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肚子坏水儿的老狐狸(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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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离开的时候却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没什么可谈的了,见到对方就想起来那人在床上夸赞对方比自己好的模样,都是天之骄子,骨子里争强好胜,床笫之事被宿敌贬的一文不值,不如他如何如何好,就算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心里也难免堵得慌,干脆不常聚在一起了。

这两日风平浪静,朝堂上也没什么异动,闻大人仿佛并没把那几场情事放在心上,与往日一般无二,这倒是让江言卿奇怪了,以闻修瑾睚眦必报的性子,可不像是能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和戚韵的。

南方暴雨,京城这几日也雨水不断,天气阴沉沉的,各大人下了早朝,从皇极门出来,闻玉书刚要上马车就被江言卿一声“闻大人——”叫住了,他肩上披着黑色披风,回过头看向男人。

地砖湿漉漉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把青纸伞撑在他头顶,他肩上披着件黑色披风,从容地站在马车旁,处变不惊的笑了笑:

“江大人有事?”

江言卿肩上也披了披风,小厮要给他打伞,他抬一下手拒绝了,瞧着从容不迫的男人,同样笑了起来,缓声道:

“这些天没等来闻大人的报复,言卿心慌的很,想来问问,闻大人究竟在筹备什么大事?”

闻玉书笑了一声,他一身朝服,侍卫恭敬地为他撑着伞,一身气场怕是谁也比不过的,和和气气地说:“江大人怕是找错了人,闻某可治不了心慌,江大人该去请御医仔细瞧瞧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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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却是不肯多说了。

江言卿看了他半晌,几丝微凉的雨水落在肩上,忽的,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拂了一下,江言卿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百思不得其解:“闻大人,您这是玩什么呢?”叫他怪瘆得慌的,后背一阵发凉。

闻玉书被他抓着手,笑意不变:“关怀一下江大人罢了,免得您淋了雨,病的更重了。”

江言卿自然不信这番鬼话,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淅淅沥沥的细雨中,戚韵一身朝服,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见他回头后抬眸看了过来,二人对视两秒,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

江言卿回过头,看见闻玉书也收回目光,便笑了:

“闻大人,您这是……挑拨离间?恕言卿直言,这招没什么用处。”

闻玉书一叹:“江大人想多了。”

他淡定抽回手,弯着腰上了马车,侍卫也收起了青纸伞,江言卿没继续拦着他,看着侍卫驾着马车离开。

马车并未往闻府的方向去,而是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到了一座威严的府邸前面,侍卫敲开门,递给门房了拜贴,门房连忙弯着腰恭敬地请闻玉书进去,带着他到了书房。

书房门口站着的侍卫一看就是了不得的练家子,一身的血腥气,对他们抱拳行礼,进去通报,没多久,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书房里遥遥传来:

“可是修瑾来了?快些进来。”

闻玉书神色不变,偏头吩咐跟着自己的侍卫把补品递给小厮,进了门,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迎上来,将他沾了雨水的披风拿下去,丫鬟端着托盘,低眉垂目的进来,上了茶便退下了。

他坐在书桌前,看了一眼殷修贤。

殷修贤病了几日,如今已经见好了,除了脸色白一些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他穿着一身灰色直裰,儒雅和蔼,明明头发已经白了,一双眼睛却不见老意,精明的让人心里发寒。

闻玉书只看了他一两眼,便移开目光,瞧着书桌上大气磅礴的字,笑着说:

“义父今日气色好了不少。”

殷修贤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亏得皇上体恤,让我告假了几日。”

他复又笑了笑,和煦地和闻玉书说:“尝尝我府中的茶,可合你的胃口。”

闻玉书笑着说了声是,垂眸看了一眼白瓷茶杯,殷修贤府中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的,他端起那茶杯,品了一口价值千金的茶,就听殷修贤咳嗽了一声,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说:

“南边暴雨,户部派去赈灾的可是张津?”

闻玉书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将茶盏放到一边,笑:“是张津张大人。”

殷修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杯盖浮了浮茶沫,浅饮一口,半晌,淡淡道:

“张津啊……是个人才,这次办的好,官职也要升了。”可惜,不是他的人才。

一声惊雷平地炸响,雨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地越来越急。

……

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户部和京营起了几次摩擦,因都是些小事,并未传到江言卿和戚韵耳朵里,这月,到了领月奉的时候,清吏司格外忙碌,来来往往的马车不断,都是来领俸禄的。

“砰——”

负责发放的官员面前摆着的桌子被拍得震了一震,屋里其他官员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武官模样,身材壮硕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坐在桌案后脸色铁青的文官:

“你们户部的人什么意思?凭什么给我们几人的俸禄折色成了胡椒,苏木!”

