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从朱珠重生回到天恨谷至今,数年里司蓝大多数时?候与?上一世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朱珠向?来比不得司蓝心思谨慎缜密,她若是?刻意隐瞒,那还?真是?难以察觉端倪。
只是?唯独对自己出天恨谷一事,司蓝这一世做出与上一世截然相反的决定?。
朱珠心间情绪繁杂翻涌,一时?还?无法?确定?猜测,视线迎上司蓝不安目光,喉间干涩的应:“嗯,我向师姐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一个人偷偷出谷。”
如果司蓝真是?重生,她确实有?理由阻止自己出天恨谷。
暂且不提,上一世自己不告而别私自出谷惹得?司蓝她不高兴。
光是?自己落得?惨死的下场,司蓝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朱珠不敢想象,若换作自己千里迢迢替司蓝收尸,恐怕不知得?有?多伤心难过。
哪怕司蓝性?子瞧着冷漠无情,可上一世她主?动替自己收尸,绝对能够证明她心里是?在乎自己的。
可惜司蓝太沉默,而自己又太迟钝,两人上一世才落得?那般结果。
司蓝对旁人是?有?些冷淡不甚在意,但她对自己却并非完全不念半点情分。
只是?司蓝性?情有?些古怪孤僻,不过她对自己却仍旧算是?极其忍让,甚至可以说是?司蓝最大限度的纵容。
当初朱珠在进天恨谷之前,还?有?过跟家人邻居相处的微弱印象。
司蓝却不同,她从小?似乎就?一直待在与?世隔绝的天恨谷,所以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人情世故。
而师傅长年不在天恨谷,就?算师傅偶尔待在天恨谷的时?候,除却练武,大部分时?候都是?醉醺睡觉。
朱珠进天恨谷时?,至少还?能跟司蓝单方面唠嗑解闷。
可沉默寡言的司蓝,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跟她说话的人。
朱珠越想越觉得?心间酸涩,便再?欲出声:“师姐,其实我……”
“哎呀,可算到了!”突兀一声响起打断朱珠酝酿的试探话语。
只见芙骆爬进竹屋,整个人累的倒在一旁,目光落在两人手搭手的亲近姿态,面露尴尬说:“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
朱珠当即察觉芙骆的误会,忙拉开距离出声:“你瞎说什么!”
上一世朱珠就?好?奇芙骆为什么一直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后来才知这人竟然好?女色!
所以刚才芙骆那一眼,朱珠当即就?感觉大事不妙!
司蓝微皱眉,看向?起身去药架的朱珠,并不明白她方才为何急切起身拉开距离。
芙骆坐在一旁,想看,却又不敢看这位冷美人,只得?端正坐姿。
谁让对方实在气势太强,炎炎夏日里周身都好?似泛着寒气,更别提先前一剑砍下断手的狠劲,实在不符合对方年岁。
等朱珠碾磨药草过来给芙骆治伤,只见两人仍旧保持先前的距离姿势,全然没有?半点交谈问候的迹象。
“这个、上药就?不劳烦阿朱妹妹,我自己寻处地方更衣敷药就?好?。”芙骆受伤在身,别扭的说着。
朱珠见怪不怪,抬手一指应:“行,那里面有?竹帘遮挡更衣地方。”
芙骆松了口气,便抱着包裹自顾起身,独自去了里处。
“师妹,不觉得?她言行举止奇怪吗?”司蓝蹙眉说着,有?些介怀这人唤朱珠的亲昵称呼。
朱珠偏头看向?警惕防备的司蓝,忙解释:“师姐放心,芙骆她就?是?喜欢女扮男装而已,我们反正收钱办事,等她伤好?就?立刻送她出谷!”
说话间,朱珠将银票和银锭一并交给司蓝。
司蓝迟疑的看向?朱珠询问:“当真?”
“哪能有?假啊,这是?出谷的盘缠,师姐就?先存着,以后我们出谷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朱珠爽快的说着,心想让芙骆跟司蓝待一块,自己也不放心啊!
上一世出天恨谷之后,芙骆一直在朱珠耳旁痴痴念叨司蓝的美貌,很是?遗憾没能一道出谷同行。
那时?朱珠还?不知芙骆的喜好?,只觉得?她烦的很。
可现在朱珠知道芙骆的德性?,自然是?得?小?心司蓝被觊觎占便宜!
司蓝听朱珠只提我们,当即神情柔和些许,便收起银票,轻声应:“好?。”
不多时?,芙骆更换一身干净衣物回到竹椅落座。
朱珠在角落收拾处一方木榻出声:“喏,山谷里条件有?限,你夜里将就?着睡吧。”
芙骆面色因受伤而略显苍白,笑应:“不用?麻烦,多谢阿朱妹妹。”
司蓝煮了些粥,从外入内,芙骆当即两眼亮光,魂都像是?被勾了去,犹豫主?动出声:“对了,芙骆还?不知这位师姐怎么称呼?”
然而,芙骆还?没得?到冷美人的回应,眼前便被一抹桃红身影结实的遮掩所有?视线。
朱珠端着热粥递到芙骆手里,面上笑容灿烂,暗地咬牙警告道:“病人就?该好?好?吃粥,别乱看,否则小?心眼珠子!”
芙骆穿的是?一身书生青竹长袍,眉目生的还?算端正,所以女扮男装并不显得?违和,反倒瞧着真有?几分书生气。
可朱珠知道,这家伙表里不一,十分贪图美色。
上一世,朱珠无意间撞见芙骆去逛烟柳巷,后来就?彻底跟她分道扬镳了。
芙骆见朱珠很是?不乐意自己对她师姐的关切,不免暗自猜测两人关系,试探道:“莫非是?同好??”
朱珠探手拿起半个地瓜毫不客气的塞进芙骆嘴里应:“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窗外扔出去!”
“咳咳!”芙骆险些被地瓜噎死,忙不敢再?出声,心想这处竹屋建在陡峭崖间,若是?扔出去,岂不是?死定?了!
这对师姐妹长的不错,可惜一个比一个性?格怪异,真是?惹不起!
朱珠见芙骆终于安分些,方才同司蓝坐在木桌旁喝粥,探手掰开地瓜,一人一半的分给司蓝出声:“师姐,你说先前那五人是?什么来历?”
司蓝摇头应:“这该问她才是?。”
两人话语指的另一人,芙骆当即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低头喝粥。
朱珠偏头瞅向?芙骆避讳动作,直白出声:“芙骆,他们要的秘籍是?什么宝贝么?”
