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枝繁叶茂,几人?身影朦胧浮现,深谷之?中回响着芙骆不甘心的话语。
“阿朱姑娘,价钱不合适,咱可以再加嘛!”
“那可是黄金万两,你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啊!”
“喂,你们等等我!”
话音零星飘散远去之?时,林间?已?然不见半点人?影,徒留一片幽静。
金灿日光穿过枝叶,如光雾纱网,朦胧照落今春新?生的挺拔青竹,尽显勃勃生机。
第84章(六千字章)
春夏之?际,惊雷阵阵,轰隆作响,各地山岭平原皆是乱战之?地,烽火连城,厮杀不断。
古往今来最为富裕繁华又四通八达的凨城一带,最是?容易引起各方势力争夺。
山岭官道被层层势力占据把守,朱珠司蓝两人想?回天恨谷都因此耽误不少时日。
于是两人便听从本地人芙骆的建议,打算从码头坐船回天恨谷。
大雨倾盆而下,官道泥泞不堪,镇上茶棚里聚集不少躲雨的百姓。
热雾沸腾之?时,南来北往的商人行客,或是?卖货郎都高谈阔论,声响噪杂喧嚣。
“如?今世道做生?意太难,各地路上光是?往官道行进都需缴纳打点不知多少银子。”
“是?啊,上月交银钱,下月就换将军藩王,结果又得上供,这日子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外面灾荒逃难的人越来越多,幸好?占据凨城的三藩王还算贤明,施粥救济穷苦百姓,朝廷别?的地方饿死数万人都不管事?。”
“是?啊,三藩王还赦免释放许多被朝廷叛成冤案的犯人,真是?宅心仁厚之?君。”
茶铺角落里四?人,各自?解下斗笠,朱珠侧身柔若无骨般的依靠司蓝,很是?不屑道:“师姐,三藩王真是?人模狗样惯会笼络人心!”
司蓝握着手帕给朱珠擦拭被打湿的发梢,不甚在意的应:“三藩王心性狠毒,但他并不傻。”
“是?啊,现在朝局混乱,三藩王要夺位,肯定得收买人心,否则名不正言不顺,难成大事?。”林锦倒着茶水喝了几口,不太适应没味的茶水,偏头见突然扯着斗笠挡脸的芙骆,困惑道,“变态,你怎么了?”
“嘘!”芙骆警惕的抬手,悄悄指向进来的一群人。
只见是?一队捕快匆匆入内,他们往茶铺堂内贴上画像,对?临近茶客宣告出声:“这画像中人是?三藩王要找的重犯,如?若能通报有用消息,协助抓捕,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茶客们纷纷惊的诧异出声。
一捕快看?向小二唤:“小子,仔细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店小二提着茶壶胆怯的上前瞅了又瞅,连连摇头应:“官爷,小的没印象,不如?到镇上码头处查查吧?”
“你以后长?点心思,如?果看?到此?人,必须立即通报!”
“是?!”
一干捕快匆匆离开茶铺,朱珠探目看?着那?张贴的画像,打趣道:“这画中的人,好?眼熟啊。”
林锦配合揶揄应:“嗯,本小姐看?她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贼!”
芙骆见她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探手压低斗笠,细声嘀咕:“真奇怪,你们都被撤下通缉令,怎么就我还在呢!”
朱珠慢悠悠的喝了口温热茶水应:“我们没招惹三藩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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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骆装傻充愣的应:“我不过?是?个小贼,从来没有偷过?三藩王的珍宝。”
“哦,那?你的黄金万两哪来的?”
“我、我家是?开金铺的,难道有黄金很奇怪吗?”
芙骆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
朱珠见芙骆避而不谈,防备的很,自?然懒得多管闲事?,偏头看?向司蓝道:“师姐,我们赶紧离她远点,否则肯定得有麻烦。”
司蓝颔首,毫不犹豫的应:“好?,今夜先找客栈投宿,明日就乘船出发。”
说罢,两师姐妹提剑离开茶桌。
林锦见此?,亦拿起斗笠起身,不欲在人多眼杂的茶铺待的太久。
芙骆忙放下一锭银子,迈步跟上唤:“你、你们总不能都见死不救吧?”
“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朱珠看?向追上来的芙骆,正经道。
“阿朱姑娘,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你们至少带我一块离开危险地吧!”芙骆武功本就不行,现在露了真面目,如?果不跟着她们逃离三藩王的控制地盘,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吧,你先找个大箱子。”朱珠自?然看?的出来芙骆的处境危险,便没再揶揄她。
芙骆点头,却又困惑不解问:“大箱子做什么啊?”
“你猜啊。”说罢,朱珠挽住司蓝顾自?行进,暗想?非得整整芙骆不可!
林锦却很快明白过?来,偏头笑道:“最好?早点买,否则今夜你得睡雨地了。”
夜色昏暗,小镇客栈柜台前,掌柜看?向三年轻女子,暗自?与张贴告示对?比,缓缓出声应:“三间上房自?是?有的,不过?那?大箱子里装的是?何物?”
朱珠迎上打量目光,坦然笑道:“这箱子里都是?防雨避潮的书籍衣物。”
“姑娘,衙门有令,客栈来往住客需严查,这大箱子瞧着能装人,可否行个方便?”
“你这小店规矩挺多的啊。”朱珠抬手示意林锦动作。
林锦打开大箱子,结果露出的都是?兵器利刃,那?锋芒外露的流星锤更是?比脑袋还大,其间血迹斑斑。
掌柜和店小二看?的一惊,险些以为是?一伙女土匪,面色慌张的僵硬笑道:“敢问您几位是?做什么行当的?”
“不要受惊,其实我们只是?办事?谋生?拿赏金,现在结仇的犯法的太多,所以家伙事?得备齐全,本来不想?吓唬您。”朱珠将手中佩剑扣在案桌,动作很轻,抬手指向告示画像,话语却很是?惊悚,“官府悬赏大犯人头,我们都交过?几颗,所以武器难免染上血污,最近正在找新的犯人,掌柜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这衙门告示的人从来没见过?,实在无能为力。”
“那?好?吧,我们自?个抬箱子上楼,你们准备饭菜热水记得送上门。”
等?人走远,客栈掌柜擦了擦面上的汗,店小二哆嗦道:“掌柜,那?箱子里的血看?起来还是?热的啊。”
“真没出息,她们可能刚往衙门交了犯人,只管好?生?伺候不要冒犯就是?。”掌柜掂量手里的银锭,只得压着惊慌做买卖。
而此?时进入房间的三人,林锦把木箱子一扔,累的不行道:“死变态,真沉啊!”
“哎呦!”木箱子里发出沉闷声响,芙骆从最下层推开半层狭窄的隔间,艰难的趴出来,额前撞了个大包,“大小姐你要杀人啊,我都差点摔吐了!”
林锦没好?气的应:“你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把你送去官府?”
芙骆,整个人瞬间没声。
朱珠看?了看?房间,警惕打量出声:“待会小二送饭菜热水,你让他放门外,夜里安分点,明日清早我们就各自?分道扬镳。”
“好?。”芙骆揉着额头应。
而后朱珠司蓝两人去一间房,而林锦亦嫌弃的离了屋,芙骆探手揉着发疼的额头,暗自?叹息。
这都算什么事?啊!
