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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共通线(31)

从工造司出来后, 景元的星槎正停在外头,人站在门口等他。

鹤鸢稀奇:“你怎么买星槎了?”

他记得自己拉着景元去考完驾驶证后,景元说什么都不买星槎, 每天都跟他一起打车上班。

怎么现在突然有了?

鹤鸢稀奇地看着这量星槎。

银灰色流线型,上面的喷漆也足够炫目, 完全不是景元的风格。

景元的视线从他泛红的眼眶到红肿的嘴唇, 又到衣服没系好而露出的痕迹。

“爸妈买的,说是我年纪大了, 也得有一辆自己的星槎。”

原话是:“你看你工作有了, 房子以后估计住神策府, 那不用愁。但想要和小鸢结婚,不得先有个车,以后出门也方便。”

传统的仙舟父母认为,有车有房去结婚,会比较有优势和诚意——最好是装修也做好的那种。

鹤鸢夸赞:“叔叔阿姨买的吗?很炫酷!”

他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催着景元开。

“你快点, 不然应星哥要追出来了。”

景元虽有疑惑, 但还是诚实立刻启动星槎,带着鹤鸢扬长而去。

驶入平稳地段后, 他才问:“你和应星都做了什么?”

鹤鸢想起刚刚的事情就觉得晕。

怎么、怎么有人能这么自然的去、去给另一个人……

还吞下去了。

越想越臊, 脸上的红晕完全下不去,只能躲避似地去看窗外。

景元猜到一二, 想起鹤鸢走前承诺自己的话。

他想,这个时候似乎不该提。

可这是小鸢承诺过的,而小鸢又从不毁约,他作为小鸢的竹马和好友,有义务去提醒一下。

于是景元说:“小鸢今晚还要教我亲吻么?”

鹤鸢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努力镇定心神,就被景元这句话吓了个激灵。

“……当、当然是要的,我都答应你了。”

鹤鸢没想放鸽子,但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实在不好,无法承担起“教导”景元的责任。

其实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应星哥会这么熟练?

丹枫哥听起来似乎有点前情,再加上年岁又大,所以熟练的一点,也能理解。

但应星哥为什么啊!

从第一次开始,就把自己压着打,亲的毫无还手之力。

难道天才的天赋也在这上面体现了吗?

那……景元呢?

鹤鸢相信事不过三,景元总不能瞒着自己偷偷学习了吧?

“那我就期待小鸢的表现了。”

景元看着前方,车内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表情模糊许多,看不出情绪。

鹤鸢直觉认为,景元现在的心情一般,便没将更多的话说出口。

比如他觉得非常渣男的那一句——

“这次过后,我们做回朋友吧。”

他现在就很像一个心有余力不足的渣男,想在游戏里走海王路线,却发现海王路线太过艰辛,他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这几天已经很够了。

一路上,他忙里偷闲地给自己安排了一两个日程,短暂的刷了点属性。

等结束后,鹤鸢收到了应星的消息。

【应星:怎么走了?】

【鹤鸢:没看出来么?】

【鹤鸢:我在拒绝你。】

留下这两条消息后,鹤鸢就关掉玉兆,不再理会后面的消息。

可恶的应星哥,对他做了那种事……就要有点觉悟啊!

走下星槎后,景元停好星槎,走到鹤鸢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领口。

“我爸妈回来了。”他欲言又止。

鹤鸢秒懂。

对大部分家长来说,带着这一身印记来家里,恐怕会被大叫着“学坏了”然后狠狠教导他吧。

景元考虑地很周到。

但鹤鸢脸上的痕迹怎么办?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眼睛,眼神询问景元。

景元笑了,“就说是我弄的就好。”

他和小鸢的关系在父母面前早就是“准恋人”了,说是他的亲的,完全可信。

而且父母常年在外考察,下一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会多问。

鹤鸢也清楚这是最好的办法,“那我是不是得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景元颔首。

果然,他们还是最亲密的,几乎下意识的明白对方的想法。

鹤鸢转了转眼珠,立刻拍掉景元的手,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景元自然是要去拉住他的。

两人没刻意收着动静,很快引来了在等景元回来的父母。

父母听到声音,走出房门,就看见自家儿子正从后面抱住邻居家的鹤鸢。

“……”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鹤鸢的嘴唇红的不正常,眼尾也像是被胭脂晕开,哭过一样。

这这这这这————

两人对视一眼。

不会是他们儿子没哄到人,还让人更生气了吧?!

“我们在这是不是不太好?”父亲小声说。

母亲一脸赞同,“我也觉得。”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两个就不掺和了!

于是火速关上门并告诉景元——

“今晚可以不用回家。”

确认父母回家后,鹤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骗人了。”

景元毫不客气:“我帮你骗得人还少吗?”

小时候的鹤鸢想去鳞渊境,还不是景元帮忙的引开的守卫?

竹马就是这点不好。

从小到大,你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随便一件都是直戳命门的存在。

鹤鸢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抬脚回家。

景元依然抱着他不松手。

“小鸢还没原谅我,我不放手。”

怎么景元也开始了?!

耍赖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鹤鸢没好气:“我就没生过你的气,你没看出来吗?”

他要是真生气了,一顿早饭根本不够!

但景元要是还这样,他真的要生气了!

