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爱河 他这一生中最好的时候
他不是没理解丛一话里的意思, 只是不敢相信和确定。
这些年,从Sephora离开京城回到伦敦后,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孤独, 是不是开心。父母都有了新的伴侣,新的家庭,弟弟妹妹虽然很敬重他, 但到底比不过他们之间同母同父的手足深情。
只有他,是一个人。
去到哪里都一个人,精神上一个人。
学业,能力, 家族利益,什么什么都比他这个人本身更重要,最后连他自己也麻木了, 认为自己或许生来就是为了家族建设而生的在载体, 他是这样的身份,应当承受一切。
就像他与她相识之初,在暴雪夜里对她说的那些话一样,他们已经出身高贵,坐拥数不尽财富, 应有尽有, 没什么可抱怨的。
是, 他们已经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幸运了。
曾经他凋敝自己所有的情绪感官,用这个念头支撑着,一件又一件地做了太多他应该做好,做到的事,直到今天,他仍然如此。
但就在刚刚她说要努力活得更久, 要陪着他,怕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生命或许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孤独,会需要人陪伴。
所以,他好像变得贪心了,他想要的更多了,想要变得更幸运了。
也可能,他遇见她,已经是更幸运了。
他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刚刚殷正均对他说的那些话。
现在,又何尝不是他这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呢?
比起他复杂的内心活动,丛一根本没有把刚刚说的话当回事,更不知道他悄然变化的思想,还在和自己的连衣裙较劲儿,又多花了点时间,终于挣脱开。
光滑的丝绸顺着她白皙的身体滚落下来,掉落在她双脚周围,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她里面穿着的贴身蕾丝衣裤暴露在空气中,正欲从裙子堆砌成的小圈中走出来,她被身后的人大力扯了一把。
紧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文时以拽着她的手臂,又强势地抱住了她的腰。
他吻得很凶,让本来就措手不及的丛一有窒息一般的晕眩。
“你这你这又发的哪门子疯!”丛一不满意地埋怨,满口都是他的气息,虽然嘴上骂他,但动作上是配合着他的,甚至在他动手去拆那些贴身的蕾丝布料时,她还挺着身子往前送了送。
她喜欢他这样,喜欢他会失控,喜欢他迷恋她的状态和模样。
身后就是柔软的床铺,他吻够了,她也已经意识迷乱,逐渐将全部力气倚靠在他身上,然后下一秒,他拉着她,他们一起缠绵进坠落深渊。
今天没有丝绸,她选了一条蕾丝发带缠绕在手腕上,在整个过程里被他解开,然后自觉地要求丛一给他系好。
白色的蕾丝与他的身体形成强烈的色差,丛一看着,满意地撩了一把长发,很是风情俏皮地朝着他笑了笑。
做的次数多了,他们的之间的身体配合度也越来越高。
自然,文时以的男人劣根本性也逐渐暴露无遗,一晚一两次根本不能再满足他了,花样越来越多,力气也越用越大。
都三十多的男人了,丛一真的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吃药了。
谁能想到,初见时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冷漠男人,在床上会骚话连篇,用尽手段。
力竭之后,她被他强势地抱在怀里,四肢酸软,满身薄汗,连动一动都有点困难。
她又不开心地咬了他一口。
“你到底发什么疯?”
肩头有轻微的痛觉蔓延,他听到了她的埋怨,但根本不回答,只是伸手擦了擦开她因为太过激动而遍布鬓角的汗水,将那些被濡湿的碎发一点点分开,紧接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下不够,两下也不够,他又蹭了蹭她的唇。
“没发疯,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吗?”
文时以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灰蓝色的眼眸里流转出一抹警示和考量,覆盖在她腰上的大手也用了点力气,掌心滚烫得让她打颤,长指甲盖在他胸膛坚硬的肌肉上,生气地划上了几道红痕。
“宝宝。”
他又这样叫她,无比怜爱又认真,
他伸手摸了摸她粉得惹眼的脸颊,提出了新的要求。
“把刚刚说的话,再对我说一次。”
“哦。”丛一实在是被他折腾得太累,累到不能再什么深入思考,“你到底发什么疯?!”
他上赶着找骂,她满足他。
文时以听了,立时皱了下眉。
做也做完了,这会儿她开始不解风情起来。
“不是这句。”他也不明说。
“那是哪句?”她装傻到底。
然后,他们又互相赌气着对视了几秒。
见她不肯就范,他又想了些招数,惩罚了她几下,她想挣脱,挣脱不掉,最后还是得被他摆弄。
“想起来是哪句了吗?”
他逐渐变得过分起来,想要她再主动说一次。
就再一次就好了。
她仰头看着他,脸颊比之刚刚更红更烫。
现在她百分百确定,是哪句话了。
她特别能懂那种渴求从承诺中找寻安全感的感觉。
就好像别人的言语,动作,是解药和定心丸。
以往无数次,她都是这样向他索取的。
“我说,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你活到一百岁,我就活到九十三岁,一直陪着你。”
她说完,他很久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说话。
大概是几秒之后,她看见熟悉的那片蓝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不太真切,不太明显,很快就消散了,快到让她以为可能是错觉。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
她无心的一句真诚之言,他这么在乎。
不想让气氛变得悲伤。
她在他宽阔又坚实的臂弯里动了两下,伸手戳了戳他剃干净胡子的下巴,故作轻松,好像在开玩笑一般挑逗。
“干嘛,你感动了?”
