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审判长,请息怒(2 / 2)

寸论,由你签字发出处决令。处决令是这一 号证据吗?

波尔布特:“东北局当时有严重的敌特嫌疑,可以说整个东北局党委都已经被外国势力渗透了,(越南审判员拍案而起) 他们只要还存在一天,就会破坏我们的事业一天。在特殊时期,革命队伍必须

要用非常手段保证纯洁,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克沙:“波尔布特,你只需回答问题。号证据现由鉴证组鉴定为处决东北局10人的处决令;处决令上的签名,鉴定为你的亲笔笔迹。你对这两个鉴定结果可有异议?”

波尔布特不语。波尔布特的律师摇头。

克沙:“一百三十七号证据。1982年9月,起义投归红色高棉的柬埔寨陆军第2师,475名军官、军土、士兵被逮捕,并于1982年10月1日、7日分两批全部枪决在安良河。负责枪决的红色高棉第纵

队3支队指挥员提供了处理命令的副本,即137号证据。你可有异议?

波尔布特:“这是塔莫克和宋成签的。”

克沙:“一百四十号证据。1982年4月17日,红色高棉中央委员会发出《金边新人改造决议》;5月1日,红色高棉中央委员会发出《加强柬埔寨全国农业及新人迁移决议》;5月3日,红色高棉中央委

员会下令军队协助迁移..

波尔布特:“我们红色高棉是执政党!做这些决定难道不是我们的权利吗?我们有什么错吗?”

克沙:“波尔布特!现在初步的统计,就已经至少有20万人因你们而死亡!”

波尔布特:“那也与犯罪无关!‘

克沙:“各位审判员,陪审团,我建议在下一轮的预审听证举行时,把波尔布特留在预审会场,让他亲眼看他以前不知道或者不在乎的事情。”

...

“嫌疑入、证人特伦,暹粒省瓦林村人,44岁。七口之家的家主。现在请你说1983年10月至1984年4月之间的事。

特伦:“我们几辈 都是瓦林村的,种田。以前家里有10亩地,再问地主租10亩,刚刚够吃的样子。后来安卡来了,我们村归安卡管了,租地主的10亩地也归我们了。”

“再后来,听说安卡打下了金边,掌权了。后来安卡说我们从现在开始是根据地人,其实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根据地人。”

“前年,对,1983年,要对新人进行改造。安卡说新人就是那种吃工农的用工农的自己游手好闲不做事的城里人,要让我们好好教育他们,能教育过来的就教育过来,不能教育过来的就处理了。

“我们家插进来4个新人。”

(调查员:“红色高棉迁移到农村的新人分为散插和团插,瓦林村安置新人采用散插式,农民和市民按2比1的比例,市民寄住在农民家中。")

“分到的新人很差啦,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太,身子又弱,再一一个女的,带个孩子。名字... 老头我记得叫永朗,其他的记不清了。

(调查员:“安插在特伦家中的是金边大学语言学教授永朗、其妻子会计师周织、女儿工程师永玉、外孙子宋杰。")

“一开始他们住进来,我们11口人一桌子一起吃饭。吃了两个月,米吃得太快了,不够了。这四口人都不太能干活,我们家很亏的。”

“但是能干活那几家人又能怎样呢,田地没有他们来,以前我们不也一一样的种。安卡说要狠狠地改造新人,让他们每人开垦出2亩梯田。哪有这么容易开垦的呢,那些山坡要是能开成梯田,过去我爷

爷我爸就做了。米不够吃之后就不让他们上桌子吃饭了,米缸锁起来,每天不做那么多饭,就盛一点点给他们。

“其他的家也一样,米缸锁在里屋,不能给他们吃这么多饭了。”

“安卡过段时间来村里巡视,来村里就会开教育会,教育新人。其实教育会就是打和骂呢。然后有一次,是几月份呢?教育会的时候死了一个新人,阿康家的。安卡说死了就算了,反正也是个无用人。”

“然后阿康家就少了一个新人,他们家的粮食就没那么紧张了。后来慢慢大家就明白了,新人不算人,大家就明白了原来我们根据地人还挺厉害。对,自豪。后来好多家没事就打新人。”

“应该还打死了几个吧,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家里又不会跟我们说,安卡来巡视的时候报告安卡声就行了。”

“我家那时候其实不打新人,我不打,我老婆也不打,家里的娃娃想打我还拉着。可是粮食真是不够吃了,四个人原来上桌一起吃,后来每顿给他们两碗饭,后来给一碗,可还是撑不到收稻子的时候。

“那4口人饿,比我们饿得多,瘦得身上没有肉了。年轻的那个女人哭着求我家让他孩子多吃一口饭,我也很犹豫呀。眼看要开春了,耕地的时候壮劳力没吃的那可就完了。”

“这时我二哥从村东头来我家,拉我到屋后神秘地说,他邻居的3个新人 起上吊自杀啦,他邻居就不用养3口人啦。我二哥说,咱们是不是想办法把各自家里的新人解决了。安卡送他们来的时候的意

思不就是这吗。

“于是我就狠心,不给他们饭吃了。冬天老头出去找东西吃,由此我看见他兜里装一点草芽回来给其他3人吃。可他们就吃草,也不上吊。我盼他们上吊呀。盼到3月吧,真的没办法了。

“有一天晚上,我拿锄头,进去他们的房间,敲他们后脑勺敲死了。”

“砰!

“咣当!”

小陪审团的陪审席上,中国派遣的首席陪审员蓝苹狠狠地把手中的卷宗拍在桌子上,又抄起桌上的不锈钢杯朝波尔布特的方向砸了过去。

“波尔布特!你们干的事是人做得出来的?!”

特伦絮絮叨叨说那些话的时候,波尔布特眼睛紧闭,要是耳朵带帘子他其实更想把耳朵也闭上。蓝苹的怒吼像是把波尔布特惊醒过来,他定了定神,辩解道:

“这是那些农民坏!不是我坏!杀人的是他!不是我!”

审判长克沙站起:“波尔布特,你放肆!”

这可是毛夫人,还是毛主席钦点作为中国陪审员前来柬埔寨的,审判长认为主席就是让她代表自己来柬埔寨监督这次审判的,你波尔布特还敢对毛夫人发飙?

克沙离开座位,大步走向波尔布特,看是要指着波尔布特鼻子大骂,搞不好还会动手。克沙同志是柬共(越) 的,不但也姓共,当年还在胡志明小道战斗过呢。

“审判长,请息怒。

蓝苹从刚才的气抖冷的状态回复过来,这时候她发现无论自己还是审判长,都已经有点冲动了。

“不要被他的狡辩激怒。.我,建议,大家恪守各自的职责,件一件地,把这些事情做一个总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