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单手托起他的下颌,重重咬了他那饱满的唇瓣一口。
将她在半夜折腾醒,自己却睡得正香,胸口一窝起床气无处撒的季旷柔怎么甘心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一声轻唔,从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间溢出。
嘴唇上的疼痛让处在睡梦中的相泊月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季旷柔,面对着眼前的场景难以置信。
相泊月扯着胸前的被子不住地往后退,一直缩到了距离季旷柔最远的床角处才停下。
纵使他再强装镇定,可冷漠的神情已经隐隐出现了裂纹。
只听相泊月颤着声音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季旷柔抬眸看他,没好气地说道:“是你主动爬的本郡主床,还问本郡主对你做了什么。”
相泊月猛地看向她,一双凤眼浸满了泠泠的寒光。
“绝无可能!”
他是断无可能主动接近季旷柔的,也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
那么真相显然只有一个。
“你卑鄙!”
少顷,相泊月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悲凄。
闻言季旷柔狠狠地蹙了下眉,“我卑鄙?若不是本郡主你怕是早就被冻死了。”
可谁知,相泊月无声闭了闭眼,冷声言道:“那又怎样,纵使是死也好过让你这般玩弄羞辱。”
那又怎样......
季旷柔当真是厌烦极了这四个字。
于是她一把扯开相泊月面前紧抓着的锦被扔下地,在他惊愕恐惧的目光下一点点逼近。
直到将相泊月彻底困死在了床边那一隅。
“好一句那又怎样。”
她冷笑说着,迎着相泊月惊慌到碎裂的眸光强硬抓住了他意欲反抗的双手。
“好一句纵使死了也好过让本郡主玩弄羞辱!”
长腿一抬跨坐在了对方柔软的腰腹处,季旷柔以绝对的力量将相泊月牢牢地压制在了身.下。
教他动弹不得,任她宰割。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二人重叠的身影上,让他们彼此看清了此刻对方面上的神情。
一个恨意尽显、神情冰寒。
一个怒容满面、几欲喷火。
少顷,季旷柔伏下了身子,几乎是与相泊月鼻尖相对呼吸相缠。
“敢骂本郡主卑鄙?”
她一字一句道。
“那本郡主定要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
她话音刚落,便一把粗暴地扯开身下人的寝衣,裂帛的清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刺耳。
登时,相泊月胸口的大片肌肤便暴露在了空气中,激起了一阵细微的颤抖。
面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相泊月的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一瞬间,他的所有惊呼声都被那人堵在了口中。
一个残暴狠虐至极的吻落了下来。
季旷柔几乎是将唇舌当成了自己的武器,在相泊月的口中狠狠地发泄着怒火。
撕咬、啃噬、绞杀、吞窒。
每一下都是几欲将对方吞吃入腹的力道。
先前她一直碍于相泊云的嘱托,一直耐着性子哄着他。
想让他主动走到自己身旁,可季旷柔没料到相泊月竟如此不识抬举。
丝毫不信任她也就算了,还屡次触犯她的底线。
既如此,那便罢了,今日便教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人,困在这安定王府,也算是护了他一世安稳。
季旷柔温热的唇舌在相泊月惊颤不止的下颌与脖颈处辗转流连,最后来到了锁骨中央的那颗血红色的胭脂痣前。
接着,她便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舔.舐抵.弄,直教那颗玲珑的胭脂痣凌虐得糜红潋滟,摇摇欲坠才罢休。
此时的相泊月,浑身僵硬颤抖得如同被秋风卷携的一片落叶。
声音滞哑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最后,已经无力抵抗。
慢慢地,相泊月便放弃了挣扎。
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头顶垂下的帐幔,只觉得一股名为绝望的寒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冷得他颤抖不止。
北风裹挟着冰凌,呼啸着从他破碎的心口穿过。
将他的身躯扎得是遍体鳞伤。
两行清泪没入鬓发,蜿蜒无声。
“相泊月,你敢!”
正在紧要关头,浑身紧绷着的季旷柔忽然嗅到了一股浅淡的血腥味儿,她猛地抬头,目眦尽裂地吼道。
只见身下人正紧闭双眼,浑身僵硬。
一条血线自他苍白的唇缝中溢出,缓缓流过嘴角。
当即,季旷柔便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微微用力卸了他的下巴,断绝了他再咬舌自尽的可能。
随后她动作迅速,将身边已经被她撕碎的相泊月寝衣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将他的手脚牢牢绑了起来。
在做完这一切后,她回身看着那蜷缩起身体背对着自己的消瘦背影。
季旷柔再也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死!”
“当真以为你这身子本郡主有多稀罕碰吗?”
她说着,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锦被,扔到了相泊还在不住发颤的身上。
冷哼一声言道:“日后,你便是跪地求着本郡主上,本郡主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当真是扫兴。”
说罢,季旷柔披上外衣,一个用力便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巨大的声响很快便引来了还未入睡的翻云和覆雨。
看着主子脸上风雨欲来的神情,翻云心中叫苦不迭,只怪自己当时被鬼迷日眼,脑子一抽竟干出了这档子事。
挨罚是少不了了,就怕主子因此会厌烦疏远了她。
想到这,翻云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站在门外,季旷柔狠狠地掐了下眉心,指着身后对覆雨说道:“将府中的田医公传来,给他看看伤。”
闻言,覆雨一惊,也不敢多问连忙跑开了。
一旁战兢候着的翻云见自己主子的凌冽目光投向了这边,立刻苦着脸迎了上去。
“主子......”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对方竟转身大步走开了。
只那一瞬间,翻云便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天都快要塌了下来。
“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将倦春带来见本郡主,做不到就别回来了。”
听到这话,翻云蓦地抬头,神情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连连应了下后转身脚步匆忙地跑开了。
四周彻底寂静了下来。
许久后,屋内凌乱一片的榻上,只听锦被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压抑破碎的呜咽。
这呜咽声还未飘荡出多远,便被门外寒冽的西风一卷,消弥在了天地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