“嗯,感动了。”
她开玩笑的,他还真的应了。
愣了几秒,她依旧笑着。
“是嘛,既然都感动了,那以后吵架要记得多让着我点,回头玩牌打球多输我两把。”
“我一辈子输给你。”
他紧跟着回答她,一秒都没有犹豫。
他从不会随便地做什么虚假承诺,他是认真的。
他说一辈子。
眸光随着体温升高又跌落,她逢迎上他的双眼,双手蜷缩在他胸前,有那么几秒与他共振了心跳。
她像是只茫然又无措的小猫咪,被人抓在怀里爱.抚一下子乱了阵脚,挣扎和喵喵叫都不会了。
好陌生的词汇。
一辈子。
上一次,和她许下这个承诺的男人,已经在和别人共渡幸福人生了。
已经是,好多年前的时候了。
文时以察觉到了她的游离,吻了一下她胸前的莹白叫她回神,不许她想别的,更不许她脑海里延展出有关于别的男人的画面。
听到她吃痛不免咿呀了一声,又满意地继续说下去,用刚刚她那种轻松的快口吻。
“你也要长命百岁,我努力活到一百零八岁。”
“那我们不成了老妖怪了。”
丛一被他这话给逗笑,打了他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我们一一,也是最漂亮的老妖怪。”
“你说什么呀,谁要当老妖怪。”
真是够雷人的,男人上了岁数连哄人的话都这么老土掉渣。
还最漂亮的老妖怪,老妖怪有漂亮的嘛!
“那你一一教我,我该怎么说?”
“不教,自己想去!”
在殷家花园的这一晚,大概是他们从结婚以来。
不,是从认识以来,他们最愉快,心贴得最近的一晚。
丛一也不太明白,自己一句话居然这么大威力,甚至在说出口时,并未真的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就又深刻了几分。
她权当依赖他,离不开他,在意他,所以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至于他的态度,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逃避掉了,不去想,不敢想。
殷正均说得没错,丛一她不一样。
她骄横,性子也强,却又不到过刚易折的地步。
她的内心那么软,软到他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到这一刻,他仍不敢说连自己完全理解了殷正均今晚的话,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番话后,这一晚后,他对她感情又不一样了。
除了那些责任,约束,心疼外,顿生了种种依赖,渴望。
他突然庆幸,他意识到这些并不晚。
他们没有浪费这宝贵的年华和时间。
往后这一辈子,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去走。
他开始期盼起,他们相爱的那一天。
在沪城又多待了几天,文时以有些工作要处理,丛一就留在殷正均身边陪伴,更准确地说,是她无论做什么,去哪都硬要拉着殷正均,让他陪着。
她去骑马,去高尔夫,都只让殷正均一个人陪着。
她想让她离开沪城后,殷正均倘若是一个人孤独无聊,也有些美好的回忆打发时间。
离开沪城的那日,丛一又一次提出要不要接殷正均以后去港岛或者京城生活,有她或者殷媛瑷在身边,总比在这花园洋房里一个人的好。
“我生在这,长在这,和你外婆一辈子的回忆都在这栋房子里,去打扰你们的生活做什么。”殷正均拒绝了,看了看丛一和文时以,欣慰地笑了笑,“去吧,去过你们的日子吧。”
话说完,殷正均又看了看文时以,意味深长,但并没再多说什么。
好多道理,好多感触,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有所领悟,并不在于话说几次。
这个世界上坐拥无尽财富无上地位的人太多太多,但功成名就,高高在上后又还能多求得一份幸福的人少之又少。
运气就那么点,得了一样,就不能要另外一样。
这一生,宝贵的时光和东西,是有限的,是禁不住浪费的。
要非常,非常的珍惜。
要用心去感受,去经营。
末了,在丛一离开前,殷正均又多交代了句。
“回去见到你妈妈,叫她有空回来一趟。”
“好!妈咪肯定也很想念您!”
爷孙俩该说的也说完了,丛一跟着文时以毫无挂念地上了回京城的飞机,一路上睡得格外踏实。
再醒来,飞机快要落地,天完全黑了。
丛一揉着眼睛起来,看到一边的文时以还在处理工作随口问了句内容。
文时以大概给她说了下项目和情况,刚好项目和新能源挂钩,他便忽然想到问问她的意见。
“怎么样,有兴趣吗?”
“什么?”
“竞标,要不要组自己的团队试试看?”
文时以这么一提,丛一来了兴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ppt,思索了几秒,当即便拍板。
“资料记得发我。”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文时以立刻交代了下去,没多久,乔湛那边就把项目资料和竞标要求都一股脑地送进了丛一的邮箱。
时间不早了,丛一不想要回文家,文时以就带她回了城郊别墅。
他们去日本又飞沪城有个小半月,去年冬天还有今年三月里他们满世界拍的婚纱照已经全部精修完装订好,做成了各种相册,以各种形式留念保存,这会儿送了过来,现在就放在城郊别墅。
丛一听了这个消息,回来衣服都没换,直奔电梯,出来踢掉高跟鞋,光着脚随意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便开始拆。
文时以不过就是去地库停了车的功夫,没追上她的脚步,顺着电梯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地凌乱中准备拆下一个包裹精美的相册。
“换了衣服洗过澡再看。”
他走过去,将那些相册理好,也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内容。
“不要嘛,你快看,这张当时拍的时候我就好喜欢。”
丛一的目光落在伦敦那本相册的第一张上,伸手抚摸着照片上两人拥抱在阳光下的身影,思绪一下子穿回他们当时拍这下套照片时的光景。
冬日的伦敦潮冷得厉害,她穿着抹胸的长拖尾,宛如摇曳着璀璨星河在落满雪的街头,与他挽手相拥,哪怕冷得发抖在镜头面前依旧闪耀动人。
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不太熟。
但照片上两人看起来不仅端庄大方,而且恩爱幸福,全然看不出那时对这场联姻,她有多不情愿,他有多不在乎。
思绪神游了几秒。
“你看,原来幸福和爱意也是能装出来的。”
看着照片上的两人,丛一没来由地说了句。
文时以听见她的话,不太能确定她的意思。
她是在怀疑他的意思吗?