这东西连肚子都填不饱,除非不要这张脸,拿出去卖,换上一些银钱买粮食,不然下个月就饿肚子吧!

那文官脸色铁青,憋着怒气道:“南边赈灾的队伍已经带走了所有银钱,如今国库空虚,人人都折色,怎就你们京营的将领不行。”

那将领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其他官员,恶狠狠的:“老子还想问问你怎么就京营的将领折色了将近七成,一些小官还他娘的直接拖欠了,你们户部故意排挤我们不成?!”

文官从未见过这么粗俗的人,依旧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上面的命令,本官不知道,若有什么事。自行去问江大人!”

他一甩袖子,侧过身去,不愿意再搭理这等粗俗野蛮之人。

武官骂了一句粗话,狠狠踹了一脚他的桌子,愤怒地走了,气得文官直骂野蛮。

自古文武便不对付,先皇更是重文轻武,武官在战场上拼着命,还要惹人猜忌,心里不知道多少怨气,如今又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那几个武官气不过,离开清吏司就去了侯府,将这件事说与戚韵。

一开始拍桌子的将领气得茶都没喝,坐在太师椅上,语气硬邦邦的:“将军,江大人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折色这么多可从来没有过的,那小官也说让我们自行找江大人问去。”

其他将领纷纷义愤填膺。

戚韵英俊面容冷硬,他和江言卿的矛盾,也只有闻玉书了,那厮什么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眸色阴郁,扯了扯嘴角:“好啊,我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到先找起我的麻烦了。”

几个将领从侯府回去,大营里正宰了羊来吃,说是大将军送来的,他们心里憋了一口气,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下属们热情邀约,便跟他们一起坐在凳子上,围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圆锅,吃着肉,喝着酒,说着话,没一会儿脸就红了。

有人问他们今日可领到俸禄了?

一个将领便冷笑:“领到了,都被户部那帮孙子折色成了香料,木头。”

其他小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大人们这还算好的了,我们的干脆拖欠了,白白干了这一个月。”

一个职位不大的小官可能是喝多了,红着脸嚷嚷:“早就听说大将军和户部的江大人闹不和了,谁想到对方竟这么心思狭隘!”

“说的是!怎么就这么巧,他们一不合,我们京营的俸禄就少了,他这是在给谁下马威呢?”

这句话不知是谁义愤填膺喊出来的,众人越听越有道理,嘿,可不是么?这江大人此番做派是在给他们将军下马威啊!想让他们知道户部的能耐?他们憋不住这口气,手中的酒都喝不下去了。

“不行,我们得给他们个教训!”一位将领咬着牙道。

翌日,早朝。

戚韵一派的官员朗声提出边疆游牧有所异动,屡屡越界烧杀抢掳,挑衅我朝天子威严,望皇上派大将军出征,平定异动。

主和派和主战派争吵不休,年仅十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向自己的亲舅舅:

“大将军怎么看?”

戚韵是主战派,冷声:“狼子野心,没必要谈判,要战,那便战。”

殷修贤的病痊愈了,今日刚开始来上早朝,他持着笏板,神色平淡地站在文官第一位,好像对边疆出现异动之事不惊讶,也有了对策。

没过多久,一位文官从列队中出来,持着笏板一弓腰,朗声:

“陛下三思,如今南边赈灾的队伍刚走,国库也不充裕,如何拿的出粮草,经得起战争的折腾?不如派大臣去义和,让他们开些条件。”

闻玉书站在第二列,垂着眸,并未说话。

殷修贤一党宁可割地赔款,也不愿放戚韵重新掌握军权回边疆,到时天高皇帝远,这人又手握重兵,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戚韵本就心情不好,咧出一个森冷的笑:“国库没钱,抄几个贪官不就成了。”

那跪在地上的官员脸瞬间红了,愤怒:“戚将军,你什么意思?你在说谁?!”

戚韵冷笑了一声,他站在武官首位,光明正大的偏头,看向文官前面的殷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