景元放开他,手臂下滑,牵起鹤鸢的手。

“那我们开始教学吧,小鸢老师。”

含笑的金眸在眼前,占据了所有视线,让人无法逃开。

鹤鸢很少见到这样的景元,被半拉半拖的进了屋,又一起摔在了床上。

“嗯?换床单了?”

景元注意到床单的颜色。

鹤鸢点头,“应该是丹枫哥换的。”

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景元“哦”了一声,“那家里的床褥还够换吗?今晚的教导…是不是也有可能弄脏呢?”

……有点不对。

鹤鸢记得,是他来教导景元吧,怎么现在变成景元主导了?

“小鸢老师?小鸢老师!”景元的话打断鹤鸢的思绪。

鹤鸢“啊”了一声,“够的,家里床褥有很多。”

听到这句话,景元身上的气压低了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床褥?”

鹤鸢奇怪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你总是来我家蹭床,小时候还总是不管不顾地要往我床上扑,那我不就得多准备一些吗?”

景元:“……”

景元:“有没有可能,是你硬要拽着我躺床上呢?我记得我一直劝你先去洗漱吧。”

竹马就是这点不好,小时候的事一出来,所有氛围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鹤鸢:“哦,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景元无奈:“你是你是,我不说话了。”

鹤鸢点头,“你洗过澡,身上不脏吧。”

景元:“我是不脏,老师身上是个什么情况?”

恐怕全是应星的气味吧,像狗一样在小鸢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宣誓主权。

鹤鸢看他一眼,“那我先去冲个澡,你等等我。”

景元跟着他进了浴室,扶住他。

“小鸢老师,这种味道很难清洗,我来帮你吧。”

云骑骁卫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脱得只剩个薄薄的的衣服,拿起喷头。

鹤鸢看着他,有一种…被盯上的错觉。

总觉得自己不该答应。

但对景元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他点了头。

一览无余的躯体又一次出现。

但与下午在浴室不同的是,这里的痕迹是崭新的。

红青紫三色交错,深深浅浅的显露出不同色彩,牙印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脖颈这一块。

这里是重灾区,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全是看着触目惊心的吻痕。

“疼么?”

景元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表情也被水雾模糊。

鹤鸢转头看他,只能瞧见一双过分明亮的金眸。

“不疼的。”鹤鸢如实回答。

是他说喜欢被亲这里,应星哥答应了他。

所以变成了这样。

温度适宜的水流轻轻划过身体,将底色铺成浅粉。

鹤鸢沉默了会儿,又说,“其实只是看着吓人。”

他进入游戏的时候选择扫描本身的身体数据。约莫是因此,才会和现实的身体一样容易留下痕迹。

但留的快,散的也快。

景元的手按住他的肩头,轻轻搓过那一处被两个人留下的牙印。

鹤鸢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管是什么人,这样触碰他时,总是会有…酥.痒的感觉。

景元的手指在这一片逡巡,似乎没有拿开的意思。

鹤鸢去抓他的手。

“我自己来吧。”

按照景元的这个效率,不知道要洗多久。

景元轻笑,“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当然是我来服侍你了。”

鹤鸢:“……”

鹤鸢:“倒也不必这么较真。”

这算哪门子的老师和学生?

大概是有他的催促,景元的动作快了点。

当干燥的浴袍披到身上时,鹤鸢的面颊都被热气熏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成熟的苹果一样。

好像只要轻轻咬一口,里面甜蜜丰润的汁水就会充斥口腔。

鹤鸢有点迟钝的意识到:似乎开了恋爱线之后,所有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但相似的是,他们的攻击性和侵略性都变强了。

即便刚刚是背对着景元,鹤鸢也能感受到那沉重又灼热的目光。

灼热到似乎能用眼神一寸寸吻过他。

鹤鸢隐隐感觉,自己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景元很有可能也会反压他一头。

——指在吻技上。

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走出浴室,坐在床边,等着景元收拾好了过来。

反正等承诺履行过后,他就会像个渣男一样说:“你需要排队,我们先做朋友吧。”

想到这一点,鹤鸢的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

真是奇怪的心态。

但本该如此。

游戏应该让他快乐,而不是让他纠结。

如果继续纠结下去的话,这个游戏不玩也罢。

短暂思索的间隙,景元也换了身衣服出来。

鹤鸢家中一直有他的衣物,倒没有出现什么穿“男友衬衫”的场景。

但景元手里拿了件衬衫,递到鹤鸢面前。

“我知道小鸢老师的想法,所以……”

“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呢?”

这是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是景元的尺寸。

虽说两人一起长大,但鹤鸢终究小了景元两岁,现实世界的身高也比不过这些人均一米八八往上的大块头,身形也没有那么大。

给鹤鸢穿的话…确实很有效果。

丹枫想明白的事情,景元自然也想明白了。

仙舟联盟的将军都无法在任上呆满百岁,作为未来的将军,景元唯一的时间优势似乎也不存在。

但他会活到的。

活到应星和丹枫离开,活到轮到自己的哪一天。

景元相信,鹤鸢不会让他缺少这一份的羁绊。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还是特殊的。

鹤鸢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意料之内。

景元一向很聪明,他能猜到自己的心思,真的很正常。

青年站起身,身上的浴袍没了拉扯,就这么顺着身体落下,在地上堆叠。

他张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景元。

“还不服侍老师穿上?”