还是在试探,亦或者是考量,是确认?
丛一并没再多说,翻完了伦敦那本,很快转移注意力又去看其地方的。
她就是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
直到把这些翻完,她抬眼,刚好碰上了他注视的目光。
就是看着她纯粹的眼睛,他忽然变得有些慌乱。
循规蹈矩面具带久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真情实感是什么滋味。
他很少在任何事情上会感到没把握,有这么强烈无法掌控又诚惶诚恐的感觉。
有关于这些他从未有过的心情和思绪,他自己也需要时间需理清,然后再向她表达,同她确认。
“你看着我做什么?”丛一茫然地询问。
文时以摇摇头,并没说什么。
反正,他们还有时间,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果了。
“去洗澡,太晚了。”他摸了摸她的头。
“哦。”她随口应了声。
她起身就想往浴室奔,才走了两步又被他叫回来。
他提留着她的鞋子走到她身边,然后俯身帮她穿好。
“又光着脚,会着凉。”他无奈地怪了句。
“嘿嘿,这不是有你嘛。”
丛一眼见着文时以帮他把拖鞋穿好,刚转过身想要往浴室继续跑,像是想到了什么,没两步又折回来,凑过去踮脚亲了亲他。
“谢谢老公。”
说完,她兴高采烈地去钻进了浴室,留下文时以一个人和他们那么多漂亮精美的婚纱照。
在原地站了会儿,文时以回过身也开始看起来了那些照片。
西式的,中式的,单单取景他们就去了欧洲好几个国家,回到港岛和京城又各补了一套鱼尾纱和宋制。
她是天生得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在各种各样的华服和珠宝陪衬下鲜活,漂亮,与他做着各种各样亲昵的动作。
挽手,拥抱,接吻。
他花了好久时间,才把这些都看完。
不同于她的迅速翻阅,每一张他都看了好久。
他感受到了愉悦和满足。
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以后也都是他。
一直到丛一舒舒服服跑了个澡又洗干净护肤流程都走完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整理。
把这些收起来再回到卧室,她竟然等也不等,自己睡着了。
他不免无奈地在心里吐槽。
还真是有点没良心。
她拆得乱七八糟,他们的婚纱照他不想假手于人费力收拾好,她倒是自己先睡了。
很快,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带着这个念头,他从身后抱住她入眠。
京城这场婚礼的一切事宜都是沈映蓉在筹备,文紫嘉也超级上心,她们会备好一切优质选项,甚至交代下面的人做成看起来最省时间的方案,然后送到丛一面前,最后选择权交给她拍板。
婚礼的事她操心得很少,有时间,就多去了两次竹心居继续做心理咨询,慢慢的,她开始减低了用药量,虽然她仍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总归是要比以前好些。
除此之外,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了文时以在回来路上跟她说的竞标中。
她深思熟虑过了,想要真的回归这条路,组建团队是必须的。于是她不仅在ABV挑人,更是飞回港岛两次,从丛敏兴和丛莱手下各种挖人。
这次竞标,不代表文家,她有意自己历练,宣瑞在内陆的版图暂不明晰,新注册公司又太过麻烦流程太长浪费时间,她暂且就挂职在AVB旗下的一家子公司,权当全练练手。
从前都是文时以忙得厉害,现在丛一也一起。
两家人为了婚礼的事操碎了心,婚礼的男女主角倒是鲜少费时间。
不过说到底,文时以还是有点不适应的。
自从丛一开始忙起来后,他们已经连着有一个周都没亲热了,这和前段时间几乎夜夜都要搞个两三次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感觉自己再憋下去,怕是真要憋出毛病了。
于是,又一个周末,他早早结束了饭局,直奔回别墅。
上楼见到她时,她正伏案在写些什么,极度专注,所以连他从身后走过来,她都没察觉。
“在忙什么?”
他的手落在她肩膀,她吓了一跳,猛地将桌上在写的东西盖住。
第62章 爱河 盛世婚礼
“你怎么回来都不出声音的。”丛一不开心地埋怨着, 然后拉开了一边的抽屉,将在写那张精致卡片丢了进去。
“不是我没出声音,是你太专心了。”文时以无奈地替自己辩解了句。
丛一瞪了他一眼。
“在写什么?”他只好转移话题。
“不告诉你。”她并不买账。
“什么东西还要和我保密, 给我看一下。”说着,他俯身得更靠近了些,滚热的气息在她脖颈间流转。
“不要不要!”
婚礼誓词当然是要在那一刻说给对方才最动听, 提前透露还有什么意思。
丛一分神出来,推开他。
也不知道文时以怎么回事,平常结束工作就已经很晚了,如果有应酬恨不得到后半夜, 今天不仅天刚擦黑就回来,还回来就缠着她,这会儿贴过来, 说话的语调也虚浮着, 烦人得很。
偏偏他在她身边不离开,又是亲又是抱,她也没办法完全拒绝掉,只能配合着他腻歪了一会儿。
“老婆,今晚能不能一起睡?”
趁着她大概是兴头上, 文时以借机提出要求。
可惜, 下一秒, 这个提议就被丛一义正言辞地给拒绝掉了。
虽然一个周过去了,她也有点心痒了。
但正事没解决,她根本没心情,没法全情投入与他做.爱。
“再等等嘛,等下个月,我们的标书写好, 再陪着你嘛。”
“下个月?”
