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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变态的已经无药可救

陈夏是从天文楼的外墙爬进去的,怪物的形态人类看不见,他挑了个疑似老婆离开的方向,从排气孔里像一滩无形的液体那样钻进去,又随便找了个无人的房间钻出来。

来的恰好是储物间,他在这里发现有没拆封的衣服,挑了尺寸合适的换上,人模人样的出来。

陈夏打算找电梯离开,想着这样就可以去找老婆。

谁知道还没走多远就有一行黑衣人过来,看到他的背影和身上的衣服,将他误会成新来的同事,直接叫住他:“喂,新来的,这边,来活儿了!”

那些人招呼完就继续往外走。

“??”

陈夏转过身看看那群人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

哦,衣服确实一样。

他想了想,沉默的跟上。

这建筑走廊特别多,他找不到电梯在哪里,这几个人类带路正好。

可走着走着,他听前面这几人聊天,就觉出了不对劲。

“塞林那几个废物,刚才好像按了增援请求。”

“哈,等下我可得狠狠笑话他们一顿,竟然连这点小任务都搞不定。”

“说实话这确实是我见过最轻松的活儿了,目标人物长得养眼,看起来清清瘦瘦不像能打的样子,还只有一个人……”

“哈哈,就是,说到好看,确实是漂亮,尤其是眼睛,还有眼下那颗痣,跟会勾人似的……”

陈夏脚步一顿。

怎么那么像在说我老婆?

他停下,前面那几人也停下来,原来刚好来到电梯口,六层的指示灯亮起来,电梯“叮”的一声停在这层。

声音响起的瞬间,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几人忽然感觉后背一寒,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好像整个胸腔都被挤压成了薄片,短短一瞬的功夫,这几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保镖立刻失去意识,像一团笨重的肉块倒在地上。

只有陈夏站在原地,冷漠的脸上没什么神情,淡淡的收回凶戾的目光,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就好像刚才释放出领域之力让这些脆弱的人类在瞬间缺氧晕倒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只是默默的将这些人归到了要和他抢老婆的那一类。

该死,我老婆也是你们能讨论的?

他之所以没杀死这些蠢货,纯粹是因为担心老婆就在电梯里,然后看到他和一堆尸体站在一起,会害怕他。

那次吓唬妻子说要吃掉他,妻子当时惊恐的眼神陈夏每每想起来,心里就刺刺的痛。

他不要被妻子害怕,不要被他讨厌,只想要被他喜欢。

但陈夏没想到,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整个怪物都懵在了原地。

老婆竟然真的在电梯里!!

他第一时间确认了下自己的拟人状态,完美!

又疑惑的看向电梯,整个箱间都歪了,朝着一侧斜着,天花板上的薄顶塌下来一半,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几个壮汉。

有血腥味,但能听到呼吸心跳,看来和外面这几人一样只是晕了过去。

有限的空间内,老婆避开这几人,站在干净的空地上,一手抓着扶手,另一手上拎着一把枪,呆呆的张着嘴看着自己。

嘴唇粉粉的,软软的,像可口的布丁,还有一点点尖尖的小犬齿露出来。

模样可爱的他简直要呼吸不过来。

他每次看到老婆张着嘴,都会想起那口腔里的湿度,和温热软滑的触感,以及紧窄娇嫩的喉口。

那里曾经被他的触手塞的满满的,颈部的肌肉带动喉管一阵阵的收紧,不知道是想咽下去还是吐出来,触手上异样的感受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也让他在回想起来的瞬间浑身血液就喧嚣加速,肌肉就紧绷发酸,想放点别的东西进老婆的嘴里。

又出于怪物沸腾的食欲,想把老婆的舌头咬下来吃掉。

陈夏咽喉明显的吞咽了下,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老婆嘴上移开。

他看到老婆身上的衣服有些微的凌乱,还蹭了些灰,转而担心起来,不过仔细打量过后稍稍放松了些,还好,亲亲老婆没有受伤,只是贪玩弄花了脸~

怪物咧起嘴角,习惯性的露出他模仿的最完美的微笑,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是该先诧异老婆会用枪,还是该震惊他竟然在尼牙加。

还有些心虚自己出发前对老婆撒的“出差”的谎言。

于是他一秒钟收起笑容,学着老婆的表情喊他,问他怎么在这里,结果老婆和他发出了一样的疑问,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只有从陈夏身体里爬出来的触手反应着他内心的激动,见到老婆高兴的跟过年一样,狂扭着墨绿的身子,把自己拧成了一个个爱心的形状。

——暗黑版。

路薄幽现在正一头冷汗。

比起刚才电梯里1V5,他明显感觉现在这种情况更棘手,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可就在被丈夫用目光一寸寸看的这个过程中,他总感觉呼吸都要被按了暂停键,被他看到哪里,哪里就像爬来成片的蚂蚁似的,发麻。

怎么办怎么办,说点什么好?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陈夏先开口:“老婆,枪……会不会硌得你手疼?”

丈夫低低沉沉的嗓音说着,语气听起来很心疼。

那双幽深的红眸也垂下来,像看不见倒在地上那些壮汉们脸上的伤似的,满眼只有老婆握着枪的那只手,微微皱眉。

老婆好,枪坏,这么硬邦邦的东西,都把老婆的手硌红了。

乍一下听到这个问题,路薄幽比刚才还要呆住,表情险些变得扭曲,忍不住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丈夫。

枪,硌的我手疼?

变态老公,你要不要听听你在问什么?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剥了壳的鸡蛋吗?

还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

他心里有一万句吐槽要说,最后都败在了丈夫看过来的那双深情的眼睛里。

路薄幽在心里安慰是自己演技太好的功劳,无声的叹了口气,把枪一扔,娇娇柔柔的拧起眉心,正要开口,手腕上那个卡通手表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磕坏了,突然放起歌来。

“……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

歌声清脆嘹亮,极具穿透力。

路薄幽雪白的一张脸在瞬间爆红,赶紧一把捂住手表,压着那个按钮一通乱按,但聒噪的歌声一点都没有减小。

“……”

啊——!!!

救救我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

要命!!!

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怎么关不掉!!

他极度社死,却听到丈夫发出一声低昵的笑,酥酥的直往耳朵里钻。

啊啊啊还敢笑话我!

明明这坏东西就是你买的!陈十九!!!

路薄幽恼羞成怒,凶巴巴的抬头,一句“闭嘴”还没出口,电梯哐啷一下,忽然下坠。

这一下来得极为突然,他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光景就迅速的下移。

电梯从五六层的高度摔下去,会不会死人?

还好我提前立了遗嘱,死后所有财产分给昭昭和今雨……

尸体会不会摔的很难看?

不太想被陈夏看到那种样子,想漂漂亮亮的……他还是希望丈夫可以一直用那种饱含狂热情绪的眼神看自己。

极为短促的瞬间,路薄幽脑子里冒出了诸多想法,令他自己都惊诧不已。

他没想到原来在这种生死的关头,他竟然还会想到陈夏,甚至想起了出发前的夜晚他亲吻自己时的眼神,竟然还会在意丈夫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简直荒唐,他发誓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些。

兵荒马乱只在一瞬间,路薄幽脑海里想象的自己摔死的画面没有出现,电梯像突然下坠那样,突然猛的一滞,停了下来。

路薄幽受惯性摔下去,但这次没摔伤,晕倒的那几个保镖垫在了下面。

眼前视线黑了一半,他爬起来,仰头,才发现自己以为的很长时间,实际上电梯才下坠了三分之二。

留下的那一小半空间,像高墙上的窗口,仍然能看到六楼的光景。

丈夫单膝跪在那里,室外的阳光金灿灿的将他的身影轮廓勾勒出来,线条完美的像雕像,又比他今天在美术馆看到的任何一座雕像都要好看。

制服的裤子被绷起的大腿肌肉撑满,他一只手臂扣住电梯顶部,平时静伏在皮下的青筋全部暴了出来,显得这只手狰狞蛮横,看起来就好像是这只手阻止了电梯下坠一样。

可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力气。

路薄幽征在原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数墨绿色的触手似最坚韧的绳索,缠满了整个电梯外部,牢牢的牵制住它,与地心引力抵抗。

“老婆!你有没有受伤?”