芙骆心间生起不好?的预感,眼眸躲闪的应:“我不知道啊,他们就?是?伙土匪,非要一路追杀我!”
“那可真是?稀奇啊,从来没听说过土匪不要银票银锭,就?只要秘籍。”朱珠咬了口地瓜,玩味说着。
芙骆装傻的跟着笑附和:“阿朱妹妹说的是?,我也纳闷着呢。”
这两人心眼多的竹屋都塞不下,嘴里没有?一句老实话。
司蓝停筷,神情不悦的出声:“芙骆,我们素昧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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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忽略的芙骆,难得?被冷美人正眼相看,却只觉得?脖颈嗖嗖发凉,禁不住胆怯,连连改口应:“师姐说的是?,我以后改口阿朱姑娘。”
江湖上凶神恶煞的人,芙骆见得?多了。
还?从来没见过像这位冷美人,真是?险些连呼吸都停了!
朱珠见芙骆先前对司蓝还?是?一幅垂涎好?色模样,可现下却脸色惨白弱小?无助,一时?忍不住得?意偷笑。
让你敢觊觎司蓝,真是?活该!
“师妹不专心用?饭,傻笑什么?”司蓝目光轻扫,探手略微不满的轻弹了下朱珠额前。
妹妹,这类称呼,朱珠竟然任由旁人肆意称呼,真是?一点都不警惕。
“哎呦。”朱珠笑容消失,探手揉着额前,明眸不解的望向?司蓝。
自己又没招惹她,司蓝干嘛训人!
可惜司蓝无视朱珠的怨念目光,待用?完粥,便自顾收拾碗筷,出了竹屋。
“噗呲”一声笑从芙骆那方传来,朱珠柳眉轻挑出声:“你笑什么!”
芙骆连忙低头吃粥,不敢再?看热闹。
朱珠愤愤喝粥啃地瓜,暗想自己必须找个机会跟司蓝约法?三章。
否则以后自己行走?江湖,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不多时?,朱珠收拾碗筷出竹屋。
从竹屋出来,便可以俯瞰大半山谷景象。
这处崖间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境之地。
当年老巫婆烧毁草屋之后,师傅和司蓝都觉得?此处非常适合居住,所以就?在这处建竹屋。
“奇怪,司蓝人呢?”朱珠在竹屋外转悠大半圈,却找不到司蓝,不免纳闷。
此时?远处夕阳已然暗淡许多,天恨谷估计很快就?要陷入暗夜。
纵使轻功再?高,天黑回崖间竹屋多少会有?些不便。
朱珠没有?确切方向?,自然也不好?随便下崖找寻,只得?摸出骨笛,自顾在崖旁吹了会。
这骨笛,当年师傅说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
可是?师傅也不会使用?,司蓝更不感兴趣,所以成?为朱珠打发无聊时?日的小?玩意。
待断断续续的笛声自崖间飘扬,崖间松枝间许多飞鸟呼啦啦逃离。
而竹屋内木榻上的芙骆,更是?受不了,探手堵住双耳,痛苦哀嚎道:“救命,好?难听啊!”
直至夜幕无声遮掩天恨谷,朱珠吹的无趣,便进屋生火备灯。
才发现芙骆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朱珠一时?之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只能上竹屋阁楼。
天恨谷夏日夜间蚊虫多的很,平日里都是?司蓝提前点燃驱蚊药草。
这会不见司蓝人影,朱珠只能自己堵着鼻子熏染。
待放下纱帐,朱珠一个人躺在竹榻,总觉得?有?些过于宽敞,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朱珠睡意朦胧,竹屋阁楼木阶忽地传来细微声响,由远及近,脚步声十分熟悉。
朱珠知道是?司蓝,所以没有?睁开眼,细声嘟囔询问:“师姐,你方才去哪了?”
司蓝侧身坐在一旁,并未点灯,借着微弱星光看向?困倦的朱珠,柔声应:“我去摘药花,师妹要试试么?”
朱珠往里腾地方,打着哈欠,没有?听清,询问:“什么?”
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朱珠脸颊渐而落下温凉湿润触感,让人觉得?凉快极了。
朱珠迷糊的睁开眼,便看见司蓝沉静如海的墨眸,而自己正清晰倒映其中,占据所有?,好?似自己跌落入深海,飘飘然,不知所以。
司蓝见朱珠困顿呆萌模样,便与?她解释:“这是?治痘的药花,或许能治师妹脸上的红痘。”
可惜此时?的朱珠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眼前的司蓝让人目眩神迷,连带先前想要问询重生的事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一定?是?个美梦,否则司蓝她绝不会这么温柔!
第24章
窗外落进的银白月光些微给予昏暗阁楼些许光亮,司蓝周身亦沾染朦胧柔光,清丽悠扬,大抵天上明月也不及此景。
更何况此刻司蓝清冷淡薄的秀美眉眼,微微泛柔,正毫不吝啬的倾注于自己。
朱珠此刻才?明白司蓝最美的并不是她的脸,而是她那冷冽疏离之下,偶尔流露的些许温柔,便足以令人神魂恍惚。
难怪江湖上话本戏楼里常传,美人都像天上月,望而不得,最是勾人心魄,终身念念不忘。
“师妹,看什么?”司蓝抹药的指腹停顿,视线迎上朱珠不曾眨的澄澈明眸,有些困惑。
也?许是皎洁月光缓和司蓝白日?里?的冷淡锋利,让她此时瞧着就像邻家姐姐,朱珠大着胆子出声:“师姐,你要是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司蓝困惑不语,幽深目光落在眼前?不似玩笑的少女青涩面容,指腹顺着她的脸颊描绘,而后轻捏住绵软耳垂把玩,难得耐心,询问:“师妹,觉得温柔是什么?”
对于剑谱心法,司蓝如今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但是朱珠所说的温柔,司蓝却是满头雾水,不知何意。
“温柔就是、就是会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存在。”朱珠直白而粗糙的说着自己理解。
“这样啊。”司蓝指腹轻揉捏她肉乎乎的耳垂,墨眸看向躺在竹榻像是说梦话?的朱珠,唇角微扬,清灵嗓音透着愉悦,“所以师妹现在感觉很舒服?”
