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怎么睡到一起了
聚会在周六,虞爻从周五就开始忙碌着。最终烧烤的位置没有定在前院,而是定在别墅后院的草坪上,不远处有个人工湖。
相比较于种满花花草草的前院,还是后院更适合露天烧烤一点。
这天晚上,虞爻格外的亢奋,拉着陆织理叽叽喳喳说了好多话,精神好到陆织理都想把她拽上床好好劳累一番。
但碍于两人之间还没捅破的窗户纸,只能把这个想法狠狠压下。
而是拉着虞爻钻进家庭影院看了大半夜的电影。
电影是最近刚上映不久的动作大片,虞爻原本还叽叽喳喳地和陆织理说话,但看着看着整个人都被剧情吸引过去了。
陆织理这类电影不感兴趣,她只对身旁的虞爻感兴趣。
于是,虞爻在看电影时,她就认真看着虞爻。
脑子里想的也全都是虞爻。
想起虞爻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聚会兴奋到现在,陆织理内心总是不免升起一点点的愧疚。
阿爻是喜欢热闹的人,但自己却为了满足私欲把人困在了这半山别墅。
每次一想到虞爻会为了她委屈自己,她都觉得自惭形秽。
但要是虞爻选择离开她,她又觉得心如刀绞。
陆织理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她只有让自己更相信虞爻,才能在其中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其实这次聚会她也是为了试探自己,试探自己对阿爻身边人的容忍度。
不仅仅是虞爻在改变,陆织理同样在为了对方而改变着。
……
一部电影两个多小时,虞爻看得精神亢奋,直到看完电影最后的彩蛋,才想转头和陆织理一起讨论一下。
结果一转头,陆织理侧头靠在松软的抱枕上已经安静睡去。
虞爻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神色柔和地看着对方歪倒的身体,还有眼下没有褪去的淡淡的青黑痕迹。
她原本打算将人叫醒让人回房间睡的,但看着陆织理脸上的黑眼圈,突然就闭上了嘴。
既然已经在这里睡着了,那还是让人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虞爻起身,动作轻柔地调整着陆织理的姿势,让她平躺在沙发上,然后自己才悄悄躺到了对方身边。
反正没有一起睡在卧室里,怎么能算是违规呢-
第二天一早,陆织理是被压醒的,甫一睁眼,看见的就是陌生的星空顶,脑子里思考了半晌,才想起了自己昨晚睡着前的记忆,是在家庭影院。
那她身上的是……
陆织理低头去看,只看见趴在她臂弯里睡得香甜的虞爻。
她记得她昨晚睡着的时候绝对没有抱着对方吧。
片刻后,陆织理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调整了一下姿势,环抱着虞爻再次闭上了眼睛。
难得的机会呢,得多睡一会儿。
不过好景不长,陆织理觉得自己才刚闭上眼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并且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虞爻被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脑子还稍微有些不太清醒,含糊地开口,“有人敲门,谁呀?”
陆织理多久没听见过虞爻睡迷糊时的呢喃了,条件反射地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闭着眼继续装睡。
这个时候,门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重要。
但很可惜,虞爻在感受到腰上一阵收紧时,便彻底清醒过来了,她伸手推了推陆织理,“理理,醒醒,起床了。”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陆织理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最终还是兀地睁开了眼,眼底不见一丝睡意满是清明。
虞爻被惊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没睡着?”
陆织理环着她的腰坐起身,“被吵醒了。”
虞爻弯了弯眉眼,然后揶揄地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臂,“怎么睡到一起了,我们违规了吧。”
陆织理低头看去,淡淡道:“只是说不在一个卧室睡觉而已,这里又不是卧室。”
虞爻噗嗤一声笑出声。
怎么说,难怪她俩互相喜欢呢。连狡辩的理由都说得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去开门吧,都敲好一会儿门了。”虞爻推了推陆织理,让她快去。
陆织理不为所动,抱着虞爻又往后一倒,再次躺回了沙发上。
“不去。大清早的扰人清梦。”陆织理撇撇嘴明显有些郁闷。
虞爻其实也没睡饱,看着陆织理不为所动的样子,思忖片刻也趴回到她怀里。
“那就当我们没醒过。”
陆织理闭上眼勾起唇角,斩钉截铁地嗯了一声。
她好不容易能抱着虞爻睡一次,谁来都不好使。
敲门声还在持续,不过好在家庭影院的隔音做得很好,这点轻微的声响也算是助眠的白噪音了。
不过很快敲门声停下了,家庭影院的门被推开了。一丝光亮从外面的走廊上泄露进来,让人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谢妍青虎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陆织理。”一开口就是她姐的大名。
躺在床上的两人知道装不下去了,只好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隐去嘴角的笑意,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撑起了身体。
“嗯?小青?你怎么来了?”