丈夫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隐隐发颤。

他被吓得不轻,下颌绷的死紧,眼睁睁看着老婆掉下去的时候,陈夏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没事,”路薄幽回答着,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他看了眼目前的情况,感觉这个高度,留出的那道缝隙,他踮踮脚应该就能扣住楼板然后爬上去。

“老婆,等我一下,”还没实施行动,陈夏的声音先响起。

他要去找绳子一类的将我拉上去吗?路薄幽这么猜测,低声应了句好。

那上面像小窗户一样的空隙却忽然一暗,陈夏腿一晃,竟然直接从上面跳了进来。

他落地的时候很轻,但电梯还是因此微微摇晃了下,路薄幽看得心惊肉跳。

“别……”他想说别下来,两个人的重量不知道承不承受得住,电梯说不定又会坠,但是晚了。

想说别动,但是丈夫已经走到他身前,蹲了下来。

那刚才还暴青筋的手臂此时已经伸到他腿后,小心但有力的捞着他的膝弯,让他坐在肩膀上,将他托起。

还感觉需要踮脚的高度转眼就在路薄幽眼前,而陈夏的手掌托在他的脚下给予着力点,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电梯里爬了上来。

回到安全的地方,他赶紧转过身,想拉丈夫上来,因为不确定电梯还会不会突然又下坠。

可他才转过身,陈夏就已经伸手勾住楼层边缘,根本不用他拉。

不过他勾住了却又突然松手,折回去捡起路薄幽刚扔的那把枪别在腰间,才再度过来,动作行云流水的攀了上来。

他上来后一刻也没有停,直接一把扑过来,像个委屈的大狗狗,高高大大的身子弓起来,把脸埋进路薄幽的颈窝,用力的边吸边嗅。

好一阵长长的呼吸过后,他散了口气,后怕:“吓死我了!”

心脏骤停了又开始狂跳,即便刚才及时停住电梯,陈夏也还是慌的要命,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妻子,感受着他的体温,闻到他的味道,才能让他稍微好受些。

他抱得太用力,路薄幽腰疼的厉害,脸色煞白,想把人推开,可丈夫发抖的好厉害。

隔着胸膛,他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丈夫的心跳,震得他心口也跟着发麻,一阵悸动。

路薄幽推他的手一滞,转而上抬,主动搂住丈夫的脖子,用同样微颤的指尖在他的后脑勺上摸了摸。

他第一次不带任何目的做出这样的举动。

陈夏立马重重的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像是老婆给予一点反应,他就会百分之两百的回过来。

“啊、”

这一口亲的实在重,路薄幽整个身体都晃了下,腰疼的他叫出了声,同时痛苦的皱紧了眉。

“怎么了?”

始作俑者抬起头,手依旧抱得死紧。

痛啊混蛋!

路薄幽咬牙,有开门声响起,他来不急说别的,赶紧拍陈夏:“没事,快松开我,咱们先离开这里!”

陈夏也听到了动静,但他没打算放手,直接将老婆横抱在怀里,找安全出口。

电梯坏了,他打算走楼梯。

走廊里隐约有人影晃动,路薄幽迅速的把脸埋进陈夏颈侧,不想被外人看到。

要说为什么的话,完全是因为他手腕上那个手表,还在欢快的唱着儿歌,他刚才受到惊吓没注意,这会儿只感觉丢人的要命。

陈夏抱着他拐过弯,“啦啦啦”的歌声就像个移动大音箱一路放过去。

开门声越来越多,路薄幽耳朵尖热得快冒烟。

“靠,什么逼动静,坏了爷的兴致!”

有人极不友善的骂骂咧咧,路薄幽从丈夫肩颈那里偏头,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循着声音看去。

走廊一侧的房间,说话的中年男人穿着浴袍,嘴里叼了支雪茄,神情不悦的往这边看。

他身后的房间里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男生,身上的衣服撕碎了一半,能看到一些肮脏的污渍,还有伤痕。

路薄幽眉头一皱,瞬间就猜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S竟然在这里搞肮脏的情色交易,看样子,还是专门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豪准备的。

如果他今天没到六楼来,刚才那个男孩说不定要被玩死。

他移开视线,发现不少房间里探出好几个少男少女青涩的面孔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哟,这是新来的宝贝吗?”那骂骂咧咧的男人看向陈夏怀里,不怀好意。

光凭身影,他就能判断这人抱的一定是个绝色。

他嬉皮笑脸的吐了口烟。

陈夏脚步未停,只是偏过头对怀里的人道:“老婆,抱紧我,闭上眼睛。”

声音低懒温柔,带着哄人的意味。

被哄的人难得听话的闭上眼睛,视线刚暗下去,耳边就响起“砰”的一声,随后是刚才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路薄幽唰一下又睁开了眼,回头看去,那个房间门口的男人下半身鲜血淋淋,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直接痛晕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少男少女立马害怕的躲回了房间。

陈夏把枪别回腰间,重新抱住妻子的肩,低头去吻他的眼睛:“不是说了闭上眼睛吗,有脏东西……”

“你……”路薄幽被他吻得眼睫乱颤,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脑子乱成了一团,最后问出口的是:“你怎么还拿了枪?”

“你握过的。”他理所当然。

“哦……”路薄幽点点头,那是该拿走,不然上面有自己的指纹……等等等等,不对,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脑子里闪过在丈夫衣柜看到的那些,自己用过的物品,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家伙拿走自己用过的枪,根本不是为了消灭指纹,而是为了收藏起来!!

太变态了!

“……等下出去就扔了!”

“为什么?”高大的怪物不理解。

路薄幽不解释,就是坚持让他扔了,两人说话间身后的走廊里传来连续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人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现场,纷纷拔出枪来。

这条走廊一头是窗户,另一头被这些人堵住,路薄幽看了眼窗户的方向,不等他开口,陈夏忽然抱着他跑起来,速度极快的来到窗前,长腿一跨,高高跃起。

豹子般敏捷矫健的身体即便抱着人也显得轻盈,劲韧的腰在空中一拧便背过身去,径直撞碎玻璃从窗户那儿跳了出去。

楼道里发出了惊呼声和枪声。

“!!!”

这里是六楼!路薄幽同样惊了瞬。

但奇怪的是,被丈夫这样护在怀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

天文楼外面的小花园有颗高大的树,枝叶能伸到三楼那么高的位置。

他被陈夏抱着落在粗壮的树干上,转瞬间又从树上跳到草地上。

风,晃动的树叶,刺眼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它们急速在路薄幽眼前跃过,他抬着眸子,里头倒映着丈夫冷而英俊的侧脸,刚才那种心悸再度出现。

令他心慌手抖,喘不上气。

他眨了眨眼,忽然心想,完了,吊桥效应。

第42章 坏老婆!!

