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臻:“我自己做更放心些。”
二娘说不过他,只觉得他的脸比平时红了一些,走上去一碰额头。
“这么烫?”
见秦无臻病了,二娘立刻让人去煎药:“你一个大夫,怎么不知自己生病了?这么烧还在干活?快去躺下!”
秦无臻躺下后,喝了副药却浑身烧得烫。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够清醒,需要病痛来惩罚。
他需要罚自己。
罚自己再也不可以对雪辞产生冲动。
连一丝的肖想都不可以。
眼睛发黑,秦无臻就这么昏睡到下午。
一觉醒来,屋子站着三四个人。
而额头上还放着一双手。
秦无臻闻出了熟悉的味道。
“……小辞?”
他的声音沙哑。
“大哥,二娘说你好不听话,连喝药都不愿意。”雪辞趴在床头,明媚的脸上满是担忧,“你不要生病,生病很难受的。”
是梦吗?
秦无臻张了张干燥发白的唇,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雪辞开口:“夫君,你帮大哥扶正身体。”
……不是梦。
秦无臻心脏落下,朝秦灼看了眼:“不必。”
他自己起身,从雪辞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雪辞惊讶。
他刚才为了试温度尝了一口。
好苦的。
大哥好厉害,竟然喝完连眉头都不皱。
11:【。】
大哥心里更苦,这药算什么。
秦无臻将药碗递过去:“抱歉,我这副模样,本想好好招待你们。”
雪辞见他面带病色,安慰道:“没事的大哥,我们会多待几天,等你彻底好了再离开了。”
“你要快些好起来啊。”
*
雪辞的话像是什么灵丹妙药,秦无臻很快就退了烧,晚上便能一起坐在厅堂中一起吃饭。
天气转凉,屋里生了炭火。
雪辞的脸颊被暖气烘得暖呼呼粉盈盈,模样实在是讨喜。
一向苛刻的二娘都舍不得对他说重话,还拿出了酿了许久的桂花酒出来。
雪辞不怎么喝酒,可桂花酒果味很足,像是雨露琼浆,他举起瓷杯在二娘那里接了一杯:“谢谢二娘。”
“看起来好漂亮的酒。”
这酒是二娘亲手酿的,被夸自然心情好。
她见雪辞低头闻了闻,鼻尖轻轻耸动,笑道:“怎么跟小兔子似的?”
一句无心之言,让兄弟俩都齐齐朝那张脸上看去。
秦灼怕雪辞伤到胃,只拿筷子蘸一点,让雪辞尝尝。
雪辞尝到后,被味道惊艳到,便趁秦灼不备偷偷喝了一杯。
结果晚上回房的时候脑袋就开始晕。
我不应该喝酒的……
还有任务要做。
雪辞趴在被子呜呜懊恼两声,感觉自己的鞋袜被脱下来,泡在温度合适的水中。
费力支起身体,秦灼在帮他洗脚。
“娘子,水烫吗?脑袋还不舒服吗?”
雪辞起身,眼眸中还弥漫着雾气,脸颊湿润润粉生生。他咬着唇瓣,像是在苦恼什么。
体格大他两个的男人,蹲在面前,帮他乖乖洗脚。
秦灼的大手捏着雪辞细弱的脚腕,他粗糙的麦色手背,衬得雪辞的脚晶莹雪腻。
好漂亮的脚。
当然,娘子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漂亮。
他又热起来,可娘子喝了酒不舒服。
他不能胡作非为。
秦灼脑子不灵光,但能分得清是非。
可娘子似乎是喝醉了,将脚抬起来,蹭到他的腿上。
秦灼身上本来就烫,难受道:“娘子,洗完脚就睡觉了……”
“不许睡觉哦。”
雪辞还想着任务,他自己肯定是走不动了,只能靠秦灼。
声音压得软绵绵的。
“你帮我去大哥房间里拿根毛笔,好不好?”
秦灼露出疑惑的狗脸:“为什么要毛笔?”
雪辞不好解释,想了想:“我用脚踩你,但你什么都不做,我是不是亏了?”
听到雪辞说要踩他,秦灼早就听不到后面的话了,急烘烘凑过去,爬到雪辞身边。
“娘子帮、帮我……”
“我好烫。”
雪辞傻了。
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怎么就把人说到床上来了?
“你……等、等一下……唔——”
雪辞被拽住脚腕,眼含热泪。
下一刻。
他感觉脚上被贴到了什么,如铁一般滚烫。
垂眼一看。
雪辞双眼发黑。
虬结的青筋,像是盘踞的树根。
是从未见过的可怕模样。
此时正在他洁白柔软的脚心狠狠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