司蓝一直觉得朱珠很像调皮的小猫,若是她高兴,才?会愿意给?自己摸摸,若是她不高兴,便会露出爪子挠人。
话?语间?,月亮又被云层无声遮掩,竹屋内稍显昏暗,朱珠亦困意深沉,眼皮打架的应:“嗯,现在很舒服。”
“那师妹就睡吧。”司蓝见朱珠困的不行,便没再逗她。
说罢,司蓝探手放下纱帐,侧身躺在一旁,目光落在朱珠熟睡面容,暗想她要是一直这么乖顺,那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学着温柔待她。
阁楼内里?寂静无声处,难得静谧祥和。
待黎明破晓,曙光乍现,暗夜退散,一缕灿烂朝霞透过窗撒落竹屋阁楼。
朱珠探手搭在额前?,皱眉睁眼,身体还没苏醒,脑海里?却模糊想起昨晚的梦!
偏头见司蓝坐在窗旁梳发?,朱珠赤足下竹榻跑近身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出声:“昨晚师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蓝偏头迎上朱珠目光,视线落在她的赤足,不免蹙眉应:“约莫过子时不久,师妹有事?”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是如此莽撞。
“有事!”
“什么?”
朱珠看着眼前?的司蓝,又有些迟疑,暗想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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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说不定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没、没事了!”朱珠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犯傻,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就算司蓝重生,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可?能会耐着性子跟自己夜谈,而且还温柔的哄自己睡觉!
要知道朱珠小时候经常哭的稀里?哗啦,可?司蓝都是一脸冷漠的走开,任由朱珠哭闹红眼,从来没有哄过自己!
这般一想,朱珠泄气的爬回竹榻,全身裹着薄毯,不想见人!
而还不知朱珠心思变化的司蓝,完全不懂她的情绪,只是心思微沉的感慨,果然朱珠是永远都不可?能乖顺。
“赶紧起床,不得耽误练功。”司蓝一把掀走薄毯,随即下阁楼。
朱珠闭目不答,却觉得此情此景,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待司蓝脚步声渐远,朱珠无法继续装睡,只得磨磨蹭蹭的坐起身念叨:“哼,早知道就应该让司蓝一个人去睡木板!”
当初修建这处竹屋,师傅曾询问朱珠要不要做两张单人竹榻。
朱珠当时痛快应下,后来两人便一人一处分睡。
没过多久,司蓝突然有一天说她的床坏了。
所以朱珠便大方接济司蓝,谁想却成引狼入室,从此朱珠再没有睡过懒觉!
从阁楼下来洗漱的朱珠,满心悔恨。
芙骆苦着脸服用汤药,没想看见小姑娘脸色更差,好奇道:“阿朱姑娘早啊,昨夜没睡好?”
“谁起这么早能睡得好啊。”朱珠怨念应着,而后捧水洗脸,余光瞅着屋内,“我师姐呢?”
“方才?好像下崖去了。”芙骆讨好的应着,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侧的佩剑,神情耐人寻味,“阿朱姑娘,你们师姐妹两的佩剑不一般啊。”
参月辰星剑,可?是一对侠侣情剑啊。
朱珠拧干帕巾擦脸,迎上芙骆目光,探手搭在佩剑应:“那当然,这可?是江湖名剑,你要是想摸,我收你两百两一回,如何?”
芙骆原本想要探究两人关系的心思,连忙打消,向后躲闪目光应:“多谢阿朱姑娘美意,不过我实在没钱!”
这个小姑娘,太?会宰人了!
朱珠见芙骆这般反应,叹息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哎,你吃过了吗?”朱珠端起水盆准备去倒水,顺带问了句。
芙骆点头应:“方才?师姐做了一份汤面,味道很是不错!”
朱珠身形僵硬,目光不满的看向厚脸皮的芙骆,突然有些理解昨日?司蓝的计较,揶揄出声:“哎,她又不是你师姐,你倒是喊的挺勤快呀。”
“我这不是不好询问师姐闺名芳龄嘛。”芙骆厚脸皮的笑了笑,顺着话?说,“不如阿朱姑娘解惑?”
朱珠又不傻,便意有所指的吓唬道:“恐怕不行,我师姐的手段,你昨日?也?是见识过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这个芙骆花花心思太?多,朱珠要不是收钱办事,真想现在就赶她出谷!
说罢,朱珠转身出竹屋,身后的芙骆幽幽叹:“没想到小姑娘心思挺警惕的啊。”
另一方进厨房找吃的朱珠,却发?现灶台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吃的!
刚才?芙骆说的汤面呢?
司蓝,她不会狠心全给?外人了吧!
大清早没吃饱却气撑了的朱珠,随即跃下山去找某人算账!
从树干之间?腾飞,朱珠犹如飞燕一般掠过密林。
直至远远瞥见瀑布旁熟悉身影,方才?停止搜寻目光。
司蓝执剑于一旁练剑,剑锋所指,草木叶落,隐有剑气之势。
可?突然逼近的脚步声,让司蓝变了招式,手中剑锋交触,两人随即交上招。
朱珠心里?存了气,自然是想跟司蓝讨教一番,便顺势而为,与她对打。
司蓝亦是不遑多让,原本想要避讳的招数,渐而越发?凌厉,出声:“师妹,偷袭可?是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我才?不管!”朱珠脚下步法频频变换,打算来一个措手不及的险招。
司蓝识破意图,轻笑一声,便也?不再顾忌,有意拖延时间?。
两人所用剑术都是当年崖洞乌芩的小人剑谱,连同如今的脚下轻功步法亦是如此。
所以彼此都十分了解剑招身法,最后完全拼的是个人内力能耐。
不多时,远处红日?升空,四?周山雾消散大半。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朱珠虽是脸颊布满细汗,却隐隐感觉自己每每挥剑逼近都只差分毫,不免信心倍增,今日?好像真有几分胜算!
希望,使得朱珠信心满满,可?是随着司蓝突然的发?力,却将一切击的粉碎。
“看来师妹玩的很开心,不过到此为止吧。”司蓝脚下步法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快,剑锋数次甚至逼近朱珠颈侧,已是看穿她的强弩之末。
朱珠体力不支,频频迎招失利,更是一退再退,方才?察觉司蓝的存心!
原来先前?司蓝故意让自己以为有几分胜算,所以一直拿捏分寸,完全就是为消耗体力。
这种打法,与其说是对战,倒不如说司蓝在逗自己玩呢!