碎玻璃丁零当啷的从高处落下来,像下了一场水晶雨,阳光在路薄幽眼前散成一圈圈七彩的光晕,将他的视线揉的朦胧。

他被陈夏的气息吞没,被金灿灿的光吞没,靠着的怀抱是凉的,照在身上的阳光是暖的,他处在冷与热的交织间,每呼吸一下心里的异样就翻腾一分。

最后几近抵上他的咽喉,要将那份陌生的,令他悸动不堪的情愫吐露出来。

路薄幽好险咬住了舌尖,才将那甜腻的宛若发情小猫的软哼咽回喉间,环着陈夏脖子的手臂打着哆嗦,急促的呼吸了几声。

湿了。

他把脸藏在丈夫的颈侧,微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呼吸,潮而温的热量像盛夏雨季的森林,暧昧的苔藓在皮肤上繁衍。

疯了,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生出反应,甚至……

高潮。

还不是前面。

搏动的心跳吵耳,也吵乱了思绪,路薄幽忽然回想起那次看心理医生时,得到的一份自我诊断资料,上面说,越自我约束自我压抑严重的人内里越疯狂,也越敏感,受到刺激时身体更容易产生快感,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渴望这种极端的刺激。

在这段介绍的后面,路薄幽记得还有一行小字,好像写的是……

——很适合玩性窒息。

他半垂的视线恰好随着这点回忆落在丈夫的手上,它穿过自己的膝盖弯,牢牢的的扣在大腿上。

五指修长干净,骨节清晰肤色偏深,大概是因为做木工的原因,能看到一些薄茧,微微用力时青筋会伏在凸起的骨线上,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性感。

很好看。

也很有力量。

不管是抚过身体还是掐住咽喉都很……!!!

路薄幽仓皇的移开了视线,虚垂着眼睫,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我竟然对着陈夏的手幻想?!

这怎么可能!

可身体微微难受的紧绷着,后面潮润,比起巨木镇的雨天也差不了多远。

他脸红的不正常,怀疑自己整个人都坏掉了。

搭在陈夏肩颈处的指尖无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领,每根骨节处绷到发白,路薄幽此刻心里只期盼,千万别被丈夫发现。

刚这么想完,陈夏就低下头来,犬科动物那般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在他身上轻嗅,笑:“老婆,你变得更好闻了~”

甜丝丝的,香味也变浓郁了,那种从血肉里透出来的气息,经阳光一晒,攻击力成吨上升。

“……”路薄幽手一抖,咬紧下唇。

他是不是发现了?!

“好像一块融化掉的奶油冰淇淋~”他认真的形容,盯着妻子的脸,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好想、好想咬下去!

就从老婆的嘴唇开始!

啊啊好想吃!好饿!为什么脸红红的看着我!

坏老婆!!

可爱可爱可爱……啊啊想吃想吃!

好想要老婆的心脏!!!

“唔……”他喉骨颤了颤,发出声很轻的、类似野兽的低鸣,从身体里钻出来的触手表面裂开口器,将尖锐的环状獠牙全部伸了出来,蠕动,滴涎。

斟酌着第一口要从哪里开始。

但很快这些触手全部缩了回去,陈夏因为兴奋而缩成细点的瞳孔一点点扩散到正常的模样,只有声线沙哑:“是不是阳光晒的?”

绷紧的下颌却又处处透着忍耐,半点也舍不得伤害到他,更担心吓到他,陈夏兀自给自己刚才的话找到了缘由。

路薄幽松了一口气,顺势点头。

“那我带你去阴凉的地方~”

把你藏起来~

楼上的动静,S在三楼的办公室里也听到了,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儿歌,正在一点点远去。

一个保镖神情紧张的跑进来,蹲在他身边报告:“老板,我们遭到了袭击,六楼的那位客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醒不过来。”

“另外,警方那边好像接到举报,他们正在赶过来……老板,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先撤离。”

他说完就屏住呼吸等待。

办公室里静了数秒,戴面具的男人肩膀忽然抖起来,先是轻颤,接着幅度越来越大,笑声也从气音转变成沙哑的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旁边的人一声也不敢吭,气氛比起刚才还要紧张。

“哈哈……”

他笑了好一会儿,快把自己笑岔气了才停下,咧着嘴看庄译:“看吧,我就说他会蛰人~”

“……”头发花白的年长者笑不出来,听到遇袭时他就觉得不妙,一听还牵扯到警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庄氏集团可不想和任何丑闻沾边,这会影响它的市值。

可这个神经病不走,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

没人回答,S觉得的无趣,哼笑了声,“死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慌什么。”

来这里消遣本就是件丑闻,没人会愿意把这种事闹大,大家心照不宣。

“警方来了,就说他嗑多了药兴奋过头,自己打伤了自己,记得处理干净点,确保他真的不会醒过来。”

至于警方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段赶来,S回想起路薄幽低头说话的样子,怀疑就是他带来的人干的。

他开口交代,保镖领了命令却没马上走,而是拿出一个被包裹好的袋子:“老板,这是您要的那个人的血。”

电梯在陈夏收回触手后就继续往下坠,所幸卡在四楼,唯一的一根绳索撑住了,里面的人醒来,戴手套取的灯管碎片上的血。

也不清楚有没有用,但总算是交了差。

S看到这东西才终于正常的微笑了下,站起身,绅士的对庄译比了个请的手势,心情颇好的请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陈夏到底没能把老婆私藏起来。

回酒店的车上,乌今雨和迟昭两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前面,看似专心的盯着路况,实际上一颗心早已飞到了后排坐着的那两人身上。

尤其迟昭,他等在车里打了一上午游戏,发现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竟然变成三个人,着实惊呆了。

陈夏看到他俩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刚才受到电梯失坠的刺激,现在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路薄幽,即便上车也不愿意放开。

路薄幽挣不脱,只能当着好友们的面被丈夫抱着。

陈夏个高腿长,岔开腿坐着,路薄幽被迫坐在他的□□,由于腰伤,还没法把背挺的笔直,只能完全窝进他的怀里,以此来作为支撑。

光是这样坐着他就已经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丈夫从后面环过来的双手,还牢牢的锁在他的腰上,一幅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身躯也是紧紧的贴过来,怀抱没有一丝缝隙,路薄幽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陷在他饱满的胸肌里。

下巴就搭在自己的肩头,短发蹭着耳朵脸颊有种毛茸茸的感觉,路薄幽一侧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脸低眉垂目,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消沉。

路薄幽感觉心跳又开始乱了,难受,开始思考起回去要不要买点治疗心悸的药。

他坚持认为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包括之前那来得莫名其妙的快感。

陈夏垂着脑袋,也在思考怎么才能把老婆当挂件一样带在身上,刚才的事太可怕了,如果自己不在,老婆岂不是会有危险?!

可他刚转动脑子想,那只跟着他一起飞过来的鬼脸幼蛾就在一边嗡嗡叽叽的叫。

“天呐域主您的老婆真好看!”

“他闻起来好香!”

“看起来好美味!!”

边感叹脑袋上的圆眼睛边鼓起来,卷曲的口器也弹出来一半,狂掉口水,然后被一条立起来的触手一巴掌给拍到了车玻璃上。

像拍一只聒噪的苍蝇那样。

鬼脸幼蛾从车玻璃上滑下去,掉在座椅上,六条纤细的足瞎蹬了几下假装死了,实际上还在眼馋。

不过这次放聪明了只敢悄悄的。

它砸在车窗上那一下动静不小,迟昭开着车,一双橄榄绿的眼睛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瞧,没看到什么异样。

好不容易逮着红绿灯的机会,他赶紧给副驾驶上的乌今雨使眼色。

“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这里?追着路路来的?他不会装定位了吧,追这么紧?”