陆织理和虞爻从沙发上坐起身,虞爻好歹还装装样子揉了揉眼睛,陆织理直接是演都不演了,一睁眼那眼底的清明都快把谢妍青给闪瞎了。
谢妍青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你就装吧姐,总之我就是你最好欺负的那个妹妹就是了。”
虞爻在旁边听着,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咳咳,抱歉啊小青,我们昨天看电影看太迟了所以睡得比较熟。”
谢妍青看着两人潮红的脸颊,要不是知道她姐现在正在过禁欲生活,她都要以为这两人把影厅当play里的一环了。
不过谢妍青对虞爻还是比较尊敬的,笑眯眯地朝对方挥了挥手,“虞爻姐好久不见,我给你带了礼物来,你赶紧出来看看。”
“好久不见。不过你来还带什么礼物,太见外了。”虞爻兴致勃勃地从沙发上跨出一条腿,但因为长时间蜷缩着,另一只腿有些麻,不太使得上劲儿。
陆织理见状,连忙光脚踩上地毯,然后将人横抱了起来,惹得虞爻一阵惊呼。
陆织理偏头看向谢妍青,“你去客厅等等,我们洗漱了就过来。”
谢妍青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两人大撒狗粮,痛呼一句,“世风日下!”说完,转身回客厅了。
等两人都收拾好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谢妍青在客厅里摆弄虞爻买回家的那些奇怪小玩意儿,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好家伙,两人身上那套别无二致的家居服就差指名道姓地说她们是情侣了。
想着两人还分房睡的事实,谢妍青只有一个感受。
城里人真会玩。
“吃早餐了吗?”陆织理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看着客厅的谢妍青问道。
“当然没有,我家又不开火,这不就是想来试试我姐的手艺吗。”谢妍青现在自己搬出去住了,她自己不会做饭厨房就是个摆设。
“我随便做点,你将就着吃吧。”
“都行都行。”
陆织理转头看向身旁打哈欠的虞爻低声问道:“还困?要不你再去睡会儿?不用管她。”
虞爻摇摇头,“怎么说小青都是客人,哪有客人来了,主人还睡觉的事。我没事,就是之前习惯再去睡个回笼觉了,一下不太习惯我和小青也很久没见了,我和她聊聊天?”
陆织理点点头,“那我去做早餐,很快出*来。”
对于谢妍青和虞爻单独呆着,陆织理本人还是比较放心的,谢妍青虽然有点大嘴巴,但在重要的事情上嘴巴却很紧。
于是等陆织理钻进了厨房,虞爻才拉着谢妍青走到前院里晒太阳聊天。
谢妍青对她姐回国后两人之间的事并不太知情,唯一知道的就是之前在葬礼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虞爻晕倒却被陆织理给接住。
后来听说她姐带着虞爻搬来半山别墅,让谁都不能去打扰,她心里其实还有点犯嘀咕,生怕她姐就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徘徊了。
“虞爻姐,你身体怎么样?我姐当初只说要带你来半山别墅养病,也没说清楚你到底生的什么病。”
虞爻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点厌食,现在配合治疗,好多了已经。”
“厌食?”谢妍青一脸诧异,不过她盯着虞爻看了又看,确实发现对方瘦了很多很多,“那、那你是因为我姐的事所以才……”
她话没说完,但虞爻已经点了点头,“嗯,就在你们出国的那段时间染上的毛病,不过好在不是很严重。”
虞爻轻描淡写的样子让谢妍青不敢苟同,她虽然不太了解厌食症这个东西,但她当时可是在葬礼看见过虞爻的状态的,那可不仅仅是“不严重”三个字。
不过那都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她虽然关心,但也不能逾矩太多,只要两人现在过得好就行了。
反倒是虞爻主动拉着谢妍青问了很多陆织理当时在德国治疗的事情。
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虞爻问了,谢妍青也就一一答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我姐当时恢复之后,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虞爻配合地问道:“是什么?”
谢妍青:“她居然问我她送的爱马仕好不好背,当时情况多严肃啊,家里长辈都在呢,居然就问我这个,送我个包居然惦记那么久,真是太抠了。”
“不过后来她让我陪她回国来看你的时候,我把她游艇给搜刮走了,哈哈也不算亏。”
虞爻一愣,“看我?什么时候?”
第102章 我这个办法绝对比你这个好使!
“就过年那段时间啊,她没告诉你?”谢妍青理头发的手一顿,觉得自己好像一时嘴快把她姐给卖了。
虞爻摇摇头,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出声,“她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在德国的事。”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哪儿看见我的?”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以为她们的第一面是在那次的葬礼现场,原来不是吗?
谢妍青挠了挠鼻尖,看虞爻着急的样子,反正说都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全盘托出了。
“好像是在过年前几天的时候吧,她那个时候刚被允许下床没多久,我姐就让我带她回国见你。那时候家里谁都不敢联系你,所以我只能带着她在你家楼下等着。”
“我们俩真是运气不好,那天晚上等了你很久,差不多快到十一二点了,才看见你打车回家。”
“我本来以为她会下车见见你的,但她看见你进公寓后就让我带她走了。”
“现在想想,我姐当时确实很狼狈,穿着病服外面就套了一件羽绒服,估计是有偶像包袱所以不敢见你。”
“你是不知道,整整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啊,从下午四点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见你一面,然后就让我带她回机场了,又当了九个小时的空中飞人。”
谢妍青其实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过往闲事讲给虞爻听的,但当她转过头看向虞爻时,对方那一脸呆滞的表情很明显是听进心里了。
她心下略微思索便继续说道:“说到底我姐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就听你的。她现在也不像原来那样傻傻呆呆的,你可得把她看好了,千万别出来祸害人。”
虞爻没忍住笑了笑,笑完过后又变得有些惆怅。
她仔细回忆着谢妍青的话,其实很容易就猜到两人是哪天来见得她。
就在她们工作室团年聚餐的那天晚上。
谢妍青说她们运气不好等了很久才见到她。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是运气太好了才见到她。
虞爻那时候已经搬家了,就算没搬家她那天晚上应该也是要回她妈那边的,但那天晚上她实在是想陆织理了,所以才打了个车回了那边公寓。
也不知道该说她和陆织理是缘分天定还是心有灵犀。但凡陆织理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她都有可能等不到自己。
这件事对谢妍青来说或许只是件闲事,但对虞爻来说却是陆织理在意她的一个有力证明。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陆织理的重逢是那次葬礼,也一直遗憾她们的重逢那么的狼狈、痛苦。
但现在来看,那个心有灵犀的夜晚才是她们的第一次重逢。
这个认知让虞爻既高兴又心疼,高兴她们重逢的更早,却心疼带病回国的陆织理。
恢复神智的理理总是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干了很多事,好的坏的全都有。
虞爻想了想,微微凑近谢妍青悄声道:“小青,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妍青:“……”
怎么一个个都要她帮忙!她是什么帮扶办吗?!