朱珠气的干脆停了剑,气息不稳的出声:“我一点都不开心,这根本就赢不了嘛!”
真是没想到,司蓝竟然这么狡猾!
司蓝连忙收回剑锋,视线迎上朱珠委屈愤怒目光,一时亦有些意外询问:“可?师妹刚才?不是练的很好吗?”
近来朱珠因为实力缘故,总是有些消极练武。
可?越是懈怠,就越难精进武艺,司蓝为此花费不少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朱珠原本是想将心里?的怨念通通发?泄出来才?痛快。
可?是朱珠想到昨日?司蓝那般恐惧模样,一时又泄了气,只得转而话?题,委屈质问:“算了,我肚子好饿,师姐为什么都不给?我留一份汤面?”
虽然司蓝说话?直接,但是司蓝其实说的并没有错,上一世自己就是技不如人,才?会落得那般惨死下场。
司蓝数年如一日?的强行督促自己练武,是为让自己能够有保命的能力,自己实在不该对她无辜迁怒耍赖。
更何况这一世因为自己,司蓝也?要一块出天恨谷。
如果自己不敌仇家,到时必然会成为司蓝的累赘,那样很可?能会害死司蓝。
朱珠如此一想,不免心生后怕,若是那样,还不如自己独自出谷丢命的好!
“我担心师妹赖床不起,所以只煮芙骆一份,不如现在回去吧?”司蓝本以为朱珠又会像往日?里?一般置气闹腾,谁想她只是可?怜的想要吃面,不禁哑然失笑。
明明重活两世,她怎么还是个小孩心性呢。
“师姐也?没吃吗?”朱珠有些意外,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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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司蓝迈步走近,从袖中取出手帕替朱珠擦拭细汗,解释,“师妹都未吃,我又怎会吃?”
朱珠眼睛重新恢复清晰望着眼前?的司蓝,没来由觉得面热心慌。
司蓝方才?的话?,好像有些过于宠溺!
现在朱珠才?发?现,其实这一世的司蓝变了许多。
上一世司蓝才?不会这么惯着自己,如果自己睡懒觉,她就会饿着自己。
不过司蓝会在下顿饭,多给?朱珠备些饭菜,只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耐心解释。
朱珠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欠司蓝太?多,便拉开距离认真道:“师姐,我们多练一会,再吃面!”
司蓝这么好,自己应该要更努力才?是!
司蓝面露意外的看着满面薄汗朝气蓬勃的朱珠,探手替她擦拭额前?汗渍,迟疑出声:“师妹,确定还要继续?”
“当然,这回师姐可?不能再有所保留!”
“那好吧。”
瀑布水面倒映两人过招身影,而远处日?头渐而越发?毒辣,热意逐渐攀升。
竹屋里?的芙骆,懒散躺在木榻养伤,手中扇风解热,无聊的看向屋外山岭,嘀咕:“荒山野岭,真是够无聊啊。”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微弱脚步声,芙骆探头看见回屋的两人,满是好奇。
只见那冷美人师姐仍旧如先前?出去一般从容淡定姿态。
可?那阿朱小师妹却狼狈的挂在冷美人师姐身旁,好似快死的废人一般,脚都不曾沾地。
这两人莫非是遇到强敌高手不成?
“阿朱姑娘,要我帮你吗?”芙骆上前?慰问。
朱珠执木筷夹面的手止不住颤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望着眼前?汤面,倔强的应:“不用,我可?以的!”
如果朱珠早知道司蓝平日?里?跟自己练剑只用五成功力,刚才?绝对不会大放厥词自讨苦吃!
司蓝,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第25章
两世为人的朱珠,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吃碗汤面,竟然会?如此漫长而艰辛。
朱珠几乎是埋头吸溜地喝完整碗汤面。
现下手脚几近全废,莫说站立,就连抬胳膊都没半点力气!
可反观司蓝,她慢条斯理吃完汤面,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眼见司蓝提起背篓,探手系上斗笠,正欲动作?,朱珠犯懒的趴在窗旁出声唤:“师姐,待会?外头越来越热,你不休息吗?”
“无妨,屋里治伤草药没多少了?,再不采些,芙骆就该没药治伤。”
司蓝说话间,目光看向脑袋搭在窗台张望的朱珠,一时有些恍惚。
只有年幼时初进天恨谷的朱珠,才?会?这样乖巧张望自?己。
朱珠困惑司蓝的注视,仰头询问:“师姐,怎么了??”
“没什么,师妹想吃蜂蜜吗?”司蓝记得小时候的朱珠,有段时间总闹着想吃蜂蜜。
那时司蓝武功不高,光是山谷捕猎就花费不少心思。
所?以在司蓝心里,两人能够吃饱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蜂蜜属于耗时又不能吃饱的食物,实在不值得花费心思力气。
所?以司蓝理所?应当的拒绝朱珠许多不切实际的要求。
而结果自?然是朱珠哭的十分厉害,并?且时常嚷嚷着要回家。
不知为何,司蓝很不喜朱珠说要回家,所?以总是逃避似的走?开,不愿听?她哭闹。
后来,或许是朱珠意识到司蓝不会?答允她的哭闹要求,便再也没有提过了?。
现下忽地?回想,司蓝心里没来由?的沉重低郁。
如果上一世自?己能够满足朱珠的小要求,又或者自?己能够耐心哄她,她也许就不会?一个人离开天恨谷冒险复仇,最终丧命了?吧。
“蜂蜜,用?来干嘛?”朱珠不明白司蓝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奇怪问题。
天恨谷里捕猎,又不是市集买菜,朱珠不想给司蓝增加负担。
司蓝回神的看着朱珠,欲言又止,低声询问:“师妹,不喜欢蜂蜜了?么?”
朱珠被司蓝问的更是满头雾水,暗想难道?司蓝想吃蜂蜜,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频频暗示自?己?
“那就取些蜂蜜尝尝吧。”
“好。”
说罢,司蓝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屋前。
朱珠眼见司蓝高挑身影消失不见,心里仍旧纳闷的很。
以前怎么不知道?司蓝喜欢甜口啊?