雨水不停,哗啦作响,夜幕遮掩小镇楼房亭台,远处辽阔河面船只拥挤,而此?时客栈房里,烛火微明,仿佛雨夜孤舟,独得一方安宁。
屏风角落里,司蓝正更衣沐浴,朱珠看?着投落的窈窕暗影,有些口干舌燥,抬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移开。
朱珠没来由的想?起小册子里的露骨勾人画面,探手从袖兜里摸出精美小册子,随意翻看?,嘟囔道:“这小册子竟然遇水不化,看?来芙骆的藏品果真不便宜啊。”
可册中画面再精美都不及司蓝沐浴时散落的斑斑点点水声更诱人。
好?一会,朱珠都没怎么翻动小册子,心猿意马的臆想?连连,面容红扑扑的厉害。
司蓝从屏风更衣出来,只见朱珠面红耳赤的捧着小册子,故作不知情的出声:“夜深了,师妹若是?肚子不撑的难受,便去洗洗吧。”
“哦。”朱珠回神,心虚的合上小册子,悄悄放在身后角落,视线落在单薄素衣内裳的司蓝,素面白净,眉目如?画,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清雅纯洁的雪莲,心间更是?悸动难平,匆匆起身,穿过?屏风,不敢多看?。
司蓝视线看?向那?被放在角落的小册子,想?起上回表露心意时,朱珠主动提的亲热心思。
近来一路上风尘仆仆,再加上林锦芙骆两人在旁,朱珠大多数时候都规矩的很。
司蓝都以为朱珠没有那?方兴致,谁想?她却私自?翻看?这等?物件,不由得陷入沉思。
难道朱珠今夜是?心血来潮了么?
可两女子那?种事?,该如?何做呢?
司蓝目光落在那?小册子,缓缓走近,抬手取出,暗想?若朱珠真有兴致,自?己得提前学些才是?。
无论如?何,自?己是?师姐,司蓝不想?在朱珠面前的表现太糟糕,这是?司蓝自?小就如?此?的习惯。
而屏风内里忙着放水倒水的朱珠,特意少添了些热水,将自?己泡在水桶,才缓慢冷静许多。
朱珠探手拧着帕巾,胡乱搭在脑门,目光看?向雾气蒙蒙中摇曳的烛火,好?似一团火迅速死灰复燃,脑袋里两个小人不停打架。
既然司蓝都已经接受且主动表露喜欢自?己,那?让她跟自?己试试小册子又有何妨呢?
反正司蓝都答应自?己的提议,总不会是?骗人玩的吧。
可是?司蓝看?起来实在没有一丁点想?要的亲热意思,自?己若是?太急切主动,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好?色呢!
朱珠垂头看?向水面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红艳纠结,烦人的很,抬手一挥,涟漪搅乱水面,细声置气念叨:“可恶我就不信只有我想?亲近,难道司蓝真就对?自?己一点念头都没有嘛!”
不多时,屏风内里水声渐而平静,那?身影跃落屏风时,脚步声细碎响起。
司蓝连忙将小册子放回远处,不动声色的静坐在床旁,脑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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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屏风后出来的朱珠,如?红粉春桃般嫣红,眼眸亮闪如?星,迈步径直走向司蓝。
“怎么不擦擦头发?”司蓝看?向她那?滴落水珠的发梢,皱眉欲起身取帕巾。
可朱珠轻巧盘坐在司蓝膝上,制止运动,整个人攀附而来时,呼吸间热息蓬勃,嗓音不满的唤:“师姐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司蓝偏头躲避朱珠落下的热息,目光迎上她璀璨明眸里时,掌心触及她那?单薄而湿漉漉的衣裳,难得显露慌张出声:“你、你里面没……”
朱珠大大咧咧的探手解开外衣系扣,莹白肌肤如?玉温泽,坦然应:“天太热,穿那?么多,很难受的,”
原来朱珠全身就只是?系了件外衣而已。
司蓝错愕的看?向被朱珠随意放置一旁的衣裳,脸颊羞红,眉目神情却极为正经,缓和出声:“师妹,我没忘记答应你的事?,只是?这会不会太快了些。”
快?
朱珠恨不得再加快进度呢!
“师姐,你不要害怕嘛。”朱珠忍住急切心思,探手搭在司蓝的肩,指腹主动替她剥落系扣,探近轻啄她的薄唇,学着小册子里的挑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好?吗?”
眼见朱珠眼里的跃跃欲试,就像不受控制跳动的火星子,既会烧着自?己,亦让司蓝无法脱身。
见此?,司蓝不想?驳朱珠的兴致,更不想?被她小瞧,只得配合褪下衣物,镇定问:“师妹,你当真不后悔吗?”
朱珠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坦诚相对?的司蓝,心神荡漾的笑出声:“我要是?后悔,那?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说罢,朱珠探手放下纱帐,便想?同司蓝试试小册子的花样!
可纱帐摇晃还未停止摆动,朱珠忽然失了身形,整个人靠着绵软的被褥,目光呆呆看?向伏身而来的司蓝,困惑唤:“师姐,你干嘛呢?”
司蓝浅浅的亲了下朱珠,目光欣赏似春间花枝般舒展的身段,心间绵软塌陷,溺爱出声:“师妹如?此?急切,我只能尽力满足师妹了。”
既然朱珠都说不后悔,那?自?己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反正或早或晚,她都是?自?己的,现在随她心意,且让她满足也未尝不可。
“可是?我的意思是?我先来的啊?”朱珠看?着不容抗拒的司蓝时,心里没了先前的放肆,弱弱的试图理论。
司蓝指腹轻柔描绘朱珠的年轻俏丽面容,居高临下观赏她直白展示的一切,心情愉悦的出声:“师妹,长?幼有序的规矩,莫不是?又忘了么?”
果然自?己提前学习是?明智之?举,否则让顽皮的朱珠占了上风,恐怕她的小尾巴非得翘到天上去不可。
这熟悉恐怖的话语让朱珠心下咯噔,不可思议的看?向势在必得的司蓝,目光落在她那?过?分精致的美丽面容,心间没出息的跳动加快,却还是?诧异出声:“师姐,你确定会做那?种事??!”
这还是?自?己那?纯洁无暇冷淡禁欲的师姐嘛!
“师妹如?此?质疑,看?来我需要仔细证明一番才是?。”
“等?、等?下唔!”
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被司蓝猛烈而热切的亲昵,一一堵住消散。
窗外风雨不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随风而刮向窗户,噗呲繁密声,却遮掩不住其间娇弱求饶声。
那?半敞开的窗户抵挡不住强劲夜风,悄无声息的吹灭屋内灯盏。
就连垂落的纱帐亦被风吹拂撩起一角,朱珠那?紧张蜷缩的珍珠般脚趾,正无助的发抖。
风落时,纱帐又将一切遮掩干净,连带朱珠抽泣声亦变得媚态诱人。
暴风雨亦越来越猛烈,好?似要将房屋摧毁殆尽,就连屋瓦亦细细作响。
意识几番沉浮的朱珠,只觉得自?己像是?淹死在海里的鱼,又累又渴,偏偏只得由人摆布。
浪潮侵涌而来时,朱珠眼角噙着热泪,好?似透不过?气般将要溺亡深海,下意识惊呼:“师姐!”