“虞爻姐你说。”-
今天要来的客人拢共也就四个,谢妍青来得最早,还蹭了顿早餐。三人刚吃完早餐没多久,温梨初的车也到了。
温梨初在来之前就问过虞爻需不需要她带什么东西来,虞爻说不用。但当温梨初下车的时候,虞爻还是看见了她两只手都拎着的袋子。
她给虞爻带了几瓶酒,不算贵,就喝个新鲜。而且她应该是考虑到了到场的其他人,所以带的比较多,打算都送给大家尝尝。
谢妍青没想到自己来蹭个饭都能收到礼物,美滋滋地收下了。
温梨初也很久没见到虞爻了,这会儿两人正在前院晒太阳聊天。
陆织理见状,脸色有些凝重地把谢妍青拉到角落里,“你今天还有个额外的任务就是,跟紧她们俩,不要让温梨初给虞爻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人家俩闺蜜聊天我跟过去算什么啊,而且虞爻姐那么喜欢你,你怕什么。”
陆织理没说话,她倒不是怕,只是有点对目前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局面感到焦虑。
如果她怕的话,根本连这次聚餐都不会组织。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陆织理捅了捅谢妍青的手臂。
谢妍青甩了甩手臂,“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看着谢妍青屁颠屁颠地坐到两人身边,陆织理这才松了口气。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谢妍青给她打听点什么出来,她只是需要有个锚点处在虞爻身边,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很多。
有了谢妍青的加入,陆织理心满意足地开始忙活起中午的烧烤来。
食材的处理、腌制,工具的摆放,场地的布置都有家里的佣人在处理,陆织理要做的就是站在旁边监工,偶尔指点一下东西摆放的位置。
这是她给自己找的事做,不然她只会更加的不安焦躁。
不过好在虞爻她们没聊多久,毕竟她还惦记着一个人在后面忙活的陆织理。
把两个客人带去娱乐室后,虞爻便小跑着去找陆织理。
她站在回廊下,看着陆织理站在后院亭亭如竹的模样,心头免不了一阵悸动。
陆织理年纪比她小,但恢复神智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照顾她。
虞爻放轻脚步和动作,蹑手蹑脚地从陆织理背后走过去,然后从背后一把环住了对方的腰肢。
陆织理本来在全心全意地安排人弄场地,现在像是突然被小猫挠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腰上的手臂,声音也放软了不少,她说:“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能抱我,你都违规了。”
“那又怎么样?”虞爻用额头抵着她的肩膀钻了钻。
“我是你的追求者,我对喜欢的人动手动脚很正常的好吧。”
陆织理轻笑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危险,“阿爻,你就祈祷你这个游戏永远不结束吧,不然……”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反而拉长了声音显得很神秘的样子。
虞爻立马松开她,掰着人的手臂将陆织理转了个圈,和她面对面地站着。
“不然什么?”虞爻狐疑地眯起眼睛,“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陆织理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显得十分无害,微微俯身凑到虞爻耳边,红唇微启,压低声音道:
“不然,姐姐总有一天要被我操到下不了床的。”说完微侧脸颊,一个转瞬即逝的吻盖在了虞爻的颊边。
下一秒,虞爻啪地一声伸手捂住了脸颊,涨红着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你……”
“你怎么能亲我!你违规了!”
