要再冷静一下。
他冷静地想。
沈文疆站在风口,身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叼着烟含糊道:“要一根吗?”
他递烟递火给沈文疆。
沈文疆不抽烟,也抗拒在身上留下烟味。
他没森*晚*整*理有洁癖,只是道德和职业素养所在,会相对绅士地避免自己留下既危害健康、又让人苦恼的味道。
除此之外,沈文疆也不认为抽烟能够对压制情绪有任何缓解。
但是……
他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对方手里的打火机。
“咔哒。”
一声轻响。
打火机窜出一道长而艳丽的火苗。
谢钰京的心跳还黏在耳旁。
像是深陷在泥泞的沼泽地。被嬉笑的、哀戚的漂亮脸孔注视着,冰冷的手阴狠地拉住他往下拖拽——那种感觉不受控制。
沈文疆感到情绪脱离掌控的烦躁。
他想抽一根烟。
指腹轻动了下,他攥住手,还是克制住了,“谢谢,但不用了。”
……
等沈文疆回到主会堂的时候,谢钰京被一群恶魔人类包围合照。热情的恶魔们道:“你们也是一起来的吧?我来帮你们拍个照片怎么样!”
“摆个什么姿势呢?”
“不如就像刚刚玩游戏的时候那样……!”有人兴奋地道。
谢钰京瞬间睁大眼。
他可不想再受一次折磨了!
光是想到沈文疆靠在他胸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浑身都好像有热虫在爬……仿佛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了一个比他还高大许多的儿子,很依赖他。
他当机立断道:“不要!”
沈文疆指腹轻动了下,看向他。
谢钰京抿着嘴唇看他:“不想拍照,我们回去吧。”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
沈文疆点头:“好。”
他是最后一个约会的人。
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得到象征两人约会历程的纪念品的人。
秦峥有小猫玩偶,黎舟言有放在客厅的鲜花,池纵有人偶照片,连傅檀也为他赢下了超大的猫咪玩偶。
……
告解室更衣间。
谢钰京坐在告解室的破旧板凳上,自己在楼下找了一把圆头剪刀,低头想把紧身的皮衣绞烂。只不过这衣服太过紧实,有点局限他弯腰的动作,谢钰京有点烦躁地皱眉。
沈文疆看着他的动作:“……你——”
谢钰京抬头看他,视线在黑暗中隐约发亮,眨了下眼睛,睫毛纤长的影子也晃动了下。
“愣着干什么?来帮帮我啊!”
沈文疆向来乐于助人。
他靠近,蹲下身。
谢钰京往后靠,把剪刀的把手递给沈文疆,看沈文疆接过,冰冷的金属剪刀贴着皮肤蹭进去。
谢钰京眉毛都忍不住拧巴起来,胆战心惊,很怕沈文疆不小心剪到他的肉,自己抱着斗篷抓紧把胸腹露出来,还不忘恐吓他,“你小心点,别戳到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沈文疆轻声道:“放心。”
他的手很稳,从下沿一路往上。
异常的金属感一路缓慢上滑,谢钰京低头看着,警惕提防。
一点微弱的凉意,带点力度从他的皮肤上蹭过。他抓着斗篷布料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发抖。不知道是怕还是怎样,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耳边“咔嚓、咔嚓”,他自己低头,看着漆黑紧身皮衣一点点被剪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
漆黑的沼泽被剪开。
白色的河流在流淌,从下而上,从侧腰到胸口,到锁骨。
很奇怪的感觉。
谢钰京不知道哪里奇怪。
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
沈文疆冷静道:“抬头。”
谢钰京的头颅被他温热的手指一扶抬起,刀刃从锁骨往上,贴着谢钰京脆弱的脖颈往上,圆头尖刀戳出一个小窝。
谢钰京忍不住缩肩膀,抓着他一点袖口,“你、你小心点!我没惹过你,你也不能公报私仇……”
一点重量挂在他的袖口。
沈文疆看了一眼谢钰京的手指头。
“是,你没有惹过我。”沈文疆看不清楚,眯着眼靠近一点,深灰暗沉的眼眸闪烁了下。轻声道,“所以放心,我会小心。”
咔嚓。
最后一刀。
“结束了。”他放下手,低头看了一眼石英表盘。
他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全程只用了十七秒。
谢钰京抓着他领口的手也松脱。
有尖角、翅膀和尾巴的恶魔坐在教堂告解室的漆黑座椅上。在充斥圣洁与忏悔意味的地方,紧绷的衣服被剪开,正衣衫不整地看着他。
他却只是松了口气。
还对他说。
“谢谢。”
“……”
沈文疆站起身,顺便把谢钰京的尾巴尖从地上拾起,放在椅子上。
有一点毛绒感。
他捻了下。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