无尽黑暗袭来,朱珠几乎没有任何意识,耳旁只模糊听见司蓝安抚道:“珠儿别?怕,放松点,会没事?的。”
司蓝的清冷嗓音总是?容易安抚朱珠一切的不安。
幼年时朱珠每次做噩梦,司蓝都会这样哄着自?己。
可是?朱珠现在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衅司蓝!
天光朦胧亮时,风平浪静,霞光密布,昨夜的暴风雨似乎只是?一场梦境。
可朱珠清楚的知道,绝对?不是?梦!
纱帐朦胧透着光亮,朱珠连脖颈都不想?转动,耳朵听着脚步声走近,眼睛却紧紧闭着,用以无声控诉司蓝的暴行!
虽然是?朱珠自?己招来的后果,但是?朱珠仍旧无理取闹的生?气!
许是?纱帐被束起,光亮更是?明显,朱珠皱眉的睁开眼,愤愤道:“师姐,你欺负人!”
司蓝镇定自?若的迎上朱珠的目光,手间拧着帕巾替她擦拭脸蛋,忍俊不禁的应:“我只是?按照师妹的心思照做而已,哪里欺负了?”
“可我、我后面都说不要了,你还不停!”朱珠艰难的撑起身,避开司蓝给自?己提供擦脸的服务,探手自?顾拿起衣物,逞强道。
司蓝目光落在朱珠奶白肌肤上的斑斑点点,神情才有了些变化,墨眸焦灼的不曾移开半寸,坦然应:“那?下回我控制些吧。”
话语是?道歉,但是?语气没有半点歉意。
因为司蓝并不觉得朱珠是?不想?继续亲昵,否则她怎么会一直抱着自?己哼唧不停。
那?模样,司蓝实在很难不顺着她的心思。
“下回,不可能是?我!”朱珠被司蓝虚假的赔礼道歉,气的更觉丢脸!
昨夜不仅被白白欺负,自?己竟然都没能占到司蓝便宜,反而昏睡过?去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罢,朱珠系着衣物,穿鞋下床,恨不得捶死昨晚犯蠢的自?己。
司蓝见朱珠真的不高兴,只好?停了声,安静的同她一道用饭。
一行人从客栈出来,便往码头方向匆匆行进。
林锦看?向两师姐妹疏离姿态,有些不解:“她们两,这是?又吵架了?”
芙骆佩戴斗笠警惕四?方,目光看?向避着冷美人师姐的小师妹应:“我看?倒像是?阿朱姑娘单方面的生?气吧。”
从道上行进到码头处,河面不少船只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这儿人太多了,小心点。”司蓝探手牵住朱珠手腕出声。
朱珠想?甩都来不及,只得梗着脖颈不去看?司蓝,转而看?向芙骆林锦两人问:“我们回天恨谷,你们以后如?何打算?”
芙骆压低斗笠应:“嗯,我要往北边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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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看?着来往的船只,洒脱出声:“本小姐打算去霖州走走。”
朱珠见大家归处不同,便也不再多说,爽快道:“那?就告辞了。”
“好?,一路顺风!”
“嗯,后会有期!”
林锦看?着两师姐妹转身欲离开,好?奇出声:“对?了,本小姐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芙骆于一旁应:“是?啊,我们几个好?歹同生?共死,现在还不知道阿朱姑娘的本名唤什么?”
司蓝如?实应:“师妹唤朱……!”
这没说完的话语被朱珠掌心捂在嘴里。
“江湖中人,不问来历,保密!”朱珠眼眸满是?求情的看?着司蓝,而后转而出声。
芙骆一脸诡异的看?着匆匆上船的两姐妹,纳闷出声:“我们的本名底细,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不公平吧?”
林锦抱拳,摇头道:“既然这小师妹有意隐瞒,那?就算了。”
说罢,林锦亦走向另一艘船。
“真是?没人情味啊。”芙骆看?着一个个头也不回的离开,叹气道。
朝阳东升,河面船只各自?驶向河道,而登上船的朱珠司蓝两人,亦进了船舱。
司蓝不解朱珠先前的反应,询问:“师妹为何不愿告知本名?”
朱珠懒散的躺在矮榻一旁,怨念的应:“我的名字一点也不像侠客,如?果传出去,肯定会让她们笑话的。”
“只是?名字而已,哪里值得可笑?”
“朱珠,听起来就像在唤哼唧的猪猪,简直不要太丢脸!”
司蓝俯瞰朱珠怨念撇嘴的神情,暗想?她就像个小孩一样,忍不住笑出声:“好?吧。”
而朱珠则以为司蓝在笑话自?己,当即气的恼羞成怒出声:“哼,你竟然真笑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好?了!”
“师妹,我既同你以天地为证表露心意,又怎么会取笑你呢。”司蓝难得没有因她置气话语而伤心愤怒,反而耐心解释,指腹落在她气鼓鼓的面容,动作轻柔,极尽爱惜之?意。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已经跟朱珠有亲昵之?实的缘故吧。
朱珠看?着司蓝眼眸里浓稠到化不开的爱意,一时亦消了恼怒,探手抱住她,别?扭的埋头藏进她的怀疑,低低出声:“我刚才说的气话,其实还是?很想?跟你好?的。”
自?己不该总是?激恼司蓝,让她伤心难过?。
这个不好?的习惯该改掉才是?。
“我知道的。”司蓝有些意外朱珠少见的温顺,手臂轻环住她单薄身段,好?似抱小孩一样,满是?怜惜,却又害怕弄伤她。
自?己如?果能够早些明白,对?待朱珠有时不能太过?强硬,或许两人就不会总是?生?气不合了吧。
司蓝低头亲了下朱珠随风轻扬的发丝,暗想?幸好?现在为时未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辽阔船影,白鹭横飞,掠过?斑斑点影。
河道的船只穿过?狭窄河道,驶进另一处宽阔河域,缓慢走向属于她们的故地。
第85章(五千字章)
夏日里的树木生长的越发高大茂密,更是犹如屏障一般将天恨谷与世隔绝,分外幽静。
所?见之处,皆是绵延起伏望不到尽头的山岭,而密林深处,毒蛇猛兽,尽是荒芜险峻之地?。
枝繁叶茂的山谷林间透不尽多少光亮,因而显得昏暗寂静,而悬崖峭壁之上的竹屋,则明亮许多。
药草熏香弥漫,朱珠蒙着面巾清扫收拾满地灰尘以及各处角落里的蜘蛛网,愤愤念叨:“可恶,我们才离开不到一年?而已,蛇虫鼠蚁竟然都腾窝进来,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看招!”说话间,朱珠无聊的挥动扫帚跟墙角逃跑的蜘蛛决战!
从竹屋阁楼收拾衣物被褥下来的司蓝,反应灵敏,腾飞而起,避开朱珠胡乱挥来的扫帚灰尘,无奈出声:“师妹专心点,趁现下天气大好,正适宜清洗物件,方便晾晒。”
说罢,司蓝离了竹屋,朱珠抱着扫帚摇头晃耳,连连叹气道:“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答应跟司蓝回天恨谷!”
午后竹屋终于?勉强收拾干净,而屋外亦晾晒不少被褥衣物,却不见司蓝身影。
朱珠已然饿的不行?,便扯下面巾,迈步去?找司蓝。
从高崖之上跃下,朱珠脚步轻快,穿过林间,耳间辨别细声,随即在溪石旁找到司蓝。
“师姐,你在干嘛呢?”
