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去11(1 / 2)

提线爱人 音爆弹 3135 字 2天前

嘴上是这样说,游霄却没有给何觅“再这样玩”的机会。游夫人给他买的公寓已经收拾好了,本来那儿也就有留给何觅的房间,只不过先前他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和何觅开口。今天这一遭过去,他名正言顺对何觅下令:“你把宿舍退掉,下学期开始和我一起住。”

从买房子开始何觅就有预料到这一天,也没有多么意外。

而在泳衣扔掉之前,何觅又穿了它一次,毕竟他学游泳还没有学会,这有损少爷面子。

游家的泳池在室内,平日里没有什么人去,何觅独自在里面学也不会有人打扰。游霄去时,正好看到他穿着那身“不检点”的泳衣,在水里抱着浮板扑腾。

这儿没有无关的路人,何觅也就放开了,泳衣下端滑得屁股都快露出一半了,他也没去把它重新拉好。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但装成没听见,游霄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他,盯着他的白肉移不开眼神。

可能是年龄到了,就像花苞到了开放的时节一样,原本平平无奇的何觅忽然之间就变得无比抓眼。 他脱下了平日里保守本分的衣服,穿着短而暴露的泳衣游在水中,乌黑的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上。深色的头发与布料,同粼粼水光映衬下的皮肤形成再剧烈不过的对比。它白皙光滑,肢体运动时导致的肌理拉伸看起来年轻且富有活力,皮肉分布匀停有致,脖颈、肩头、手腕、脚踝,皮肤都是薄的,而手臂、大腿以及臀部,则有一些看起来极富弹性的软肉,仅是看着,都让人回忆起它的触感来。

热的,软的,嫩的,滑的。手掌可以陷到里面去,却又不会陷得太深,收紧手指,肉就会在指间拥成一团。

游霄愣了一会儿,才臭着脸进去,站在岸上俯视何觅。何觅往岸边游,还未来得及问他意见,就听他说:“为什么还穿那件泳衣?”

何觅在家里既没有戴泳帽也没有戴泳镜,用一张水洗过的清秀的脸仰视他,回答说:“因为买来只穿了一次太浪费了,而且在家里没其他人看到……”

游霄说:“我不是人?”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何觅连忙说,“只是你都看了那么久了,再看看也没事吧?”

游霄瞪他:“你就是自己想穿吧!够不要脸的!”

站得近了,何觅身上的细节也能看到更多。蓄着水的锁骨,滴水的黑发,被黑发贴着的、小得好像只有他巴掌那么大的脸,还有摇曳水波下看不分明的细白大腿。

游霄说完这句无理取闹的话,又气自己沉不住气,也不乐意再看何觅,扭头脚步如风地走了。

要命的是,那天之后,他开始做梦了。

与何觅有关的一切,仿佛都是在与他作对的。无论是何觅这个人,何觅的一言一行,亦或者是何觅留存在他脑中的记忆。

他总是纠正何觅的言行,逼迫何觅要强硬、上进,但何觅出现在他梦中时,却总是懦弱柔顺的,总是用一双似乎可以接受一切的眼睛看他,用一张殷红的嘴唇,喊他最讨厌的称呼“少爷”。他要何觅矜持自重,但梦中的何觅,却总是无耻地露出自己的身体,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做出一切勾引的姿态。

他会毫不留情地推开何觅,但何觅也会没脸没皮地重新缠上来。何觅的手臂好像没有骨头,勾着他的脖子,委屈依恋地喊他:“少爷……”说,“你不喜欢看我吗?你不喜欢摸我吗?”

热气从他的耳畔吹热他的身体,耳朵被吹气的奇妙酥麻感传至体内每一根神经。

一段时间后,游霄第一次独自踏进了男士内衣裤专卖店。

罪证被他愤恨地秘密处理掉了太多,以至于他必须重新购入一些。

游家的别墅面积太大,游霄的房间在二楼,何觅的房间在一楼。很多时候,如果不故意去寻找对方,他们是很难碰到一起的。而高一新学期搬到新公寓后,两个人就变成了真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游夫人本想让保姆阿姨跟着一起来照顾他们,但游霄拒绝了,何觅也在一边帮腔,说:“我可以照顾好游霄的。”

事后,游霄还纠正了他:“我需要你照顾?”