即便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这具身体,景元依然会为此惊艳。

纤秾合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简直就是许多设计师梦寐以求的缪斯。

黑色的布料一点点遮盖这块精雕细琢的白玉,将许多遐想掩藏于墨色之下。

手指偶尔划过肌肤,带起一点战栗。

扣上一两颗扣子后,景元的手从衬衫下摆探入,手指勾起贴身布料。

鹤鸢疑惑地握住他的手腕。

“小鸢老师,是只能穿一件衣服哦。”

他瞬间明白了景元的意思。

是想要他真空。

但、但这有点超过了吧。

他想起自己今天的日程,依旧会感叹一句——

不愧是我。

但好在也只有今天了。

鹤鸢没说话,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一块小小的布料落在洁白的浴袍上。

再然后,小腿靠近床榻,顺着力道抬起,又被人握住脚踝。

鹤鸢躺在床上,手臂抬起,勾住了景元的脖颈。

事已至此,他大概明白了一件事。

游戏里的AI应该都经过这一方面的训练,不然怎么一个个都跟无师自通似得,什么都懂了?

脚踝被压.在了耳边。

这是个很艰难的姿势,但小鸢老师做出来了。

修长的腿部线条绷紧,带着脚趾蜷缩起来。

放在舞蹈室,这叫压腿。

放在床上,这叫……

“小鸢老师好棒!”他的学生如此说着,欺身上前,吻住了老师。

“老师要教导我的内容呢?”他的学生问。

鹤鸢不理他。

景元下嘴没个轻重,本来就还没淡掉复原的痕迹被又一次加深,那些牙印更是杂得没边。

鹤鸢甚至有种,他被标记了三次的错觉。

三种信息素在他身上打架,互相抢夺领地。

扣上的两颗扣子早就崩开,黑色布料松散地堆在身侧,凹陷下去,跟不穿没什么区别。

腰窝迎来了第三种指印。

这完全不是教导,而是一次学生学成后的实践。

实践的对象,就是他的老师。

老师并不是身经百战的人,很快就被学生的努力弄得溃不成军。

………………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一个多小时。

身上的衬衫被揉成皱巴巴的样子,是洗了也不能穿的程度。

鹤鸢本人则是像被吸干精气一样,眼睛涣散地瘫在床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抬脚踹了一下景元。

力道约等于没有。

景元正坐在床边收拾残局。

他身上的衣服被抓破了好几个洞,基本报废,头发还被拽掉几根,落在床褥和地上,收拾起来很麻烦。

还有鹤鸢身上衬衫的扣子,也早就被扯断,散落在地上。

察觉到鹤鸢的动作后,他笑眯眯地又凑上去,手掌握住了腰肢揉.捏。

“小鸢老师对我的表现还满意么?”

小鸢老师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说话。

舌头都被吸肿了,开口不是招笑吗?

真是可恶死了!!!

景元揉了揉他的脸,手指划过紧紧闭着的唇肉。

“老师不喜欢么?”

鹤鸢一拳打上他的脸,哼了一口转身。

景元失笑,从身后拢住青年。

“觉得我太过分,生气了?”

鹤鸢扭头看他,圆润的眼角下撇,像是在说:

“你说呢?”

你这个始作俑者难道不清楚吗?

景元垂下眼,似是委屈,“可应星和丹枫他们,都比我过分吧?”

他只是做了大家都做的事情,却没有他们过分。

鹤鸢避开他的视线,泄气般的将自己埋进枕头,不愿意说话。

景元抱起他,二度进入浴室。

这一回洗的快速又干净,用柔软的睡袍裹上白玉,珍视般地放在床上。

床褥已经换了。

鹤鸢被景元抱着,背对着他,盯着墙壁想:今天还要不要去做那个试炼?

很累,但那个试炼就像个眼前的胡萝卜一样,一直在勾着他,让他想要去看看。

可是好累啊,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正这么想着,游戏系统像是知道他想法一样,弹出一条消息。

【请玩家尽快在演武仪典前完成[记忆试炼一],此试炼关系到后续角色的解锁。】

鹤鸢稍微来了点精神,起手存了个档,手指微动,属于[星神试炼]的淡蓝色面板在面前展开。

像是一棵树。

树干是发光的[记忆]图标,背景是折射多彩光芒的水晶。上面的枝干上是[巡猎]、[丰饶]、[智识]等命途。

显然,游戏的意思是,想要解锁其他命途,必须先解锁[记忆]。

[记忆]的图标闪着淡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吸引鹤鸢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完全被空无一物的墙面吸引,像是在玩游戏一般,点击了一个地方。

然后,怀中的身体依然温热,但青年却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

景元将鹤鸢翻了个身,与青年的眼睛对视。

这双眼睛即便随着人体成长了许多,在此刻,却显露出了景元初见鹤鸢时的样子。

无机质、无情感、像是一双仿生人的眼睛。

可他依旧在呼吸,皮肤下的血管依然在流动,只有灵魂失去了踪迹。

又是这样。

与鹤鸢的日常相处中,景元发现:他的好友总会在某些时候同仿生人一般。

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件件的做下来,并且是完美的。

完美的不像真人。

在景元的读书生涯中,也会有偶尔失手的时候,但鹤鸢不会有。

他永远都超常发挥,将超常变为平常,为众人仰望。

他确实早早的达成了曾经的豪言壮志——成为被人仰望的存在。

可是…小鸢,你到底来自哪里呢?你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你……

你会不会走、会不会在某一天离开?