“方才布置渔网,现下正好可以收网。”
司蓝应话时,掌心提起草藤编织的渔网,三两条鱼正活蹦乱跳的挣扎。
朱珠站在溪石旁,目光看向映衬浮光的溪流,自司蓝身后跃动游离,连带司蓝冷淡疏离面容亦染上璀璨光辉,如梦如幻,神情微晃的想,她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师妹,竹屋打扫干净了么??”司蓝挑了条合适大小的鱼,其它的都放回溪流,方才迈步走近询问。
“嗯,早就?弄好了。”朱珠眼眸轻眨的回了神,暗自压下心悸,目光看向被司蓝放走的鱼,困惑道,“怎么?把别的鱼放走了?”
司蓝迈步同朱珠一道往回走,淡然应:“我们两人?只吃这一条就?足够,其它的鱼杀了只是浪费,还不如放生。”
朱珠目光落在司蓝沉静模样?,竟觉得她好似真像天上无欲无求的神仙,懵懵懂懂的点头说:“哦。”
真奇怪,自己以前总觉得司蓝不通人?情漠视一切。
可仔细回想,只要不招惹司蓝不高兴,她很多时候其实就?像苦修的行?者。
“师妹今天辛苦了,待会好好吃一顿吧。”
“还好啦,师姐你忙着清洗晾晒那么?多东西才累人?呢。”
朱珠本来还想怨念几?句,可是被司蓝这么?一说,反倒怪不好意思起来。
司蓝探手撩开挡路的浓绿枝叶,神情柔和的说:“我自小习惯待在天恨谷,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可师妹接触过外面丰富多彩的生活,大概已经不适应这般无趣枯燥日子吧。”
其实司蓝知?道朱珠肯定不喜欢待在天恨谷,她愿意回天恨谷,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要求。
朱珠见司蓝看穿自己的心思,既是惊讶,又有些意外。
惊讶的是,司蓝看穿自己的心思,却没有显露生气。
意外的事,司蓝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很体贴关怀!
以前朱珠觉得司蓝是性子沉闷无趣的木头,现在才发觉司蓝其实是有她的喜好。
只是司蓝的喜好都表现的很淡,甚至不会主动提,譬如她喜欢幽静孤僻的天恨谷。
所?以司蓝完全不在乎外间的热闹新鲜,她只想安静的待在天恨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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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司蓝能为自己而离开她喜欢的天恨谷掺和江湖里的血雨腥风。
那自己为什?么?不能陪司蓝待在她喜欢的天恨谷呢?
朱珠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被司蓝宠坏了,所?以任性妄为,总是不喜司蓝约束自己。
现在反而来想想,朱珠觉得让司蓝跟着自己去?外面的世界,其实何尝不是另一种约束呢。
“是啊,我喜欢和师妹待在天恨谷。”司蓝被朱珠这么?突然的话语,说的颇为感慨。
喜欢二?字,朱珠从不耻于?出口,可司蓝却甚少宣之于?口。
两世为人?,司蓝也只对朱珠一人?说过而已。
如果真探究仔细,喜欢二?字,还是朱珠教会司蓝的。
师傅老人?家性子比朱珠还要率性而为,除却武功心法,别的从不约束管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到不甚在意,所?以常有数年?不回的时候。
在朱珠未进天恨谷前,司蓝连长段的交谈说话都很困难,更别提察觉情绪变幻的细腻感受。
那时候的司蓝跟天恨谷里其它动物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除却觅食休息,便不会再有其它心思。
所?以天恨谷对于?司蓝而言,就?像孕育自己生命的母体,如果离开,司蓝就?会不安担心。
更别提朱珠上一世死在天恨谷外面,更是加深司蓝对外面世界的排斥不安。
“师姐?”朱珠好奇的出声。
司蓝回神,一手牵住朱珠,脚下步法快了不少,难得直白的表露心思应:“师妹,我很高兴你能陪我待在天恨谷。”
山风自耳旁呼呼吹过,两人?身影越来越快,朱珠不敢掉以轻心,偏偷看向光影掠过司蓝精致面容,心间亦添上欢喜,弯眉甜甜笑道:“那就?好啊,师姐开心些,我也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司蓝为什?么?突然变化,但是朱珠明显感觉到她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师妹,我们再快些吧。”司蓝迎上朱珠盈盈笑眼,轻快出声。
“啊?”朱珠茫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速度已经快的离谱了啊。
而很快朱珠就?明白司蓝的话语,自己整个人?被司蓝牵引不断提步,就?连枝叶间的飞鸟都被远远甩在身后。
林间枝叶晃动,光斑漂浮游离,偌大的天恨谷成?为两人?的辽阔海洋,不受拘束的畅快傲游天地?之间。
一阵疾风吹拂而来,两人?身影消失林间,至于?被带乱而转圈的飞鸟们,只能歪歪扭扭的盘旋飞离。
午后炊烟袅袅,山谷里难得增添些许人?烟气息,薄日当空,静谧自然。
不过初夏的薄日,很快转至盛夏里火辣辣的骄阳时,一切便成?了煎熬。
山谷热压不断攀升,就?连参天大树亦有些颓靡不振,更别提本就?怕热的朱珠。
某日,司蓝提剑练功归来,竹屋里却不见朱珠人?影,只得出来寻人?。
从崖上跃下的司蓝,脑海里思索朱珠去?向,禁不住感慨她如今越发懈怠练武,整日里懒散的不得了。
司蓝足尖轻点树木,身形盘旋至大树上方眺望四方静谧动静,竟然找不到人?影,只好转去?他处。
待一路行?进到较为偏僻的某处幽深狭窄的溪谷时,入目是高耸而狭窄的山石豁口,而此处深底的溪水尤为清凉。
这处地?方是当初崖洞冲毁之后形成?的一道溪谷。
司蓝自上而下的俯瞰巡视这条碧绿清澈的溪流时,忽地?瞥见一抹白皙游动,目光落在朱珠纤长而渐露丰韵的窈窕身段,可惜漂浮的乌黑亮丽长发遮掩大半光景,嗓音微紧的唤:“师妹,你藏的可真远。”
这处离竹屋实在有些距离,平日里朱珠犯懒,不太常来。
朱珠闻声,并?未有停歇迹象,悠闲浮游水面,明眸看向从上方轻巧飘落的司蓝,只见她身着杏黄牡丹宽袖长裳,宛若翩翩仙子,眼眸满是惊艳,嗓音甜美的出声:“师姐,这里可凉快,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啊?”
这几?个月里朱珠没有一次占到司蓝的便宜,实在是不甘心啊!
然而,司蓝亦看出朱珠的较劲,所?以更是不愿落入下风。
因而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况,竟然比过去?两人?练武还要竞争激烈。
奈何司蓝武功比朱珠厉害太多,所?以往往朱珠想用?强的结果,往往都是欺负的更惨烈。
按道理朱珠应该更加努力练武,好打败司蓝,让她心悦诚服!
