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脚下后,还是在昨天那家土菜馆吃了午饭,然后各回各家。
来的时候钟毓是为了跟几个小鬼汇合才特地跑去的学校,回去时他就不用再挤19路公交了,所以直接叫了车。
“……那我们就先走了,友情提醒,3号早上没课。”徐瑾然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江逾白假意清了清嗓子,把看几个家伙往车里推,“滚滚滚,车都来了还不进去,当心司机叔叔不载你们!”
很巧的是,这班车的司机正好是他们过来时脾气很暴躁的那位,听见江逾白的话,扫了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江逾白感觉到了,讪讪地收回目光,转而盯着钟毓。
后者嘴角噙着笑:“不跟他们回去?”
“不回。”江逾白悄悄牵起他的手,“还有一天假呢,我们去约会。”
约会这件事是情侣之间必做的,所以江逾白其实早就在心里计划过很多次,可以说在钟毓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前,他就已经在想这件事,也想过很多种约会的方案,但始终没想好到底要选哪一种。
吃饭看电影都太俗气了,可约会又无非就是吃饭看电影,江逾白为此很愁,晚上在酒吧时还在为了这件事发愁。
“约什么会啊,他都这把岁数了,什么烛光晚餐红玫瑰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打动他,倒不如直接给他钱。”沈家欢给他出主意,“你要是能装一行李箱的钱往他面前那么一放,再啪的一下打开,保证比什么约会啊礼物啊更让他高兴。”
江逾白找不到话来反驳。但钟毓又不可能真的要他的钱,江逾白更愁了。
他看着沈家欢手里的雪克壶,眼睛一亮:“家欢哥,要不你教我调酒吧?”
今晚酒吧的客人实在太多了,钟毓原本只是想过去转转就走,哪知道客人们太热情了,导致他根本走不了,到1点多才得以脱身。
偏偏早上还被迫4点多就起床,一整天折腾下来,钟毓累得不行,澡都没洗就倒在沙发上。
躺下没多久,江逾白就过来了:“别睡这里,待会儿着凉。”
“不想动。”事实上,钟毓连开口说话都不乐意。
江逾白蹲在沙发边,手指捻起他的一缕长发,试探着:“那我抱你?”
“……”钟毓闭着眼睛不吭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
江逾白托起他的后背,小心将人抱起来。两条手臂顺势环住他的脖子,暗暗使劲,故意将他往下压,一直闭着眼的人慢吞吞地掀开眼皮,撞进他的视线中,唇角微微上扬:“很重?”
再怎么说钟毓也是个比他还要高一些的男人,平时倒是能轻松抱起来,但要是这人故意捣乱,就有些吃力了。
但江逾白绝对不承认这点,嘴硬道:“不重。”
钟毓笑了笑,继续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增加他的负担,这下江逾白真的差点抱不住:“别乱动,当心摔了。”
“不是抱得动吗,嗯?”男人的眼眸中含着零星的笑意,在灯光下闪烁不定,明明翻涌着浓郁的沉,却亮得仿佛在发光,好像抖落翅膀的蝴蝶,朝江逾白扑过来。
江逾白看着,喉咙发紧,脚步不由地趔趄了一下。
钟毓在他怀里笑个不停,甚至开他玩笑:“叔叔好歹是个1,要是能轻易被你抱起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实在不行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怎么就叔叔了!年龄这茬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他气呼呼地往怀里的人脸上啃了一口:“我就抱!”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浴室,江逾白热出一脑门子的汗。他一边调水温,一边说:“你不是我叔叔,是我祖宗。”
祖宗愣了愣,靠在玻璃拉门上轻笑,在江逾白准备离开的时候拽住他胳膊,懒懒散散地说:“不想动。”
“……”江逾白看着他。
男人今晚被灌了不少酒,一身的酒味,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和平时很不一样。
不会是喝醉了吧?江逾白心想。
“那我帮你洗?”
天地良心,江逾白这句话只是玩笑,他心里认定钟毓不会答应,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哪知道他话音才落下,钟毓就靠了过来,悠悠的酒气扑了他满脸,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好啊,先帮我脱衣服。”
因为要去酒吧,白天那身运动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换回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
虽然江逾白很不爽钟毓的这些旗袍都来自那位容先生,却又不得不承认,那老男人眼光还挺好,每一套旗袍都很适合钟毓。
江逾白的视线先是落在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他知道钟毓是故意在逗他,就等着看他出洋相。
哎。祖宗还真是祖宗。
在心里叹了口气,江逾白视线一转,映入视野的是那对很多次出现在他梦里的翡翠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