“阿朱姑娘,你师姐好像把你当小孩一样疼呢。”芙骆看热闹笑道?,眼底是藏不住的探究。
朱珠挑眉,偏头瞅向受伤还不安分的芙骆,正欲回怼时,脑海里忽地?想起关?于蜂蜜的往事。
那是上一世很久以前的事。
模糊的记忆里自?己确实向司蓝提过想吃蜂蜜,甚至为此哭闹不止,结果当然是被司蓝冷漠无视。
司蓝那会?也不过是个小孩,师傅不在天恨谷,山谷捕猎多是看运气。
自?己坚持说想吃蜂蜜,无疑是在给司蓝添麻烦。
如果换作?现在的朱珠,大抵不会?有司蓝的耐心,任由?自?己一直嚎啕大哭。
可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司蓝怎么突然想起蜂蜜了??
朱珠想不明白,心思回神,目光看向芙骆,很是得意应:“你不懂,我?师姐瞧着强势,其实事事都听?我?的吩咐,自?然需要向我?请询咯。”
昨日被司蓝当着芙骆的面教训失了?面子,这下朱珠不得自?己找回面子!
芙骆半信半疑的看着小姑娘,感慨出声:“那可真是令人羡慕,寻常亲姐妹恐怕都不及你们同门师姐妹之间如此亲近。”
“那是自?然。”朱珠被芙骆吹捧的开心,便也就没再多想司蓝先前的怪异。
日头临近午时,烈日炎炎,热意笼罩山谷,天恨谷就像蒸笼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朱珠生火煮饭,脸蛋热的红润,手中猛地?挥扇,而后又加了?些柴。
炊烟袅袅自?崖间竹屋升起,不多时饭菜上桌。
芙骆早就饿的不行,执筷便要开动,没想却被突然夹住木筷,不得动弹。
朱珠轻易的拨开芙骆的木筷,不满出声:“我?师姐还没回来,你急什么?”
“我?饿啊。”芙骆不明所?以的应,小声提议道?,“阿朱姑娘,不如咱们单独留一份给你师姐吧?”
“不行,我?要等师姐回来再吃。”朱珠想着今早司蓝的话,单手撑着下颌坚定应道?。
芙骆心生不解询问:“如果阿朱姑娘非要等师姐,那不如我?先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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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瞥了?眼芙骆,将手中木筷放置一旁,探手端起一旁烤鸡应:“行吧,不过你受伤不能吃太油腻食物,那碟青菜就全给你吧。”
芙骆傻眼的看着即将飞走?烧鸡,连忙出声:“别,我?突然觉得还是等你师姐回来一块用?饭的好!”
朱珠闻声,方才?重新放下菜盘,视线飘在屋外。
好一会?,竹屋外仍旧不见身影,而悄悄逼近烧鸡的木筷已然即将得逞。
朱珠虽是不曾偏头,却十分轻易的察觉到芙骆的小动静,幽幽出声:“你干嘛?”
芙骆尴尬的笑了?笑,只能放下木筷,暗地?怂恿道?:“阿朱姑娘先前说师姐对?你事事听?从?,那你何必非要等,不如我?们先吃饭,反正你师姐也不会?介意,对?吧?”
“话说的倒是没问题,不过本姑娘乐意等,你有意见吗?”朱珠挑眉不客气道?。
芙骆一时语塞,暗想这小师妹的脾气跟她师姐性情真是迥异啊。
一个爱搭不理冷若冰霜,一个伶牙俐齿娇横刁蛮,这两人竟然还能相处融洽关?系亲昵,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正当竹屋内安静无声时,清晰的咕噜叫唤声从?两人肚中传出。
芙骆探手按住腹部,戏谑目光看向小师妹出声:“阿朱姑娘,你也饿了??”
朱珠尴尬的轻哼一声应:“对?,不过就算饿死,你也不许吃!”
这话说的芙骆心如死灰,暗想这小师妹脑子有毛病啊!
正当芙骆饿的趴在饭桌时,屋外终于传来声响。
朱珠看向进屋的司蓝,连忙站起身唤:“师姐,你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
司蓝放下背篓应:“师妹,现在还没吃?”
“当然啊,我?在等师姐一块吃饭。”朱珠心里正期盼着司蓝的夸奖,可是却察觉些许不对?劲,鼻尖轻嗅,竟然闻到烤肉的味道?!
司蓝看着像小狗一般凑近身前的朱珠,忍不住探手轻抚她脑袋,轻笑道?:“师妹,我?已经吃过了?。”
“什么!”
“什么!”
这一声出自?朱珠芙骆两人之口。
朱珠满是不敢相信的看向司蓝质问:“你、你早上不是说我?没吃,你也不吃的嘛!”
真没想到司蓝竟然学会?甜言蜜语骗人!
司蓝并?不明白朱珠的震惊,只是觉得她此时脸蛋红润的可爱,指腹下意识想捏她的脸,可是顾忌她不愿,只得轻刮了?下她的鼻头,方才?收手解释道?:“今早是我?们在一处,自?然要一块用?饭,可先前我?上山采药,一时半会?回不来,只得自?己打猎解决温饱。”
话语说的十分合情合理,可是朱珠不高兴,自?然是不乐意。
要是早知道?,才?不会?饿着肚子等司蓝!
说罢,朱珠便不想搭理司蓝,自?顾回到饭桌埋头干饭!
芙骆见机,更是不客气,执筷大块朵颐。
司蓝讶异的瞧着两人狼吞虎咽般的阵仗,探手取出用?树叶包裹的蜂蜜出声:“对?了?,师妹打算如此吃这些蜂蜜?”
朱珠愤愤咬住鸡腿,置气应:“我?现在不喜欢吃蜂蜜,你扔了?吧!”
“什么?”司蓝先前之所?以耽误如此长时间就是因?为要寻找蜂巢。
本以为朱珠得到蜂蜜会?开心,谁想她却是这般反应。
司蓝脸色微微泛冷,薄唇抿紧,略显苍白,随即放下蜂蜜,独自?出了?屋。
而屋内碗筷碰撞声渐而消停,朱珠脸颊鼓鼓地?吃饭,眼睛却直勾勾看向蜂蜜,不知觉,微微泛着酸涩。
以前朱珠怎么哭闹,司蓝都不会?理会?自?己的要求,现在司蓝主动满足,自?己该高兴才?是啊。
芙骆嘴馋的出声:“这好歹是你师姐冒着大太阳给你寻的蜂蜜,要不别浪费都给我?吧?”
“你想的美!”朱珠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探手捧住树叶包裹的蜂蜜,脚步噔噔地?走?远。
芙骆发愣的看着身影不见,心想小姑娘未免变脸太快了?吧!