可练武这事,两辈子的朱珠跟司蓝比了几?十年?,早就?被打击的没有半点信心。
因而朱珠更是烦躁颓废,索性连司蓝让自己练武都不去?了。
“我如今修炼寒冰诀到第九层中级,这等日头于?我而言,反倒正好适宜。”司蓝独身立在离朱珠较近的一方小溪石,目光看向大大咧咧的朱珠,视线掠过雪白艳红,喉间干涩吞咽,缓缓探手,“师妹别贪玩,快上来。”
“好啊,你拉我一下吧。”朱珠看着司蓝脚下那巴掌大的石头,眼眸满是坏笑,随即从水面突然探起身,簌簌水珠散落,宛若深水之中艳丽夺目的妖精,让司蓝分了心神,完全不得防备。
扑通一声,溪面晃出浪花涟漪,司蓝一身衣裳湿透,透出曼妙风姿。
朱珠看的垂涎欲滴,手脚并?用?的缠住司蓝,意图偷袭不轨!
“师妹?”司蓝没想到朱珠会突然调皮胡闹,更没料到她竟然会纠缠不放。
水花翻涌之时,司蓝被衣带束缚住双手,方才察觉朱珠不仅仅是捉弄而已。
她竟然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等荒唐事!
朱珠随即潜入水中,碧蓝幽深溪流深处,光亮如丝条般垂落入内里,微弱照进那双灿烂笑意明眸,司蓝挣脱手腕衣带,只得探手试图阻拦她的亲昵。
可掌心刚捂住她的嘴,司蓝便慌的连忙收回手,羞耻的握紧掌心,只得跟随潜入水中。
那温软的触感残留掌心,让司蓝的心都被挑逗的乱了神!
而朱珠没想到司蓝会潜进水里,试图反制自己,顿时感觉不妙,撒腿偏要开溜!
可脚踝却被司蓝温凉掌心一把握住,随即朱珠就?像那落尽陷阱里的鱼,任是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得。
水面浪花翻涌不断,呼啦声响,朱珠冒出赤条身段,面色红润的像极了熟透的柿儿。
整个人?被司蓝束缚于?怀,无处可逃。
“师妹,怎么?不继续跑了?”司蓝伏身轻啄朱珠侧耳,呼吸虽微凉,却目光灼灼,明知?故问的轻笑道。
而此时能屈能伸的朱珠,早已吐露不出半句话语,鼻间哼唧声不停,明眸含雾般的瞪着司蓝,却更似撒娇,愤愤出声:“师姐有本事不用?武功欺负人??”
“师妹,太不乖啊。”司蓝见朱珠倒打一耙,心想她真是顽劣不堪,看来必须得让她吃些教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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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司蓝抓住漂浮水面的衣带,而后用?它遮掩住朱珠漂亮眉眼,方才低头堵住她那伶牙俐齿的嘴,开始自己的惩戒。
寂静幽深的溪谷,渐而溢出些娇声细语,而原本平静的水面,更是涟漪阵阵,起伏不平。
骄阳如火如荼,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朱珠,更是饱受煎熬。
眼前陷入模糊,又因处于?水中,而无处落力,只得依靠司蓝,反而让朱珠变得更加糟糕!
可是如果轻易投降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如此一番挣扎,最后的结果,便是日落黄昏时,朱珠方才从奄奄一息的边缘获得解脱。
远处昏黄霞光将要消失殆尽,朱珠近乎虚脱的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竹屋阁楼榻上躺着呢。
整个人?羞耻的捂住脸时,朱珠耳间清晰回响自己对司蓝央求姿态般的说出投降话语。
师姐、师姐,我知?道错了……
“师姐!”朱珠愤然坐起身,咬牙的高声急唤。
从阁楼阶梯缓缓上来的司蓝,手里端着饭菜,坦然看向满面怒火的朱珠,忍俊不禁的出声:“师妹再不醒,我以为今夜晚饭都不必吃了呢。”
朱珠赤身裹着薄毯,脚步噔噔的走向司蓝,羞红着脸,愤愤质问:“那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师妹随身携带的那本小册子里花样?不少,难道师妹没看过?”司蓝并?不介意朱珠恼羞成?怒的质问,反而理直气壮的应答,“我想师妹肚子该饿了,先穿衣服吃饭吧。”
本来还想质问的朱珠,一下哑火,自顾更衣,而后迈步坐在桌旁,执筷扒拉饭菜,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原来司蓝会的那些,竟然都是从自己藏的小册子里学来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司蓝落座一旁倒着蜂蜜水递近朱珠,视线见她面色并?无大碍,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先前见朱珠突然晕了过去?,司蓝还以为一时惩戒的太过,伤了她的身子。
两人?之间一时无声,朱珠埋头吃着饭菜又羞又恼,更不是想跟司蓝对视言谈。
而司蓝见阁楼内里已然黯淡,便起身点灯照明。
不多时,朱珠干净的吃完饭菜,抬手端起蜂蜜水,仿佛饮酒一般的一饮而尽,方才出声:“师姐,为什?么?总是不许我碰你?”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烛火微明,司蓝手里端着灯盏,偏身看向满眼怨念的朱珠,有些意外她的执着,迈步缓缓走近道:“师妹,怎会如此想?”
这阵子朱珠虽是闹腾,可司蓝能感觉到她其实是喜欢亲昵之事。
而司蓝亦是尽可能满足她的喜好,朱珠为何还会如此猜疑?
“哼,我会这么?想,师姐难道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师妹莫气,我近来寒冰诀修炼到紧要关头,若是情绪起伏不平,很容易伤及根本。”司蓝不想让朱珠置气怀疑,更不愿伤了和气,便与她直言解释,“我体内寒流能不伤害到师妹已是不易,可总归是隐患,若师妹真想,不如待寒冰诀修炼完成?,如何?”
那等亲昵事,极难控制情绪内息。
司蓝见朱珠有时就?很容易内息混乱失控,自然更怕自己会伤害朱珠。
朱珠没想到司蓝竟然是因为体内寒流的缘故,自然没再计较,而是担忧的询问:“难道师姐还是会难受吗?”
“还好,不过修炼的进度,近来有些缓慢遇阻,所?以总归有些不畅。”司蓝能忍受的痛苦,通常都不会让朱珠知?晓。
现下若非朱珠提问,司蓝都不会主动告诉她。
“那练成?寒冰诀要多久啊?”
“当初司沁说要想练成?寒冰诀,最快四十年?。”
朱珠傻眼的看着司蓝,满是震惊道:“四十年?,未免太久了吧!”
司蓝见朱珠急切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应:“师妹别急,我想明年?应该就?可以突破第九层中级了。”
“那还差不多。”朱珠吓出冷汗,目光看着昏黄烛火下温婉动人?的司蓝面容,心间跳动微快,暗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那就?等等呗!
这一等,便是夏去?秋来。
晚秋时节,漫山遍野的树木,大多泛黄垂落,尽显萧瑟景象。
早间朱珠迷糊醒来时,已然不见司蓝身影,心知?她大概已经去?练功了。
从竹屋舒展筋骨出来的朱珠,无所?事事的眺望荒无人?烟的山谷念叨:“真是好无聊啊。”
正愁无聊的朱珠,忽地?瞥见远处林间飞鸟攒动,眉头轻挑,明眸闪露亮光,坏笑出声:“哎呀,看来有人?闯进天恨谷,这不得赶紧看看热闹啊!”
虽然司蓝不许朱珠出谷,但是送进谷内的免费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随即,朱珠飞身跃下崖间,身法俊俏飘逸,如飞燕般掠过丛林枝干,直逼远处。
而当朱珠穿进林间,手里扯着藤条,准备捉弄人?玩,远远的隔空传音,娇蛮出声:“哪里来的外人?,擅闯天恨谷呀!”
