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策和米康平没想到季榕夏和谷堂衿这么尽心。
他们本来没想要亲手学这饼子怎么做,结果愣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不仅带了五十个饼子,还带上了一脑门的烤饼小技巧。
“这四十两银子花得值啊,都快把咱们俩给教会了。”米康平重重地拍了拍魏良策的肩膀。
魏良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双方都很满意,自觉占了便宜。
忙活完,季榕夏哼着小曲挽着谷堂衿,在傍晚橙红的余光下,往季家走。
路过梁家馒头铺子,梁老娘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好几眼。
心情很好的季榕夏没注意,谷堂衿却发现了。
“怎么了?”季榕夏感觉他走路慢了下来,关心地问,“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腿疼?”
“没有。”谷堂衿摇摇头,挽着他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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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来了,昨儿不是刚来吗?”洪月莲听到敲门声还想呢,这个时辰了,天都快黑了,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过来啊。
一看是谷堂衿和季榕夏,洪月莲热络地将俩人拉进来。
季榕夏:“娘,院子这么干净齐整呢,这是小荷和草哥儿帮着收拾的啊?”
他环顾四周,都有点不认识自家院子了。
他们家的院子小,又打了井,还盖了棚子方便爹和兄长干木匠活,这让本就不大的院子显得更局促。
现在院子里的东西只多不少,但收拾得干净,地上连根杂草都没有,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被填补好了,棚子周围常年散落得乱七八糟的木块边角料也都拾掇好了。
这一干净齐整,地方就显得大了。
夏日屋里头闷得慌,这傍晚在院子里待着就舒服多了,这会凉快了些,院子里烧了艾草驱蚊,小荷和草哥儿坐在院子东边缠麻线,钱雪诚在她们俩身边乘凉。
季榕夏他爹和哥哥还趁着天没全黑在院子里刨木头。
“可不是,俩孩子勤快着呢。”说起这个洪月莲脸上多了点笑,让俩孩子过来住算是不得已,不过俩孩子性子端正,她现在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夏哥,谷秀才。”小荷清清脆脆的叫人。
草哥儿低着头瞧着有点怕生,但也跟着叫人:“夏哥,谷秀才。”
“真乖。”季榕夏笑着从篮子里拿出两块芝麻糖给他们。
这芝麻糖是从刘家糕点铺子买的,他们过来不好空着手,但今日他们又没提前准备什么,下午又要烤饼子又要干食肆的活,太忙了,季榕夏和谷堂衿就直接在刘家糕点铺子买了半斤芝麻糖带来。
小荷大方地接了甜甜地说:“谢谢,夏哥。”
草哥儿也小声说:“谢谢夏哥。”
季榕夏:“没事,吃吧。”
“什么味啊,好像有东西糊了。”谷堂衿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光顾着跟草哥儿和小荷说话的季榕夏也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一股糊味!”
“哎呦,我灶上的鱼!”洪月莲一拍大腿,赶紧小跑着往灶屋跑。
钱雪诚这两日因为钱家的事,生了好大的气,身子有点虚,洪月莲今日就想着做条鱼给他补一补,这鱼还是她今日下午去码头上跟人换的,刚打回来新鲜得很。
季榕夏赶紧跟过去看,鱼已经糊了,就算是不糊,瞧着那鱼鳞都没有刮干净的鱼,也没法入口。
“娘,你别弄了,我来吧。”季榕夏赶紧先把灶火给熄了。
洪月莲拒绝:“我弄就行。”
钱雪诚站起身就要过去帮忙:“夏哥儿你别动手了,我跟娘做吧。”
“哥夫郎你歇着,别动。”季榕夏先对钱雪诚说。
然后,他指了指那一大条草鱼,转头对着自家亲娘,语气真诚地道:“娘,你这鱼做得它都死不瞑目了。你发发慈悲,还是让我给它一个好死法吧。”
“这鱼啊,现在一面是糊的,一面是生的!”
“鱼眼睛里还忽闪着死得不值得的光呢。”
“好好一条鲜美草鱼,生得肥硕,死得憋屈啊。”
谷堂衿:“……”憋住,不能笑!
季木匠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
洪月莲:“!!!”
她恼羞成怒上去扭住自家汉子的耳朵:“你笑啥。我辛辛苦苦做饭还有错处了。”
“我没笑,我刚咳嗽呢。”季木匠闷闷地说。
“嘿!你还骗人,我都听见了!”
小荷和草哥儿对视一眼,俩人眼里全是笑意。
季榕湖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搬着屁股底下的小板凳默默离远了点。
而刚站起来的钱雪诚悄悄地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