现在才不过五月中,下个月这大饼是画得真够远的。
文时以当然不肯答应,从她手中将那支限量版金色万宝龙夺走随便地丢在桌面上,然后又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桌面上,撑开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他在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放任她自由了,这都七八天过去了,她的各种借口都用尽了,他这全盘接受也得有个时限吧。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劝扣住了她的手腕,一点点向她靠近。
“下个月太远了,不行。”
他坚决拒绝,可他却忘了,他的宝贝妻子最是吃软不吃硬。
丛一挑唇笑了笑,抬手认真地捧起男人的脸,凤眼中流转出几分挑逗的神色。
“那下下个月,你慢慢等。”
她明摆着故意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他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下下个月,你慢慢等喽。”
一边说着,她的手也不老实,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直至抚摸到那片温热,确定他有了明显的生理.反应,挑起红唇笑得妖艳,凤眼中流转出几分挑逗的神色,然后没轻没重,等着他的下一步。
“下下个月,你也会等不及吧。”
文时以暂时没理会她乱碰的手,强忍着又开口。
“要等不及也是你先等不及吧,实在等不及男人多的是,找别人喽。”
她还是改不掉一被刺激就会口不择言的毛病。
尽管只是说说,只是调情而已。
他也不许。
他们相处之间,他从来都是温柔有耐心的,倒是她许多时候性子急,会胡乱发发脾气。
但自从半糖“抓”她回来,两人真的滚上了床,打那之后,在这件事上,向来都是他占主导权。
左手虽然有旧疾,但一只手也足够“制服”和“调教”有时候会不太听话的她了。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需求,需要她用各种姿势,各种手段配合。以前是真没看出来,他竟是人前人后,床上床下两种皮子。
说来也怪,他不发脾气,也不会说什么太过激的威胁言论。
但只要察觉到他情绪有变,徘徊在这种危险边缘,她就是会有点点害怕。
“丛一,你再说一次。”
他明显是不高兴了,就在她动作最放肆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指尖刚刚好掐落在她有疤痕的皮肤上,她微微皱眉挣扎了两下。
虽然理亏,但是被他这样对待,丛一还是不干,可文时以眼下这样她又不敢正面招惹,于是换了个路数。
“你好凶啊。”
“一一,正面回应我的问题。”
本来也就是想要撒娇跑路,但这句话之后,丛一干脆演上瘾了,漂亮的眼睛一瞬间浮起晶莹的泪花,口气也娇滴滴。
“文时以,你凶我。”
“你说过的,以后都让着我,一辈子。”
夫妻俩,各有各的招数。
总之,不满意的时候一个赛一个会使手段。
不过每每都丛一略胜一筹。
只要不是在气头上或者吵架,丛一永远是最会找各种撒娇,最懂怎么用自己的小伎俩把文时以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文时以前一秒还在因为她的失言严肃得不行,后一秒见着她眼闪泪光,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却还是甘心吃了她这套把戏。
“不许哭。”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可是你凶我,你好凶呀”他越是哄着,她越是过分来劲儿。
“是你先”
“不管不管,就是你!”
文时以刚想跟她讲讲道理,她直接一个打断加拒绝。
就这样彼此无奈对视了几秒,还是她先打破沉默。
张开双臂,她诚挚地看着他,意味再明显不过。
瞧着她撒过娇,双颊浮着可爱的粉,光着脚,见他不肯过来,时不时还踢了他两下以示催促的模样,他真的一点气都再生不起来。
他顺着她的方向低下头,任由她环抱住自己的脖字,然后抬起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起,一路走回了卧室。
那十几步里,她还不忘卖个乖,贴着他脸颊亲了下。
“嗯,我老公真乖。”
文时以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彻底败下阵来。
其实,这样也好。
她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过于调皮过分,说一些惹人的话,但比起一两个月前,甚至去年冬天,她已经学会了更好地化解他们之间的小分歧和小矛盾了。
或许是受他喜欢讲道理,情绪相对稳定的影响,她也变得没那么容易特别生气和不开心了,不会极端发脾气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太过伤人的话。
她像是以前太过骄傲又有点坏脾气的小猫,现在被顺了毛,也爱上了翻肚皮撒娇打滚。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用自己的优势勾着他更好地破解他们有时候会不太对频的矛盾,先让两人都从情绪的高点下来,然后再解决问题,她也在用她的方式教他。
把她带回卧室,他刚想开口又被她新的要求给堵了回去。
他只好先放一放,转身去衣帽间亲手为她选了一条丝质睡裙,又亲手帮她换上。
现在,无论是款式复杂还是简单的,他都不会再出一丁点错。
给她换好了睡裙,他还是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等待。
她被盯得心慌,企图闪躲开却失败了。
没办法,她只能直面正视她调皮的结果。
“刚才的话,以后不说了。”
“嗯,相信一一。”
能让她这么骄傲的人低头实属不易,也不要求她承认错误,只要她知道,意识到自己是不喜欢那种话,以后不会再说就好。
他不会深究。
他垂下眼眸,扫过她换上睡裙后裸.露的双腿,出神了几秒,脑子里乍现出之前缠绵时,她把双腿挂在他肩膀时的场景。