话音刚落,朱珠露出身时,却发现来者竟然是几?个老熟人?!
满面负伤的芙骆以及骄横傲然的林锦,还有呆萌可爱的慧静小尼姑?!
真稀奇,这三人?怎么?会大老远的来天恨谷啊。
第86章(六千字章)
秋风泛凉,高崖之上?的?竹屋窗户透着风声似蜜蜂般嗡嗡响动,而柴火上?悬挂的?水壶亦烧的?吱吱作响。
声响嘈杂之处,更显三人的?安静,透着说不上来的诡异。
朱珠提起水壶往竹杯里倒着热水,温热水雾缭绕消散,眼见无人先开口,耐不?住性子,好奇出声:“芙骆,你这是去偷东西被抓了不成?”
“哪有的?事?啊,我早改行了。”芙骆抬手扶额尴尬遮挡伤处,一手端起竹杯吹了吹,困惑道,“咦,怎么是没有茶叶的白水啊?”
“你觉得天恨谷像是能买到茶叶的?地方?”朱珠挑眉看?着芙骆,心知她?嘴里肯定没一句实?话。
芙骆被这么一说,只好悻悻停了声,很是配合的?喝着热水。
朱珠只好将目光转而看?向乖巧的?小尼姑,将竹杯递近她?问:“慧静妹妹,你不?跟無引师太待一块,怎么千里迢迢的?来天恨谷?”
慧静双手捧着竹杯,满面伤心的?应:“慧静惹师傅生气,所以师傅把慧静赶出宗门了。”
话一出口,慧静眼泪汪汪的?就要?掉落!
“你、你别哭啊!”朱珠很是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朱珠不?敢多?问小尼姑半句,只得看?向傲气的?林锦出声:“大小姐,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以林大小姐爱好闯荡江湖的?性子,她?实?在没道理来天恨谷。
“本小姐是来找个?清净地方休息,结果碰上?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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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一副仿佛听了鬼话一般的?表情,暗想其中肯定有问题!
“大小姐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招惹到厉害来头的?仇家,所以避仇啊?”
“呵,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本小姐怎会贪生怕死!”
朱珠见林锦一副傲气模样,突然又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
没想芙骆忽地开口说:“阿朱姑娘有所不?知啊,咱们这位大小姐仅凭数月的?功夫就扫除霖州一带三山五岭的?土匪河盗窝点,简直是威震一方的?女侠呐!”
“既然大小姐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朱珠听的?更是云里雾里。
芙骆欲解释缘由,结果受到林锦的?眼刀,只得吞吞吐吐改口应:“呃、这个?具体?的?事?,风言风语太多?,我也不?知真假,还是问大小姐吧。”
林锦恨恨的?看?着多?嘴多?舌的?芙骆,愤愤道:“本小姐的?事?最多?只是小小的?失利,可?你这个?变态专挖别人祖坟,活该被人揍成猪头!”
朱珠听的?更觉不?可?思议,目光打量芙骆,满是鄙夷道:“你不?是有黄金万两嘛,何?必做这种缺阴德的?事?。”
芙骆被这目光看?的?心虚,只得出声解释:“我这还不?是为了完成我爹的?遗愿,所以才出此下策找重生石棺。”
既然是石棺,说不?定被人埋在地底下呢。
“我真是有些佩服你的?毅力了。”朱珠都不?知怎么吐槽芙骆才好。
芙骆厚脸皮的?笑了笑,而后挑衅的?看?向林锦出声:“大小姐,我们进谷的?时候,可?是商量好的?,不?许彼此拆短,你先不?讲道义,那我可?就说出你的?糗事?咯!”
林锦轻蔑看?着芙骆应:“死变态,不?劳你费心,本小姐自己交代?就是了!”
朱珠看?热闹的?望着两人,催促问:“所以到底发生什么变故?”
“说来可?恶至极,本小姐没有想到那些祸害百姓的?土匪河盗,竟然跟各地州府令和藩王大户暗中勾结,所以被他?们埋伏中计,现□□内毒素未清,只能暂避风头。”
“大小姐怎么不?提他?们串通地方官府,还将那些杀人越货的?罪名,通通栽赃嫁祸给了你呢?”芙骆难得看?见林锦吃瘪,自是不?忘多?提一嘴。
林锦气的?探手拍桌,几盏竹杯晃悠的?溢出不?少水,怒骂道:“那些无知的?百姓竟然真因此而给本小姐添上?骂名!”
行侠仗义闯荡江湖,结果却落得一身?骂名,实?在让林锦难以忍受!
朱珠忙护住自己面前的?竹杯,好奇问:“什么骂名?”
芙骆低低应:“比如鬼面杀手之类的?称呼吧。”
林锦看?她?们交头接耳,更是气恼,沉闷道:“现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你要?清净的?话,天恨谷地方多?的?是,随你挑吧。”朱珠知道林锦这会心态极其糟糕,自然不?想挑火,转而看?向芙骆,“不?过你为什么躲到天恨谷,难道是放弃挖坟找重生石棺?”
芙骆厚脸皮的?应:“那当然不?是,其实?我已经找到重生石棺,只是三藩王如今势如破竹,眼看?将攻破都城,恐怕要?坐定皇帝的?位置,我怕抓得太严,所以决定先躲上?十年八载。”
林锦满是质疑出声:“不?可?能啊,本小姐怎么一路上?从来没听你提过半句重生石棺?”
“现在风声紧,我肯定得小心警惕,否则透露风声,江湖风波再起,那多?危险啊。”
“你确定你找到的?是真正的?重生石棺,而不?是误挖别人的?祖坟棺椁?”
朱珠对此,表示非常的?怀疑。
芙骆被问的?有些迟疑应:“确定,但是也不?那么确定,所以我这不?是想找你们一块捉摸研究嘛。”
林锦一脸嫌弃道:“变态,你是没睡醒吧,怎么可?能把棺椁运进天恨谷?”
这地方莫说马匹骡子,就连林锦一路进来都十分费力,更别提运笨重棺椁,简直是天方夜谭!
芙骆面露得意的?应:“大小姐,看?来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我看?你真是黄金多?的?没地方花。”朱珠看?出芙骆的?安排,懒得怀疑她?话语真假,只是不?放心的?提醒,“你最好真的?消息隐匿,我可?可?不?想给天恨谷招来一窝烦人的?蜜蜂。”
“阿朱姑娘,我办事?,你放心吧!”
“我当然放心,到时如果有麻烦,直接把你交给他?们处置,最省事?不?过了。”
朱珠坏笑的?看?着芙骆,毫不?客气的?说着。
芙骆听的?面上?笑容消失殆尽,暗想这小师妹如今真是越来越像她?那人狠话不?多?的?冷美人师姐了。
林锦闻声,连连颔首应:“没错,变态招来的?麻烦,当然得让她?自己承担后果。”
“我保证不?会招来麻烦。”芙骆默默擦了擦脸颊的?汗应道。
朱珠见此,不?再多?说,偏头看?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慧静,还是犹豫的?没敢直问,对林锦细说:“無引师太那么疼小尼姑,怎么会把她?逐出师门?”
“本小姐看?慧静这模样也没敢多?问,只是知道她?要?来天恨谷找你们两师姐,便索性护送她?一块来的?。”林锦最怕哭哭啼啼了。
“真奇怪,原来你们两不?是跟着芙骆进谷啊,慧静她?怎么会知道天恨谷的?位置?”
