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温颂一路上尽折腾自己的包了。

他都舍不得把背包想成先生,只能想象成自己,忍不住又狠狠捶了两拳。

“哎哟,”黄师傅看着他笑,“这包犯什么错了,一路上被你捶了八百下,真可怜。”

“没有。”温颂闷闷道。

“跟先生闹矛盾了?”

“不是,”温颂摇头,“……是我这人太麻烦了。”

“有麻烦,找周总,周总一定能解决。”

温颂在心里叹气。

“这个包挺好看的,自己买的?”黄师傅突然问。

温颂猛地呆住,一低头两眼一黑,他竟然伤害了他最爱的背包!简直罪大恶极!

“是先生送我的高中毕业礼物。”他紧紧抱住背包,珍惜地摸了摸。

“差点忘了,你和周总好早就认识了,”黄师傅笑了笑,“你俩太客气了,我老觉得你俩是两个月前才认识的。”

这话有些扎心,温颂笑不出来。

黄师傅看他小心翼翼摸着背包的样子,觉得奇怪,“高中毕业……也过去快四年了吧,周总就送你一个包?怎么着也得一年一个吧。”

温颂一愣,“不是的,今年过生日,先生还送了我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

“之前的生日呢?”

温颂哑然。

其实上大学之后,他每一年的生日,先生都会让宋助理给他打一通电话,说一句“生日快乐”,温颂没有奢求过礼物,先生记得,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不应该啊。”黄师傅更生疑惑。

他还记得两年前十一月末,也是温颂的生日,那天冷雨凄凄,周宴之特意让他开车送宋助理到温颂的学校,只为了送生日礼物。

“对了,先生是一月二十号的生日!”

温颂突然的开口打断了黄师傅的思绪,他点头道:“是,是下个月。”

“我要开始准备礼物了,”温颂有些激动,“黄师傅,你知道先生喜欢什么礼物吗?”

“你没送过?”

温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每年都送的,但是先生好像不太喜欢。”

他每年都省吃俭用,存一个专门用来给周宴之买礼物的小金库。大一那年送的是一支钢笔,还有一封手写信,交给了宋助理。

可惜送出去的礼物如石沉大海,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信,连一条消息都没收到。

后来的两年,差不多的故事发展。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先生喜欢什么,钢笔、领带、手表、墨镜……这些先生都不缺。

真是头疼。

快到公司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不争气,一边生着气,一边还想着买礼物。

爱果然让人失去自尊心。

黄师傅看着他魂不守舍地下车,扬声喊了句:“小温先生,别胡思乱想,你买什么,周总都会高兴的。”

温颂笑了笑,说谢谢黄师傅。

今天的工作开始复杂了,余正凡结束了第一阶段的部署,正式进入开发迁移脚本的阶段了,温颂收到的任务是测试环境数据。

云途虽然成立不久,只有五年的历史数据,偏偏主营业务是电子卡系统开发,数据包含全市乃至全国的用户,数据量一下子膨胀至海量,迁移的复杂程度也随之倍增。但凡迁移过程中出现半点失误,都可能导致隐私数据泄露。

一向懒散的谢柏宇今天都罕见地严肃起来,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温颂更是小心谨慎,反复测试还觉得不够,刚准备编写一个简易的数据比对工具,就收到了周宴之的消息:[上楼喝水。]

温颂的脸咻的一下变红了。

害羞完了,是头疼。

十点二十,还没到吃饭时间,外面的办公区人来人往,他该如何不动声色地上楼?

谢柏宇余光瞥到他坐立难安,“怎么了?”

温颂挠挠头,“没有啊。”

“中午……一起去吃酸菜鱼?”谢柏宇补充了句:“还有余哥,我们仨。”

温颂现在一听到“酸”字,胃里就开始泛酸水,但还是点头同意了,说:“好,谢谢学长。”

谢柏宇这两天话很少,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和他说笑打闹了,温颂有些不适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谢柏宇感觉到了,朝他笑。

温颂也跟着笑,又凑过去小声说:“学长,我……我不怎么会说话,要是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一脸认真,眼眸澄澈明亮。

尽管才相处半个月,谢柏宇以为,温颂只要不傻,应该能看出来他对他的好感,上次那句“不是单身”,显而易见的拒绝,两个人应该有些微的尴尬。

可温颂似乎对此毫无察觉,还一本正经地说:“我很感谢你拿我当朋友的。”

谢柏宇怔忡片刻,对他完全没招。

距离先生发消息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不能再耽搁,温颂欲盖弥彰地摆弄了一下桌面的东西,起身往外走。

也许是做贼心虚,走向电梯这一路,他总觉得自己夹紧胳膊鬼鬼祟祟的模样,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于是把头埋得更低。

刚走进电梯,还没按下“二十五”,好巧不巧,肖经理走进来,按了个“二十三”。

肖经理看到他,嘴角一沉,温颂对当众批评加扣工资的事心有余悸,立即吓成鹌鹑。

“去几楼?”

温颂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肖经理在跟他说话,慌忙走过去按了个“二十”。

电梯门一开,他火箭般冲了出去。

如释重负,他长长舒了口气。

十六楼到二十楼都是运营服务部,很陌生的地方,温颂在原地打了个转,找到安全通道,立即走了过去,准备爬楼梯到顶楼。

原本他宿舍在四楼,每天爬楼梯倒也习惯了,可最近两个月都住在先生家,先生家上下四层,有电梯有楼梯,宋阿姨总说地滑,拽着他乘电梯。真是由奢入俭难,温颂过了两个月舒服日子,今天乍然爬个三层楼竟然开始两眼冒金星了,靠在扶手上气喘吁吁。

半晌才继续,终于抵达二十五楼。

越过转角,一抬头瞬间愣住。

周宴之站在楼梯口,好像并不意外,早早在这里等着他。

温颂吓了一跳,“先、先生。”

周宴之穿着烟蓝色的丝质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额前的碎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一点美人尖,衬得五官更加清隽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