午后日头越发毒辣,朱珠才?出来转了?一会?,额前便冒出细汗,却一直未见司蓝人影,不免焦急。
“司蓝该不会?生气躲起来了?吧。”朱珠脚下步履不停,有些担忧的念叨。
直至远远瞥见树枝遮挡的一抹身影,朱珠方才?松了?口气,连忙迈步赶近。
“师……”正当朱珠欲出声唤时,没想却被眼前的一抹惊艳白皙,美的说不出话。
山谷绿意盎然的密麻枝叶,身段纤长高挑的司蓝,衣裳似花瓣般垂落,周身犹如玉像般光洁无瑕,而后赤身游入水潭深处,宛若不谙世事的神女。
朱珠透过枝叶怔怔地?看着游水清洗的司蓝,直至感觉呼吸困难,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屏住气息!
“呼!”朱珠连忙呼气,暗想自?己真是犯傻了?!
如果让司蓝知道?,自?己险些把自?己给憋死,肯定又会?被她小瞧笑话!
“是谁!”司蓝灵敏感知异响,清润嗓音夹杂凌厉,随即掌心挥出数滴水珠逼近那方。
朱珠吓得忙后翻躲避袭面而来的水珠,随即跃出林间显身出声:“师姐别动手,是我?!”
好险,朱珠看向被水珠滴过的几片树叶,大多已经穿孔,可见如今司蓝内力有多深厚。
水潭中的司蓝见是朱珠,方才?不再警惕,可面色却未柔和几分,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朱珠一看,就知司蓝这会?还在生气呢。
“我?、我?……”本来朱珠是想道?歉,可是见司蓝一脸凝重模样,又担心她冷落无视自?己,只得改口,“我?也是来洗澡凉快的呗,怎么,师姐不许吗?”
“随你!”语毕,司蓝转过身游向别处,朱珠见状,便自?顾解衣下水。
这会?水面因?日光照耀略显温热,朱珠翻涌身段,悠闲仰泳,视线看着蓝天白云,脑海里却浮现司蓝先前玲珑有致的身段,面热的细声嘟囔道?:“唉,没想到司蓝深藏不露啊。”
如今司蓝身段已经完全褪去小女孩的青涩稚嫩,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体态之美。
朱珠低头瞅了?瞅自?己干瘪身段,神情悲惨的探手捂住脸,真是没眼看!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第26章
“明明一块吃住,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朱珠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司蓝,视线落在她那藏于水下修长身段,顿时心生怀疑,司蓝一定背着自己偷吃!
正当朱珠脑袋里胡思乱想时,司蓝目光忽地迎上朱珠毫不遮掩的偷窥视线,秀眸略显疏离的出声:“师妹,看什么?”
从先前起司蓝就感觉到朱珠热切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这方。
只是司蓝心情不好,难得搭理她罢了。
朱珠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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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蓝峨眉轻挑,自然?看出朱珠耍赖,一时也?不想跟她多言置气,便自顾游近岸旁。
“哎,去哪啊?”朱珠见司蓝一声不吭便要走,忙唤。
司蓝不应,从水中跃上溪石,徒留冷漠玉背,随即拿起衣物裹住周身,方才偏头居高临下,俯瞰水潭里露出湿漉漉脑袋的?朱珠出声:“师妹最好早些收拾离开,否则水潭里可?能有专挑落单的?水鬼。”
“我才不信,你休想再骗我上当。”朱珠目光呆呆地落在司蓝出水芙蓉般精致面容,因?听她提及水鬼,顿时回想过?往丑事,便恼羞成怒的?回应。
司蓝见朱珠如?此不听话,眸间泛冷,幽幽转身,顾自离了岸。
山谷之间一时落得安静,朱珠眼见司蓝竟然?真?的?丢下自己不管,心里跟着空落大块,好似被司蓝一并带走,有些不太舒服。
往日里司蓝总是守着自己下水,今日看来真?是气狠了。
“早知道刚才道歉多好啊。”朱珠独自浮游在水潭,探手拍了下自己脑门,心里已经?后悔先前没能接着司蓝的?话顺坡下驴,现在就算舔着脸跟上去,恐怕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山风拂面而来搅乱一汪碧绿清池,朱珠心情低落,便索性闭眼,随意放松肢体,任由?水流推动,仿佛自己成为一叶孤舟,随波逐流,无?所依靠。
朱珠以前最渴望的?就是没有司蓝束缚的?自由?,可?现下当真?得到片刻自由?,却又隐隐觉得不太习惯。
半晌,朱珠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出水潭去找司蓝道歉。
谁想还没动身,朱珠耳尖听闻到隐秘而细索的?不寻常动静。
山风呼啸而过?,晃动水潭旁树木枝叶簌簌作响,犹如?潮浪般翻涌回荡,所行之处,草木飘摇不定。
可?某处枝叶间却处于不同寻常的?安静,朱珠假装无?意的?偏头回看那处,眉眼微亮,而后佯装不知转过?头,实则早已勾起嘴角偷笑。
原来,司蓝没走呢!
司蓝的?武功内力远比朱珠高深,按理她有心隐藏,其?实朱珠很难察觉。
这真?是得感谢刚才那股山风正好吹向司蓝隐藏处。
司蓝太想隐藏身形,所以化用内力抵挡住山风,以此来维持遮掩的?枝叶不被吹散显露她的?存在。
若是朱珠方才只顾着玩水,还真?可?能忽略细微之处的?差异。
朱珠明眸浮现狡黠,随即故意失稳身形,向下坠落,嘴里惊呼道:“哎呀,好痛!”
一番做作表演,朱珠暗自深吸气,随即连同脑袋一并沉入水面,悄然?潜入深处,等待着司蓝上钩。
山风依旧,水面却只余阵阵涟漪显示先前的?变化。
须臾之间,岸旁枝叶里跃出一道身影迅速跳入潭水深处,水面荡起一层层细微波纹。
不多时,两人从水中冒出身,朱珠大半个?人缠住司蓝,满面得意笑容,眉眼却尽是天?真?无?辜,嗓音甜腻地出声:“师姐,你刚才不是走了嘛?”
司蓝这会自然?看出朱珠的?戏弄,心间生怒,偏生她大半个?人圈住自己,不好动作,只得冷脸训斥:“松开!”
