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
包厢门被笃笃敲响,果真是道具组来换酒。
看样子快开始了。
印澄离开沙发,背靠玻璃墙环胸而站,努力沉浸。
“各部门注意,各就各位!”
杨临的声音从小型扬声器传出,外面灯光、音乐皆已运行,群演们再次兴奋地舞动躯.体。
“三二一,Action!”
近年,摩拉密医药公司的友商出现销量下滑的现象,董事长弗纳尔·格林最近被米契尔惹出的乱子搞得头疼,特地让他去练习听市场汇报。
表面上是要培养小儿子的经商头脑,实则是找事情困住他,消耗他的精力。
米契尔对做生意毫不关心,散漫惯了,也听不懂汇报。
他刚跟贝克经历过两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现在只想品尝这个男人。
而贝克,则处于向欲.望沉.沦的懊恼与自责中,试图摆脱诱.惑,坚定心神。
虽然这场戏的结局,是以贝克的失败告终,但现在,较量才刚刚开始。
宋屿双手拿着文件,神情冷漠,语气平板地开始汇报。
“去年,奥睿医药国际集团的整体处方药,销售额从每年的50亿降到40亿,下滑幅度为20%。”
印澄做出掏耳朵的动作,叹口气:“喂,你还真念啊?”
宋屿置若罔闻,继续汇报。
“怎么,只听老爷子的话?”印澄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杯酒,略显烦躁地晃了晃。
他自顾自走到宋屿身后,倍感无聊。
见宋屿还在念文件,印澄忽然露出狡黠的笑,俯身圈住他,拿酒杯贴蹭他的脸。
酒中的几块冰碰撞出响,杯壁冰凉,激得宋屿一顿,偏头躲过。
印澄发出愉悦的笑声,对宋屿的反应很满意。
宋屿皱眉,将文件翻过一页,接着念。
“贝克,你知道吗?”印澄贴近他耳语,“你的声音很好听。”
“在我身上喘的时候,更好听。”
“我想再听听,现在。”
“你说好不好?”
宋屿胸膛有明显起伏,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抱歉,那不是我的工作。”
“哈!我就喜欢你这副假正经的模样!”印澄用指尖抚摸宋屿高挺的鼻梁,描绘着它的形状。
宋屿没有再躲,努力当他不存在。
印澄咬唇,露出抹坏笑,用挑逗的气音对他呢喃:“你上次把我按在落地窗前艹,可不是这样的。”
宋屿喉咙滚动,目光有片刻涣散。
“来做嘛,贝克,”印澄脑袋撒娇地在他颈侧蹭着,像只永不满足的馋嘴猫,“我喜欢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他话语太过露.骨,毫无廉耻之心,像只用尾巴不断撩拨宋屿的魅魔,不断发出交.媾的邀请。
没有情人间该有的浪漫,诗与音乐都不是两人讨论过的话题。
更不存在灵魂上的共鸣。
贝克对米契尔体内流淌的肮脏血液憎恨、鄙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每次面对他的勾引,贝克都会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跟米契尔一起堕入快.感的深渊。
父母和贫民窟那些无辜者的悲惨遭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贝克要牢记仇恨。
他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贝克每一次对欲.望的妥协,事后都会让自己觉得痛不欲生。
百转千回,宋屿眼中的情.欲逐渐冷却,恢复成那个公事公办的贴身保镖。
印澄惊讶于他的冷淡,但旋即,又志在必得地叼起他的耳垂,含.住后用牙齿泄愤般磨.咬。
贝克是个怪人,对他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的,尤其喜欢事后不认人。
射得慢,翻脸倒是快。
不过,这点也是米契尔对贝克情有独钟的原因之一。
米契尔有过很多床.伴,皆对他阿谀奉承,卑微得像条狗。
没劲透了。
还是征服这匹野马有意思。
印澄眼底尽是恶作剧的坏笑,他伸出舌.头,开始舔.弄宋屿的耳廓。
粉红色的舌.尖灵巧地进出着,如同在模仿什么。
印澄抱着宋屿,舔得不老实,故意在他耳边哼唧,偶尔还会送道热.气进去。
宋屿挽起袖子的手臂青.筋暴起,将手里的纸张一点点捏皱,留下清晰地指印。
他努力调整呼吸,尽可能把文件念得吐字清晰,额头却浸出了汗珠。
这种艰难维持的表象骗不了米契尔,却能骗过他自己。
那是贝克即将崩塌的自尊。
印澄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他喝了口酒,酒液入喉,齿间却留下块剔透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