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录综艺不方便, 两人又是一起出门的，宋屿便没给印澄装窃听器。

如今甩掉司机，无拘无束, 印澄终于有种重获自由的轻松感。

人是出来了，目标却没有。

印澄随人潮而动, 大脑放空，忽然觉得有点茫然。

乱逛半天, 他进了家商厦, 最终停在最吵闹的电玩城，决定在这里消磨时光。

印澄对游戏的兴趣不大, 家里的那些也很少碰，但外面气氛不同, 他孤身一人，想要参与进那份热闹里。

拿到手机后，印澄先是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随即又和敖乐盐恢复了联系。

今天是胥泰风的生日, 敖乐盐肯定出不来。

找谁一起玩呢？

印澄翻了翻列表，目光很快停留在姜烈的名字上。

印澄：【有空吗？】

印澄：【出来玩？】

给对方发去定位, 印澄扫码兑换两框游戏币, 随便森*晚*整*理选了个摩托玩。

姜烈是半小时后过来的, 到了也没出声，抱着肩静静地看印澄跑完最后一圈。

这一轮成绩不太好，排第三。

印澄从摩托车上翻下来，正好看见姜烈满脸嘲弄。

游戏厅太吵，他没注意到姜烈有回信。

“过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印澄看见姜烈很欣喜。

对方也是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两人凑在一起，很像从同一家整形医院出来的术后恢复者。

“就这水平？”姜烈指指屏幕上不断闪烁的“3”。

“你行你来！”印澄又投几个币, 拍拍摩托车。

姜烈冷哼一声，长腿一跨，潇洒上车。

两分钟后，屏幕上闪烁的数字变成了“6”。

印澄蹲在地上笑。

姜烈不信邪，又骑了两轮，不是撞飞对手就是被对手撞飞，和第7位战得焦灼。

车总共就七辆，这是关乎荣誉的末尾争夺战。

等努力将排位升到第五，姜烈潇洒下车，不玩了。

印澄没打算放过姜烈，拉着他又去玩别的。

投篮球、打鼓、枪击……印澄水平烂，姜烈更是卧龙遇凤雏，游戏币像流水一样往外淌，没多一会儿满满的两框就见底了。

最后还剩十几个币，印澄四处寻摸，决定把它们浪费在抓娃娃上面。

“你喜欢泰迪熊是不是？我给你抓一个。”印澄找好机器，摩拳擦掌。

“……谁说我喜欢那个？”姜烈双手插兜，盯着他的侧脸。

“嗯？不喜欢么？”印澄遥控爪机，徘徊片刻后，还是朝一只淡绿色的泰迪熊抓去，“我以为你挺感兴趣的……那个花坛，我们总去的那个，不是就有泰迪熊吗？”

姜烈插.在兜里的手瞬间紧握，没再开口。

他还以为他不会记得了。

爪机被调得很松，就算瞄准也根本抓不住，但只要累积到一定次数，就会触发到实爪，给不断投钱的玩家一点甜头。

印澄没抱多大希望，只想把剩下的币尽快花完，没想到最后一次，还真给抓上来了。

淡绿色的泰迪熊穿着格子小西装，绒毛柔.软，做工也不错，没比一只手大多少。

姜烈接过小熊，捏了捏，露出难得的浅笑。

两人并肩往外走，商量待会儿去哪吃晚餐。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印澄检查手机，有些失落。

别说是电话，宋屿连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

是节目录制还没结束，还是司机忘了转达他的话？

上次他只是去洗个澡而已，宋屿就连打三十多个电话，急得想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找他，这次怎么这样淡定？

难道是他手机太久没用，欠费了？

* * *

餐厅是姜烈选的，西班牙风情，门头挂着铸铁雕花招牌，红砖墙上的画很抽象，到处都飘着藏红花和蒜香的气味。

两人坐在位置偏僻的隔断里，有半高的木门挡着，不会被外面看到。

餐位也很有特色，墨绿色的皮椅搭配黄铜小吊灯，餐垫则是有点年头的斗牛海报。

负责点单的女服务生身穿亚麻衬衫和深棕色皮围裙，长发编着松散的彩绳，异域风情十足。

姜烈按掉刚响一声的电话，继续点餐。

“不用接吗？”印澄抬头看他。

“广告。”姜烈随口给自己的经纪人安了个身新份。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谁都没权利打扰他的私人时间。

泰迪熊摆放在两人中间，静坐发呆。

姜烈点了很多，Tapas拼盘、蒜香橄榄油虾、藏红花海鲜饭还有烤伊比利亚猪肋排。

汤是西班牙冷汤，甜点选了道巴斯克焦香芝士，至于酒水，则是两杯冰镇的桑格利。

“这酒里有橙子瓣，果香很浓，待会儿你看看喜不喜欢……印！澄！”姜烈说到一半，忽然恼怒，“你那破手机到底想盯多久？”

“嗯？哦。”印澄锁掉屏幕，眨眨眼，“都行，你点吧。”

姜烈：“我刚才的话你到底听没听？”

印澄：“听了！你点的橙子嘛，是……水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