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起我现在的新研究方向是什么？这就是我的研究方向，它可能与物理无关，但是与中国以及全人类有关。”

……

在安顺的考察结束，顺便拍摄个短片，唐华准备去往下一站云南。

“唐副总理，钱学森委员白天的时候给市委打了电话！”秘书说，“他说，美国阿波罗计划出事了，先看央视9点钟的新闻，看完他会打电话过来联系。”

唐华看表，8点52分。

什么，阿波罗计划出事了？

……

唐华：“任新民觉得，美国的登月飞船内部环境仍然用的是1个大气压纯氧？”

“是的。央视新闻转载的画面不完整，我这里录了下来，来回看了不下10遍，他们的指令舱内部火势蔓延得非常快。”

唐华：“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钱学森：“那三名宇航员从起飞二三十秒一直被烧到指令舱落海，就算美国的救援直升机闪电赶到，宇航员也在高温环境中呆了四五分钟，情况不容乐观。”

唐华：“现在是12号晚上，我20号回到北京，那时候美国人可能也出初步的调查结果了，登月项目，不，整个航天系统开一次安全会议讨论阿波罗-3的事故。”

钱学森：“之前我们飞船的设计方案，还有项目启动以后三次降速提高制造质量和可靠性，现在回头看，这些决定实在太正确了。”

“老钱，从现在起，我们要做好在赛程的中段转为领跑的精神准备和物质准备了。”唐华说。

……

美国。

《土星-5号发射突发事故宇航员借助逃生机构离开火箭》

《阿波罗飞船内部起火，三名宇航员重伤，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阿波罗飞船指令长瓦尔特·施艾拉伤重离世其余2名宇航员仍未脱离危险期》

土星-5号和阿波罗-3坠落24小时了。

登月飞船在空中熊熊燃烧，失去“头部”的巨型火箭失稳，浑身冒火横拍掉入大西洋，受伤最重的航天员没抢救过来，美国上下一片悲痛哀悼。

“女士们，先生们，我……”

电视主持人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从水星计划发射开始就一直主持太空发射的节目，……我也报道过苏联宇宙飞船发射的节目，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宇航员在航天发射时遇难。让我们在此悼念瓦尔特·施艾拉宇航员，愿他的灵魂在天堂安息。”

“苏联航天部门对近日美国土星-5号的发射事故深表关切，对在事故中罹难的美国宇航员瓦尔特·施艾拉表示哀悼，他是人类征服太空道路上的可敬勇士，施艾拉的精神将永远激励世界的航天工作者奋勇向前。”

“国务院、中国国家航天局对美国登月火箭的发射事故表示关切，对在事故中罹难的美国宇航员表示哀悼，并对家属表示慰问。我们衷心祝愿2名受伤的宇航员早日康复。”

……

NASA。

“对于土星-5号发射中出现的事故，NASA已启动全面的调查，我们会尽快整理出初步调查报告，向总统和国会汇报。”发言人先念稿子。

记者：“请问，阿波罗-3号飞船内部发生的火灾，是一次偶然事件还是设计上的缺陷？”

发言人：“我们只能大致确认事故源出于阿波罗飞船内部，具体原因还有待调查。在事故中，飞船的逃生系统表现正常，挽救了2名宇航员的生命。”

发言人只能按NASA官方已有的结论回答记者。不过记者和背后的报社、电视台有自己的一套“事故调查班子”，而且动作比NASA官方还快。

“……上周我看到了ABC的电视节目，说美国的登月飞船要开始测试了。”

“……对，阿波罗-1号，我记得应该是的。”

“……我想我应该对美国的同行发出警告。飞船发射前在载人指令舱里灌注1个标准大气压的纯氧是极端危险的行为，这可能会让飞船乃至整个运载火箭遭受灾难性的损失。”

电视台播放的录像。猫王在戒毒所的病房穿着病号服，唐华在旁边椅子放松地坐着，与记者有来有去地聊天。聊到半路，话题转换成了美国的登月计划，唐华就来了这么一句。

资料视频播放完毕，切换到演播室，主持人指着右上角，一副“我们竟然发现了真相”的表情。

“女士们，先生们，一年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说，“请观看的时候不要过分关注埃尔维斯……遭受灾难性的损失，遭受灾难性的损失！天哪，一年前这个人说了什么？”

嘉宾：“一名宇航员死了，两名重伤，其中一位现在还生命垂危，很显然，这就是灾难性的损失。”

主持人悲愤：“NASA拒绝听取其他人的劝阻，尤其是来自中国的劝阻，仅仅因为中国是个共-产国家。是NASA的傲慢酿成了这一悲剧，对吗？”

……

“总统先生，最终的事故调查报告还未完成，电视台和媒体只是猜测，证据链是不完整的。我请求白宫控制这些媒体的报道，不能让他们太过自由地发挥。”

詹姆斯·韦伯在白宫向约翰逊解释。

约翰逊：“事故的调查是另一件事。现在大家都想知道，唐说的纯氧环境，我们是不是一直在用？”

詹姆斯·韦伯语塞，和约翰逊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詹姆斯·韦伯说：“我们也意识到了纯氧环境的危险性，但是如果将其改为氮氧混合气体，要对飞船做很多项修改，比如增加储气罐，修改飞船的气体循环系统，更改宇航员入舱后的排氮流程……所以我们当时决定，只是对指令舱进行一次彻底的火灾隐患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