也不是她自愿的,是他每次兴头上为了方便总是会把她像漂亮的芭比娃娃一样摆弄来摆弄去,或者是让她自己抱着腿,又或者是帮她并拢抓着她两只脚踝搭在他一侧的肩膀上
但其实,丛一最喜欢的是她跪坐在床中央,被他从身后挽住双臂,莫名会有种很刺激的快感。
很耗体力,但她每次她都很欢喜。
什么下个月,下下个月。
口头支票实在是太久了。
“标书明天起来我帮你一起想想办法,今晚,就算了吧。”
睡裙都换上了,还工作什么。
就当她刚刚说了他不高兴的话的一点点补偿。
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开始她不答应,后面还是乖乖配合。
说到底,是因为她也想。
她喜欢文时以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喜欢激情头时候对他乱抓乱咬,被他逼出生理性眼泪,还强忍着梗着脖子绝不低头,让他也不好过。
但这绝对是他们婚礼前的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必然是折腾到大天亮的。
请柬已经都发出去了,定制的主婚纱,出门纱还有所需要佩戴的各类顶级珠宝都已经陆陆续续地送到了文家,临近婚礼前一周,丛一放下了所有工作,开始全心全意地准备婚礼。
该她风光的时候,她一定要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看得到。
丛敏兴在港岛走不开,殷媛瑷人又去度假了,反正回头夏天的时候还要在港岛办一场,不着急过来了,包括丛一在港岛那些小姐妹,也都等着到时候一起再来参加。
丛蓉和丛莱没什么事便来凑凑热闹。
文时以先是兑现了之前答应丛蓉的事,安排人带他们去玩了一圈,送了一匹顶好的汗血小马驹给她,后面又是亲自宴请,哄得丛蓉满嘴都是姐夫长姐夫短的,丛一都有点吃醋了。
礼数方面文家人最是周到完美,婚礼前一周又在文家的老四合院备了晚餐,好好招待了丛家的两兄妹,衣食住行无不周到。
尤其是文紫嘉,也就比着丛蓉大了一两岁,年纪相仿,很是对脾气,两人玩在一起,从早到晚在外面享受也不见人影。
婚礼那天,丛一精神好得不得了。
为了能让自己抵抗住疲惫,不会出现情绪崩溃的情况,提前两天她都是在竹心居过的,确保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参与这场与他郑重其事的仪式。
她生得娇艳,被无数金贵护肤品浇灌出的皮肤白得发亮,近乎是这具躯体从小到大砸了不知多少港币,才养得千娇百媚。
平日里已经够漂亮的了,今天将那件定制婚纱穿在身上,匹配上顶级珠宝,简直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主纱是由国际顶级工匠耗时了一个多月才打造出来的,整个主体采用珍稀的象牙白真丝欧根纱与绸缎交织而成,面料经过特殊处理,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摸上去又像云朵般轻柔垂坠,裙身采用了手工刺绣的24K金线勾勒出经典的巴洛克风格藤蔓花纹,每一处藤蔓交织处都镶嵌着斯里兰卡的天然月光石与饱满的淡水珍珠,单单是坐在那,裙摆铺陈开,阳光落下来,就有种彩虹坠落的既视感。
头纱整体使用了蚕丝和银线织就而成,同样坠了些白钻,顺着她乌黑的头发蜿蜒下来,银河一般亮丽。
与之相配的珠宝更是豪横得令人咂舌。丛一不喜欢彩钻,在这样庄重的场合更偏爱白钻的纯洁,沈映蓉特意托娘家寻来了条来自百年珠宝世家的钻石项链,主石是一颗罕见的15克拉D色无瑕梨形钻石,主石周围簇拥着层层叠叠密镶的个头稍小些的钻石,打眼看去如同冰晶凝结成的瀑布流淌在她林立的锁骨之间。耳环一样采用同样品质同样切割的梨形白钻,垂坠至肩颈,随着每一下动作轻轻摇曳,向四周折射出凌厉夺目的火彩。
丛一在京城时间不长,也没什么太交好的,伴娘自然是选罗意璇,这么多年姐妹,她当仁不让。
因为丛一想要个不一样的婚礼,在策划团队被连着否定了数个方案后,这场盛世婚礼最终被敲定在了中信大厦顶层的停机坪,原本是需要至少半年提交政府审批的,听说文老爷子亲自说和,动用人脉,压缩到了一个月内。
整场婚礼聘用了最顶级的安保团队,宾客有专用电梯直达。
全玻璃打造的透明礼坛,窗外同步联动了国贸三期和整个华润大厦准备了楼体灯光秀,等到仪式结束,夜幕降临,在舞会最高.潮的时候,鳞次栉比的和核心建筑群体会一起投映上他们的名字缩写。
届时,整个京城都为他们祝贺。
整个婚礼的流程相当顺利,京城上下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当然也包括喻家和方家。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豪门子弟,也无比为这场婚礼的豪横和排场所惊叹。
他们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在欢呼声中走过漫天纷飞的花雨。
数万朵空运来的新鲜白色山茶花摆满了顶层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从中穿梭,挽手相拥又接吻。
写了那么久的婚礼誓词,最后临到这一天,丛一又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把这些讲给他了。
她只想,亲口,把这些矫情又温柔的话说给他一个人听,她任性地取消了这个环节,她不想在这个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流一滴眼泪。
她要风风光光,以最幸福最完美的姿态嫁给他。
直至将戒指滑入彼此的指尖,她终于对这场旷日持久的盛世婚礼有了实感。
她嫁给了文时以,或许自此有了永久栖息的港湾。
紧接着她被他抱住,缠吻了一瞬。
欢呼声惊叹声响彻整个顶层会场。
舞会的礼服丛一选了一条银色抹胸的,通体扎眼的亮片在柔和的聚光灯下泛着惹眼的光泽,露趾的红色高跟鞋上两朵仿真玫瑰随着她的脚步轻微地颤抖。
他们起了昂贵的香槟,他们跃入人群跳了曼妙的华尔兹作为开场舞。
宾客满堂,人山人海,热闹得快要顶破天去。
他们是这场盛宴的主角,又在繁华之时悄然退去。
他们任性地离开,这一次,他也随心而为了一把。
他们跑到了王府中环的套房,她都没来得及脱去礼服,就掂了一杯红酒在手里。
文时以伸手从后自然地挽住她细窄的腰身,贴近她的脸庞。