“我才不!”朱珠见司蓝冷着脸,哪怕知道她不会真?伤自己,心间还是下意识的?害怕,连忙埋头藏进她的?颈窝,卖乖嗫嚅出声,“对不起嘛,我不该拒绝师姐好不容易得来的?蜂蜜,蜂蜜真?的?很甜很好吃!”
司蓝耳间落入温热气息惹得泛痒,薄唇微紧,偏头避开朱珠的?撒娇话语,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冷冽目光审视她楚楚可?怜的?面容,狐疑出声:“师妹,当真?尝了蜂蜜?”
朱珠见司蓝有所松动,连连点头笑道:“绝对保真?,蜂蜜非常甜,我的?牙齿都要甜掉了!”
“小骗子,你不是说不喜欢吃蜂蜜吗?”司蓝记着朱珠先前的?言语,自是不可?能轻易原谅她,葱白指腹稍稍用力捏住朱珠的?下颌,迫使?她无?法躲避自己的?目光。
朱珠虽是吃疼,却顺从迎上司蓝满是压迫意味的?注视目光。
真?是奇怪,朱珠并不觉得害怕,反倒安心许多,笑容灿烂的?坦荡对视应:“我那是开玩笑嘛,师姐若是不信,我现在还觉得嘴里甜的?发腻呢!”
“蜂蜜,真?的?有这么甜?”
“当然?啦!”
天?地良心,朱珠真?心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骗司蓝,所以稍微夸大些言辞。
可?当司蓝将探究目光直白落在自己唇间时,朱珠心间突然?开始慌乱跳动的?老毛病,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声音十分清晰,实在丟人!
司蓝自然?听的?清楚,墨眸淡笑地看向满是乖巧姿态的?朱珠。
本?来司蓝只是想打量她言语真?假,谁想却见她突然?变得紧张,微微蹙眉出声:“师妹,莫非是撒谎心虚了不曾?”
朱珠看出司蓝的?不信任,心里亦生不满,原本?圈住司蓝脖颈的?手臂更紧了些,挑衅道:“师姐不信可?以检查!”
反正剩下的?蜂蜜都被朱珠储存瓦罐,司蓝回去看看就知份量变化。
说话间,两人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司蓝墨眸微怔,全?然?没有料到朱珠会突然?离得如?此近,幽深目光落在她那红艳艳的?唇间,一时误会话意,心里暗叹朱珠真?是顽皮,脸颊微微泛热。
可?司蓝又不好真?依照朱珠荒唐言语探查她的?虚实。
“师妹,真?是胡闹,快下来。”司蓝满是无?奈,只得暂且信了朱珠的?话,不再与她斤斤计较。
“看来这下师姐总算信了吧?”朱珠哪里知道司蓝会错意,只是见司蓝面露妥协,心里松了口气,得意忘形的?说着。
司蓝迎上朱珠坦荡得意盈盈笑眼,到底还是消了怒火,指腹转而捏住她的?绵软耳垂,出声:“好了,师妹快松开手,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先前光顾着跟朱珠生气,司蓝都没发现她此时动作姿态,实在是太过?放浪无?拘。
幸好天?恨谷没有旁人,否则让人瞧见朱珠赤身模样,司蓝非得挖去双眼不可?。
“哎呀,这里又没有别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朱珠虽是这么应着,不过?还是听话松了手。
随即,两人出水潭回崖间竹屋。
因?着司蓝衣裳淋湿,便入阁楼内里更换衣物。
朱珠披着长巾擦拭未干的?头发,随意坐在窗旁,探手往竹杯里倒着热水。
等司蓝从内出来,朱珠递着竹杯出声:“师姐,蜂蜜水,美容养颜青春永驻哦!”
“师妹,这种东西我们应该还用不着吧。”司蓝接过?竹杯,视线落在朱珠白嫩泛红的?满是青春朝气的?脸颊说着。
朱珠见司蓝一幅不甚在意模样,仿佛被一把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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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心理作用,朱珠觉得至少聊胜于无?嘛!
司蓝墨眸浮现淡笑的?看着傻傻的?朱珠,只好配合的?喝了些蜂蜜水。
温润清甜萦绕齿间时,司蓝才知朱珠所言非虚,蜂蜜是真?的?很甜。
夜幕悄然?落下,竹屋炊烟袅袅升起,微弱灯火照亮饭桌一方角落。
三人于一处吃饭,芙骆有些困惑的?看着像是对战一般专注的?小师妹,暗想这小姑娘又是在作什么幺蛾子?
只见冷美人师姐动一下筷,小师妹随之跟随,动作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种情况,司蓝自然?也?发觉异样,视线看向朱珠直白出声:“师妹,为何学我进食?”
若朱珠今年是三岁小孩,司蓝尚且可?以理解她的?幼稚行为。
可?如?今朱珠口味与司蓝完全?不一致,这种行为就会显得怪异刻意。
朱珠木筷停顿,面上堆起笑,含糊的?应:“我这不是想改善饮食嘛。”
反正以后司蓝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总能缩小点差距吧!
司蓝峨眉轻挑,并不相信朱珠的?说辞,却没有深究,而是执筷给?她夹了许多青菜应:“师妹既然?有心改善饮食,不如?多吃些青菜。”
医书?记载,脸颊生痘,除却肌肤娇嫩或是天?气等外因?,大抵便是饮食油腻辛辣缘故。
朱珠面上笑容逐渐消失,发愁的?盯着碗里的?青菜,弱弱地出声:“可?我不爱吃这些绿油油像野草一样的?菜根。”
以前司蓝抓不到猎物,便时常吃这些野菜饱腹,朱珠都吃怕了!
司蓝很显然?不打算就此顺从朱珠,而是出声:“师妹一直想知道我为何夜里视力极好,这青菜或许是关键所在。”
话音未落,朱珠连忙执筷扒拉青菜咀嚼,含糊不清应:“我突然?觉得它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那师妹就多吃些。”司蓝虽是不懂朱珠善变的?心思,不过?见她愿意吃些青菜,总归是好的?。
而全?程被无?视的?芙骆,眼疾手快的?夹起最后一根青菜,满是怨念的?看着这对毫不掩饰亲昵举止的?师姐妹!
芙骆发誓,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绝对不会进天?恨谷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这对师姐妹感情深厚到完全?无?视旁人的?存在,芙骆真?的?很难相信她们两只是纯洁的?师门姐妹情谊!
第27章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天恨谷内蝉鸣喧嚣不止。
芙骆更换伤药,见两师姐妹欲上阁楼,忙出声:“阿朱姑娘,我昨夜睡得那处木榻有?些窄,夜里不好翻身,不知能否添块木板?”
