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两天?或者三天?”
“……”
江逾白:“…………”
江逾白:“那不会也……一直没吃饭吧?”
钟毓被问得不耐烦,莫名其妙起了点火气:“……那又怎么样?”
“有点无语。”江逾白实话实说。
钟毓冷了脸色。心想,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到底谁更无语一些啊。
“但很可爱,想亲一亲。”
钟毓一肚子火还没来得及发,就被这句话惊讶地张了张嘴,猛地抬眸。
同样惊讶的还有江逾白自己,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红着脸起身,椅子被撞得哐哐响: “我去看看能做点什么吃的!”
江逾白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天仙一样的钟老板日子过得这样糙,说不定吃了他做的饭之后会觉得跟他谈恋爱也不错。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不知道有没有道理,但反正没坏处,胃和心哪个能先抓住就抓哪个,哪个江逾白都高兴。
可空空如也的冰箱没能给江逾白这个表现的机会——倒也不是完全空着,有一盘焉了吧唧的蔬菜拼盘和一碟不知道什么的肉,血水融化后淌得冰箱里到处都是,看着早就不能吃了。
最后只能叫了外卖。这个时间大多数店铺还是没有正常营业,江逾白就点了自己常吃的一家水饺。
“除夕吃的是火锅?”调蘸碟时他不动声色地问钟毓。
后者好歹比他多吃了十年的盐,说句不好听的,江逾白放个屁他都能猜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更何况江逾白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处理完冰箱里的东西后表情就不对。
“嗯。”
“两个人吃的?”
“嗯。”
“是谁?”
钟毓弯了弯眼角,薄唇轻启:“你猜。”
这是又把他当小孩逗,江逾白非常恼火,不高兴地觑他一眼。
钟毓却耷拉下眼皮,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指挥江逾白:“多放点辣,少倒点醋,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江逾白手一抖,醋从蘸碟里涌了出来。
江逾白:“……”
钟毓:“……”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一口烟雾从唇间缓缓吐出,姿态慵懒而疏离。
他看着江逾白:“故意的?”
江逾白发现这个男人说话总带着钩子,他简直招架不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瞥,愤愤地将那满碟子的醋倒进自己的碟子里,耳朵却红了一片。
钟毓看在眼里,无声地笑了笑。江逾白还挺执着:“所以是谁?”
“你不是就为了这事来的吗,所以你猜。”钟毓说。
这根本就是一种挑衅,这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将他当一回事,在对方眼里,他江逾白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兴致好的时候招招手摸一把,不高兴的时候就看都不看一眼。
或者顶多只是一个小辈,从来都不会纳入在考虑的范围内。
可这不公平。
“钟毓。”
被点到名字的人原本低着头,下意识抬眸时,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头顶有阴影罩下来——
是有人倾身靠了过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捧住他的后脑。
紧接着另一只手覆盖过来,贴在他唇上,钟毓还没来得及猜他究竟想做什么,江逾白就隔着那只手掌,吻了他一下,然后迅速放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了,尤其是最后隔着掌心的那个亲吻,让钟毓愣了好一会儿。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就感到被冒犯的愤怒,反过来靠过去,紧紧攥住江逾白的衣领。
面色看着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沉得可怕:“你找死?”
而江逾白却笑了笑,将自己更近地送上前,主动露出半边脸,说:
“你打吧。我知道你生气,你随便打,打完这边还有另一边,打到你不生气为主。”
钟毓:“……”
过了一个寒假,这家伙是不是去什么厚脸皮补习班上过课了,寒假之前明明连个拥抱都是克制的,怎么这次回来就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了?
而且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家伙倒好,自己主动把脸送上来让他打。钟毓心里的无语莫名超过愤怒,他用力将人朝前一搡,咬着牙:
“滚。”
江逾白摔进沙发里,眼睛却凝视着钟毓,直勾勾的,问他:
“钟毓,以后【荼蘼】2楼的那个房间,可以只让我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