他们一同站在窗边,向下俯瞰。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贯穿整座城的中轴线,繁华的车水马龙从这座顶奢之城的心脏途径,入夜后,到处都是灯红酒绿,迷醉笙歌。
不多时,浩荡的车队出现在视线里。
这是他偷偷筹备了小一个月,准备给她的惊喜。
——长安街巡礼。
十辆劳斯莱斯银魅,每一台都是上个世界的传世古董,车身以手工抛光的英国皇室御用黑漆作为覆盖,每一台的车头上矗立闪亮的纯银色欢庆女神,在道路两侧的灯光映照下流淌出冷冽的金属光泽,所有车细节到连车窗上都镶嵌着家族的徽章暗纹。
与之并肩的,是五辆红旗L5定制版。车身漆面采用航天级纳米陶瓷涂层,泛着深沉的玄黑色光泽,C柱上以微雕工艺镌刻上了她的姓氏篆体,同那些徽章共同寓意为她作为新成员加入文家,被整个家族重视,接纳。
那是历史与权力的交响。
所有车辆悬挂着“京A·8”开头的黑牌,尾号统一为他们的婚礼日期520,其中主婚车车牌为纯金镀层定制号段,是文时以费心通过特殊审批渠道获得。
国贸三期和华润大厦建筑体上的灯光秀在车队驶过天安门前的同时被开启,写着二人名字缩写的祝福语醒目到全京城人人得见。
C&W。
新欢快乐。
楼顶金箔飘落视频在短短10分钟内冲上热搜。
#长安街金色神话#话题阅读量破亿,大陆和港媒早早蹲守,费劲心思报道着这场世纪婚礼。
与其同时,文兆锡和沈映蓉还特意筹备了两场活动。
雁栖湖的国际会展中心前水幕盛典已经开始,另一边的国家大剧院里顶尖演奏乐队的私人音乐会也拉开了帷幕。
活动以他们婚礼这一日起始,连续三天,颇有种与这对新人普天同庆的感觉。
他说好许给她的盛世婚礼。
此时此刻,如数兑现,风光得不能再风光了。
丛一站在原地,手中暗红色的液体一圈又一圈的波动,看着那些流动的黑色车体延绵不绝地从眼前经过。
下一秒,他从身后将她抱得更紧,滚热的气息烧灼在肩膀上。
“喜欢吗?”
“宝贝,新婚快乐。
第63章 爱河 做他的小夜莺,却不必为他寻玫瑰……
在多瑙河畔, 他们约定结婚的那天,他曾答应过给她最完美最风光的婚礼。
如今,这些已悉数实现。
这一天, 将会是她永远铭记和难忘的日子。
她回过身,仰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 只是末了,在他的唇边吻了一下。
这一吻激起了千层浪。
巡游还没有结束,他抬手顺着腰肢将她整个人大力抱起,略过她胳膊的时候还不小心碰翻她手中的红酒, 高脚杯掉落,摔成了一地粉碎。
窗外灯火璀璨,整座城市都在祝他们新欢快乐。
屋内一片旖旎, 纵情寄欢的男女大汗淋漓。
情到浓时, 他抱着已经快要爽到失去意识的她贴近耳边情难自禁地说了句。
“丛一,我爱你。”
话的音调并不高,贴近她,更像是耳语。大概是太过激动,尾音有些飘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爱这个字太过稀松平常, 但从他这样冷漠凉薄, 理性第一的人嘴里说出来, 是如此难能可贵。
三十二岁之前的文时以一定想不到,三十二岁之后自己竟然会爱上一个娇纵,任性的女人。
她哪里哪里都和他不一样,可却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动心,可以用情爱两个字来形容的女人。
他从来不知道,爱原来是这种滋味。
大概是累昏了头, 也可能是根本没听见。
丛一没回答,歪倒在他怀里,任由自己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半闭着眼,根本分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他也不知道,对于她而言,自己这个丈夫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究竟是依赖,需要他给予的安全感,还是也同他一样。
这种感情一旦生出来,疯狂的占有欲和好胜心也伴随而来。
从前从不觉得她要死要活爱着她那个前任到底有什么意思,更别说会妒忌,现在他简直是嫉妒的发狂,甚至想立刻确认,她到底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爱着他。
只可惜,力竭的人儿昏昏欲睡,很快就叫也叫不醒。
睡梦里,她的那条白色蕾丝内裤还挂在脚踝上,都怪他刚刚太急,也没完全扯掉。
他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脚踝,将碍眼的东西彻底扯下来收好。
睡裙就不必穿了,他这样抱着她睡就好了。
或许是他从来没这样过,直面这份情感变化后,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脱离了掌控。
索性,他也不想掌控了。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想到这,他又狠狠吻了怀里的人十几秒。
他必须能嗅到她身上的山茶花香才能放心入睡。
有关于这场婚礼的词条一整晚都挂在热搜上。
次日,丛一从混沌中醒过来,摸索着碰到手机的时候,九十九加的消息看都看不过来,大部分都是她港岛上的小姐妹,其中当数沈希雅跳得最欢。
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酸叽叽的,挑了一些婚礼中她觉得不甚完美可以更好的地方,到后面根本藏不住,还说都没邀请她来京城参加,真不够意思!
还没来得及听完最后一条语音,沈希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丛一,你终于醒了!”
“干嘛,我结婚你激动成这样算什么?”
好久听不到沈希雅的尖叫和火急火燎的“问候”,她还真是有点想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丛一就在床头跟她battle起来。
没一会儿,把枕边的文时以也给吵醒了。
见着她还没理论完,文时以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将她拉进被子里,把她搂在怀里。
“Daisy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不见她发个消息过来。”丛一一边聊着,一边又翻了翻手机,看了看聊天页面,上次和冉梦捷的对话已经是两个月前了,“还因为我没赶回去参加她婚礼生气呢?”