“本小姐跟变态是在进天恨谷外面碰上?,天恨谷具体?位置是根据慧静提示找出来的?。”
朱珠闻声,更觉好奇,偏头看?向小尼姑低声唤:“慧静妹妹,你怎么知道天恨谷的?位置?”
按理她?们三人之中,只有芙骆曾经误打误撞的?进天恨谷深处。
慧静稍稍收敛伤心,从衣袖里取出信封应:“师姑告诉慧静天恨谷的?位置,还带来一份信呢。”
朱珠一时没缓过神,探手接着信封,纳闷道:“师姑,哪位?”
“师傅的?姐姐就是慧静的?师姑啊。”
“哦,是师傅老人家啊。”
从信封里取出信纸的?朱珠,自顾看?着内容出声:“原来你拒绝水若庵掌门之位,所以才惹你师傅生气。”
慧静点头应:“师傅气的?很厉害,师姑就让慧静下山来天恨谷找师姐们历练学习。”
朱珠眼眸一亮,目光看?向小尼姑道:“你刚刚叫什么?”
“阿朱姐姐,师姑说大家是同门,所以慧静以后要?唤阿朱师姐。”
原来被人唤师姐的?感觉,真是悦耳动听,美妙的?很呀!
朱珠收起信,欣然应道:“好,那我、师姐以后一定会好好教你!”
“嗯!”慧静乖巧应道。
芙骆没眼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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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咳嗽清嗓道:“这是师傅的?吩咐,师姐她?肯定不?会有异议的?啊。”
语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从外入内的?司蓝瞧见屋内一干人等,颇为意外。
朱珠正准备同司蓝说信封的?事?,没想小尼姑动作更快出声:“司师姐!”
司蓝墨眸显露困惑的?看?着小尼姑,而朱珠突然发现事?情好像不?那么美妙了!
从朱珠那儿查看?信封内容的?司蓝,知晓一切缘由,面色如常的?应:“既然是师傅的?安排,那就一道住下吧。”
“多?谢司师姐!”慧静乖巧听话的?应。
朱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心中陡然升起危机感!
这乖巧听话的?慧静,不?正是司蓝梦寐以求的?天选师妹嘛!
“不?过你们两人的?住处,恐怕不?好安排。”司蓝收起信封看?向林锦芙骆两人。
竹屋内住不?得这么多?人,更何?况司蓝并不?喜太多?人聚集一处。
芙骆识趣的?应:“放心,我会尽快自建一处房屋,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林锦亦严肃道:“嗯,本小姐亦会选合适地点居住。”
朱珠听着芙骆提及的?二人世界,目光幽怨的?看?着小尼姑慧静,暗自探手拍打脑门,后悔不?已!
自己干的?都是什么蠢事?啊!
深秋时节,枫叶红透,飘零落尽时,高崖之上?,原本孤零零的?竹屋,不?知不?觉间又添上?两处房屋。
初雪飘落时,天恨谷染上?苍茫雪白,清晨朱珠醒来时,枕旁早已凉透。
而屋外传来的?对练声响,细碎传进耳间,更让人不?是滋味。
朱珠怨念的?抱起枕头,碎碎念叨:“不?行,必须把慧静给赶紧送走!”
现在朱珠不?仅白天没时间跟司蓝亲近,就连晚上?亦不?能跟司蓝亲热。
原因无他?,慧静那小姑娘内息深厚,竹屋里又不?怎么隔音,所以很容易被察觉动静,所以司蓝便不?许朱珠的?亲热!
清晨竹屋外的?慧静手持竹枝勤奋练招,司蓝亦在一旁指点,清冷嗓音颇为耐心道:“你练的?很好,说不?定一年半载就能超过你阿朱师姐了。”
“谢谢司师姐夸奖!”慧静开心的?笑弯眉眼。
两人于风雪之间默契练剑,朱珠在屋内看?的?眼红,暗想果然司蓝还是更喜欢乖巧听话的?师妹!
这样下去,司蓝就算不?移情别恋,朱珠都得把自己酸死不?可?。
于是夜间三人用饭洗漱,慧静睡在楼下原本是司蓝的?床榻,而朱珠则跟着司蓝上?阁楼。
待两人如往常一般熄灯入睡时,朱珠开始闹腾起来,探手环住司蓝,翻身?而上?的?亲了过去。
呼吸交触时,呢喃声溢出,连带朱珠的?体?温亦热了起来,心跳扑通跳个?不?停。
司蓝有些意外,却也不?至于诧异,掌心阻止朱珠的?进一步动作,细声道:“师妹别闹了,楼下的?慧静她?听得见。”
朱珠满腔的?兴致被司蓝这么冷淡反应浇灭的?一干二净,只得退离身?侧,不?再做声。
自己只是想亲近,司蓝却觉得是在胡闹,看?来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还比不?得慧静呢!
司蓝偏头看?着异常配合的?朱珠,心里又有些意外,侧身?靠近的?唤:“师妹,生气了么?”
“没有。”朱珠不?想自己在司蓝的?心里,只是个?会任性胡闹的?人,“师姐最近忙着教慧静练剑,寒冰诀不?练了吗?”
“自然是要?练的?,不?过慧静她?很勤学,总不?能让她?无所事?事?吧。”
“那不?如我来教慧静,师姐专心练寒冰诀。”
司蓝有些狐疑的?看?向突然懂事?的?朱珠出声:“师妹近来练武懈怠的?很,当真愿意教?”
朱珠信誓旦旦的?应:“当然,我反正没事?干呢。”
哼,自己缠着慧静,总比慧静缠着司蓝好吧!
次日?天一亮,朱珠便领着慧静离开高崖去练剑,司蓝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反常,却也没有再多?想。
于是整个?风霜雾重的?严冬,朱珠过上?自己最不?愿意的?起早贪黑般的?苦日?子。
偏偏慧静一点怨言都没有,身?为师姐的?朱珠只能咽下苦水。
待来年三四月,春暖花开时,司蓝终于完整修炼寒冰诀,从闭关石室里出来时,只觉周身?内息畅快淋漓,这是很不?一般的?感受。
从林间快步穿梭而过的?司蓝,想要?把好消息第一告诉朱珠。
可?找遍平日?常待的?大部分地方,司蓝都没见到朱珠和慧静人影,方才察觉不?对。
傍晚黄昏时分,朱珠带着慧静悄悄的?从天恨谷外醉醺醺的?回来。
慧静醉的?晕乎乎,呢喃道:“阿朱师姐喝酒真的?算练武功吗?”
“那当然啦,我师傅,也就是你师姑,喝酒可?厉害了!”朱珠本来爱喝些小酒,不?过司蓝管的?严,所以不?敢偷喝。
这阵子司蓝难得闭关,朱珠才敢带着慧静去天恨谷外买酒畅饮。
待推开竹屋门时,朱珠嘴角的?笑容僵硬的?消失。
司蓝看?着那醉醺醺的?慧静,而后看?向满身?酒气的?朱珠,皱眉道:“师妹就是如此教武的?吗?”
真是胡闹,慧静她?还只是孩子!
朱珠被司蓝冷冷目光看?的?心颤,可?想着慧静在一旁,只好强撑硬气的?出声:“师姐,我也没想让她?多?喝,谁知她?酒量不?行,一杯就倒。”
慧静呆呆的?点头应:“嗯,慧静会更努力练习喝酒精进武艺!”