他小声问了一连串的话,对路薄幽的这位新任丈夫的印象,还停留在发现他衣柜里那些私藏物品的时刻。

那纯纯就是个大变态啊!

非要说,就是个长得帅了点,身材好了点的大变态!

哦,现在还要加一条,疑似有疯狂占有欲的大变态!

乌今雨当时全程和路薄幽通着话,知道六楼的情况后还赶紧报警给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好在两人出来的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只是他原计划是要在路上和薄幽仔细问问关于S的情况的,这下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说。

更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大声蛐蛐他,便对迟昭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迟昭哪静得下新来,当场就想爬到副驾驶跟乌今雨交换位置,但绿灯已经亮了他不得不继续开车。

他对尼牙加市不熟,开车需要听导航,可是后排那首怀旧的儿歌没完没了的唱,让他有点听不清。

也搞不懂路路怎么突然喜欢听儿歌了。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再次扫了眼后视镜,后排路薄幽捂着脸,任由陈夏抱着,缩起来的姿势已经看出来他在自暴自弃。

“路路,这歌太大声了,我听不清导航。”

迟昭可怜巴巴的开口,清脆的少年音拖长了尾调,语气亲昵的好似撒娇。

他从小就爱粘着路薄幽,一贯说话就这样,但陈夏是第一次听,暗红的眸子一抬,冷戾的看过来,跟只护食的恶兽似的。

迟昭被他一瞪,莫名瘆得慌,又觉得这人有病,好端端的吓唬他,等下就把他别在腰上的那把枪偷走!

哼!

他在心里想好了怎么报复,感觉气顺了不少,副驾驶席上,乌今雨努力压着嘴角,好让自己别笑出声。

哈哈,那首儿歌……薄幽放了一整路了。

他只要一想到好友那么矜贵漂亮的一个人,一路上都带着这个bgm,就忍不住想笑。

路薄幽整个人早就从头红到脚,从见到他俩开始,到被抱到车上,心里一直都在祈祷他俩别问这歌的事。

没想到还是被提到了,他像只应激了的猫一样,终于受不了,一把扯下手表就想开窗把它扔出去,却被陈夏抓着手腕给强行按了回来。

“老婆别气,它可以关掉的~”

低低懒懒的嗓音明显夹过,听起来温柔酥耳,和刚才凶巴巴瞪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迟昭鄙视的“切”了声,不是哥们,你真的好装啊!

第43章 共浴

陈夏当做没听见。

他抓着路薄幽的手捏了捏,从他的手里把卡通手表拿出来,换成自己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觉得掌心和指根的肉软,又忍不住夹了夹,边玩老婆的手边捣鼓了下那个手表。

手表很顽强,依旧大声的唱着歌,这会儿歌已经切换到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路薄幽一只手捂着眼睛:毁灭吧,我累了。

没有比这更社死的了。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当陈夏带着这个bgm,抱着他走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路薄幽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丢人。

好在他已经麻木了。

严重的是腰伤。

他拉起衣服查看时才发现,整个腰后面淤青了一大块,还有些肿,疼的他没法站稳,走路也走不了。

刺眼的淤痕看得一旁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急忙请医生来。

万幸没伤到骨头,医生开了药,叮嘱他接下来一周都要卧床休息。

一通忙活之后,乌今雨和迟昭去订吃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陈夏。

鉴于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两人谁都没有想起来追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车上那只鬼脸幼蛾,陈夏还要用它找母蛾,也一并带来了酒店,但因为嫌它吵,就用水膜把它包了起来,像果子那样挂在外面走廊的天花板上。

同样被带回来的那只手表待遇就比它好得多,被塞在沙发靠垫里降低音量。

吃过甜粥,路薄幽又吃了止痛药,煞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他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会儿就忍不住想坐起来,身上衣服是脏的,他受不了,想去洗澡。

陈夏把药收好回卧室时,发现他想起床,眸光一敛,长腿几步就跨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将人轻轻的按回去:“老婆,你不能乱动。”

刚才那个人类老头说了,要卧床休息。

在他的理解中,就是老婆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个床。

腰用不上劲,路薄幽被他稍微一碰躺回了床上,心里窝火,也讨厌自己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抿着嘴角不开心:“我要洗澡。”

“可是你得卧床休息……”

“那也要洗澡,不然我睡不着。”他没什么耐心,不等丈夫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后者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的去放热水,并不忘叮嘱:“那你不要乱动,我弄好了抱你过去。”

路薄幽抓着被角,黑到发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点点头,示意他快去。

好乖~

怪物的触手忍不住在他脸颊蹭了把,像喝醉了似的进到浴室。

他一走路薄幽就撑着床慢吞吞的坐起来,又慢吞吞的把脚挪到地上,扶着床沿喘了口气休息,这么动几下额间已经疼的冒出细汗来。

但他不喜欢对身体失去控制,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人抱来抱去的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后,便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只是软组织挫伤而已,又没伤到骨头,我难道还自己洗不了澡了吗?!

赌着一口气,他极为缓慢的把自己挪到了浴室门口,刚拿脑袋抵着门想休息一下,门就被人朝里打开,他腰撑不住力,直接跟着朝里面倒去,撞进了一堵宽厚的胸膛里。

他手下意识的往前一撑,按在了丈夫的胸肌上。

掌心下的触感紧实而富有弹性,冰凉丝滑,像按在一块蜜色的丝绸上一样,路薄幽瞳孔诧异的瞪大了几分:“你怎么没穿衣服?”

“老婆,不是说好别乱动的吗?”

两边同时开口,陈夏裸着上半身,每一处匀称的肌肉以最漂亮的形状呈现,构建出一幅极为性感的肉体,只在腰间系好长浴巾。

听到妻子质问,他好脾气的解释:“这样待会儿帮你洗澡就不会弄湿衣服。”

“谁说让你帮忙了?我自己可……”

“啊~”不等路薄幽把话说完,他忽然抖了下。

陈夏单只手将不听话的妻子圈在怀里,另一手抬起来,抓住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语气压抑:“老婆,你摸我了~”

还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

他第一次被老婆这么结结实实的摸这里,眸子一下就烧红,压抑不住的欢悦,忍不住抓着老婆的手又动了动,喉间低喘了下,发出叹息似的气声。

好像被这一下给摸爽了。

“……”

怎么能污蔑人!

我没有!只是不小心蹭到!

怪就怪你自己胸肌太大!

跟会吃人手指似的,稍微用点力就凹进软弹的肌肉里,两人肤色差距本来就大,雪白的指尖陷入麦色的肉里,又恰好两指的指根压在樱色中,一下子就显得银靡起来。

路薄幽急着否认,想抽出手,但被陈夏按住,力气不如他又挣不脱,一来二去反倒像他在恶劣的揉玩丈夫。

后者眼瞳放大了一点,满脸惊讶,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原来你喜欢这里~”

他低醇的嗓音放的很低,近似喘息,很享受被妻子玩弄。

“……别瞎说,”路薄幽耳根红了一片,腰也疼,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较劲,只能停下不动,催促:“我要洗澡。”

“嗯~”

陈夏很轻快的应了声,一看心情就很好,直接弯腰伸手一勾,轻车熟路的将他抱起。

浴室空间很大,充满属于尼牙加的异域风情,有一面是玻璃窗,朝着一片碧蓝的海。

薄如蝉翼的窗帘拉着,挡不住光,照在浴缸上,能看到袅袅的热气升腾。

泡澡球是酒店自带的,一种很繁复的花香,浓郁而又热情,路薄幽被丈夫抱着躺进热水中的瞬间,险些要被这股香气击昏头脑。

又经过刚才在门口丈夫的打岔,他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陈夏还是跟着进来了?