“生气?她现在应该没空和你生气了,她那个老公家,破烂事一箩筐,还有她们陈家,她那个几个弟弟妹妹,哪个是省油的灯。上个周在我大哥女儿的周岁宴上我见到她了,就算妆化得再好,也遮不住她那快要掉到脚面上的黑眼圈。”
“你说什么?”丛一的心咯噔一下,还来不及深想,便被一边的文时以折腾。
他才醒过来就开始不老实,用漂亮的手指摸索着她莹白上的两点,正揉捏的高高兴兴。
丛一本来是在专注讲电话,被他这样一搞没禁住,忍不住哼唧了一声,被电话那头的沈希雅听了去。
“camellia,你到底在干嘛?”
沈希雅年纪比她们几个都小,但好歹也二十二了,男人她一个也看不上,但男女之事也多少了解,很清楚丛一这一声到底是因为什么,愣了几秒,极度不满的发问。
丛一瞪了眼一边搞怪的文时以,却又不舍得他温热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只能选择放弃和沈希雅的通话。
反正她都听到了,她也懒得瞒。
“那,你既然听到了,就识趣点喽,bb,我现在有正事要忙的喽,先挂了。”
“camellia!丛一!丛”
沈希雅尖锐的声音断在了被掐灭的电话里,丛一猛地将手机丢下床,翻身动作极快地骑在了文时以身上。
“动作快点,下午我还约了人谈事情。”
前一秒他还在调情般一点点享受,后一秒他的宝贝妻子就已经迫不及待要找他满足需求了。
他抬眼看着她,她顺着他精壮的腰坐下来那一瞬,简直是太刺激要命。
看来她们在清晨需求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床头还有剩下的两只,全部用完。
做到一半的时候,丛一忽然玩笑着提起了之前他们在布达佩斯时,她深夜打电话给罗意璇,好像也是她同沈希雅刚刚交流的那般结果。
当时,她还吐槽谈裕和罗意璇没点节制。
现在看,她和文时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文时以把第二只用脏了东西丢进垃圾桶时,丛一已经又累到眼皮打架。
不能再睡了,婚礼已经耽误了一周的正事了。
咬了咬牙,丛一拽着文时以的脖子挣扎着起来,吵嚷着叫他抱着洗了个澡,终于有了点精神。
一晃眼就是五月,还有一个多月竞标会就正式开始了,丛一的团队本来就是后加进来的,时间紧任务重,再耽误不得了。
而且从以前闲散的状态回归到高压时刻待机,这种大跨度的转变短时间内完成也是一个挑战。
好在丛一自己要强不肯低头,在文时以的帮助下,也渐渐走入正轨。
趁着港岛那场婚期前,她是一定要完成好这次竞标的。
在这期间,她也算是见识到了文时以处理工作时到底有多冷漠。
好多次,她有问题请教,他要么就是不开口,要么就是会提出一大堆建议,每一个她都无法反驳的那种。
婚礼后她们搬回文家,正好可以带着camellia生活一段时间。
丛一不太爱在固定办公室办公,除了需要开会,她基本都是在家里书房。
每次她工作的时候camellia就爬在她桌面,时不时会拿尾巴扫过她的笔记本屏幕,要求她陪玩一会儿。
她对这只绿茶小夹子猫咪也越来越感情,好几次文时以从集团回来,都看见一人一猫蜷缩在软榻上,她一边怀里抱着camellia,一边单手敲着电脑,旁边还放着通话中的手机。
“喏,你爹地回来了,去找他,妈咪要忙喽。”
丛一见文时以回来,一副带孩子带烦了的样子。文时以走过去,顺势摘掉了领带,将毛绒团子抱在怀里,安静地坐在丛一身边,看着她电脑上的演示图。
“竞标的对手资料了解得怎么样了?”文时以摸了摸camellia探来探去的小脑袋,随口问道。
听见他这话,丛一敲着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看了,其他公司都还好,能和我争一争的,也就是你前妻喽。”
现在,对于丛一执着称呼喻晨曦为他前妻这件事,文时以已经彻底放平心态了。
她就是喜欢这样叫,随着她吧。
“嗯,喻氏根基深厚,喻晨曦的能力也是不容忽视,这个项目虽然表面上她不直接参与,但背后一定是她操盘负责,标书肯定是她最后点头看过的。”
“哦。”
文时以说了一大串,结果丛一就回了他一个哦字,显然是不高兴了,他自然察觉得到。
也不着急哄,又摸了摸camellia,然后把它抱下来放在地毯上。
“去玩吧。”
camellia也很识趣,在文时以脚边磨蹭了两下见没有下文,便自己跑掉了。
和喻晨曦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两人又一起在华尔街的投行做过事,回国后各回各家,在这个男性占绝对主导的商场上,喻晨曦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能带着喻家越走越远,她的能力,她受过的磋磨是难以想象的。
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他主动和家里提出要娶喻晨曦做太太。
丛一的能力是不弱于喻晨曦的,但毕竟她刚刚回归,经验,人脉,以及各种层面上的软实力暂时都赶不上也实属正常。
其实,根本不用到竞标那天,对于结果,他有基本的预想。
只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人教人总是教不会的,但是事教人,一次就能会。
“不高兴了?”他终于开口。
丛一没说话,也不去看他,只是抱着自己的电脑,挪得离他更远,
“我刚才的分析是针对你的对手,不是针对我的前未婚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文时以不像是玩笑。
聊正事的时候,他大多都是这样的,理性的让人讨厌,丛一撒娇耍赖都是没什么用的。
“嗯。”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丛一这心里还是别扭。
她也很清楚文时以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不参杂一点水分的。
没了心情,她猛地合上了电脑,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文时以看着她离开,无声地深吸了口气,抬眼看见软榻上她丢的到处都是资料,沉思了片刻。
她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他当然也会当宝贝一样哄着她,珍视她,不会允许别人给她脸色看,给她一点气受。
只是她这些年过得太顺风顺水,除了爱而不得大抵是没吃过太多苦头,心气高傲气足都正常,他就怕出去真的到了生意场,别人没轻没重碰伤了她的心气傲骨,她一时会吃不消。他只是想给她稍微打点预防针,别真到那一刻,她承受不来。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什么竞标,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无所谓。
缓缓地舒了口气,文时以起身将那些散碎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资料一一整理好,又将打印出来的方案带到书房,抽了支铅笔耐心地在最新版方案上小心地做出了批注。
等到他弄完,丛一也洗好了澡收拾妥当出来了。
没理他,叫楼下佣人送了一碗热桃胶,美美吃完话都没和他说一句,一个人躺下了。
文时以躺倒她身边的时候,她明显是没睡着,睫毛一簇簇地忽闪忽闪,但就是不肯理他,连带着他像往常一样从身后环抱住她,也被她用力想要挣脱,但他没让她成功。
“好老婆,刚刚错了,以后都不说了。”他要多耐心有多耐心。
“不是。”
“不是不能说。”
“那是为什么,不要说你没不开心,我和你说过的,你情绪的所有变化全都写在脸上。”
“文时以!”
