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遂安不去说这个,对穆延宜伸出手,被抱起来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进步快有奖励吗?”
“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老公给我买电脑。”
穆延宜笑了:“是奖励我还是奖励你?”
“都奖励,受到礼物我会开心,开心了就更卖力,老公也会更开心。”
“肚子里装得都是歪理。”
“老公喜欢吗?喜欢就是好道理。”
穆延宜看着他,眼中笑意更显:“有些道理,可是我开心了才会给你买,金金要怎样做?”
夏遂安睁大眼睛:“在这里?”
“想什么?金金这么着急吗?”
夏遂安:“...”
他现在才看出来这狗男人分明在逗他玩,暗暗磨了后槽牙,夏遂安单方面切断了和穆延宜的说话。
下午穆延宜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夏遂安坐在沙发上等他,偶尔看两眼聚精会神的金主,眉眼深邃俊逸,滑动鼠标的手背青筋自然的凸起。
夏遂安再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金主是难得英俊的人。
比起那些他见过的酒囊饭袋,算了,根本不需要比,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
他在会所的几天见过形形色色的有钱人,穆延宜是最好看的一个。
晚上七点,大厦落地窗外已经挂上了一层厚重红霞,从天际另一边扑倦过来淹没这座城市。过了下班时间,依旧有很多人刚下班,手里拿着咖啡,离开得匆忙。
穆延宜最后签了一份文件,放下后看向沙发上怀里抱着书,脑袋一点一点、已经昏昏欲睡的人。
倦色被笑意取代,穆延宜合上电脑,说:“晚上想吃什么?”
听到这句话,打瞌睡的脑袋停顿了两秒,很快抬起来,夏遂安眼神还带着迷茫,听见吃什么才来了精神:“老公下班啦?”
..
今天下班比平时要晚一点,晚高峰还没过,路上车流不息,夏遂安走在穆延宜旁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车行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s市下班时间的车流。
他突然就有点明白穆延宜为什么不开车了。
不过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省油这个理由更适合用在穆延宜身上,毕竟某个人是真的抠门。
他脑袋里吐槽穆延宜,步伐也就慢下来,落后了穆延宜几步。被吐槽的人停下来等他,在人群中对他对他伸出手。
夏遂安收了思绪快步牵上他的手,反过来倒打一耙的抱怨:“老公走好快,等等我呀。”
同性婚姻合法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但路上成对的同性伴侣还是少见,他们牵着手走在回家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夏遂安前一秒还在对着穆延宜笑,下一秒转头看向对他投来目光的路人,眼神冷漠嚣张,就差没仰着头问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个男人牵手吗?
公司离公寓不远,不步行二十分钟,他们晚上还没有吃饭,穆延宜问夏遂安想吃什么。
来到这个地方快有小半年,夏遂安吃不习惯这里的口味,却喜欢吃穆延宜做得菜,想了几个最近想吃的,告诉穆延宜。
穆延宜点了头,带他走到一条小路里,两条街上都是卖果蔬的小商贩,吆喝声和隔壁他们走过来那条金融街格格不入。
夏遂安看见他的金主把袖子向上挽起来,在哄闹的人群中蹲下去挑新鲜的菜,挑好递给老板,老板像是认识他,见他热情了多给了两把小青菜,说今天怎么身边带了人。
穆延宜接过菜,道了谢,和老板说夏遂安是他的爱人,临走时又拒绝了老板的抹零,给他扫过去了个整数。
夏遂安临走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蔬菜摊,回头说:“老公你多给他扫了五块钱。”
穆延宜臂弯上挂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在拎菜,和夏遂安穿过小巷:“今年雨多,淹了地,劳动农民们都过得很辛苦。”
夏遂安点了点头,“他好像认识你。”
“因为我经常来。”穆延宜指着一处:“我很小的时候他在这里摆摊,卖得菜很新鲜,也便宜,常给我父母抹零,临走会送我们些便宜蔬菜,足够在做一顿第二天的晚餐。”
“后来城管来得勤,游击战打得人心惶惶,很多人去做了别的营生,只剩下他日复一日在这条街摆摊。”
夏遂安听穆延宜讲话,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苹果,擦了擦后啃了一口,鼓着腮帮说:“我小时候也跟着我妈去买菜,冬天有插在草垛子上的糖葫芦,五块钱可以买三根。”
穆延宜脑袋里浮现出小小的夏遂安吃糖葫芦的画面,心里某一块莫名软了很多,面上却不动声色撇向被夏遂安咬了几口的苹果:“没有洗就吃,小心晚上嚷嚷肚子疼。”
“老公不是说他们自己家的地,很干净吗?”
“怎么干净都会打农药。”
“那老公给我揉胃就好了。”
上次夏遂安晚上多吃了冰淇淋,半夜胃里火烧一样的疼,穆延宜给他揉了半宿的胃,凌晨的时候才安稳睡着。
这次穆延宜说:“这次不会管你,还不长记性乱吃吗?”
夏遂安说:“噢,我知道啦。”
几秒后他突然皱眉,“嘶”了一声。
穆延宜看过来,“怎么了?”
“什么吹进眼睛里了,好疼,老公帮我看看。”他嘴里还咬着苹果,说话含糊不清。
穆延宜去制止他胡乱揉眼睛的手,弯腰去看:“不要揉,我看看....”
话没说完,刚才紧皱眉的人环上他的脖颈,垫脚把自己嘴里的半块苹果送到他的嘴里。
夏遂安松开他,站在那里得逞一样的笑:“现在你也吃了不干净的苹果,我们晚上一起肚子疼。”
他说完就从穆延宜身前溜走,昏暗晚霞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染上一层金黄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