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立即确认了闯入者的身份，不由感到了遗憾。

她最讨厌灰蛇的一点就是灰蛇多以分身行动，这方面与奥托简直如出一辙；只是与奥托不同的是，奥托属于意识在不同身躯中转移，真正的本体被他隐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而灰蛇的本体疑似集体意识，拥有大量相同的个体，这些身体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一个意识网络中，（HX）共享同一份记忆。

所以，就算以意识律者操纵了这个意识，也无法直接对灰蛇的意识网络进行干涉，除非芙蕾雅找到灰蛇的本体，从而直接干扰整个意识网络。

如果把意识律者的能力比喻成电脑病毒，那么灰蛇的意识网络就相当于一个互联网，灰蛇的本体掌控着所有意识，为了统合所有意识，在这所有的意识中，存在一个最高级的统合意识，类似于某某编号20001的最后个体。

不同的是，灰蛇的分身虽然共享记忆与感官，但真正拥有权限的是这个最高级的统合意识；因此，灰蛇的分身就算遭到洗脑操控，这个病毒无法访问这个意识网络，统合意识会在第一时间切断分身与本体之间的连接。

“这种像蟑螂一样，消灭一只就等于还有三十只，而且……又黑又硬的生命，还是尽快灭绝了比较好。”

芙蕾雅直接操纵几把填充两种律者之力的晨曦荣辉朝灰蛇落去。

毕竟天穹市对外的情报渠道几乎被她封锁了，加上能看到漫天长枪的只有这个城市里的人，芙蕾雅确定灰蛇根本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除了芙蕾雅故意公开的‘异世界律者’这个情报以外，不论是天命还是世界蛇，都拿不到真正有用的情报。

在芙蕾雅看来，灰蛇就如同闯进蜘蛛编织好的蛛网里的飞蛾。

而闯入天穹市的灰蛇猛地打颤，感觉自己被什么不得了的猛兽盯上了。

因为胡狼、渡鸦失联的缘故，他不得不进入天穹市内。

灰蛇原本想混进一般人里面，只是他这副打扮如此显眼，又不是拍刺客信条，大家的眼睛可都没瞎。

现在天穹市的居民多与天命组织的女武神在一起，一旦面对他这样打扮如此显眼，还故意往城市里前进的可疑人物，肯定会留他下来盘问，无法从正常通道进入城市的灰蛇只好从地下通道进入天穹市。

可是，灰蛇在面对突然从心底生出的异样感觉，他顿时打起抛下渡鸦与胡狼的主意。

“这个感觉是……不好，情报无法传递出去。”

非常突然的事情发生，本想原路返回的灰蛇，下一刻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同时这个个体的的意识与意识网络断开连接。

“读取，啊，果然已经销毁了吗？真是讨厌的家伙……”

灰蛇的应对太迅速了，亦或者说他的分身本身就考虑到各种情况。

芙蕾雅成功操纵了灰蛇的分身，但这个分身已经不具备任何读取记忆的条件。

“按灰蛇的性格，他肯定在天穹市外埋伏了不少的分身，当然，因为这个分身没传出任何情报，灰蛇肯定会更加谨慎，果然，还是以终焉律者的模样引诱凯文吗？”

数把填充律者之力的晨曦荣辉，也在这一刻刺穿灰蛇分身的身体，同时也摧毁了灰蛇身上携带的通讯设备。

世界蛇的通讯设备自然能传输现场的画面，虽然芙蕾雅也能用自己的能力进行屏蔽，亦或者修改内容传递错误的信息，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

此时世界蛇的干部与成员正陆陆续续聚集到天穹市外。

当然，天穹市内的世界蛇成员，除了几个还留守在神城医药地下基地里的科研人员，其他全被胡狼当作诱饵抛出来，正发了疯的攻击天穹市的居民与女武神。

“说起来，世界蛇的成员需要是基于信仰，可是……什么样的信仰会让他们变得如此疯狂？”