景元不怕同鹤鸢的关系变淡,但他害怕找不到对方。

茫茫星海,再也没有他的踪迹。

如昨夜的丹枫一般,景元也紧紧地抱住了青年。

而在下一秒,怀中突然有了动静。

鹤鸢动了动肩膀,手掌抵上景元的胸膛。

“抱得太紧了。”

喘不过气了。

景元连忙松开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眼里含.着点……愁怨?

鹤鸢不解。

昨夜的丹枫也对他露出过这种神色,令他奇怪。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景元摇头,同丹枫一样欲盖弥彰。

“没事,我就是……舍不得你。”

若是小鸢知道了他们的发现,恐怕会离开吧。景元想。

鹤鸢刚刚打完一场试炼,脑子还乱乱的,没有多想。

他拍了拍景元的脊背,“不要乱想,我会在仙舟呆很久的,会帮你、会履行我们的约定的。”

——约定,即“你当将军,我做骁卫”。

我们一起卫蔽仙舟。

景元扯出一抹笑,点头说“好”。

鹤鸢没发现景元的异常,但景元敏锐的发现,鹤鸢变了。

青年的后颈处,多了一枚流光溢彩的水晶印记。

除此外,鹤鸢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像是…被浇灌了一样。

刚刚短暂的几秒中,小鸢都经历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审核大人,他们只是亲了。

终于写到第一个星神了。

提前预警一下下,关于试炼的剧情不会很长,偏向片段式的回忆,主要用于介绍往前时间线的事情。

可恶…演武仪典…我还没写到…

许愿这个月写到演武仪典。

零点还有一更。

第27章 记忆试炼一(1)

点下图标后, 眼前先是无边的黑暗。

鹤鸢眨眨眼,面前出现了一行行字,需要强制阅读三分钟后才能点掉。

【一、试炼期间, 外界时间无限暂停。】

这个好,他不用担心时间太久导致自己错过外界的事情了。

【二、试炼幻境内的一切都是虚幻, 切勿沉迷。】

嗯嗯嗯, 这个他知道。

就像玩的游戏一样,游戏也是虚幻的。

【三、一旦进入, 必须完美通关后才能离开。】

……他都进来了, 才跟他说这个。

后头还有一些琐碎的提示, 鹤鸢一目十行的看完,做出总结。

类似一个全息RPG游戏,关键时刻的自由度不高,但胜在目的性明确,主要是作为内置考核,丰富游戏的娱乐性, 同时让玩家了解星神的概念、并且描绘他们曾经的故事。

那么显然, [记忆]试炼为他展现的,就是[记忆]星神浮黎过去的故事。

鹤鸢兴致勃勃地点击【确定】。

面前的黑暗开始消退, 澄澈的天空在他面前展现, 云层都触手可及。

他正在一艘飞舟上。

还未等鹤鸢弄清楚状况,便有人将他往身后一拉。

“别做傻事, ”清朗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从这里摔下去,你会尸骨无存的。”

鹤鸢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仔细打量这位提醒他的少年。

少年一袭蓝衣, 长发束起,穿着打扮都很接近被称为“古代”的时候。

古代,又有飞舟,再加上他刚刚的话、未被发现的科技感……

这是个修仙世界观。

玩家们经常说游戏中的仙舟联盟完全是赛博修仙背景,没想到这会儿真的来到了修仙世界。

许是鹤鸢的沉默寡言让少年误解了什么,对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虽说你没有灵根,又摊上了个炉鼎体质,可以你的资质,若是运气好攀上哪位大能,长出灵根的灵丹妙药不是手到擒来?又何必做出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嗯…嗯?!

炉鼎???

鹤鸢是看过修仙小说,也玩过几个放置类的小游戏,自然也知道“炉鼎”是什么。

炉鼎的双修与平常的双修不同。双修是双方共同进益,炉鼎则是培养自身的元气,供人吸取修炼,不仅没有进益,还会倒退。

炉鼎,还没有灵根。

这是天崩开局吧。

比他现实世界还要惨呢。

鹤鸢心里“啧”了一声,面上不显,看得那位少年无趣地走了。

对方大概是个给世界观和身份信息的NPC,没什么好在意的。

像是印证他心中的猜测般,本次的任务也跳了出来。

【任务一:请演绎出最精彩的剧情】

【任务二:请探索更多的可能】

倒是很有[记忆]星神的风格。

世间再无比纯粹的记忆更加包容的存在:它记录一切,不嫌恶,不偏爱;它无私地保留每个基本的事实,每种绮丽的姿态;它是绵延的生命汇聚成的河流,是亘古的智慧堆砌成的宝藏。

——出自智库中对[记忆]星神浮黎的评价。

这是位喜欢收集记忆的星神,而记忆总有枯燥与有趣之分。

试炼的评分大概也和精彩度有关。

短暂的时间中,鹤鸢很快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蓝衣少年说的话是一条路。

鹤鸢可以攀个高枝,逗那位高枝开心,获取资源。

但他不爱这么干。

玩游戏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气受?