陆织理:“……”注意力怎么能放到这上面。
她无奈地谈了口气,随口扯了个理由,“我没亲,是你脸颊自己凑过来的。”
虞爻本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随便扯的问题,结果没想到陆织理的回答比她更随便,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她还想说什么,但回廊里Tina急匆匆的身影走了过来。
“陆总,虞小姐,先生和夫人到了。”
“知道了,马上过来。”陆织理说完,然后才伸手牵着虞爻往前院走。
虞爻显得有些紧张,时不时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打扮,皱着眉说道:“我要不还是去换身衣服吧,穿家居服见长辈好像不太好。”
陆织理没看她,只是说:“这里是你家,你见客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没有人可以指点你,我爸妈也不行。”
陆织理的这句话给了虞爻莫大的安全感,她深呼吸几次,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只不过在想到陆织理的父母时,还是会有些愧疚。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婚礼上说了那些话,陆织理的治疗之路或许会比现在的更加顺利。
一想到这里,她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不过好在有陆织理陪着她,她才不至于紧张得胃痉挛。
两人穿着同个款式的家居服,头发也都随意地绑在脑后,两人牵着手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傅双简直有些不敢认。
自从陆织理恢复后,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特别是从那次治疗途中偷偷回国后,变得更加不爱说话。
傅双每次见她,都会在心里惋惜,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了。
后来陆织理说要搬家,带着虞爻去半山别墅养病,她虽然担心,但心里也在暗自期待。
期待虞爻能再救她女儿一次,能把陆织理从死气沉沉的孤寂里拉回人间。
直到此刻看见两人,傅双知道,自己的期盼成真了,虞爻再次拯救了她的孩子。
于是,傅双在见到虞爻的那一刻难掩激动,快步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虞……真的谢谢你,阿姨真的要谢谢你。”
傅双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让本想道歉的虞爻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谢谢她呢?如果不是她,陆织理不会经历那些惊险的瞬间。
“阿姨,是我该道歉才对,我没有做什么,您不需要谢谢我。”
傅双看着自己女儿逐渐深沉的眼神,心下了然地叹了口气然后迅速和虞爻分开。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有什么要道歉的,是我们一家该谢谢你才对。”
陆竹笙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听见虞爻要道歉立马就急了,“对啊小虞,就算要道歉也轮不到你啊,当初如果不是我识人不明,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我该给你道歉才对。”
三个人在这儿道来道去谢来谢去的,陆织理都等的不耐烦了。
她皱着眉拉着虞爻的手腕牵回自己身边,“好了,差不多得了,今天高兴的日子就别提以前的事了。”
傅双嗔怪地瞪了她一样,“也就小虞受得了你。”
陆织理耸耸肩,不以为然。
人到齐了,这场小小的家庭聚餐也就可以开始了。
半山别墅的后院比前院要大得多,不仅有个人工湖,湖中间有个湖心亭,甚至在湖对岸还有一片翠绿的竹林。
这栋别墅是陆织理从别人手上买的现成的,原主人不知道什么审美,东西混杂着修了好些中看不中用的建筑。
不过用来给虞爻养病就正好了。她之前看后院空空还打算种点什么,不过现在倒是刚好用来给他们搞一个露天的聚餐。
后院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她们只需要烤就行了。
陆织理独自一人霸占了烤架前的位置,强势地杜绝虞爻上前靠近帮忙的意图。
反而是陆竹笙被老婆傅双推上前去帮女儿了。于是烤架前顿时就成了陆氏父女的专属位置。
虞爻作为陆织理盖棺认证的别墅主人,很顺畅地把剩下三位客人串联融合在一起。
大家都在婚礼上见过,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所以聊得还算愉快。
陆织理定的这批海鲜是今天早晨空运过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鲜,大家都吃了不少。
不过虞爻就尝了点味道,她的食谱还是有规定的,食谱之外的东西不能乱吃,怕她后续再呕吐。
趁着大家都在桌边坐着休息的时候,谢妍青端着盘子走到陆织理旁边,假装要吃的,实则是询问她姐晚上的计划。
“怎么样姐,想好具体的行动计划了吗?我随时等待你的吩咐!”
陆织理睨了她一眼,悄声道:“温梨初今天不是送了很多酒过来吗,我打算多喝点装醉,醉了就往主卧躺。”
谢妍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这?”
“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陆织理一脸狐疑。
谢妍青扯起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放心,我这个办法绝对比你这个好使!”
第103章 全都被红酒给腌了
谢妍青究竟有什么办法,陆织理并不清楚,她追问过去,对方也只是神神秘秘地卖关子,就是不肯说。
她不说,陆织理也懒得再多问,只要最后办法有用就行。
有了谢妍青的帮忙,她也能更心无旁骛地享受这场聚会,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晚上的事。
一行人中午在后院里露营烧烤、聊天不亦乐乎。
陆竹笙喝了点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片人工湖,有点心动。
询问过Tina得知里面有鱼之后,立马让Tina给他准备了钓鱼用的东西,然后在湖边摆了个小马扎一屁股坐下就没再挪动过了。
陆竹笙自己找到了乐子,陆织理也懒得再操心她爸,拉着虞爻跟谢妍青一起打麻将去了。
牌桌上只能坐四个人,虞爻本想着她不来,让她们四个玩,结果谢妍青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虞爻姐,你坐。”谢妍青偷摸瞟了她姐一眼,“我姐不来。”
温梨初双手抱臂坐在虞爻左手边,幽幽提醒道:“劝你不要让爻爻来。”
谢妍青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不懂我姐的恐怖。信我准没错。”
温梨初耸耸肩,不再说话。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虞爻倒是有点差异,回头看着陆织理,“嗯?她不会吗?”接着又道,“你不会的话,我教你?”
陆织理瞪了谢妍青一眼,然后才回道:“我会,她是怕今天输得连底裤都没有。”
傅双坐在虞爻对面,乐呵呵地解释道:“我们家过年的传统就是打麻将,理理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玩,每次过年都能把小青的压岁钱全都赢走。所以后来小青就不合她玩了。”
谢妍青伸出一根手指竖在空气里,“哎,大伯母,此言差矣。明明我姐后面去和你们也打过,你们也不要她来了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就是我姐本身有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算牌我又不是出千。”陆织理虽然是这么反驳了,但还是伸手按着虞爻坐在了椅子上。
谢妍青轻嗤一声,明显不服气,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早知道就在你生病那两年里拉着你打麻将了,赢不死你,哼!”
