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7、月和(2 / 2)

少顷,相泊月声音滞哑地说道:“我听到了......”

“什么听到了?”

季旷柔疑惑地问道。

青年吃力地握紧了她的手,神情因得她这句话而变得异常焦急,眼泪也流得更加汹涌。

“我听到妻主答应让我回到你身边了。”

他呜咽出声,望着季旷柔的眸中,绝望与希望参半。

“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季旷柔定定地与他对视,少顷笑着点了点头。

下一瞬,她清晰地瞧见了青年眸中迸发的光亮,“我已经派覆雨她们把你的东西从相府搬到了承露轩,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谁知青年听后哭着摇了摇头。

他攥紧了季旷柔的手指,努力想将她往自己面前拉。

季旷柔顺着他的力道靠近。

二人一时间挨得极近。

“月儿不想住承露轩......”

季旷柔听面前的青年抽噎着这般道。

“月儿想和妻主一起住,再也不要分开。”

闻言,季旷柔一愣,接着弯起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着点了点头。

“嗯,那就一起住。”

见季旷柔点头应下后,相泊月心中荡起无边的欢喜,这几日对她的所有思念与深埋心底的委屈,齐齐迸发了出来。

心中酸涩又甜蜜。

更多的是无语伦比的幸福与满足。

他轻轻勾起季旷柔的尾指,一双凤眼被泪水浸透得潋滟潮湿。

相泊月低泣着乞怜道:“妻主,月儿伤口好痛啊。”

闻言,季旷柔慌张一瞬,还不等她出声安慰,青年又小声说道。

“妻主亲亲月儿好不好。”

说罢,相泊月苍白的面庞倏然染上了清浅的一抹绯红,湿漉漉的一双凤眼,也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渴望与期待。

女人身形一顿,柔声道了句好。

随即俯下身,如了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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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田医公说,你不愿意配合换药?”

季旷柔说着,抬脚跨入了寝殿,大氅上的雪碎随即被殿内的热气蒸腾成了水汽。

她解开身上的大氅,随后将其扔在了一旁的檀椅之上,接着坐在了塌边,敛眉望着面前仅穿了一身单薄亵衣的青年。

“不听话了是吗,不好好换药什么时候才能好。”

闻言,相泊月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心底因得她的这一句关心而变得潮热软绵。

他埋首再季旷柔的颈边,深深地嗅了一下从她身上传来的凤尾花香,满足地喃喃道:“妻主,我好想你。”

这几日,景狄边境又有了新的情况,残存在国内为被剿清的萧党势力也有些蠢蠢欲动。

季旷柔一直在忙于此事,回王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相泊月已经有将近十日没有见过她了。

“那也得换药。”

季旷柔丝毫没有心软,推开挂在她身上的青年,起身便要去喊田医公。

企料相泊月抓住了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妻主,药已经拿过来了,就在那。”

闻言,季旷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的檀桌上摆了一卷纱布还有冲洗的药酒以及药膏。

相泊月紧紧地攀上了她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恳求,“田医公上药好痛啊,妻主来好不好。”

季旷柔转头看他,少顷笑着言道:“你确定?”

他伤在了胸腹部,若是要换药的话,需要将整个上半身裸.露出来......

闻言,相泊月挺翘的鸦睫轻颤,如玉的面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嫣红一片。

他轻咬了下饱满殷红的下唇,鼓起勇气凑上前亲吻季旷柔的菱唇。

与她唇瓣厮磨,羽睫颤动得如同风中的蝶翼。

小声言道:“确定。”

当季旷柔将需要换的药拿过来时,相泊月正在解身上的亵衣带。

月白的亵衣滑落后,缠着纱布的腹部完整地露了出来。

第一次在心爱的人面前坦露身躯,相泊月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

俊脸连同着透白的耳尖以及修长的脖颈,都泛着一层绯糜。

季旷柔目不斜视,微蹙着眉将那圈纱布一点点地揭下。

待到看清纱布下的伤口后,她呼吸蓦地一滞。

心口也有些微微泛疼。

虽说经过许多日的疗养,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可那狰狞的伤疤也在明晃晃地昭示着,当时伤得究竟有多严重。

季旷柔深吸一口气,在干净的棉团上倒了些药酒,开始仔细地为相泊月清洗伤口。

相泊月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面前的女人,待如愿地看到季旷柔眸中对他流露出疼惜之色后,他满足地微微勾唇。

他喜欢看季旷柔的脸上对他流露出疼惜与关切,这让他觉得对方在爱着他,心中有他。

而不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而才答应和他重归于好。

季旷柔是爱他的。

为相泊月换好药后,二人都出了一身的热汗。

季旷柔拿出一旁干净的帕子为相泊月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看到他有些发白的唇瓣后,蹙眉关切地问道:“我弄疼你了?”

闻言,相泊月抿唇摇了摇头。

季旷柔眼神狐疑地望着他,方才她手中失了力道,肯定弄疼他了。

他之所以这样宁愿忍着疼也不愿意承认,大抵是怕她愧疚吧。

想到这,季旷柔蹙眉叹了口气。

看到女人这般如此,相泊月还以为季旷柔生气了,慌忙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偎在她耳边,委屈巴巴地说道:“现在有一点点疼了......”