鹤鸢看着眼前的踏板,飞速跨出几步,利落地跳了下去。

更多的可能,意味着要走不平常的路。

鹤鸢将痛感调到最低,摔在无人的荒郊野外。

他是个作为消耗品的炉鼎,自然没有人来捞他。

鹤鸢成功“死亡”。

可在修仙世界,死亡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种开始。

夜幕降临之时,鹤鸢成了“鬼”。

他的体质也随之变化。

此世界观下,元阳未泄的炉鼎体质成鬼后,可以依靠人类的阳气修炼。

倒是和鹤鸢的想法不谋而合。

精彩的剧情只靠一个人是不够的,飞舟前往的目的地,大概就有他需要攀的“高枝”。

不过,现在要换“高枝”来找他了。

鹤鸢笑着潜入一座座城镇,依照鬼生来就知道的方法,编织一个个梦境,汲取修炼所需的阳气。

修仙界讲究因果。

鹤鸢武力方面的属性被限制了一部分,但其它方面的,还是原本的水平。

一点阳气,换一点灵感、或是一些其它方面的指导。

渐渐的,逐渐传开了关于“鸢尾仙子”的传闻。

传闻,若在俗世中有不解之处,大可在睡前放三株鸢尾花于床边,仙子自会于梦中相见,指点迷津。

因为初始套装只有那一套、衣柜被锁的鹤鸢:“……”

救救他救救他,为什么这群人会把他的性别认错啊!

【随着声名的传播,似乎有什么人注意到了你。】

平常只播报【阳气+1】和【修为+1】这些东西的事件面板忽然刷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好戏要开场了。

鹤鸢看了眼,如常地前往下一位祈愿者的附近,再慢慢入梦。

他感受到附近有修真者的气息,并不惧怕。

这几个人,还奈何不了他。

目前…他在这些宗门中的任务等级,估计是最低的哪一种吧。

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是个遗愿未消的“女鬼”?

想到这,鹤鸢不由得笑出声。

“仙子,您认为我选哪一家商铺比较好呢?”

鹤鸢瞥了眼这几家商铺的数值,选了个最好的给他。

梦境即将消散,几个提前埋伏的弟子纷纷祭出法宝,想要收服他。

那头戴帷幕,一身月白色衣裳的仙子仿佛不受影响般,轻移莲步,抬手一挥。

法宝纷纷失灵般坠落地面,几个弟子也受了反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鹤鸢本想直接走的,但他看了眼这些人,心里又多了个点子。

他给这些弟子治好伤,法宝也规规整整地放回去,现场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后面几次,鹤鸢如法炮制。

渐渐的,传闻变成——

鸢尾仙子善于蛊惑人心,道心不稳的弟子切勿派出。

鹤鸢:“?”

他发誓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想要挑衅而已。

毕竟只是抓捕失败,他的任务等级也提不上去。

应付了一波波越来越强的修仙者后,系统总算刷出消息。

【各大门派对你束手无策,合体请愿,希望灵霄派的天尊出山收服。】

好了,按照定律,这位天尊就是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了。

鹤鸢估摸着,如果他走正常路线去灵霄派的话,大概会被这位天尊带走。

若过程曲折一点,那就加几个NPC。

他兴致勃勃地来到下一处目的地。

*

林昌镇平平无奇的一天。

镇上的客栈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客人。

——上界的修仙者。

这几个月,各处都传遍了一个消息。

人界出现了一位“鸢尾仙子”,于梦中指点迷津,为人追逐。

上界遣人探查,发现这位“仙子”并非仙子,而是人死后化作的鬼,以阳气为食。

但,此消息一出,人界的追捧反而更盛。

更有多情才子为其赋诗写传,猜测仙子的来历。

和修仙界以为的走向完全不一样。

客栈老板习以为常地收钱开房,并贴心地说:“王员外的儿子前几日大张旗鼓的寻了一堆鸢尾花,说是要同仙子于梦中相会,向其求欢。”

也不知是来的第几波了。

这位修仙者听到最后一句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客栈老板只觉得浑身一凉,再一次看去时,走廊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

夜晚,原本寂静的客栈发出一声声喧闹。

修仙者们按照原定计划出行围剿,却在踏出房门前,收到一条传音。

【勿去,吾去。】

署名是灵霄派的天尊。

那确实没他们的事情了。

天尊的名字无人知晓,毕竟大家也不会叫。

他乘着晚风出门,来到王员外的家中。

过分浓郁的香气扑入鼻腔,令他皱眉。

遍地都是各色鸢尾花,这座镇上的鸢尾全被王公子包下,用于祈求鸢尾仙子多留一会儿。

他隐去身形,静待目标的到来。

很快,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袅袅而来。

微风吹起对方长至脚踝的帷幕,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普通的帷幕无法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也让他清楚的确认,对方是一名男性。

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他突兀地冒出这个想法。

即便有,也不会改变他此行的目的。

天尊是上界的最强者,也是即将堪破命运、走向飞升之人。

鹤鸢修炼的这几个月完全不够看。

可现在是夜晚。

几乎在察觉到的一瞬间,鹤鸢就立刻遁走,来到无人的荒郊野外。

这里阴气充足,算是他的优势场所。

也不知道来者的身份是什么?