甚至跟他一起坐在浴缸里,像在车上那样的坐姿,岔开腿,从后面将他环住。

一双手从肩后伸过来,无比自然的替他解衬衣扣子。

“等下!”他赶紧一把抓住领口,脸红而又慌张:“你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老婆,你腰受伤了,不能乱动,我帮你。”

“不用,我待会儿让今雨……呃……”

没说完的话堪堪打住。

“……”他身后的人也闭上了嘴,呼吸变得缓慢。

明明两人都泡在热水中,路薄幽却忽然感觉身后的人散发着强烈的寒气。

完了完了完了,错误答案!

他刚才是一时顺嘴找的借口,本意并不是真的要找今雨来帮自己洗澡,只是想把陈夏打发出去。

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这家伙变态的要命,私藏自己用过的东西,就是个偏执狂,身份还是自己的丈夫。

他这样说,和那种当着丈夫面出轨的妻子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半天,试图解释:“我是说我自己来。”

吃醋的怪物根本不听,在路薄幽看不见的地方,数条狰狞恐怖的触手已经膨大,将浴室的门窗全部堵住,像要将他关在这里一样。

陈夏手搭在曲起来露出一截水面的膝盖上,微偏着头,盯着妻子的侧脸问:“我不可以,那个维修工可以?”

他声音听起来冷硬,因为生气,怪物的本性暴露居多,已经忘了伪装有礼貌的人类。

“……”要命,他还记着今雨是那次的维修工!

“之前我就想问了,老婆,”陈夏低下点头,将唇凑到妻子耳边,冰凉的呼吸放的缓缓的,压低声音问:“你以前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老公不在家,你快来吧’,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是发给我的?而是发给他的?”

“……”

这个他怎么也记得?!

那次是真发错人了,之后丈夫回家,他胡乱蒙混过去,怎么现在还有旧事重提的道理。

死嘴,快想借口啊!

路薄幽攥着衣领,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明明都是谎言。

他的皮肤被热水温红,鼻端呼吸着馥郁的花香,本该是惬意的泡澡时间,一切都因为落在耳边的冰凉呼吸而变了基调。

偏偏那呼吸的主人毫无自觉,声线愈发森冷:

“老婆,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你很信任他。”

“是打算让他做下一任丈夫吗?”

陈夏语气笃定,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已经染上了病态的嫉妒。???

路薄幽拧着眉回头,也有些生气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一个随时换老公的寡夫。

虽然是有别的目的,但不妨碍这是事实,可不知为何,当听到这个自己一直想杀死的丈夫说出这种怀疑时,他仍然感到愤怒。

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不高兴,只能将一切怪罪于上午两人刚经历过的危险时刻。

在那种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他错误的对陈夏产生了吊桥效应,才会突然这么在意他的看法。

可他本来就是个有异食癖囤物癖的疯子,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我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人动心。

像是在劝告自己,路薄幽刚冷下心来,身后的人忽然就像大狗狗一样压过来,小心的贴了贴他的脸,“可我很害怕,怕你不要我……”

他语气听起来很沮丧,从浴缸里爬出来的触手们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路薄幽刚冷起来的心就被融化了个缺口,眉头皱的更紧。

这人怎么这样?

烦的时候烦人的要命,粘人的时候又……

“啧,”他没忍住烦躁的砸了下舌。

为自己混乱的不受控的心情。

可身后消沉了不到两秒的人忽然又抬起眸子,想起来件事,偏过头看他,赤红的眼睛森冷冷的问:“老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烟城吗?”

撒谎的话,就是坏老婆。

坏老婆要被惩罚,就要被我从头到脚狠狠的舔一遍!

就要被我咬开皮肤……

负面的情绪是天生为怪物而生的,它们激发着陈夏内心的阴暗面,成为污染力的养分,在他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触手上已经冒出了幽幽的黑气,像是要把一切都腐蚀。

“送亲戚家的孩子回来。”

过去这么久,借口早就想好,路薄幽面不改色的回答,脊背因为他的靠近而颤栗。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丈夫的不正常,可腰部的疼痛提醒着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在顷刻间杀死他,只能先伪装的无害。

甚至不去追问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一个卖棺材的有什么好出差的。

他尽量温和,不去刺激已然变得不太正常的丈夫。

陈夏似乎接受了这个借口,点点头,话锋一转:“今天电梯里遇到的那些人,要帮你杀掉吗?”

他用“要不要吃饭”一样最稀松平常的语气问。

“……”

路薄幽惊悚的心尖一颤,毫不怀疑他真会这么做。

可那些人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

但怎么样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交流?

路薄幽感觉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因为面对这种询问,他竟然只是呼出一口气,微笑着说“不可以”。

丈夫歪着脑袋表示不理解,他就笑着抬手掐住他的下巴,音色清冷的叫他的名字:“陈十九。”

后者被他掐着,小幅度的点点头。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丈夫,你会乖吗?”

陈夏立马嗯了声,语调怪异而又兴奋:“老婆~老婆,我会乖,只要你不离开我~”

“……那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

“这个不能答应你,”他侧头咬了一口路薄幽指尖:“狡猾老婆,老公要帮你洗澡~”

老婆还受着伤呢,要静卧。

陈夏心情又明媚起来,裂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微笑,岔开的双腿往中间并,手伸进水里将妻子的腿捞起来搭在自己腿上。

入浴剂增加了润滑,路薄幽的腿自然的从他大腿上往两边滑,两人眨眼间就变换了姿势。

他从一开始坐在浴缸上变成了坐在丈夫的腹肌上,双腿打开,因角度原因,被迫搭在了浴缸沿上。

白色的泡沫带着水,缓慢的沿着他修长的小腿流下去,从脚尖坠到地面,在阳光下细细的破碎。

他的上半身全部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成了他唯一的支撑,以这样一幅糟糕又色情的姿势。

路薄幽脸色绯红的动了下,想把腿收回来,可一用力腰就疼,疼的他身体发抖,搭在浴缸边缘的小腿就跟着抖了下,甩下去更多的泡沫。

“别动,”陈夏双手没进热水里,一手掌住他的腰,一手托住充满肉感的臀,将他整个人往上稳了稳:“坐稳了,这样就不会被水淹到。”

“嗯。”不想显得太暧昧,路薄幽尽可能冷漠的点头。

可脸已经被烧红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之前连接吻都不会的男人,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羞耻的姿势的!

陈十九,等我好了,一定要你的命!

被水汽打湿黑发的白净青年低着头,默默的磨着尖牙,安静的任由丈夫的手像灵巧的蛇类,游走在他的身上,剥掉湿透的衣服,掌心打上更多的泡沫,一点点替他清洗。

安静下来后浴室里就只有泡沫破碎的声音,和搓洗时带出的咕叽水声。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被阳光柔柔照着的明亮浴室又变得惬意起来。

如果忽略那些水声的话。

路薄幽仰靠在陈夏怀里,头枕头他的肩头,脖颈拉伸出流畅的弧度,白到现青色血管的皮肤上沾湿着水,随着他每次的呼吸起伏。

因为不愿面对丈夫在帮自己洗澡这件事,路薄幽一直闭着眼睛,画面反而显得更加糟糕。

“老婆,”陈夏忽然叹了声气,“对不起。”

路薄幽睁开眼,盯着他的侧脸:“???”

是在为之前嫉妒今雨的事道歉?还是为质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或者是为说了要杀人的话?