紧接着,又抓住了季旷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妻主摸摸我好不好。”

“摸摸月儿就不疼了......”

自从相泊月搬来了季旷柔的寝殿,二人便睡在了同一张榻上。

两人和好后,相泊月便变得十分的主动和黏人。

好几次都险些擦枪走火。

为了相泊月的身体考虑,季旷柔几次都拒绝了他。

即使对方低泣着小声求她,她都强行忍住了。

在被季旷柔接连拒绝了几次后,相泊月纵使知晓她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可心头还是掩不住的失落与恐慌。

与季旷柔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心中便越是难熬。

昔日曹氏说过的话,一遍遍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这男子嫁人后啊,最好尽快地位妻主诞下女嗣,这样才能稳住自己在妻主心中的地位......”

“......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不愿意生,那她就会去找别人生,总有男人会愿意生的,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

“趁着自己年轻多生几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最好是女孩,日后即使妻夫情分淡了,她也会因着你俩的孩子而想着你、念着你几分的,终归不会弃了你......”

于是,相泊月怕极了季旷柔会再次抛弃他,所以迫切地想要为她生个孩子来留住季旷柔的心。

越多越好。

又一晚,在季旷柔再次拒绝了他的请求后,已经恢复良好,可以下地自由行走的相泊月找到了田医公。

在得到他的口谕:‘可以同房,但需要注意力度与姿势’后,他亲自去找了一次瑞伊。

季旷柔二十岁生辰就快要到了,他想为她准备一个特别的礼物。

届时,他会将自己完完整整地送给她。

又落了场大雪后,季旷柔的生辰渐渐逼近。

可生辰那日,她却随着安定王一起,一同被建元帝叫去了皇宫,直到很晚才回来。

季旷柔匍一进殿,便觉得今日的寝殿异常的燥热,空气中还弥漫着莫名的清香。

偌大的一个寝殿内,只燃着了两根粗壮的龙凤喜烛。

暖黄的烛光跃动着,将寝殿内映照得朦胧而叆叇。

“睡了?”

就在季旷柔出声的下一刻,躲在暗处的青年便蓦地扑进了她的怀抱。

季旷柔稳稳地抱住了他腰,随即又觉得今日的相泊月有些异常。

她垂眸与面前的青年对视。

相泊月被她的目光狠狠地撞到了心房,他愈发抱紧了她,忍住心底的羞涩,凑到她鬓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话毕,在望见季旷柔轻挑了下纤眉,眸光倏然倏然凌厉且炙热后,他的心脏再难遏制激动与紧张,砰砰直跳。

少顷,但见那面容肃美异常的女人端坐在檀椅之上,神情慵懒而闲惬地望着不远处的青年。

她勾唇一笑,端起了一旁的瓷盏抿了一口茶水,再抬头时发现相泊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青年轻咬着薄唇,面露羞涩与紧张,漂亮的凤眸湿漉漉的,盛满了春情与深情。

他走上前,主动吻住了她,一吻毕后,相泊月拉着季旷柔的手放在了他腰边的衣带之上。

“这是月儿送给妻主的礼物,打开看看?”

闻言,季旷柔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唇角便扬起一抹笑,长指轻轻一勾,便解开了青年的腰封。

衣袍簌簌掉落,犹如拨开一重重帘帐,柳暗花明。

看到面前的景色后,季旷柔眸光一暗,接着玩味似地抬眸看向面前羞怯的青年。

相泊月紧张到呼吸都有些发颤,忍着羞耻与悸动地轻声问道:“妻主喜欢吗?”

季旷柔震撼过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月儿给妻主跳个舞如何?”

说完,不等季旷柔应下,相泊月便一步步走到殿中央,在季旷柔的注视下开始跳起舞来。

此时的相泊月,人前的清冷风霁全然消弥,只剩下独属于季旷柔一人的风情与火热。

跳到最后,相泊月突然跪下了身。

一步步膝行至端坐在檀椅之上的女人腿边。

相泊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漂亮的眸中情深而卑微。

“妻主知晓方才月儿跳得是何种舞吗?”

他轻声问道。

闻言,季旷柔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妻主不知,月儿能告诉妻主吗?”

相泊月握住了她的手,颤声回道:“是西域男子的求.爱舞。”

季旷柔挑眉,轻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那月儿是想要什么呢?”

闻听此言,青年心中一阵激荡,长指抓紧了面前女人的手指。

微微哽咽道:“求、求妻主垂怜。”

话音既落,相泊月便被对方笑着拦腰抱起,向着床榻的方向快步走去。

屋外,落雪无声。

屋内,两根龙凤喜烛炽烈地燃烧着,烛光纠缠在一起,不断发出爆破的声响,橙黄的火光在烛身上跃动着,炙热的温度烫得烛泪涔涔。

就这样,一直燃到天明。

作者有话说:

文案最后一幕名场面掉落,请注意查收。

PS:你们心心念念的春卷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