鹤鸢嘀咕着拉开事件面板。

除了上一次刷出的事件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对方的修为他看不透,但可以试试。

在夜晚,一个鬼想逃走,还是很容易的。

任务说了,要演绎出“精彩”的剧情。

就那样被抓住的话,可不够精彩。

层层的阵法布下,近几个月搜集来的法宝也被他戴上,鹤鸢坐在树干,等着猎物落网。

坐在树上的青年轻轻摇起脚踝,发出“叮铃”的声音。

走入阵法的人有一副俊美无双的样貌,只是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不敢接近。

刚好,鹤鸢是鬼,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他从树上跳下,从身后勾住来者的脖子,轻声问:“你叫什么?可有婚配?”

这一问题,对方必须回答。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转了个弯,变了个样。

“李浮,吾…我叫李浮。”

好普通的名字。

鹤鸢疑惑地绕过来,仔仔细细看男人的脸。

奇怪。

有这副脸蛋的话,名字不该这么普通。

他问:“这是你的真名?”

李浮似是疑惑,随后吞吞吐吐地说:“我以前的名字是大牛。”

嗯…李浮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么普通了。

“那仙长可有婚配?”

鹤鸢说着,缓慢贴近,轻嗅对方脖子那一块的味道。

这个仙长…闻起来很好吃。

还大补。

看着像是什么核心弟子,留下来还能当鱼饵钓大鱼上钩。

李浮摇头,“并无。”

鹤鸢放心了。

他的原则就是不搞有对象的。

“仙长是来抓我的?”

他的手轻轻勾起李浮身后的长发。

李浮摇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王公子不安好心。”

鹤鸢笑了声,“那仙长要和我走吗?”

李浮深深的凝视他,点下头。

*

鹤鸢带着李浮回到自己的暂时据点——一所废弃的宅院。

从宅院的面积和设计上,依稀能见到曾经的辉煌。

但都与鹤鸢无关。

他只是个寄居在此的鬼。

将李浮安置下来后,鹤鸢坐在他对面,慢慢打量他。

“仙长不来抓我,现在又跟着我走,莫不是喜欢我?”

李浮:“嗯,喜欢你。”

他的声线听起来很平稳,眸中也是冰冷的一片。

鹤鸢有些怀疑,但在看到对方的好感度时,又放下心来。

估计是天生面瘫吧。

“那仙长修的是无情道么?”

鹤鸢想,虽然无情道的毕业率很低,但他还是少祸害一些比较好。

李浮这个样子,看着就像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不是。”

鹤鸢放心了。

他坐近了一些,慢慢贴着李浮的身体,手指探入衣领,将脖颈那一块露出。

“那仙长能不能让我吃一口?”

青涩的男鬼眨着眼,眸中带着哀求,“我许久未进食了。”

他是个挑剔又有原则的鬼,只吃一点点逸散的阳气,还没喝过血,也没尝过修仙者的阳气。

李浮放松了身体,隐隐带着期盼。

“你吃吧。”

话音刚落,鹤鸢一口咬在了脖颈处。

牙齿陷入皮肉,血液在口腔涌动,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好吃。

一只手伸出,环住了鹤鸢的腰肢,将他拉近身体。

李浮的另一只手拿起,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

像是在邀请鹤鸢更深.入一点。

鹤鸢也没客气。

秉承着吃了这顿可能没下顿的想法,直到吃饱了才放开。

他舔舔唇.瓣,很贴心的用舌头把脖颈上的血液舔干,血洞慢慢愈合。

“多谢仙长!我先去闭关了!”

鹤鸢拍拍李浮的肩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他发现修炼出的修为可以带动属性增加、并且可以带出后,这个试炼的性质就变了。

就算他这一次没打过,属性也不会变回原样。

那当然是赶紧利用起来,抓紧刷!

李浮:“?”

他茫然地看着青年离去,又看了看自己想要伸出拉回鹤鸢的手和有着明显幅度的衣料。

不是要吃他么?

*

鹤鸢足足闭关了一周才出来。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李浮还在不在。

在的话就再吸一次,不在的话就出去吸阳气。

反正他也没打算把人留下来。

他走到李浮的房间,发现对方正在打坐。

鹤鸢很贴心的等对方结束了才进来,眼巴巴地问:“我能再吃一次吗?”

……

吃完又走了。

李浮垂下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不差这点血,但他想要的东西,鹤鸢始终不给他。

或者说,鹤鸢压根没想到这一层,是他误会了。

他误会鹤鸢要同他交欢,并欣然同意。

要不要……暗示一下?

*

鹤鸢又一次来的时候,李浮问他:“你不觉得吸血修炼太慢了吗?”

“不会啊。”

鹤鸢直白地说:“光是你的血就要我消化好几天呢,若是比这个多的话,我可吸收不过来。”

他现在的修为不高,太贪心的话可能会爆体而亡。

李浮:“我的元阳还在,于你是大补之物。”

鹤鸢:“……啊?”

可他只是想找个能稳定修炼的血包。

主要是进试炼前体会到了到处留情的坏处,鹤鸢打算恪守底线,不轻易许诺什么。

“不不不,元阳珍贵。我听说你们修士元阳还在的话,修为能一日千里。”

李浮却说:“我没有元阳,也是一日千里。”

鹤鸢干笑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不是啊…就算好感度很高,那也不至于到相处时间没有一天就献身的程度吧?

