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

感觉不对。

很舒服很舒服很舒服。

但是没有那种，舒服到觉得谢钰京昏沉幸福到想往下坠的感觉。

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行……不行。”

谢钰京胡言乱语，他摸自己的脸，脸已经很烫，俨然是得不到满足的状态。

只要没有镜头对着他，谢钰京就是一个完全的坏蛋。根本不会遮掩。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秦峥。完全兴奋起来后，苍白脸颊浮现一种病态的红晕，黑发白肤和他血红的嘴唇，几乎完全看看不清他瞳孔的纹路。恶魔一样漂亮又凶恶。

秦峥被他抱得喉结滚动心脏狂跳，看到谢钰京坐起身，下意识以为他是要离开，手紧了紧，“怎么了？”

谢钰京的确起身，但没有从秦峥的腰腹部离开。

他就坐在他的腹部，开始低头想解开睡衣的扣子。

手软又抖，但解扣子却很快。

秦峥猝不及防地看到一点漂亮的颜色，眼皮一抖，沙哑着声音，“……谢钰京！”

谢钰京暂时停顿，看向他。

秦峥已经完全失态，他这样沉稳死板好像不会呼吸的人原来也会有这种表情。

只是因为谢钰京解开两颗扣子。

肩膀宽阔、肌肉魁梧的男性呼吸急促，瞳孔像飞蝇颤抖，竭力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并追根溯源。但该死的，他完全不能明白。

谢钰京是什么意思？

秦峥面无表情，颌骨绷紧，牙齿都控制不住咬死。暗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越沉越深，他抓住谢钰京继续解扣子的手。他的脉搏清晰地在手心挣扎。

秦峥用力闭眼，太阳穴都重重鼓动，然后抬眸。克制没有任何作用，他晦暗的眼眸直直看着谢钰京。

他骨子里的侵犯性几乎要在空气中暴涨，也因此无比认真地提醒谢钰京，“谢钰京，我是一个生理、心理状态都很正常的男性。”

他声音沙哑，透出一种极度克制带来的诡异平静。

他竭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那么吓人。

他的意思是——

“所以——”他提着谢钰京的手腕收紧，侧目看去。这仿佛和恋综第二天他抓着谢钰京手腕的一幕重叠。

细白的手，在他的手心发抖。

秦峥的眼眶涌上浓重热意，“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对我做什么；也要知道，这么做之后，会发生什么。”

谢钰京听完他的废话，冷笑了声，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有价值的宣言。

他皱眉，烦躁地把秦峥的手甩开。

拦着他干什么。

谢钰京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人敢拦。

他把衣服解开几颗扣子，然后双臂交叉抓着衣服下摆，“呼”地一声往上翻——

“哗。”

衣服落在一旁的地上。

秦峥已经提醒过谢钰京了。

他几乎僵硬得像一尊滚烫雕像，他的视线看着地上堆叠的衣服，又看向谢钰京。

他的五感是如此敏锐。

能够这么清晰地看清谢钰京身体的骨骼，胸口淡褐色的小痣，和漂亮的颜色，人鱼线往下蔓延的痕迹。

能够这么清晰地嗅到谢钰京身上，梅雨一样缠绵、湿润，怪诞幽魂般的气味。

喉结滚动了下。

不自然的吞咽动作似乎吸引了谢钰京的注意。

他温热的手指摸到秦峥的喉结，游离模糊的视线黏在他的下颚。

秦峥瞬间顿住。

像是被这个动作猛地触碰到了开关，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猛地抓住谢钰京的手。他的手比谢钰京要大很多，手背筋骨凸起。

谢钰京：“亲——”

是“亲”，还是“秦”。

秦峥不清楚，但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他的手用力按在谢钰京后背，一片滑腻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指腹不受控制地痉挛。

谢钰京被他按倒，整个人栽倒在他的身上。秦峥担心他受凉，扯起厚重被子盖在两个人的头上。

谢钰京身上的气味在这个小小空间里潮湿地传递。闷湿的，柔软的，奇异的香味，充盈渗透他的皮肤血肉骨头。

秦峥已经无法自控。

炙热细密的吻在不透气的被子里亲吻在谢钰京侧脸，落在唇角的时候他停顿，等谢钰京的反应。

是否抗拒、是否会推开他——决定了秦峥下一步的行为。

他想太多，谢钰京只会困惑他为什么停下。

于是转了下头，又软又热的嘴唇贴在秦峥的嘴唇上。

“……！”

秦峥脑内仅存的理智瞬间崩断。

他忘了该怎么呼吸，坚实双臂用力抱住谢钰京光裸的脊背，大手提着他往上抱。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让秦峥下意识动手调整到更合适的位置。然后才用一种平静又粗鲁的方式回吻回去。

谢钰京：“呜——！”

黏腻的声音无法控制地溢出，又潮湿地闷在被子里。

……

过了好久，谢钰京的脸从被子里钻出来。

秦峥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带着疤痕的大手掌着他的后脑，还想靠近。谢钰京推着他的脸攘开，手心湿热发抖，“让我休息一会儿……！”

快要无法呼吸了。

谢钰京额头靠在一旁的手背，上半身留下一点微红的指痕红印，随着呼吸起伏，苍白的肤色都泛出粉。湿哒哒的睫毛掀开一点，发丝凌乱湿润。红肿的嘴唇张开，空空看着前方没有落点，不断地喘气。甚至喘出些隐约崩溃的气音，需要吞咽一下才能继续喘气。

太舒服了……

好舒服。

谢钰京腰腹都在紧绷，轻微抽搐。视野模糊中在想，和谢白洲分开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不然他肯定吃不到这么好。

“……”

秦峥撑起上半身。颜色浓重的巨型影子如同怪物。

他黑发也湿润捋起，一张脸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暗蓝色眼眸死死看着他，粗糙指腹去擦他下巴上的一点口水。

谢钰京几乎被亲得泪流满面，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被捏开嘴唇的时候，一节舌头都还没有收回去。

他就这么被抱着、被粗糙的大手毫无阻碍地触碰着，亲到这段时间以来快.感的最极限。身体发抖，一直流眼泪。舒服到都快没有理智，可怕的快.感一直在冲击他，但更可怕的是……

会上瘾。

秦峥的手都还没有收回来，就又被谢钰京抓住了手指。

秦峥低头看。

他指节泛出兴奋薄红，发软的力度，带点微妙的抖。

谢钰京翻身。

那张漂亮的脸上黏着头发，发丝在他的床上铺开。转过来看他。呼吸都还没有完全平复，就又用湿润的黑眸贪心又急切地望着他。

他的欲望又湿又重，要把秦峥拉进深渊泥潭里。

“秦峥。”

他嘴角带出一点恍惚的笑，喊他的名字，唇缝对他张开。

潮湿的黑暗中，谢钰京漂亮得像要吸干精气的艳鬼。

“还要。还要亲。”

和黎舟言在水族馆亲吻的时候，谢钰京已经很克制了。连声音都很轻，也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很不痛快。

但现在不同。

无人的夜晚。

是恶意发酵的时候。

厚重的被子滑动垫在背后。谢钰京和秦峥从床头亲到床下。

他半截腰都弓起悬空，却完全不在乎。额发散开，抱着秦峥的脑袋，让他的手触碰胸口，被亲得喘不过气，几乎发出愉快模糊的泣音。

眼泪就这样从腮边下巴一颗颗地砸在地上，整个人湿乎乎地仰着头在接吻间隙喘气，被满.足到了极限。

完全没有考虑过。

明天被发现的话，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