后面两条到无所谓,但连今雨的醋都吃,是该好好道个歉。

路薄幽清了清嗓子,正想让他自己去跟今雨道歉,就发现陈夏把手抬出水面,他的腿立马被打了下。

“!!”路薄幽脸色一红,意识到什么,瞳孔惊讶的瞪大。

陈夏胸腔震动,红瞳缓缓的移到他的眼睛上,低声自责:

“我*了。”

第44章 太粘人了怎么办

老婆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本来只想好好的帮老婆洗澡,让他舒舒服服的去睡觉的。

可这么抱着老婆,他好兴奋,完全控制不住,刚才如果不是一直用手在水面下压着,恐怕它早就打在老婆身上了。

路薄幽一动也不敢动,搭在浴缸外的脚尖绷直,滑下去的水连成透明的水线一路往地板上滴。

要不是腰伤,他现在一定会立马爬起来。

立刻,马上!

然后以最快的衣服给自己穿上衣服!!

但眼下他只能靠在丈夫的怀里,浑身被热水泡的红通通发烫,试图提醒他:“……我腰受伤了。”

他沾了满身泡沫,皮肤白净透着胭红,像浸在水里带粉光的珍珠。

陈夏看一眼呼吸就重一份,心里的凌虐感就发着疯,让他特别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大部分的怪物天生就具有破会欲,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想毁掉,越是洁白的雪地越想染上鲜血,这种阴暗的负面欲望有时候和它们的污染力相关。

就好像那只白毛两尾怪物,因为弱小,它的阴暗欲望只是远远的偷窥,而鬼脸蛾却想要粉化人类的皮肤。

而陈夏的力量更加具有毁灭性。

不过他也一动未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学会将怪物的本能压抑,为了能更多的看到妻子对他笑,用好听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在表现好的时候给予奖励。

他对此乐此不惫。

“我知道。”所以才自责。

刚才静下来的几秒钟里,路薄幽不知道丈夫进行了怎样一番克制,他只知道自己感受到的地方没有半分消停。

你知道什么啊陈十九,“……能别底着我了吗?”

好像脉搏在猛烈的跳动,他有些吃不消。

得到的又是一声道歉。

不过这次耳边传来陈夏强行放缓的呼吸,像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但那声音依旧像喘息似的,撩人的耳朵。

路薄幽小幅度的偏了偏脑袋,感觉耳朵好烫。

他被丈夫抱起来,去淋浴下用温水冲洗干净,又被裹上毛巾擦干,穿上带着清香的睡衣,抱回大床上。

全程陈夏都没让他的脚沾过地。

而他自己又返回了浴室,很久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冒着冷气,路薄幽吃的止痛药会让人犯困,刚才又折腾了会儿,眼下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白色柔软的枕头像云朵,他的黑发随意的散在上面,像洇开的水墨,最简约的线条勾勒出他漂亮的轮廓,下颌清瘦,睡着的样子美好而又脆弱。

陈夏弯下腰来,手撑在床头,浅浅的吻了吻他的侧脸,轻盈的像在碰蝴蝶的翅膀。

随后唇瓣擦过耳垂,他用低哑的声音诉说无法在清醒时告知的阴暗念头。

“老婆,我不会让任何把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谁都不可以……”

“怪物也好,人类也罢。”

“所有想抢夺你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永远……”

受伤让路薄幽睡的很熟,趴在床上像条刚蜕完皮的蛇,虚弱也乖巧。

陈夏舔了舔他的耳垂,觉得不够,含进嘴里用犬齿轻咬了咬,在吵醒他之前松开嘴,扯起了一点细细的银丝,被他抬手擦掉。

他还记着妻子的伤,那个人类老头说药早晚各擦一次。

几根触手卷着路薄幽的睡衣衣摆缓缓往上推,露出了细窄腰上大面积的淤青。

妻子本身皮肤就白,这淤痕青紫色,看着就很疼,他坐在床边,心疼,从眼眶里爬出来的一条触手抽抽搭搭的扭了两下,像是在哭。

“老婆,我给你上药,这上面说要用力揉开,可能会有点痛……”

陈夏将药油倒在掌心,自言自语般跟睡着的人说道,好像觉得说了对方就不会那么痛一样。

说完药油在掌心揉到发热,他轻轻的覆在路薄幽的腰上,疼痛刺激得掌心下的身体一颤。

路薄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疑惑的看过来,发现丈夫在给他擦药,又困困的垂下眼,只是慵懒软糯的轻哼了声,听起来是痛的受不了了,难耐的溢出来的。

陈夏赶紧抬起手,眉头深皱:“是不是很痛?要是我能代替你痛就好了。”

“比这还疼的也经历过,小时候……”他睡的迷糊,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停下。

他睁开眼睛,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咳,没事,你弄吧,我不怕痛。”

实际上从小就挺怕疼的。

他撒了个不轻不重的谎,陈夏一眼识破。

出于怪物的直觉,他当初在教堂见到妻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位娇贵的夫人一定很怕痛。

是那种疼红了眼眶会非常漂亮非常魅惑的类型。

那时候他只是纯粹的想吃掉他。

后来意想着他。

现在反倒见不得他红眼眶。

“呼呼~”

冰凉的气息喷洒在腰伤的地方,路薄幽看到丈夫俯下身来,像给小朋友呼呼那样吹了吹他的伤处,随后才将掌心再次覆上。

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被碰到的瞬间路薄幽还是抖了一下,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他的手冰的。

陈夏动作一顿,目光动了动,忽然倾身过来,一口含住妻子微微张开的下唇轻吮了口,路薄幽感到唇间冰凉,发着抖想躲,但用不上力气,被丈夫追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湿滑带着凉意,像某种深海生物,一钻入口中便潮湿汹涌的纠缠,不给人半点呼吸或喘息的权利。

口腔里像被搅得香甜多汁的桃子,他身体不舒服,体温比平时要高,对陈夏这样的低温怪物而言,这温度令他灼热,有种自己也被沸腾了的兴奋。

就好像夏日阳光最毒辣的时候,他被曝晒在一片花果园里,明明会很难受,可他偏偏就是不舍得离开,甚至因此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老婆的舌尖又软又润,滑的抓不住,用牙齿轻轻咬一咬,就能听到老婆发出带着点抗拒的“嗯”声。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欢,鼻音糯糯的,像撒娇~

他这又是在发什么疯……路薄幽皱着眉,每每想闭上嘴将侵入者往外抵都无法成功,反而是自己的舌尖被挑逗着吐出来,湿漉漉的抵在唇边,把来不及下咽的口水流出来。

嘶…嘴好酸……他怀疑自己的唇瓣可能肿了,舌尖更是发麻。

而陈夏即便如此渴望的亲吻着他,手也没忘在他腰上揉按。

这导致路薄幽身体痛的直发抖,意识又被充满爱意的吻搅得泛潮,脸颊迅速的红润。

他努力呼吸着,煎熬着,终于受不了的轻声抽泣了下。

“……呜,停下……”好痛。

不想再上药了。

真的好痛,痛完之后,又是亲吻的欢愉,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会像什么特殊爱好者那样。

不要变得享受!不要沉沦!他尽可能的睁着眼,黑眸水光滟潋,在清醒中迷离。

腰已经被搓的发热,陈夏终于停下,连声喘息着,舔着唇边的水渍回味,压低声音哑声解释:“我听说,这样可以帮助转移注意力,老婆,这样有用吗?”

路薄幽目光游离在外,迷茫的看着他,已经被亲的晕头转向。

脸是红的,嘴唇也红,眼尾也红,眼下缀着的那颗痣,像□□哭了沾上的泪。

陈夏喉间一紧,红瞳异常的缩成细点,几乎看不见瞳仁,只有一片血红,“有用的话,我可以再亲你一会儿吗?”