而且他们仅限于吸血前问候一两句,压根没说过别得话题啊。

这要是个非全息的黄油,鹤鸢说不准会欣然接受,然后美美欣赏CG。

总之,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鹤鸢迅速遁到另一个镇上,开始寻找猎物。

又一次夜幕降临。

鹤鸢来到供奉了三株鸢尾的宅院。

甫一进入,就被一根细绳捆起。

他想要遁走,这里的地却被设了阵法,让他逃脱不得。

隐藏在暗处的身影走出。

是李浮。

他静静地看着鹤鸢,“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还要去吸别人的阳气,却拒绝了他的元阳?

鹤鸢见状,干脆利落地说:“我又不喜欢你,要你的元阳做什么?”

李浮:“我明白了。”

说着,他松开了捆住鹤鸢的绳子,解开阵法,消失在原地。

莫名其妙。

今晚的计划被打乱,鹤鸢也没了兴致,直接回居所休息了。

*

鹤鸢又换了个地方。

这一次,他小心谨慎地查探周围有没有修士的痕迹,才小心翼翼地吃上了第一口饭。

回到海边的居所时,他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和李浮的不一样。

鹤鸢给自己带上所有积攒的法宝,溜到海边。

黄色的沙滩上有一条亮晶晶的东西,散发着梦幻的光泽。

看着像是鱼尾。

鹤鸢慢慢走进,发现这是一条滞留在岸上的鲛人。

还有呼吸。

他点了点对方的脸,用小术法给对方简单治疗了一下。

银发鲛人缓缓睁眼,眸中的色泽如鱼尾般多彩。

“你要回到海里吗?”鹤鸢问,“我可以帮你。”

鲛人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拼了命的摇头,配合苍白的脸色,分外惹人怜惜。

鹤鸢朝他伸手,“那你要跟我回去吗?”

一个鲛人,他应该养得起吧。

“我可以先收留你,但作为回报,你也要付出你的血液。”

鲛人似乎口不能言,只是用力点头。

他的鱼尾化作双腿,颤颤巍巍地跟上鹤鸢的步伐。

直到他站起身,鹤鸢才发现——

这鲛人长得比他高多了!

*

俗话说的好,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但这仅限于现实,游戏中.出现的话,一般代表着机遇或是攻略对象上门了。

鲛人是个非常好养活的同居人,鹤鸢只需要晚上给他捕点鱼吃,就能拥有一个听话的血包。

再一次过上了不用出门吃饭的日子。

这一日,鹤鸢照常吸食完血液,拉好窗帘,准备趁着白天补觉。

他睡过去后,被他养在大鱼缸里的鲛人突然出来,平稳地走到床边,完全不似这几天走不平稳的模样。

鲛人也爬上.床,熟练地伸手解开鹤鸢的衣扣,轻柔又细密地去吻青年。

手底的肌肤泛起春.色,奶油上的果实吃的干干净净,周边也未被放过。

他仔仔细细地学着从青年记忆中看到的东西,找准让人舒服的点,带着这具沉睡的身体一步步攀向高峰。

鬼也有鬼的好处。

他们修出的灵体上,留不下什么痕迹,反而方便了浮黎的小动作。

在鹤鸢“喜欢”上他之前,他不会暴露自己的。

又一次吃了大半夜后,浮黎舔舔唇,又想起鹤鸢被那个白发男人亲吻时的姿态。

像是一株绽放到糜烂的花,花瓣都被碾出香甜汁水一样。

浮黎没忍住,也低下头,吞了进去。

鹤鸢早就有了反应,被他咬着舔着,浑身缩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张开的小口一下一下的呼吸。

不过浮黎没有那个白发男人那么没用,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吞下去后,就这样去吃青年眼角的眼泪。

带着浓厚情感的、美味的。

鹤鸢浑身都带着浓浓的情感,有简单的欲.望、也有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直到黄昏,浮黎才恋恋不舍地下床,给鹤鸢清洗了身体后,缩回鱼缸里。

月上中天,鹤鸢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

奇怪,怎么感觉最近很容易腰酸背痛。

还容易困。

他打了个哈欠,先去海边给鲛人捞了一网的海鲜。

鲛人吃完后,会自觉的起来走到床边,顺从的让他吸血。

吸完后就是消化修炼的时间。

最后睡觉。

日复一日的持续了一个月,鲛人忽然问他:“你喜欢我吗?”

鹤鸢愣了愣,去查看他的好感度。

满了?是因为雏鸟情节吗?

“我对你没有别的情感。”鹤鸢如实说。

他觉得自己大概又要回归打野食的日子了。

鲛人:“哦。”

他不说话,乖乖缩回鱼缸里。

此后又过了一个月,鲛人日日带着一束花或是一堆珍珠给他,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

他又问:“你喜欢我吗?”

鹤鸢想了想,“你又喜欢我什么呢?”

鲛人:“什么都喜欢。”

喜欢你漂亮的记忆,喜欢你色彩浓艳的情感,喜欢你的每一个地方。

“那在一起之后,你要和我做什么?”

鹤鸢点了点自己的手臂,上面浮现一堆斑驳到糊成一团的痕迹。

新旧交替,色彩渐变又混乱。

“你无非是贪图我的皮囊,”鹤鸢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该没经过我的同意,对我做这种事。”

鲛人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鹤鸢留下鲛人送给他的珍珠和花,换了个城镇。

城嘉道处在仙界与魔界的边境,鱼龙混杂,是藏匿自己的好地方。

预想中的大鱼还没上钩,暂且先找个地方增强实力,刷刷属性吧。

*

鹤鸢在城嘉道过的如鱼得水,将前两次遇到的事情抛在脑后。

这一日参加拍卖会后,他隐匿着身形离开。

走过转角时,并未发现这里有提前设下的阵法。

鹤鸢同一个看起来像是魔修的人一同被卷入阵法所设的幻境。

坠落在地上后,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

“我叫沉冥,你的名字?”