“来!看我今日大杀四方!”口气很大,十分嚣张。
陆织理没说什么,倒是对面的温梨初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天真。”
虞爻抿抿唇,拉过旁边陆织理的手腕,让人俯耳过来。
陆织理听话地考过去,虞爻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在场众人便看着陆织理整个人都柔和下来,那双琥珀色的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快开始了!”谢妍青嚷嚷着,一点儿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然后,开始第一把,虞爻手气不错,第一把就来个自摸清一色。
温梨初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然后认命地开始掏钱。
傅双倒是没想到虞爻这么会打,笑着夸道:“小虞这么会打麻将啊,那看来我们家以后又能出一员猛将了。”
虞爻谦虚,“第一把手气好而已。”
这句话大家都只是是推词,只有谢妍青一个人信了,她真以为虞爻是手气好罢了。
结果,几圈下来虞爻面前的纸币越堆越多,其他三人各有各的输法。
谢妍青这下终于懂了温梨初刚开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虞爻姐!怎么你也会算牌啊!”谢妍青就差化身成为尖叫鸡了,“你们两口子怎么把我这个亲妹妹当日本人整啊!”
温梨初也输得肉疼,撇撇嘴瞪了虞爻一眼,“你们俩以后禁止出现在麻将桌上!”
“我同意!”
牌桌上就只有傅双一个人输得少,毕竟虞爻顾忌着她是长辈,偶尔还给她喂牌,虽然输了,但游戏体验很好。
于是,虞爻经过这几圈的检验,成功被踢下了麻将桌,傅双紧急拉了陆竹笙过来替补上。
而人工湖边上的钓竿,则被陆竹笙郑重地交到了陆织理手里。
“爸爸把钓竿交给你了,你要像对待公司一样好好对待它。”
陆织理:“……”
于是陆织理就这么又“继承”了他爸的钓竿。
虞爻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等陆竹笙走了,这才捂着肚子笑出声。
陆织理见她笑得高兴,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嘴角也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她的阿爻,就该永远这么热烈地快乐着。
陆织理坐在她爸留下的小马扎上,虞爻也搬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两人牵着手十指相扣。
虞爻有些得意地冲陆织理炫耀,“怎么样,朕是不是给你打下这片江山了。”
陆织理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皇帝陛下了。”
方才在开始麻将之前,虞爻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急,看我为你打下这片江山。”
然后就真的把牌桌上的其他人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虞爻听见她的道谢有些不乐意,“我都为你打下这片江山了,你怎么就这么简单的谢谢我啊。”
陆织理转头看着她,“那你想要我怎么谢谢你?”
虞爻弯着眉眼仰起小脸,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轻点了两下,“喏。你也应该给你的追求者一点甜头了吧。”
“是吗。这点……”陆织理拉长了声音,伸手掐住了虞爻的下巴,声音轻轻的,但却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应该不够吧。”
话音落下,陆织理强势地吻住了虞爻的双唇。
她避开了对方表示的脸颊,而是选择了那张饱满红润的双唇。
熟悉的气息让两人心底的**逐渐旺盛,亲吻已经不能让两人满足。
时隔多日的吻像坠入干草堆的火星,只要一点足以燎原。
落日熔金,轻柔的晚风带起耳畔的发丝,虞爻颤抖着身体无力地靠在陆织理的臂弯里,眼尾潋滟的红是她无力抵抗的证明。
陆织理睁开眼,看见对方眼尾溢出的晶莹泪珠,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指腹拭去那一抹泪滴。
半晌后,松开对方,只是让虞爻靠在她怀里,自己轻缓地拍着对方的脊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只是接吻而已,怎么又哭起来了。”
“你、你不可以亲我,这明明就是违规。”虞爻把脸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琥珀色的眼眸里露出些许的无奈,明明就是虞爻先来招惹她的。
但对方现在明显不想听她说这些,于是陆织理哄道:“好好好,是我的错,那你亲回来吧。”
回答她的,是虞爻落在她锁骨上的一口齿痕。
片刻后,虞爻带着微红的眼尾瞪她,“这是乱亲人的惩罚,你是被追求者,怎么可以这么主动。”
“可是我舍不得不回应你。”陆织理伸手抚上那处齿痕,微微的凹陷处让她的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虞爻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不知是落日映照在她脸上的还是被晚风吹红的,总之不可能是羞红的。
她不敢再看陆织理,直愣愣地从小马扎上站起身,吐出一句,“我去给你端一点水果。”说完转身往主楼跑去。
陆织理垂眸看向湖里的游鱼,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四人的麻将打的热火朝天,如果不是陆织理强行拔了麻将机的电源,她们还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
晚餐过后,傅双夫妻俩就先离开了,至于温梨初和谢妍青则决定留下来留宿一晚。
主楼的客房都在三楼,Tina知道两人要留宿后,就已经把两间客房都提前打扫过了。
虞爻去给两人准备睡衣和洗漱用品,陆织理就负责把她俩带到房间。
虞爻先给温梨初送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在要离开的时候温梨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梨初?”
温梨初一脸狐疑地拽着她坐到了床边,“老实交代吧,你和陆织理现在什么情况。”
今天白天身边有谢妍青盯着,有些话她也不好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和虞爻独处的机会,她当然要问清楚。
虞爻笑了笑,“我和理理现在分居中。”
“分居?!”温梨初大惊失色,“你们分手了?”