他这句问的极轻,极压抑,也极具危险性。

路薄幽眸子一颤,闭上眼,装没听见。

他不想吭声,也不想承认,刚才擦药的时候自己确实被吻的忽略了好一会儿痛。

擦过药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烫,这滚烫,都要把他的心烧着了。

“陈十九……”

快睡着时他嘟囔了句,呓语般。

陈夏俯低身子凑过去听,看到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看起来很生气,过了会儿才含混不清的吐出两个字:“……混蛋。”

陈夏喘着笑了声,克制着又想吃掉他的欲望,轻手轻脚的躺在他身边,心情很好的笃定:

“你梦到我了~”

傍晚的时候门铃响,陈夏没睡熟,醒的很快,醒来后第一时间看了眼妻子,发现没被吵醒,才悄无声息的从卧室出来。

酒店的套房客厅宽敞,隔音也不错,他来到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等在外面的两个人类,率先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他对这两人本来是有些敌意的,尤其是那个维修工,不过帮妻子洗澡的时候他答应过了,要做他的乖老公。

于是他冷淡的看了这两人一眼,忽然咧开嘴角,露出来一个礼貌微笑,只是眼神依旧冷冰冰的,一看就笑的很不走心。

迟昭/乌今雨:“……”

笑不出来可以不笑的大哥,这样看着好瘆人!

“薄幽还好吗,这边的食物他吃不惯,我借酒店的厨房自己做了些,”乌今雨侧开身,把停在一旁的餐车给他看。

陈夏让开几步,将门打开:“还在睡,别吵醒他,等他醒了我会喂他吃。”

两人把餐车推进去,总感觉这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迟昭往卧室的方向张望,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间看到,卧室的窗帘拉的很严实,但留着小夜灯,不显昏暗,是温馨的暖色调,倒是很符合路薄幽入睡的喜好。

他挑不出毛病,跟在乌今雨身后出去,到了门口,陈夏忽然叫住他俩:“你们和我的妻子是什么关系?”

乌今雨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微笑:“是你如果对他不利,我会豁出性命杀了你的关系。”

他说完便带上门出去,迟昭背着手等在外面,裤兜里多了把枪,是被陈夏临时收在茶几下的,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着。

“我看看这是什么,”等门关上后他拿出背在身后的东西看,是一张计程车票据,也是刚才顺手从房间里面拿出来的。

“他去过旧城区的,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看时间,差不多跟咱们同一天到的这里。”

除此之外没什么更多的信息,两人无法确定他来干嘛的,于是更加怀疑他是跟着路薄幽过来的。

一门之隔,陈夏听着乌今雨的回答,一方面感到遗憾,看来是关系很好的人类,自己不能杀死他。

一方面又替妻子感到高兴,因为这个人类似乎不坏,他愿意为妻子付出性命。

他回房间没多久,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也沉入地平线,远眺的海景变成一幅深蓝的画卷,静谧而又美好。

路薄幽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翻身,腰疼的他动作一滞,紧接着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他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去枕头下摸枪,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异国他乡,枕头下没藏枪,而且人也已经被抱得悬空,够不着枕头。

“老婆,不能乱动,”抱着他的人把他往怀里颠了颠,用亲昵的语气问他:“想干什么跟我说~”

是陈十九,是了,白天遇见的,他也在这里。

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以及低沉的说话语调放松了他的戒备,他在陈夏怀里被颠的晃了下,凌乱翘起来的黑发也毛茸茸的晃,又变成了刚睡醒后呆呆的模样。

睡眼惺忪的,他抬手捂了捂肚子:“饿。”

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正好,那个维修工……”陈夏停顿了下:“哦,就是你的朋友,他给你做了吃的,我带你过去。”

“那太好了,今雨煮的海鲜粥很好喝,”比白天酒店里送的好吃。

他迷迷糊糊的,人也饿,下意识的夸赞,没发觉丈夫翘起的嘴角在顷刻间就撇了下去。

陈夏一言不发的抱着他去餐桌,让他坐在腿上,以一种禁锢的姿势,把他锁在方寸间。

路薄幽:“???”搞什么?

白瓷勺递到嘴边,食物的香气袭来,陈夏抱着怀里的人,冷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张嘴,啊~”

“???”

有病?!

路薄幽蹙起眉,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撞伤了腰,并不是手,可一张嘴,那白瓷勺就塞进嘴里,炖得软烂的食物压住舌尖,他半句话说不出来。

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饿,便闭上嘴一口一口的吃,偏偏陈夏不让他安生,喂了几口,语调忽然就怪异的兴奋起来。

“老婆的嘴小小的~”

“勺子就能塞满……”

“我不用吃饭,所以可以说话,但老婆你在吃饭,所以不可以说话哦~”

“老婆吃饭的样子好乖啊,真好看~”

“嗯?我很吵?那我不说话了,你吃~”

陈夏老实的闭上嘴,心里却还是莫名其妙的颤栗,他放出触手来,黏糊糊的爬上餐桌,用裂开的眼球从不同角度看妻子被自己抱在怀里喂饭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愉悦。

“……吃不下了,”好撑,看着不断递到面前来的食物,路薄幽捂着肚子,表示拒绝。

话音刚落陈夏垂下一只手,同样去摸他的肚子,像是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真的吃饱。

他的手掌比路薄幽大了一圈,冰冰凉凉的,一碰到温热的腹部便让路薄这处的肌肉小小的收缩了下。

想躲,但这手很过分,他不但挤开了路薄幽自己的手,还用修长的手指撩开他的衣摆往里钻,直接贴上皮肤。

路薄幽身上的睡衣是宽松款,他瘦,只在臀上有肉,其余的地方白瓷般薄薄的肌肉匀称的分布,肚子薄薄的一片,胯骨稍稍凸显,睡裤便略显松垮的挂在上面,露出了些很好钻入的缝隙。

方便了陈夏的手。

他在路薄幽肚子上来回摸了摸,手指捏也捏不出什么肉来,又轻轻按了按,摇头:“老婆,肚子都没有鼓起来,还能吃得下。”

“……”什么歪理?!

跟肚子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说难道不该是胃吗?

“来,老婆,啊~再来一口……”陈夏继续喂饭。

路薄幽冷着眸子扫了眼他递过来的瓷勺,头一偏,凶巴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去死吧陈十九!!——

陈十九的新婚日记7:

老婆又咬我了!上次是脖子,这次是手~

天呐,我好幸福!

他一定是想吃了我,他真的好爱我!!

只是我的笨蛋老婆怎么咬人一点也不痛,牙齿白白的,小犬齿也不锋利,都没有办法把我的肉撕下来。

连皮肤都没能咬破,只在手上留下了几个小红印,这太可惜了。

要是能把这可爱的牙印一直留在身上就好了~^^

(啊啊啊被审核麻了[爆哭]求放过)

第45章 当众训夫

路薄幽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盯着绘制着精美花纹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回想起昨晚,脸突然滚烫,又烦躁的咬紧牙。

陈十九,算你跑得快,竟然敢趁着自己虚弱的时候对他做这么多过分的事!

洗澡喂饭他都忍了,可后来他竟然不要脸到说要抱自己去厕所,看着他尿,在他不愿意的时候甚至一本正经且理所当然的按压他的肚子,说什么“老婆,不要害羞,你这样子也很好看~”

啊啊啊有病!

死变态!

他绝对不正常!

