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军中忙碌起来，声声号角长鸣，次日一早，就以虎卉军为主力，集中了五十门117炮，二十门093炮，五千名火铳手，再以左梦庚部、宫文彩部、胡六奇部殿后，左军为唐通骑兵，右军为红娘子和慧英率领的骑兵，各有三千骑，浩浩荡荡的向城西开去。

总兵力约有两万，其余兵力留守。

扬州老百姓纷纷夹道欢送，围城的日子，他们受够了，期盼能一举击溃清军。

盐商们也奉上了壮行酒。

“报！扬州军约有两万来袭！”

一骑疾驰而来，于图赖身前翻滚下马，半跪施礼。

“有火炮多少？”

图赖问道。

“看不太真，炮队两翼均有骑兵，但数十门应该有！”

那哨骑迟疑道。

“数十门？”

图赖喃喃着，心头有无形的压力蔓延。

清军本以骑兵见长，在关外多次与明军的决战中，并不是战法战术，或者勇猛士气高于明军，而是仗着拥有大量骑兵，占据机动优势。

明军常用的阵法是以武刚车布阵，这是一种前面竖有挡板的两轮推车，可以掩护士卒，也可以在车上堆叠沙石，快速填平壕堑。

但是骑兵利用合理的迂回包抄战术，可以有效破去武刚车阵。

毕竟人长期被困在一个地方，会渐渐地情绪焦躁，会害怕，从而出现破绽，蒙古骑兵对重步兵集团通常也是使用类似的手段打击，基本上不会有骑兵去直接冲击重步兵军阵。

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骑兵冲阵会失去速度优势。

而且训练骑兵的费用比步兵贵，对面死一个步兵，你死一个骑兵，亏到姥姥家了。

可如今，对垒这么多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明军的火炮极其犀利，自己再如以往那样绕着军队兜圈，只要一蓬霰弹打出去，来多少死多少。

图赖只能以武刚车推满土石硬抗。

紧紧拧着眉心，图赖回头道：“此战既便胜不得，也要拖住扬州军至少十日，就仰仗诸位了。”

“阿弥陀佛，图大人尽请放心！”

一名喇叭合什一礼。

五仙教与萨满教的人也是略略点头。

“出战！”

图赖大手一挥！

……

全军前行，嘈杂异常，有车辙的咯吱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军卒不时吼几声号子，队列也不是太整齐。

可这没法苛求。

古代行军，常常走着走着就散了，能大体保持队列，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姜黎骑马在前领路，另有陈子龙、顾绛、黄宗羲、夏允彝几人与他并辔而行。

姜黎笑道：“萨满教与喇嘛教多是以邪术妖法为主，就看诸位的了。”

“哈哈~~”

陈子龙哈哈一笑：“区区跳梁小丑，在我儒家正法面前，何足道矣？”

说着，还回头看了眼缀在后方的车驾，车里坐着柳如是。

姜黎不让她上战场，她非要来，又拗不过她，也说不过她，只得让李香君和陈沅陪她坐车里，当个保镖。

陈子龙便是存有在柳如是面前显摆的意思。

虽然已经结成了兄妹，断绝了他的心思，可柳如是始终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啊，谁不愿在白月光面前表现呢。

不过陈子龙有显摆的资格，他的词条是【宗师?至圣门徒】！

此宗师，指的是儒家宗师，天生具备儒门神通，虽然也有心法修行，但与正统修行不同，儒学造诣越高，神通的威力就越大。

陈子龙本就是文学大家，甫一被唤醒，就拥有了不俗的威能。

不过儒家子弟如果不兼修体术，肉身较为孱弱，施术时需要有人从旁保护。

其余夏允彝、顾绛、黄宗羲都是宗师开头的词条，姜黎把他们带了出来，就是想要看看儒家的术法神通威力如何。

他也有经学加点，但是从来没加过，如果威力不俗，今后要好好读书了。

车里！

柳如是眉心紧锁，颇为纠结。

“柳姐姐，公子曾提过，如年龄过大的话，即便觉醒了仙根，未来的成就也会有限，你还没想好吗？其实你天天陪着公子，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陈沅笑着问道。

“哎呀，别逼我了，我还是牧斋的妻子，又没真的休了我，我可不能对不住他。”

柳如是颇为烦躁。

是的，慧剑的变化，李香君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卞赛姐妹有时候也会谈论这个话题，常常放言哪天把自己灌醉了，就去上姜黎的床。

耳熏目染之下，要说不向往，根本不可能，付出的代价，无非是和姜黎双修。

话说她也不是贞洁烈妇，能有个入眼的男人偶尔来那么一两次也不是没法接受，可是她还是有道德底限的。

总之，就两个字，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