芙蕾雅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蛇组织的发展充满好奇。

原本世界的世界蛇组织非常不幸，在组织首领凯文回归之前，接二连三发生意外状况，不论是胡狼掀起全面战争这个诱因，还是之后她的背叛，亦或者灰蛇的错误决断，以及最后来自芙蕾雅的打压，都造成这个古老的组织信用降低。

不管这个古老的组织原本许诺了什么，可被各国与天命穷追猛打，到之后被联盟不断压制，曾经的许诺都成为了空谈。

“或许，也与圣痕计划有关吧，我记得世界蛇组织的成员是七十万人，如果说这七十万人都是处于某种目的才信仰世界蛇，或者说，不得不服从世界蛇……那么，可以想到的理由，似乎只有一个了。”

芙蕾雅皱了皱眉头，分析道。

“以圣痕激活计划的死亡率来看，在没有新抗体的情况下启动原来的圣痕计划，那么这个世界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都会死亡，或许，世界蛇组织最初的成员，或许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人，简单的说，就是类似诺亚方舟的船票。”

在原本的世界里，在网络上有过类似世界末日的传闻，除了这样的传闻之外，还有某些国家秘密制造了名为‘诺亚方舟’的宇宙飞船，一旦世界末日来临，这艘宇宙飞船就会带人远离地球。

当然，能够获得船票的人无疑是富豪名媛等身份尊贵的人。

芙蕾雅觉得世界蛇组织内部很可能搞这种类似传销的信仰，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都二十一世纪了，世界蛇组织内还有不怕牺牲的狂信徒。

如果说，在原本世界蛇规划的未来中，只有世界蛇的成员以及那些觉醒了圣痕的人活下来，那么在这个未来里，统治剩下人类的就只能是世界蛇组织。

如此想来，在凯文被封印的一千五百年里，世界蛇组织依旧能够持续下来的理由，未尝没有因为这样的私欲。

至少，真扯着一面大旗让什么瑞士银行的行长、又或者什么政界大佬对抗崩坏，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或许凯文确实有这方面的人格魅力，但他不在一千五百年，我可不信世界蛇里还有忠心耿耿的成员。你要说为了永生、为了长生不老，为了成为未来的统治者，我还愿意相信……”

芙蕾雅十分怀疑灰蛇在搞传销的时候，确实许诺了乱七八糟的玩意。

当然，如果凯文真的回归了，这些人肯定会成为灰蛇需要肃清的对象，只不过，芙蕾雅会这样猜想也并非没有理由。

毕竟当初的世界蛇成员太过死心眼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的海渊之战。

而联盟与世界蛇爆发海渊之战以后，世界蛇就剔除了许多本身怀有其他目的的成员，现在的世界蛇组织也只是一个对抗崩坏的组织，并为了塑造自己光正大的形象，而积极参与清理崩坏战场及协防等业务。

“至于这个世界的世界蛇，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关系，应该还没经过大换血……算了，不管理由如何，这个世界的世界蛇组织依旧会妨碍我实施计划，所以，还是找机会全部干掉吧。”

原本世界的联盟与世界蛇组织达成微妙的平衡，要是在那种状态再掀大规模的战争，对两个组织都毫无益处，最重要的是芙蕾雅舍不得女武神再有所牺牲。

三年前的海渊之战，已经有许多芙蕾雅认识的女武神牺牲了。

即便有一些只是跟芙蕾雅打过一次招呼，有些只是刚好和芙蕾雅吃饭的时候邻桌，可对芙蕾雅来说，那都是陪伴自己长大的‘家人’。

“……太慢了，不等了。”

芙蕾雅从她的那张透明沙发起来，笑着说道。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天命派来的运输舰已经往返几次，将大量的居民与捕捉到的世界蛇成员运出了城，但城外的世界蛇干部与成员却没有一个再进入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