路薄幽扯过被子一把捂在脸上,被气得脸红,胸口在被子下起伏加剧,呼吸变的急促,却又忽然一滞。

随后他皱起鼻尖,在被子捂出来的空间里四处嗅了嗅,闻到了那种很淡很淡的白鼠尾草气味,和入浴剂的花香。

前者是陈夏身上的,后者是他身上的,如今这两种气味在被子里变得明显,难分彼此,就好像丈夫在紧紧拥抱他一样。

昨晚被抱着洗澡的记忆又变得清晰,他唰的一下又把被子掀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恨不得立马失个忆。

怎么结婚前都没有发现这人问题这么大,顶着那样一张干净英俊的脸,那么优越的身材,他怎么说得出这么变态的话!

以前让他脱个衣服都像被欺负了一样,木讷老实的抓着衣服边,连拒绝的话都说的磕磕绊绊,现在倒好……

呵,比我还会装!

坏东西!

“呼……”他躺在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瞬又想起电梯失坠时他焦急的样子,扑过来抱住自己时发抖的身体……

一口气呼到一半,变成了叹息。

早餐的时候也没见到人,手机上也没有收到陈夏的消息,他有些纳闷。

迟昭和乌今雨陪他一起吃早餐,他要来了轮椅,方便在房间里活动。

因为腰伤的缘故,几人得在这边滞留几天,吃过饭后,三人受到小咪邀请去他家玩,路薄幽不太方便行动,就让迟昭作为代表去了。

并反复告诉他别顺人家家里的东西。

迟昭来这里融入的迅速,今天已经换上当地的民族服饰,一件薄薄的白色上衣,棉麻材质,用绿色和金色绣了花边。

下装是深绿色纱裙,一片式的长布,上至腰部,下到脚踝。

它有特殊的穿法,从腰部环绕,将上衣摆裹住,再用各种亮闪闪的腰饰做点缀,最后穿好时会在一侧的腿边开出一条到膝盖位置的叉,方便行走。

女性的则是大大的裙摆。

这种服饰在当地人眼中很常见,迟昭却是第一次穿,他觉得好玩,转着圈儿在两人身前晃荡,又把昨天从陈夏那里顺来的东西交出来:“放心吧,除非是特别好玩的,不然我不会拿的~”

“而且这衣服也不方便我动手~”

“……”路薄幽一看枪怎么还在,头疼,让他带出去处理掉。

迟昭身形轻快的出去玩了,酒店自带的宽敞阳台上,剩下两人挪过去喝茶。

清晨的风凉爽,空气里都是花香。

“昨天那座天文楼后来有警方去过,不过他们到的时候楼已经空了,只有一具尸体和一个吓坏了的男妓。”

茶是当地人爱喝的一种冷萃花茶,有很独特的气味,乌今雨一边拨弄冰块一边递过来一份当地的报纸。

死掉的那个是被陈夏开枪打伤的,路薄幽记得昨天他们离开时,那人还在喘气,不应该死的这么快,倒像是后面有人补刀。

这人在尼牙加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富豪,但他的死亡并没有被大肆报道,只在报纸上占了一小格,贴着讣告。

“那个男孩呢?”他边看边问。

“被警方带走保护起来了,我昨晚易容去警局打听过,他们定性为嗑药过量致死,那个男孩的口供也是这么说的。”

乌今雨话语一顿,猜测:“他应该是被下命令让他这么说,刻意留在的现场,不然早就该被灭口了。”

可惜剩下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全被带走,不然说不定警方赶到,还能有机会把他们一并解救出来。

室外的光略微刺眼,路薄幽在鼻梁上架起一幅银边眼镜,垂着眸子把讣告看了遍,没什么特殊的。

一切都掩盖的很好,看来S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他放下报纸,转而拿起小圆桌上的一张照片看起来。

那是乌今雨打印出来的监控里的截图,他做了技术修复,但画面依旧模糊,而且S还带着面具,通过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很难判断他的样子。

谨慎到这种地步,却又会在昨天派人出来对他出手,好矛盾。

路薄幽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庄译那边发去消息:

——S是不是在耍我?

——我辛辛苦苦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他竟然面都不跟我见,还害得我受了伤

——当初是你们说赢家能获得生命循环体验权的吧,这样耍人有意思?

他佯装生气,将自己摆在一个无辜受害者的身份上,那边的消息回复的很及时:

——路先生,邀请函只有一张,我们认为你应该一个人来赴约。

——另外,S希望看到你的诚意。

“面还没见着,就开始要钱,”乌今雨看着回复消息轻嗤了声,语气不善:“他那么多有钱人客户,几时变得缺钱了?”

不过过去十几年,中间都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很难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而且,他都开始做起了色情交易,这在从前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或许说明,他目前急需大量的资金。

路薄幽指尖在屏幕上点的飞快:

——钱我有的是,但诚意是相互的。

他回完便把手机放在一旁不再理会。

今天还有别的客人要见。

从得到第一笔遗产开始,路薄幽就雇了国际金融理财师为自己提供服务,也成立了慈善基金会,为有需要的人群提供帮助。

尼牙加这边恰好有他捐助的学校,今天是这边的负责人和学校校长前来拜访。

校长是位年迈的女性,穿着当地的纱裙服饰,衣服虽然不新,但看得出她为了这次见面做过准备,人看起来干净又精神。

她带来了礼物,一个盆栽的小雏菊,花开的很好,明黄的花心和白色的花瓣看着喜人。

路薄幽记得这种花的话语好像是纯洁的美,和平与希望,他收过很多花,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带根的,镜片后面幽黑的眸子微弯,神情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他喜欢带根的植物,植物贪婪又美丽,土地之上可以开出最美丽最无辜的花朵,土地之下纤细的根也能放肆的掠夺养分。

多么生机勃勃。

除此之外,这位校长还带来了一篮子手工糖果,看着像奶糖,用带花纹的糖纸一颗颗裹起来,中间是橘子汁夹心。

“学校的孩子们亲手做的,”负责人在旁边解释。

大概是没想到捐助者是这样一位好看的青年,而对方又坐着轮椅,校长一时有些拘谨,提着篮子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这位青年带着副银边眼镜,黑发白肤,下颌清瘦,整个人既有几分清冷气,又矜贵的像哪家含着金汤匙娇养出来的少爷,总之就不像是会吃自己手里这种粗糙的糖果的人。

她感到更加局促,目光扫过路薄幽的双腿,那看着就和慈和的脸上却又流露出一些担忧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路薄幽温和的笑起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很自然的拿起一颗糖剥开,含进嘴里。

牛奶醇香,带着点橘子的酸甜,味道不错,不过他确实不爱吃甜的,舌间一拨将它抵到腮边,希望融化的慢点。

乌今雨搬来椅子,又为两人倒了茶,校长放松下来,说明来意:“五天后我们这里会举行游神,仪式开始前会请受到尊敬的人去庙前取一捧黄土。”

寓意着地母庇佑,来年风调雨顺。

这里一共有五座庙,其中一座就在路薄幽捐赠的这所学校旁,往年都是由校长从这里取土,今年难得赶上捐赠者在,她特地过来邀请。

“我和孩子们都希望今年能由您来……”

这种游神活动路薄幽有所耳闻,一般都会举行的很盛大,他无意让更多人关注到自己,婉拒了邀请,又将乌今雨从警局复制来的那个男孩信息递给负责人。

“这个孩子希望你能去对接一下,等事件过去将他带去学校,告诉他在成年之前,我会提供他一切所需开销。”

这种被坏人掌控着命运的可怜人可能多到数不过来,路薄幽自诩不是救世主,从来不刻意去管这些。

可若是遇上了也不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