现在的魔修都这么自来熟吗?

不过想想自己鬼修的身份……好像也不意外。

都是被正派视为邪魔外道的存在。

“鹤鸢,我的名字。”

交换过名字后,两人默契的分开查探。

幻境中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鹤鸢的灵体不受其影响,顶多觉得味道太浓太重,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沉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的面容变红,呼吸急促,墨黑的眼中多了赤红的色彩。

几乎是瞬间,他就将鹤鸢推到了地上,自己压上来。

鹤鸢伸手就给他两个巴掌,让他暂时清醒,自己立刻远远地溜开。

沉冥约莫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也远远地避开他,自己捣鼓一阵后才回来。

鹤鸢动了动鼻尖,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你……”

你元阳都没泄,是怎么解决的?

出于对男人自尊心的呵护,鹤鸢没说。

他查探到几个阵眼,玩上几局小游戏,就将阵法解开。

一个很粗劣的阵法,全靠出其不意。

旁边守着几个打劫的惯犯,被鹤鸢几下解决。

他看了看身边的魔修,点头示意后就准备走。

“等等!”沉冥叫住了他,面色微红,“可以留个联络玉牌吗?”

鹤鸢:“啊?”

不是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有魅力,这张脸也特别好看,但,能不能别这么离谱啊。

他认真地对沉冥说:“我不谈阳痿男。”

*

沉冥,也就是浮黎,正在思考人生大事。

他似乎被喜欢的人误解为不行了。

他想了想,用玉牌叫来一个弟子。

“你可知,要如何讨人欢心,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

玉牌上刻着“灵霄”二字,所用的材质也是宗主及以上地位的修者才可拥有。

弟子灵台一震,心里嘀咕:这样地位的人,竟然还要忧愁这种事。

灵霄派乃修仙界第一大派,面前的尊者容貌不俗、修为也能排个前三,竟然还要为情所困?

“弟子以为,讨人欢心,不过投其所好四字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送对方喜欢的礼物。

浮黎若有所思。

*

鹤鸢又一次碰到了那个魔修。

沉冥见到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储物袋。

“这些是我积攒下来的宝物,都是你能用的。”

鹤鸢:“……”

他真的是鬼修而不是妖修吗?或者说他其实是艳鬼?

他直白道:“我说过,我不谈——”

沉冥委屈地看他:“我不是。”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露出这种表情,看得鹤鸢多了点怜爱。

“就算你不是,我也很难喜欢你。”

太一根筋、太幼稚,看着就不好交流。

和前面两个几乎是一个路数。

……等等?

鹤鸢突然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

沉冥:“没有。”

鹤鸢打量了他一会儿,似是叹息道:“其实我曾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只是对方鬼迷心窍,大晚上的爬我床,让我难过。”

“他的容貌…是世间少有的。”

“那他再次出现,并且改了这个毛病呢?”沉冥颇为急切的问。

问出后,他又觉得自己的破绽太大,欲盖弥彰地说:“那我的容貌和他比呢?我不会有他的毛病。”

鹤鸢瞧着他,摇头,“你的容貌并不对我胃口。”

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他看过记忆过,照着风格捏的!

沉冥很不服气,但鹤鸢已经没有和他交流的心思了。

他只好离开,变回了鲛人的外貌,在一个夜晚,敲开了鹤鸢的房门。

鹤鸢看了他一眼,侧身示意他进来。

走到房间里,青年转身打量他,冷不丁地问道:“李浮也是你。”

是问句,可鹤鸢的语气十分笃定。

毕竟这一路上,他也就遇到三个对他“一见钟情”并且不断纠缠的对象,这三个人还有诸多共同点。

“幻境也是你设下的,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再冲动。”

鹤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浮黎被戳穿后,表情依旧,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很干脆的承认,“对,他们都是我。”

“吾喜欢你。”

鹤鸢:“哦。”

他冷冷地看着浮黎,“但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这是实话。

从前浮黎的每个模样他都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喜欢他似乎也没什么新意。

热爱集邮的玩家想。

浮黎:“吾对你很有感觉。”

浮黎:“吾非常喜欢你。”

鹤鸢:“那你叫什么?”

连名字都不告诉、一个劲的换假名的人,还敢说喜欢?

“你第一次欺瞒我的时候,就已经出局了。”

“浮黎,吾名浮黎。”

浮黎垂下眼,“吾不是有意欺瞒。”

当时,他忽然觉得,若自己直接道出身份,可能鹤鸢会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

鹤鸢想见的人一直是他。

但见到他后,浮黎就要面对分离。

浮黎。

智库中[记忆]星神的名字。

鹤鸢本以为这个世界他要钓出来的人顶多就是个特殊NPC,没想到竟然是浮黎本尊。

确实,[记忆]星神参与的记忆,绝对是值得珍藏的记忆。

回想这四个月发生的事情,鹤鸢自己都能称一句精彩。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尊竟然为爱伪装了三个身份。

还每个身份都失败了。

鹤鸢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他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不会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