何觅识趣地改口:“不,不需要……”他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很谨慎地说,“只是我给你做家务,抵押住在你公寓里的房租……”

何觅主动承担了住进新公寓后的所有家务,上到早起准备早餐,下到扫厕所扔垃圾。他做起这些事来很有经验,手脚麻利,一点多余的时间也不耽搁。

唯独在进游霄房间打扫的时候,耗费的时间是平时的好几倍。

游霄会站在旁边抱着胸盯着他,理由是避免他笨手笨脚的,打乱自己的物品摆放。而何觅进了他的房间,也自然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扫地都小心不让扫把碰到柜子边缘,生怕游霄觉得碰到了肮脏。

洗好晾干的衣服,他还先仔仔细细熨烫一遍,之后才有棱有角地折起来。就连放进游霄的衣柜之前,他都要询问游霄:“放在这里可以吗?”那表情,仿佛唯恐游霄有一星半点的不满意。

久了,游霄真的不满意了:“不用那么小心!你随意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何觅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每次我帮你收拾东西,你都在监督我啊……”

那……那哪里是监督!监督只不过是他随便找的借口!

游霄语塞地扭过头,他只是觉得何觅做家务的模样……特别新鲜而已……但总盯着何觅又显得特别奇怪,所以他就找了个冠冕堂皇、让他不至于失去尊严的理由。

距离近了,生活的空间从有着十几个人的游家换到只有彼此的公寓,那么对方的一举一动,也会被放大到无法忽略。他以前很少去观察何觅做家务的模样,司空见惯的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但只有彼此两人时,他却无可自拔地要去注意哪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

阳台的晾衣架对何觅来说有些高,晾衣服时,他总要微微踮起脚尖,两只手高高地举着杆子,上衣不够长时,下摆就会被他拉起来,露出一截细细的腰。折衣服的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衣服放在大腿上,头低着,发丝顺着重力向两边滑落,此时,那段白皙的脖颈就会以一个很好看的方式展露出来。

做饭的时候,何觅会系上围裙。围裙是新买的,样式很简单,墨绿色的格子,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何觅常常是穿着校服就去做饭了,或者在家里的便服,白T恤这些的,总之都是宽松的上衣,围裙的带子总在后腰系得很紧。游霄有时候路过厨房,看到他的围裙,就会皱眉想,勒那么紧难道不会不舒服?又想,这家伙的腰怎么就这么细。

每发现一个新的细节,他的新发现,就会在当夜成为梦的新素材。

尽管明白这是无理的迁怒,游霄仍然情不自禁地觉得,何觅的一举一动都在勾引他。

毕竟梦里的何觅就是那样的,梦做多了,现实和梦境,难免会有所混淆。

平时,何觅总是六点钟不到就起床,刷牙洗脸后准备好早餐,这一切工作都做完,差不多是在六点半,他会去敲游霄的门,游霄在六点半起床吃早餐,和他一起去学校。

其实游霄醒来的时间和他差不多。只不过由于某些频繁过头的个人因素,早起的这一段空缺时间,会被游霄用来做在他自己看来最无意义、最令人痛恨的事情。

公寓里的垃圾是何觅统一扔的,而他也不可能拉下脸皮把这一工作揽到自己身上。那么为了不让何觅发现他的秘密,他得在早上洗完澡后,再花上几分钟的时间稍做掩饰和伪装。因为太过麻烦,所以他都索性装成自己六点半才起床,免得引起何觅的好奇。

但同住一个屋檐下,总有些不巧的时候。

前一天折衣服的时候分了心,何觅不小心把自己的校服分进了游霄的衣服里,早上要穿了他才发现这件事。横竖时间还早,他也有游霄房间的钥匙,他就悄悄地开了游霄的房门,想要拿回自己的校服。

开了门,他突兀地听到了不寻常的喘息声,很显然游霄并没有睡着。何觅刚刚讶异地抬脸,下一刻,一个枕头就迎面飞来,砸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是游霄恼怒的吼声:“大早上鬼鬼祟祟偷开我的房门做什么,滚出去!”

枕头很软,和脸颊面对面对砸也不疼。何觅向来迟钝的大脑,在此刻却突然变得灵活起来,好像被枕头砸得开了窍,几乎是呼吸之间,他就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

枕头掉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然后呆呆地凝视着游霄。

游霄穿着睡衣,衣领歪歪扭扭,向来梳得整齐的黑发也有些许凌乱。他白皙的皮肤透着微红,凌厉的眉拧得死紧,眼神称得上是怨愤、羞恼——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何觅说:“我,我……”他结巴了一下,才说,“我昨天不,不小心,把我的校服分到你的衣服里了……”

在这种急死人的时刻,何觅却仿佛缺根筋一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应该睡着的,我不应该偷偷进你房间……”

游霄咬牙切齿,本能性想握拳,但藏在被子里的湿黏右手却又无情地提醒着他,他手上沾着的是什么东西。

可恶,何觅这个蠢货,王八蛋……

何觅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举起他的枕头:“游霄,这个……”看样子是想将它还回去。

这仿佛将他的尊严从脸皮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如果此时此刻有一个坑,那么他一定会一脚把何觅踹进去,物理性地让这家伙滚出自己的世界。

多么可恨,何觅在他的梦里骚扰他,又在现实中拿捏他,令他如此尴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