这话一出,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你们俩这状态不像是分手的样子。”普通情侣分手能不打起来就算是好的了,分了手还能这样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根本不可能。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虞爻知道好友是担心自己,所以还是将自己是为什么搬到半山别墅的事全都说了。
温梨初刚开始听得一脑门火,甚至想立马拉着虞爻去报警,但后面又听虞爻说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住了陆织理,心里这才好受一点。
“你确定你没受委屈吧?”温梨初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非法监禁是要坐牢的,你要是受委屈了,我绝对去报警抓她!”
“简直太过分了!”
虞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没事,理理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有我的原因,当时在婚礼上是我对不起她的,如果她后来没有苏醒,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温梨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过最后还是叮嘱了虞爻几句,让她有事一定要给她打电话,看着虞爻点了头,她这才稍微放下心,进浴室洗澡去了。
给温梨初送了东西,她又去敲了谢妍青的门,谢妍青一开门就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虞爻觉得奇怪,但还是把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
二楼的主卧和次卧没有隔得很远,甚至要回主卧的话还得路过次卧。
她本来打算先回房间洗个澡,然后再去看看陆织理的,但在路过次卧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虞爻上前敲了敲门,“理理?”
“嗯。”里面传来陆织理含糊不清的应答。
“怎么了?我刚刚听见了声音,是你摔倒了吗?”虞爻怕她再摔到头,所以还是比较紧张的。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虞爻蹙起眉头,“我进来了。”说完,直接打开门闯了进去。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那一刻时,虞爻人都傻了。
她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这个场面,或许最贴切的是:凶案现场?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陆织理整个人更是像从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身都湿透了。
最离谱的是,这个酒还是红酒。
被子、沙发、地毯甚至是陆织理本人,无一幸免,全都被红酒给腌了。
不是淹,是腌。
虞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感觉自己比网上的比格犬主人还要惨。
“理理,你不解释一下?”
陆织理醉醺醺地站在房间里,光着的脚边还有几瓶倒空的红酒瓶。
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
“亲爱的追求者,你爱慕对象的房间被腌啦!”
第104章 你的爱慕对象,在期待你的一个吻。
半小时前。
陆织理把温梨初送到房间后,就被谢妍青紧急拉到她那个寒窑一样的次卧了。
“虞爻姐就把你发配到这儿了啊。”谢妍青站在门口看了看房间里面,又探出头看了看外面不远处的主卧,“这两个房间也不远啊,你有的去衣帽间找衣服配你的功夫,都有时间偷偷溜进主卧睡觉了。”
“以我和阿爻现在的关系来说,守信更重要。”
谢妍青撇撇嘴,双手抱胸进了房间,“你既然要守信,你还要我帮你干嘛。”
陆织理支支吾吾地,最后只拍了拍谢妍青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姐姐也是人。”
“为了阿爻,人之常情罢了。”
谢妍青无语,进了次卧后,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才找到她让Tina搬进来的一箱子红酒。
脚尖在上面敲了敲,像是还有些嫌弃,“虽然不贵,但也差不多四位数一瓶,将就用了。”
陆织理脸色有点难看,“小青,你还记得我是你姐吧?”
“这么多瓶,是打算让我全喝完,然后‘以死相逼’?”
“愚笨!”谢妍青一脸严肃,蹲下身抱起一瓶酒,艰难地起开上面的木塞,高高举起酒瓶,仰头说道,“谁说酒就一定要拿来喝了?”
话音落下,谢妍青高举起酒瓶的那只手略微倾泻,鲜红的酒液像瀑布一样倾倒在了陆织理平铺在床上的被子上。
一瞬间,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酒味,淡黄色的被子上被染红了一大片,晃眼一看像凶案现场一样。
“小青!”陆织理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生怕红酒溅到自己身上,额角的青筋也开始狂跳。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谢妍青三两下倒完一瓶,把手里的空酒瓶随手往地毯上一扔,“解释什么呀,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你听我的,绝对有效!”
一边说着,谢妍青一边起第二瓶红酒,说话的语气难掩兴奋,“而且,现在倒都倒了,没有回头路给你走了!你相信我,你今晚必定回主卧睡上虞爻姐!”
陆织理看她逐渐疯狂的模样,差点以为她比格犬俯身了。不过谢妍青说的也没错,这会儿后悔……实在是晚了。
“谢女士,这个办法要是失败,别说你要借别墅了,你连能不能好好待在国内我都不敢保证了。”
谢妍青转头回望她,一脸坚定,“姐,你放心!有妹妹我呢!”
说完将手里起开的一瓶红酒塞到了陆织理怀里。
陆织理看着手里的酒,深吸口气,一仰头给自己灌了大半瓶。
酒壮怂人胆,干坏事还是得喝点酒才行。
“对对对,就这样喝!喝了才有理由搞破坏。”
于是,一个比格犬俯身一个喝酒壮胆的怂人,就这么水灵灵地在次卧里狂倒红酒,不仅打湿了被子、床单,就连地毯衣柜都无一幸免。
眼看着倒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谢妍青扔下手里的酒瓶,临走前衷心地祝愿道:“亲爱的姐姐,祝愿你今晚有个美好的夜晚。”
“嗝。”
回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酒嗝-
虞爻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自己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才会看见让人怒火中烧地这一幕。
特别是陆织理那一句酒话,更是让她的火气直蹿云霄。
“陆织理!”虞爻很少叫她的大名,这会儿振声一吼,感觉整个主楼都听见声音了。
要不是温梨初还在洗澡没听见声,不然非得下来看个究竟才行。
七分醉的陆织理被吓了一跳,立刻只剩三分的醉意。但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搞砸了,别说回主卧了,就连今晚能不能留在主楼都说不一定了。
虞爻深吸好几口气,三两步跨进次卧里,拽着陆织理湿漉漉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走廊上。
陆织理跟着她踉踉跄跄地跨过脚下的空瓶子,然后靠着走廊上的墙壁站好。
“怎么回事啊?怎么打翻那么多红酒?”虞爻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那些酒是故意打翻的。
“不想睡这儿。”陆织理耍赖,但陆织理不骗人。
虞爻额角的青筋在跳,“故意的?”
