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 段翎笑着亲上她(1 / 2)

段翎没让林听等多久, 很快就换上了她给他定做的新衣裳。

她扔掉苹果核,打量他。

杏色的圆领袍衣裳绣有繁复的图案,却不显凌乱, 金银线穿梭过其中, 透着一股花盛的绚烂,很少人能压得住, 段翎成功压住。

林听目光下移, 又见他双手轻捻着垂下来的琵琶袖,袖口半开, 露出隐约可见血管的手背。

琵琶袖旁边便是段翎的腰腹,蹀躞带勾勒出腰线弧度。

抛开段翎的脸不说,他骨架子长得是真的好, 腰窄腿长,很合适用来试各种各样的漂亮衣裳。

当然,林听穷,以她的财力,是没法总给段翎买新衣裳的,可偶尔买一两件还是可以的。

尽管林听在花银钱的时候会心疼,但看到他穿上身的效果会产生成就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现代玩换装游戏, 想尽可能将属于自己的人物打扮得好看。

林听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 她跟裁缝说的尺寸没丝毫差错,做出来的衣裳非常合身。不像“均码”的成衣那样,即使穿得上, 也掩盖不住其他地方不是宽些,就是窄些的事实。

林听记得以前段翎穿的衣裳也是定做的,毕竟他是段家二公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后来他就只穿她买给他的成衣了。

不过林听从来不觉得自己给段翎送成衣是什么吝啬的行为。

她已经很大方了,凡事量力而行,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林听清了清嗓子道:“不错,我眼光真好。”先夸自己,布料是她选的。

林听推段翎到镜子前,示意他看:“你看看,感觉如何。”

段翎抬手碰了碰衣裳的绣纹,看镜子里的林听:“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林听:“……”她整天抱他,多多少少知道大概尺寸,“给你就穿上,问这么多干什么。”林听严重怀疑他明知故问,不回答。

段翎没追问了。

林听回到衣柜前,准备也拿一套新裙子换上。李惊秋和离的大喜日子,她不能敷衍了事。

然后选择困难症出现了。

衣柜里堆满了段翎给她定做的衣裙,新裙子就有十多套,选哪一套好呢?林听不由得纠结。

她想了几秒,朝段翎招了招手:“过来,你给我选一套。”

段翎选出一套杏色长裙。

林听挑了下眉,看一眼他的杏色圆领袍,又看一眼杏色长裙 :“你是不是故意选杏色的?”

他弯唇:“嗯。”

“好,那就这套。”林听也有些喜欢杏色的,利落地换上。

*

今晚,李惊秋住的院子很热闹,挤满了人。其实她压根没想庆祝的,是林听坚持要庆祝而已。

于是李惊秋不去想叛军已包围京城的事,如她所愿,吃顿好的庆祝一番。李惊秋经历过林听的死后,只想过好眼前,没什么比一家子可以齐聚到一起更重要的。

冯夫人和段馨宁也在。

冯夫人看起来面色如常,只有段馨宁有几分心不在焉。

她和夏子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他是叛军,在造反还没成功前,他们得避嫌,自安城分开后,连信都没通过一封。

现如今,夏子默就在城外,她心中没一丝波动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这一丝波动,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想知道他造反成功,会如何对待段家。

段馨宁失神地想。

林听端来一碟酸果,放到段馨宁身前的桌子:“吃酸果。”

段馨宁回过神,先看一眼林听的杏色长裙,再看一眼段翎的杏色圆领袍,随后默默地错开眼,摸着自己的小腹,拿一颗酸果来吃。

陶朱和林听院中的仆从得她真传,正在烤肉,肉表面烤成金黄色,一层油滋滋地响,香味四溢。林听过去将烤熟了的肉分给大家吃,分到段翎时,多给了一块。

段翎一口不剩地吃完。

而林听实在太好奇李惊秋是如何说服林三爷签下和离书,趁大家在吃烤肉,溜到李惊秋身边:“阿娘,他之前不是不愿意签和离书,现在怎么愿意签了?”

李惊秋:“真想知道?”

林听给她捏肩:“我不想知道,还会问您?真想知道,您要是不说,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李惊秋原本是想和林三爷好聚好散的,奈何他始终不肯签和离书,惹怒她了。李惊秋昨天去林家,骗林三爷进房间,拿一把刀对准他下面,逼他在和离书上签字。

林三爷虽知李惊秋彪悍,但不知她会彪悍至此,敢威胁他,立刻破口大骂,问李惊秋知不知道威胁和伤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李惊秋说自己常年居于后宅,又没多少文化,不知道。

这话气得他险些吐血。

不过林三爷不相信李惊秋真会用刀伤害自己,装模作样罢了,他依然跟她僵持着,不签和离书。直到李惊秋在他大腿内侧划了一道口子,有血流出来,林三爷才知道怕,直骂她是个疯子。

即便林三爷有了孩子,也还是很宝贝他的下面,认为男子没了那里就不再是男子,活着无颜,死后也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于是林三爷在腿间抵着一把刀的情况下,签了和离书。

此时此刻,李惊秋用三言两语对林听说完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林听听得认真,发自内心感叹:“阿娘,您太厉害了。”

虽说林听也想过不少能逼迫林三爷签下和离书的法子,但没有一条法子是比得上李惊秋的。

李惊秋往林听嘴里塞了一块烤肉:“那倒是,如果我不厉害,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以前李惊秋不和离是为了林听,不想和离,不是没法和离。只要是李惊秋想做的事,她就会想方设法做到,林三爷反对又如何。

林听嚼了几下肉。

“可这也危险,万一他恼羞成怒,出手伤害您呢?您昨天该喊上我一起去的,有个照应。”

李惊秋不以为意道:“他外强中干,胆小如鼠,哪敢伤害我。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他也打不过我,你还真当你阿娘是吃素的?”

林听也往李惊秋嘴里塞了块洒有孜然的烤肉:“阿娘您才不是吃素的,您是吃肉的。”他们和离了,她也是时候想办法让林三爷提前把三千两还回来。

李惊秋捻起林听脸边的碎发,忽道:“真好。”

林听:“好什么?”

你还平平安安地活着。李惊秋心道完,嘴上却道:“这肉真好吃。去,给我多拿几块来。”

林听立刻屁颠屁颠地去给李惊秋拿肉,还有解腻的酸梅汤:“母亲大人,您的肉来了。”

“打哪儿学来的话,我又不是当官的,喊我大人作甚。”

林听嬉皮笑脸的。

吃完烤肉,她优哉游哉地拎着壶秋露白上了屋顶赏月。

琉璃瓦被风吹得冰凉,林听没坐下,站着仰头望天。她刚到屋顶没多久,身旁多了个人。

林听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一上来,她就闻到了沉香。烤肉味道那么重,居然没能盖住沉香。

段翎半弯腰,铺了张毯子到林听身后的那一片琉璃瓦。

林听这才留意到他还带了毯子上来,她盘腿坐下,打开瓷白的酒壶,连喝几口再递给段翎。

喝酒能驱寒。

段翎就着林听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秋露白有点甜。

林听举起手,交叠起来做出一个望远镜的形状,透过指缝看微圆的月亮和它四周的星星。

她吹着夜风,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现在不是药人了,我的迷药是不是对你有用了?”林听还记得他用迷药迷晕过自己的事,一直挺想报这个“仇”来着。

段翎也抬眼看月亮,不答反问:“你想对我下迷药?”

林听被拆穿了也不认:“那倒不是,我就好奇问问。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迷药,又不是闲着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