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池纵好像令行禁止的狗。
谢钰京发号施令的下一个瞬间,原本只是松垮扶着谢钰京的双臂就瞬间搂紧。距离拉近,他的腿卡进谢钰京腿间。
谢钰京撞进在他的怀里闷哼,脸在他的颈窝埋了下,嗅到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沐浴露味道。刚蹭两下脸,就被一只虎口有茧的手捧起来。
池纵和他的视线相撞,一秒钟都忍不住,低下头。贴在谢钰京的脸上,享受了下谢钰京的侧脸柔软微热的触感,才扭头,把嘴唇贴上去。
他呼吸很重,很热,几乎像是野兽的鼻息,充满危机感攻击性,一下下往谢钰京的脸颊上扑。银发湿热往谢钰京的脸上扫,谢钰京不得不去抓他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痒……”
他闷闷地抱怨。
他痒,池纵疼。
谢钰京的那点力度根本算不上什么,是他的肌肉绷得太紧,发酸发疼。
但这点疼痛,只会让池纵更加亢奋。
他亲法很过分,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思路。从脸开始,亲得又急又重,嘴唇张合很轻很轻地嘬谢钰京的脸肉,每一下会发出一点亲密的黏腻的响声,好像痴迷于弄出这样的丢人动静。
谢钰京总觉得他想把他吃了,忍不住伸手推着池纵的肩膀。青年赛车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铁块一样坚硬。
不是想吃,是舍不得。他总有一种要把最好的留到最后的下意识行为。等把谢钰京的脸亲嘬了个遍,才亲到谢钰京的嘴巴上。
几乎带着一种虔诚的态度。
亲得很小心,又很轻。
谢钰京喉咙里发出小小的一点发抖的轻叫,舒服到眯起眼。池纵脑海中放了一场烟花。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有一点微微的凉、又很软。
他光是在谢钰京的嘴唇上磨蹭,都可以这样享受好久。
“小鱼……”池纵抱得他紧紧的,呼吸粗.重,“你单独把我拉过来,是不是根本不喜欢黎舟言和傅檀,更喜欢我?”
谢钰京迷迷糊糊地睁眼皱眉对他张嘴。急促呼吸,湿黏发丝散落在雪白泛红颊边,露出一点还没有完全消肿的湿红舌头。
“亲……”
“……”
池纵大汗淋漓,脑袋都热得发麻,像整个人架在刑架上烤。心脏也跳得发疼。
本来想着他们之间的亲密要循序渐进,今天亲亲脸就好。但还是没忍住,喉结滚动,僵硬地屏住呼吸舔进去。
比只是贴着唇缝磨还要更舒服的体验,瞬间抓住他的头皮。
池纵天灵盖都要掀开了,无法呼吸。特别是看到谢钰京眯起眼,极近的距离下涣散的视线睫毛发颤湿湿望着他的时候。
怎么这么好看啊。
怎么可以这森*晚*整*理么好看……
他的灵魂都震荡起来。
怎么他运气这么好,怎么他能亲到谢钰京的嘴巴。
睫毛好长,眼睛好漂亮,嘴唇好软,还黏糊糊地亲他。嘴唇好像天生就是这么契合的,贴在一起一点缝隙都不会有。他们完全就是天生一对……的好朋友。
现在要谢白洲把他打死他都会愿意的。
他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
一秒钟都不舍得。
……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背后,傅檀的声音阴沉地响起:“池纵!”
谢钰京感觉到池纵被一道风迅猛地拉拽开,眼前一空。补上空缺的是傅檀英俊的脸。
他握着他的肩膀,看到他流泪的眼眸,堪称风雨欲来的阴沉冰冷脸色在瞬间顿住。
“谢钰京……?”
他的声音沙哑着颤抖。
谢钰京舒服到整个人都没力气,完全靠傅檀的力气支撑,手无力地搭在他的手上,茫然看着他。睫毛上一点泪花让他的视野都模糊着,“嗯……?”他应声。
男性手指粗糙、有力并且炙烫,捧着谢钰京的脸去擦他的眼泪。对谢钰京的眼泪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擦都擦不完,只一味迷失在他晕乎乎失神昏濛望着他的眼睛里。
“别哭了,别哭了。”他说。额角的青筋跳起来,薄唇抿紧,颊颏线有极其凌厉的线条。黑眸里的冷意都崩塌,睫毛剧颤,“求你了,你别哭了。”
谢钰京这种状态下根本不理智,听到的傅檀的声音也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浆糊。只下意识判断这个人好像很关心他。
那就可以亲。
他的手发热微微乏力,抓着傅檀的手正想去亲他。
反正不会被拒绝……
在谢钰京的奇异理解里。
会关心他的人,总是不会拒绝他任何过分的要求。
哪怕是亲吻这么过分的、超出界限的事情也没关系。哪怕谢钰京做出半夜跨上去贴贴的事情,也不会被责怪。哪怕是一味被可怕的谢钰京索取,满足他的欲望,也向来会被原谅。
但还没亲到。
就看傅檀转过身,一旁的池纵拍打肩膀上的灰尘。
“你在做什么?”傅檀揪住他的领口,声线冰冷,视线寒冽得几乎要凿穿池纵的颅骨,“你好意思自称朋友吗,你对得起谢钰京对你的信任吗?!”
他以为是强吻。
在他的观念里,谢钰京就算昨晚和秦峥亲了个透,就算会自己哼哼着解开衣服往人脸上蹭,都还是纯洁的、什么都不懂的。都是别人使坏教他奇怪的事情才这样、都是他神志不清被外界干扰不理智的情况下才有这种事发生。
不然他怎么会流眼泪。
他怎么会哭成这样?
可怜的,难过的,一点苦都吃不了的样子。
池纵气极反笑。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他皱眉咧开嘴角,俊朗耀眼的一张脸上被汗黏着散乱的银发。早就看傅檀不爽至极。这种装货,就靠着装博得谢钰京的挑战欲。
“被小鱼玩玩,就真把自己当小鱼男朋友了?我就是亲他了又怎么了,我们是两情相悦。”
空气中骤然吹来一阵风。
傅檀的后背一冷。
“两情相悦。”
他面无表情掂量着这个词的重量,眼角不自觉地痉挛起来。胃部泛起一股强烈的翻涌感。
反胃、作呕。胃液烧灼起来。
怎么有人能够这么恶心?
天清气朗。
空气里带着清新的气息。
谢钰京靠在树干,看着两个开始扯打起来的人。
啊。
打起来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劝架。
他很没礼貌,很恶劣,只顾自己。
所以模糊地在想……
他要不要去另外找个人亲?
谢钰京摇摇晃晃就想往外走,正好撞到拨开缭乱树枝钻进来的谢白洲和黎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