陆织理沉默一会儿摇摇头,“不小心的。”
对不起,还是骗了。
虞爻这会儿信还是不信,都不重要了,毕竟没谁会“不小心”打翻那么多红酒,然后还在房间里美滋滋地等她过去。
虞爻:累了真的,毁灭吧:)
她实在是想好好教训陆织理一顿,但看着眼前这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又怎么都狠不下这个心。
于是她只好郁闷地牵着陆织理的手往主卧走,毕竟次卧也确实是没办法住人了。
陆织理脑袋昏昏地跟在虞爻后面走,看着她一步步带着自己往主卧的方向走,心里美滋滋的。
主卧而已,这不是易如反掌。
虞爻牵着她走到主卧门口,然后松手转身盯着陆织理,“站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不许自己进来,听见没有?”
陆织理反应了一会儿,了解虞爻说的是什么意思后,立马瘪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虞爻,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顿时盈满了水汽。
虞爻知道她喝醉了,心里这股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不甘心地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是去*给你拿浴巾,你身上都还在滴酒呢,拿个浴巾裹起来,然后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陆织理眨眨眼,然后才乖巧地点了点头。
虞爻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转身进了主卧,直奔浴室而去。
等她拿了浴巾将人包好,然后才亦步亦趋地带着人进了浴室。
一进去,她立马反手关上门,打开花洒的瞬间,热水从陆织理头顶浇下,将她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虞爻站在旁边也没幸免,裤脚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一部分,她怕穿着不舒服,直接脱掉,只剩下内衣内裤。
她想的是,反正陆织理都喝醉了,就算全脱了对方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但她没想到的是,陆织理是喝醉了,但没完全醉啊。
有些人酒后胡言乱语有些人酒后吐真言,陆织理就是属于那种,酒后无法控制自己真实状况的那一类人。
这会儿看见虞爻脱了外衣,那眼睛直放光,满屋子的热气白雾都挡不住她那双发亮的眼睛。
好想亲她,亲她每一寸的皮肤。
虞爻此刻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照顾小孩的保姆,心里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
给陆织理搓澡的时候更是像对待砧板上的猪肉一样随意。
主打一个,洗干净就好。
直到她把陆织理放在花洒下面,自己去给浴缸蓄水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后腰处突然搭上一只手。
细腻的指腹比花洒里水的温度还要高,像个火炉一样贴在她腰间。
虞爻打开浴缸的水阀,然后转头往后看,陆织理那双掩藏在白雾后的眼眸已然烧起熊熊欲|火。
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最能直观地感受到对方的灼人的体温。虞爻被吓了一跳,结果刚转过身面对陆织理,便被她整个人都按进了浴缸中。
“理理!”虞爻发出一阵惊呼,下意识地伸手去勾陆织理的脖颈。
正在她庆幸自己勾住对方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大腿处传来的抓力。
陆织理接住她了,虽然接到了她的大腿上。
陆织理轻缓地眨着眼,卷翘地睫毛上下扇动。
她还记得自己和虞爻定的规矩,不能接吻不能上床,于是她对着虞爻诱导道:
“阿爻,你的爱慕对象,在期待你的一个吻。”
第105章 “……我断奶了。”
“阿爻,你的爱慕对象,在期待你的一个吻。”
陆织理静静地等待着虞爻的亲吻,说是等待,但她却也在步步紧逼。
直到她的鼻尖轻轻地抵在虞爻鼻尖上,她们彼此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
陆织理不敢寸进一步,只能可怜兮兮地用鼻尖蹭着虞爻的鼻尖,期望得到对方的回应。
但下一秒,一根食指按在了她的双唇上,食指微微用力,便能清楚地感知到指腹在一点点地按着唇肉下陷。
虞爻不过微微用劲,便轻而易举地拦下了陆织理,她单手揽着陆织理的脖颈以防落进浴缸了,另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对方的唇瓣。
柔声道:“不行哦理理。我很尊重我喜欢的人,所以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亲她。”
陆织理顿时蹙起了眉头,眼尾下垂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样。
虞爻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伸手替她把打湿后沾在脸颊的发丝理到后面,再拭去脸颊上的水痕。
然后凑上去一口嘬在了陆织理的脸颊上。
嘴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一口脸颊肉,舌尖在上面打转吮吸。
陆织理本来还在委屈,但却被虞爻这一口亲亲给打断了情绪,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滑稽。
一副想笑但又垮着脸的样子,兜着虞爻大腿的手指逐渐收紧。
虞爻咬咬吸吸地玩了她脸颊肉很久,最后松开垂眸一看,上面留下了一个红彤彤地印。
“嗯,还是红酒味的。”虞爻伸手在印上面按了按,“都被腌入味了。”
陆织理只看见她嘴巴张张合合,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颊肉,也想在上面咬上一口。
阿爻都可以,那她也可以。
虞爻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拍了拍对方的手臂,想让人把她放下来,然后接着给人洗澡。
于是,她刚拍两下,陆织理立马做出反应。不过不是把她放下来,而是偏头一张口将虞爻手腕内侧的一处软肉含在了嘴里。
她喝了酒,下嘴没个轻重,一口咬的虞爻痛呼出声。
“疼!”