说罢,慧静整个?人就要?向一旁倒去。
司蓝探手扶住慧静,眼露失望的?看?向顽皮心性的?朱珠,沉声训斥道:“师妹,真是太胡闹了。”
说罢,司蓝带着慧静独自去内里榻上?休息。
朱珠眼见司蓝好不?容易出关,竟然问都不?问自己一句,心里很是不?痛快,眼眸泛红愤愤道:“只是让她?喝了几杯酒而已,竟然凶我!”
说罢,朱珠转身?离了竹屋,飞身?跃下高崖,身?影消失黄昏霞光之中。
这夜起,朱珠好似消失在天恨谷。
林锦芙骆两人得知消息,还是从慧静嘴里听来的?。
“林姐姐,阿朱师姐不?见了,怎么办?”慧静焦急的?唤。
溪水旁林锦收起练武的?长鞭,纵身?跃下应:“放心吧,她?们两师姐妹,只是吵架而已,应该没多?久就会和好。”
芙骆于一旁晒太阳,手里翻看?古籍资料,懒洋洋的?出声:“是啊,阿朱姑娘也有可?能只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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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静捧着木鱼紧张的?应:“可?是司师姐已经待在阁楼里两天都没有吃东西。”
这话一出,林锦芙骆两人隐隐察觉不?对劲。
难道是真吵架不?和,要?绝食不?成?
林间枝叶郁郁葱葱,璀璨光影错落有致,三人身?影消失溪水旁。
而此时竹屋阁楼里窗户禁闭,灰暗阴沉就像是牢笼。
榻上?的?司蓝并没有平躺熟睡,也没盘坐练功,只是抱膝坐在一方角落。
司蓝面无表情的?睁眼,眼睛涣散而茫然,虚空无物,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朱珠会又一次不?守信用的?离开自己。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指出她?的?错处,朱珠就要?如此轻易的?离开自己。
司蓝,真是有些累了。
黄昏落下时,阁楼内里更是昏暗,林锦先行上?楼,犹豫的?唤:“司蓝,我们打算去谷外找你师妹,不?如一块吧?”
芙骆慧静在身?后悄悄探望,不?敢露声以免引起刺激。
司蓝眼眸轻眨,低沉道:“我不?想出谷,你们也不?要?多?管闲事?,随她?去吧。”
林锦见此,深感不?妙,目光看?向芙骆,摇头示意。
芙骆摆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头寄望慧静,慧静只好弱弱出声唤:“司师姐。”
“我想休息,你们离开吧。”司蓝闭眸不?愿多?言。
三人只好离开竹屋,夜色之中,芙骆想了想出声:“还是得找阿朱姑娘,这情况太不?正常了。”
林锦难得赞同应:“可?以,现在就出发,否则会出人命!”
慧静亦忙出声:“慧静也去找阿朱师姐!”
于是三人匆匆离开高崖,天恨谷间亮起火把光亮时,不?远处大树上?的?朱珠冒出头,叹气念叨:“哎呦,总算想起去找我了!”
从大树跃下的?朱珠,打算在司蓝她?们回竹屋前,先回去躺着睡大觉。
这两天不?出现,朱珠只是想让司蓝紧张自己。
可?司蓝一点动静都没有,朱珠更不?好拉下面子主动回竹屋。
从竹屋窗户飞身?落进屋内,朱珠拍了拍衣裳灰烬,大摇大摆的?欲爬上?床,没想却看?见一个?人影,当即吓得魂都没了!
“啊!”朱珠惊魂未定,却见人影一动不?动,方才大着胆子凑近,惊讶道,“师姐?!”
司蓝,她?不?应该出去找自己嘛!
这么黑,她?怎么不?点灯啊!
“师妹,既然已经离开天恨谷,还回来做什么?”司蓝抬眸看?向出现在朱珠,一时竟分不?清是幻影还是真实?。
朱珠看?不?太清司蓝的?神情,却从她?冰冷的?话语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疏离,迈步摸索到床榻,目光探究看?向她?,解释道:“师姐,我没离开天恨谷啊,只是在附近溜达转转而已。”
虽然朱珠一开始是气的?不?轻,但是想起自己答应过司蓝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离开天恨谷。
“你既然没有离开天恨谷,为什么一直不?出来?”司蓝现在越来越猜不?透朱珠的?心思。
朱珠被问的?心虚,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自己吃醋使?性子的?事?。
可?朱珠没想到司蓝会忽然抽泣不?止,眼泪无声划过美丽面容,让人心碎。
“师姐!”朱珠顾不?得其它?,只好凑近赔礼道歉,“我真的?没有离开天恨谷,只是躲起来想让你找找我,对不?起。”
话语诚恳,可?司蓝却没有任何?应答,仍旧沉浸在伤心难过之中。
朱珠手足无措的?看?着满面泪痕的?司蓝,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探手想去擦拭她?的?泪水,没想却被司蓝避开动作。
“师姐?”
“师妹,你要?离开天恨谷就离开吧,只是以后我绝不?再见你!”
司蓝泪眼婆娑的?看?向跪坐在面前的?朱珠,已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强留朱珠在天恨谷,恐怕不?过是相?看?生厌罢了。
朱珠讶然的?看?着绝情赶自己走的?司蓝,心间泛疼的?厉害,眼眸弥漫温热,生气又伤心,气息急促,哑着声:“我才不?走,除非师姐杀了我!”
司蓝,她?怎么可?以不?要?自己呢!
本来对司蓝心存畏惧的?朱珠,破罐破摔,倾身?逼近吻住那伤人话语的?薄唇,暗想大不?了就被司蓝一掌拍死!
反正司蓝也不?是第一次替自己收尸。
本就伤心的?司蓝,一时无暇防备。
两人身?形叠落,衣裳渐散,气息交缠时,苦涩湿咸的?泪水滋味,分外明显。
司蓝墨眸看?向不?断作乱的?朱珠,抬手欲推开时,却又不?忍心伤她?,只得缓缓垂落手臂。
既然朱珠想要?,那自己就给她?,反正日?后再不?相?欠。
可?司蓝没想到,伏身?的?朱珠却停了动作,而是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道:“呜呜、师姐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么?”
若是以前司蓝早就钳制自己动作,怎么可?能会像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黑暗之中,司蓝垂眸看?向朱珠凝聚泪水的?明眸,缓缓抬手,指腹接住她?滚烫的?泪珠,心间纠成一团,微冷出声:“师妹先离我而去,怎么反倒哭诉质问我?”
朱珠抓住司蓝的?手,主动贴近脸颊,委屈的?应:“我躲在天恨谷饿了两天,现在都没吃东西,师姐不?来找我,还赶我走,难道不?是无情无义吗?”
司蓝瞧着朱珠委屈模样,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指腹捏住她?的?脸,皱眉道:“所以你真是故意躲起来吓唬我?”
“哎呦!”朱珠脸颊吃疼的?溢出声,眼眸迎上?司蓝审视目光,心虚的?解释,“师姐偏心疼爱慧静,还好几个?月不?肯跟我亲热,我生气委屈嘛。”
这两日?一夜司蓝想了又想,却没料到朱珠竟然是因为慧静而闹性子离家出走!
司蓝真是要?被朱珠给气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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