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郑国公家的啊!”
“不对!”宣瑢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
这一听就知道不对啊!
郑国公府的一个仆从,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当街同公主府的人动起手来?!
偏偏这么大的动静儿,京兆尹衙门也迟迟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看着不是醉鬼在闹事。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宣瑢说着,便也顾不得满桌子,方才才上桌的饭菜了。
看得一旁的宣琅和宣珀都是一怔。
“大哥你是吃错药了?”
“还是想先跑了让我们两个付银子?!”
宣琅上前拉住宣瑢的胳膊死死地拽住:“我和老三身上的银子有多少数你是知道的!方才在路上都花的差不多了!”
“是你说要请我们吃顿好的,我们才跟上来的,你可不能出卖兄弟!”
宣瑢满头大汗,焦急开口:“钱我已经付过了!事情紧急,你别拽着我啊!”
宣珀皱眉:“不就是醉鬼打架么,我们在楼上看便是了,凑那么近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他们三兄弟。今日是偷偷地溜出门来的。
身边儿连一个小厮书童都不曾带。
真要上去凑热闹被误伤了。
凭着自家大哥这一副敦实到了极点的身材……
怕是连跑都来不及跑!
宣瑢忍不住开口:“郑国公府上的人,那不是大堂兄的外祖家么?”
“他们同临安公主无冤无仇的,郑国公府上的奴才没得招惹公主做什么?”
“这一听就不对劲儿!我得下去看看!指不定等会儿底下就有人到处乱泼脏水呢!”
好歹眼下,他们三兄弟,也是实打实地傍上了宣珩这个大堂兄了。
这种时候,多少也要替人防备着一二不是!
说着,宣瑢便挣开弟弟的手,急匆匆地推开房门。
剩下两兄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互相瞅了瞅,也忍不住跟了下去。
.
萧明渊皱了皱眉。
上前替站在窗前的宣珩,在肩头搭了一件薄绒斗篷。
“萧哥哥......多谢。”小皇孙殿下愣了愣。
随后低着头,任由萧明渊替自己仔细地系上领口前的带子。
“殿下想下去么?”萧明渊低声开口。
宣珩犹豫了一瞬,对着萧明渊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局。
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即便是对阴谋诡计不大敏感的宣珩。
也能看出来,这一场局做得有多么的拙劣。
或许,有人就是在等着宣珩这个皇长孙殿下,亲自露面儿的那一刻。
小皇孙殿下一直都很明白。
自己身处在这个位置上,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直以来,他也谨小慎微,循规蹈矩。
从没有出过半点儿差错。
但是,宣珩到底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皇孙。
一直久居深宫之中。
即便是他能够约束好自己,甚至尽心尽力约束好身边的内侍宫人们。
但是却约束不了远在宫外的郑国公和常轩。
更不要说郑国公上下,那些从未蒙面过的奴仆下人们了!
“京兆尹的人要来了么?”宣珩低声问了一句。
既然是当街斗殴,按照大景律法,那便应当移送京兆尹收押受审。
虽然此事对于宣珩来说,实属无妄之灾。
但是小皇孙殿下,还是没办法做到冷眼旁观。
故而才寻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萧明渊抬手,护着自家小殿下坐在一旁椅子上。
“我方才已经让人拿金令,去京兆尹衙门传话了。”
“想来府尹大人见了,应当便不敢再耽搁了。”
这么大的动静儿,身为监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却半点儿动作也无......
想必是一早便听了招呼的。
萧明渊凤眸暗了暗,神色微冷,眸底止不住地发寒。
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
陪着自家小皇孙殿下,休沐出来游玩儿一番。
有些不要命的却偏偏要撞上来。
实在是......惹人厌烦!
......
临安公主眼下也很是头疼。
看着眼前几乎被砸烂的车马,和同醉鬼撕打在一处的府兵。
面色寒霜!
这都已经闹了快一炷香的时辰了。
人人没抓住不说,就连她堂堂公主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几个奴才都拿不下!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她满脸铁青地怒声呵斥了一句。
身为公主,被人当街如此羞辱,眼下连仇都报不了。
竟让她像是一个丑角儿似的,在这儿干等了这半日的功夫!
临安公主真恨不得,将手底下这些废物统统给砍了!
只是下一刻,临安公主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急响。
“闪开!闪开!”
“京兆尹办案!统统给本官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