陆织理像只被吓到的小狗,顿时松了牙关,上扬起眼珠望着虞爻,甚至还伸出舌尖讨好似的在那处齿痕上舔了舔。
“陆织理,你属小狗的是不是?”虞爻感受到手腕内侧传来的钝痛,伸手掐了掐对方的脸发泄怒气。
陆织理醉醺醺的,脑子里就捕捉到“小狗”两个字。
她想了想,松开了虞爻的手腕肉,偏头乖乖地眨了眨眼睛。
“汪?”
顿时,虞爻被她萌得浑身过电般酥软,实在没忍住,一把抱住陆织理的脑袋按进了自己胸口,伸手呼噜着对方湿漉漉的发顶。
“怎么这么可爱啊!理理!”
陆织理鼻尖撞到虞爻的锁骨,痛得她眼尾溢出一丝泪珠,不过很快就被花洒落下的水珠冲刷干净。
她为了好受一点,兜着虞爻的大腿把人往上颠了颠,然后鼻尖正好落在绵软的边角,被水沾湿的蕾丝有点搁人。
虞爻这边呼噜着陆织理的发顶,陆织理那边也在往她怀里猛拱,真的像只小狗一样。
直到陆织理一口吮住了什么。
虞爻才发现她在暗度陈仓。
一巴掌落在陆织理的肩头,嘴里愤愤道:“几岁了,就这么喜欢喝奶?”
回应她的是陆织理嘬嘬作响的口水声。
陆织理脑袋昏昏,但还记得虞爻给她定的规矩,不能接吻、不能上床,她喜欢虞爻所以她要遵守。
不过好在,吃奶不算接吻也不算上床。
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不管是陆织理还是虞爻出来的时候都精疲力尽。
虞爻更是带着一胸口的“伤”苦哈哈地牵着心满意足的陆织理走出了浴室。
虞爻把人安顿进被子里窝好,然后才跪坐在床上,郁闷地说道:“我身上又没味道也不知道你怎么吃得那么起劲。”
“今天被红酒腌入味的又不是我,怎么说都应该是让我来尝尝红酒味的奶吧。”
陆织理的被子被严严实实地盖到下巴的位置,她眼神迷离地看着虞爻,思索几秒,双手捏着下巴处的被子边,刷一下地往下一拉,然后扯开衣襟大大方方地露出下面的风光。
“吃!”
虞爻看着她的动作,半晌后失笑着摇摇头,“那你还挺大方呢。”
“嗯!”
虞爻双手抱胸,看着陆织理脖子下方的弧度,手指微微敲击着手臂,眯着眼表情不善。
半晌,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跪着直起身,“陆织理女士,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我觉得还是得要惩罚你一下才行。”
陆织理闻言,顿时一脸呆呆地垮下了脸,然后微微挺了挺胸,想用这些来交换自己的平安,“不要嘛……”
虞爻没有搭理她,转身下床,走到床尾的衣柜里,从里面搜刮出了一把银质的手|铐。
手|铐是情|趣用品,里面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布料,摸上去软乎乎的根本没有冰凉的杀伤力。
于是,陆织理就这么头脑昏昏地被虞爻束缚住了双手,任人宰割地躺在床上。
虞爻跨坐在她腰上,俯下身凑到人耳边说道:“好了,理理现在是熟睡的我的爱慕对象。”
“而我,是理理变态的追求者。”
陆织理双手被禁锢在头顶,眼神迷离地望着虞爻,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才了然道:“阿爻是想玩水煎吗?”
虞爻脸颊一红,顿时哑口无言。
什么水煎!她只是想惩罚陆织理一下!没有水煎!
“不是!”
陆织理歪了歪头,“可是你——”
虞爻恼羞成怒,“都说了不是了!”
陆织理哦了一声,乖巧地望着虞爻,“那我会乖乖睡觉的,变态的追求者。”
说着陆织理闭上了眼睛,真的安安静静地像是要睡过去了一样。
虞爻不信,故意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两把,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陆织理睁开了半只眼睛。
陆织理:>.O
虞爻:……
虞爻有再多的心思,这会儿都只有全部歇下,她骑在陆织理身上,气呼呼地低头在她敞开的衣袍中泄愤似得咬了一口。
然后拽着衣袍两边的带子往中间一合,“睡觉!”
陆织理不明所以,双手还被束缚在头顶,呆头呆脑地问道:“阿爻,你不吃红酒味的奶了吗?”
“……我断奶了。”
陆织理闻言挣扎起来,嘴巴里嚷嚷着:“我没断我没断!轮到我吃了!”
虞爻脸颊红了又红,实在是受不了对方那直白的话,扯起被子往头上一罩,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陆织理本身就喝醉了,挣扎了好一会儿虞爻都没搭理她,她也渐渐累了,就这么吊着双臂,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