朱珠有?些困顿的打着哈欠,目光看向芙骆应:“这么晚不好弄啊,要不你今晚打个地铺,明日?再弄吧。”
白日?里跟司蓝练武,现下朱珠真是困的不行。
芙骆一听?,不免语塞,暗想这小师妹长的甜美可人?,竟然这么没?心没?肺!
自己好歹是花重?金养伤的病人?,她竟然让自己睡地上!
“那里侧有?一方竹榻,较为宽敞。”司蓝见?芙骆明显不愿,便抬手往右侧指,嗓音清冽幽静,“只?是有?些年头未收拾,你要是想睡就去整理下吧。”
“好嘞!”芙骆没?想到冷美人?师姐竟然主动回应,心里感动的想哭!
朱珠见?芙骆狗腿一般的动作,回看握着灯盏的司蓝,满是认真道:“师姐,我劝你一定要小心芙骆!”
司蓝不以为意的迎上朱珠明亮眼眸,不解出声:“只?是给她换处睡榻而已,师妹这么谨慎做甚?”
“芙骆她、她……”朱珠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暗想让司蓝这个古怪孤僻性子?理解芙骆的特殊喜好,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得改口,“她到底是个不明身份的外?人?,我们谨慎些总没?错嘛!”
“师妹放心,我心里有?数。”司蓝见?朱珠将自己与旁人?划分界限,心间暗生愉悦,指腹挽起她脸颊细发?于耳后,柔声道,“好了,上楼歇息吧。”
朱珠怔怔看着转身上木阶的司蓝,心想她刚才好像笑了哎!
“等等我!”说话间,朱珠连忙大步上楼。
待追上司蓝,朱珠眼眸轻眨的紧盯着她,却发?觉与往日?里冷淡模样并无任何不同。
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灯火熄灭,两人?躺在竹榻。
纱帐垂落,因月光而微微显出亮,朱珠睡在里侧,偏头看向枕旁司蓝,细声唤:“师姐,你睡了吗?”
司蓝于暗处迎上朱珠熠熠生辉的明眸应:“有?事?”
“有?啊,我刚才想起楼下竹榻不就是以前师姐坏了的那张竹床吗?”朱珠翻身面向平躺的司蓝询问。
司蓝眼眸轻眨,神情微变,缓缓出声:“嗯,后来师傅修好床脚,不过仍是有?些摇晃,便用来储放衣物被褥。”
“我怎么不知道啊?”朱珠完全?没?有?一点印象,顾自嘟囔。
“师妹,时辰不早,睡吧。”司蓝避开谈话,催促道。
“哦。”朱珠困顿的打着哈欠,随后闭眼不再出声。
不多时,枕旁呼吸声绵长,时不时传出哼唧声响,司蓝幽幽睁开眼,偏身看向嫌热踢开薄毯的朱珠,探手重?新给她铺设薄毯,方才阖眼。
朱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那张竹榻是当年司蓝故意弄坏。
那时师傅见?司蓝朱珠两人?身段见?长,欲趁修建竹屋,多搭两处竹榻,便向两人?寻问意见?。
司蓝见?朱珠欣然应下,自然是不好多言。
明明上一世朱珠离开山谷之后,司蓝都是一人?独眠,按理早该习惯。
可是与朱珠分床的第一夜里,司蓝就失眠了。
原以为朱珠也?会觉的不习惯,那自己大可顺她的意,再商量不分床。
结果数日?过去,司蓝眼底淡青浮现,精神颓靡,朱珠却精力充沛的很。
为此,司蓝不甘心的夜里曾偷偷去看过朱珠几回,才知原来不习惯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司蓝只?有?借竹榻床脚损坏为由,方才得以重?新跟朱珠一道同睡。
至于师傅修好床,为何朱珠不知。
因为司蓝以朱珠怕鬼需要陪同为由,单方面向师傅解释,分床一事便就此作罢。
长夜漫漫,月移星转,连月的炎热夏日?,终于在暴雨之中稍显缓和。
大暑过后,立秋时节,余温苟延残喘,不过已不如盛夏难耐。
芙骆的伤势已然好全?,便心里琢磨着出谷时日?。
早间芙骆坐在一旁帮忙剥花生,目光看向神情恹恹的小师妹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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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芙骆多少了解两人?的性情。
这小师妹一看就是爱新鲜热闹的性子?,若是能撺掇她出天?恨谷,想来那冷美人?师姐必定也?会一道同行。
朱珠指腹捏碎花生壳,完全?不用看芙骆,都可以猜得出她的心思,随意吹走花生碎屑,懒散应:“没?兴趣。”
芙骆被飞来的花生碎屑糊了满脸,只?得使用激将法出声:“莫非阿朱姑娘是怕你师姐不答允?”
其实芙骆早就看出这对?师姐妹,完全?就是冷美人?师姐单方面做主全?局。
这伶牙俐齿的小师妹倒也?不是完全?说不上话,毕竟冷美人?师姐心里最疼她是无疑了。
朱珠轻哼一声,目光看向没?安好心的芙骆出声:“想让我们两出天?恨谷就直说,没?必要绕弯,你不嫌嘴累,我还嫌耳朵受罪呢。”
哎?
芙骆真是没?见?过比这小师妹说话更噎人?的小姑娘,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应:“阿朱姑娘真是幽默啊,其实我是想邀两位去参加雲山比武,据说这场比武大会奖金是三千两白银。”
“不去,比武实在没?什么热闹。”此时的朱珠已经不是上一世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才不会被芙骆三言两语灌了迷魂汤!
江湖比武大会多是名?声响亮,其实不过是一群江湖老油条互相吹嘘点到为止的戏台子?罢了。
至于奖金,更是水分太大,而且基本都是内定,外?人?想拿没?那么容易。
上一世朱珠比过几场武,虽然拿到过赏金,结果转头就被不少人?惦记。
虽说朱珠不怕惹事,但是惹得一身骚味,实在是令人?恶心。
芙骆被小师妹这般老江湖的反应弄的更是好奇。
按理以她们两的身手,若是在江湖上露过面,自己多少应该听?闻她们的名?号来头。
可是芙骆没?有?过任何印象,试探道:“不知阿朱姑娘所练的是哪家绝学?”
“你猜?”朱珠抓了把花生,故弄玄虚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