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现在这个问题也挺纠结。除了发动机多，NK-15系发动机的推重比很优秀，这也是个值得考虑的因素。”

这个时代大家觉得火箭发动机的秒比冲是第一关键的性能，推重比排第二。但如果考虑到重复使用，火箭发动机的推重比重要度就上升了。

比如空叉的梅林-1D发动机，秒比冲很平庸，但推重比高达184，9台发动机重量只有4吨多；如果是推重比100的发动机，重量就高达9吨。如果是一次性使用的火箭其实关系不大，但可回收火箭就要多留很多燃料来在减速、着陆时使用。

NK-15的推重比是137，NK-15F1推重比141，钱学森正在设计的480～500吨发动机，推重比大约130到140。

……

乌梁素海基地。

唐华和钱学森说的第四枚长征-7LV1，就在今天中午射上了天空。

长征-7发射在乌梁素海实在不算什么大事，长征-7LV1也就是比防空导弹、巡航导弹大一点儿，和洲际导弹的各种飞行测试比，其实还算是小个头。火箭升空后，基地的雷达和观测跟踪仪器例行拍摄，几十秒钟后长征-7LV1就飞出了测控范围。

“又来了，又来拆我家了。”

酒泉基地的回收平台主任老吴用肉眼看到了天上的那一团亮光，不用雷达室报数据，老吴就知道火箭来了。

在酒泉航天发射中心西50公里，专门为长征-7第一级试验建立了3个回收平台。基地觉得多建几个平台很有必要，因为第二次和第三次试射失败时，爆炸的火箭第一级都把回收平台炸坏了，虽然不是全毁，但每次都修了一个多星期。

“位置调整完毕。”“火箭第一次定位完成。”

“火箭高度1500米。”“1000米。”“800米。”“火箭第二次定位完成。”

第二次定位仍然很准确，这意味着火箭只要保持现在的竖直下落状态，就能稳稳地坐在回收平台中央。

“500米……300米……100米”“火箭着陆成功！”

指挥中心的值班员这句话说早了。就在火箭发动机熄火的同时，大漠戈壁突然刮起了一阵横风。火箭本来已经停稳了，这时候左边的支撑架悬空，离平台地板大约有半尺多的高度。

老吴：……

值班员：……

妖风足足刮了一分多钟，之后风力缓缓降低，悬空的左支撑架“咚”地重新落回平台，火箭第一级颤了颤，最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

卡纳维拉尔角，3月22日。

土星-5号SA-505的发射最后一个月倒计时，NASA从上到下在做最后的冲刺。

虽然自己大概率可能是亚军，但就算是亚军，冲过终点线的时候也是要加速紧跑两步的。

SA-504在1月7日发射，SA-505预定4月22日发射，间隔3个半月，小于最初预计的“4个月发射一枚”的时间间隔。为了抢出这半个月的时间，上千人在伺候仓库里的SA-505，分部件检测、火箭组装、在组装过程中逐步骤检测，最后组装成型后，还要通过各项测试，所有这些流程现在都要价快速度。

“我的要求是，不仅SA-505和阿波罗-9号要在4月底发射，而且整个发射过程要绝对可靠，不允许出现任何疏忽。”NASA局长托马斯潘恩虽然下了“终点冲刺”的命令，但对火箭发射的技术流程一点也没有放松一要求。

托马斯·潘恩：“SA-505搭载宇航员首次绕月飞行。如果能在4月底发射升空、顺利完成绕月，SA-506火箭就可以在8月中旬甚至上旬发射。SA-506和阿波罗-10号要做好登月的一切准备，但如果在飞船奔月过程中，指令舱、登月舱或服务舱自检出现任何异常现象，宇航员有权自行决定取消登月行动、即刻返航。”

“潘恩博士，”冯·布劳恩说，“如果完全交给宇航员自行决定，我担心在飞船报告出现一些小故障的时候，有的宇航员会自愿冒险，继续执行登月任务。”

托马斯·潘恩：“……”

冯·布劳恩：“或许改成地面指挥中心、宇航员只要其中一方认为应该取消登月，SA-506的登月计划即告终止，这样更为合适。但是……或许有些时候，冒险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潘恩：“你的意见是，我们应该把决定权交给宇航员？”

冯·布劳恩：“宇航员有权决定是否该冒这个险，当然，这需要在三名宇航员一致同意的情况下。”

……

田纳西州，孟菲斯。

“我认罪，我谋杀了马丁·路德·金牧师。”

在法庭上，詹姆斯·雷认罪。

距离马丁·路德·金遇刺已差不多一年了，慢腾腾的警方用了几个月查线索发通缉令，把詹姆斯·雷抓起来，然后又是冗长的法律程序，律师和法官摆好了打马拉松的架势，这时候嫌疑人詹姆斯·雷主动认罪了。

洛杉矶。

“我认罪，我谋杀了罗伯特·肯尼迪参议员。”

拥有叙利亚公民身份的巴勒斯坦阿拉伯基督徒阿里·阿巴斯也认罪了。他可和詹姆斯·雷不一样，刺杀罗伯特·肯尼迪的当天他就被制服了，根本没有逃亡的机会。大家都以为他会神秘地死在牢里，结果时间过去半年多，阿里·阿巴斯居然还是活蹦乱跳地，在法庭上痛快认罪。

阿里·阿巴斯话一出口，法院审判庭一阵嘈杂声。

“阿里·阿巴斯，你真的是一个人作案，没有同谋、没有收受他人钱财行事、也没有人胁迫你或你的家人逼你做事？”法官问。

“是我一个人策划和执行了谋杀行为，这个行为是由以前的我的意志决定的。”阿里·阿巴斯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