她回过身猛地一抬腿,膝盖一下子撞倒了他那里,引得他哼了一声。
“一一”
看着他疼得皱了下眉,丛一瘪了瘪嘴,低下头,不挣扎了算是补偿。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缓了会儿,文时以又一次询问。
咕哝了几秒,丛一才说出口。
“每次说她是你前妻你都会纠正我的,这次没有。”
丛一说得委屈,不知道的以为好大一件事,心里也觉得自己奇怪,以前人家拼命纠正她偏不改,实际是故意的。
“那我纠正了你这么多次,你还是这样叫,我以为你就想这样叫。”
听了丛一的回答,文时以心里倒是愉悦了不少,原来她是故意的,故意叫他纠正,他不纠正,她就一副酸溜溜的样子。
“还有,你不仅不纠正,你还说了她一大堆好”丛一一点也不吃亏,直来直去,“我不爱听,不喜欢,以后少说,不,不许说,以后都不许说!”
“我说了她什么好?说她是个不能小觑,能力强的对手?”
“嗯”
文时以刚先开口解释,在话出口的前一秒又转变了思路。
“那一一想不想听听我眼里你的好。”
“啊”
“我们一一是个能力强,又特别漂亮的女人,真诚,纯粹,无论是对家人,还是对朋友,还是对我,都特别好,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是你真的很会爱人。”
文时以脱口而出。
这也是他无可救药爱上她的原因。
不管她是不是也爱着他。
他就当时爱。
她那么可爱,那么真诚,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点亮和温暖他枯寂冷漠的世界。
这句话,撞击在丛一心上。
她记得他从前对爱这个字有多嗤之以鼻,现在竟会赞许她,是个很会爱人的人。
这些年,她也迷茫过,对自己失望过。她知道大家背后都说她恋爱脑,说她疯了。
包括伦敦的雪夜里,他也一度逮住声嘶力竭的自己,说了好多好多残忍的话。
“可你以前以前说”
“以前是我狭隘了。”
文时以打断了她的话,不愿她再回忆起过往的任何痛苦。
他感受到她在怀里轻微的打颤,床头灯没关,她扬起头,目光茫然又无措,那样望着他,像是只迷了路楚楚可怜的小猫咪,趴在他怀里,失去了所有行动力。
他被她这种目光灼伤。
恍然间,想起了她缠着他讲的那个故事。
《夜莺与玫瑰》
“一一,做我的小夜莺。”
“我一个人的。”
“不用为我寻玫瑰,也不用为我做什么,就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64章 爱河 炼金术
做他一个人的小夜莺, 却不必为他寻玫瑰。
倘若她情愿,他会为她把玫瑰种满整个园子。
只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听到他这句话, 丛一茫然了好久。
她从未设想过,这样动听的情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他不是说,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除了爱嘛?
现在这样说,是不是代表,他愿意接受她的议题。
见丛一久久不开口, 文时以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好,以至于叫她误会了。
其实,他也是最近才发现, 自己面对她的时候, 占有欲和掌控欲都越来越强,真怕现在不稍加克制,以后会到离谱的程度。
“也不是只能留在我身边,你想去哪里飞就去哪里。”
“只要会飞回来,就好了。”
他活到现在, 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感情, 所以总是会有点不确定, 也拿不准。
他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呵护和用心对待一个人,他远远不如她会爱人。
所以,怕她误会,他不免有多解释了句。
她始终仰头看着他,见他解释, 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运筹帷幄,向来什么都不畏惧的文总,也会担心自己有些事做得不够好。
“你笑什么?”
她这个反应,文时以更摸不清了。
丛一摇摇头,存心挑逗他,早就忘了刚刚还在生气的事,眨巴着眼睛,满眼亮晶晶的。
“没什么,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她将双臂挤占在他胸膛前,伸出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还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说我想要的太多。”
她还是蛮记仇。
而且,至少目前,她还不算对他太好,更不能口头诚诺他什么,免得这家伙翘尾巴。
她有了心思和他开玩笑应该就是不气了,只要不气了,什么都好说。
他攥住了她乱摸乱窜的手,一点也不为自己可能在她眼里有点捉襟见肘的哄人技术而感到尴尬。
他很虚心求教的。
床上他调教和掌控她,床下她管教和教育他。
“一一还有很多其他的优点,还要听吗?”
“嗯,继续说说看看。”
得了她的允准,他开始细数起了她的优点。
大概是爱人身份会多出不可避免的滤镜,反正,怎么都好。
说到最后,丛一享受夸奖的同时,自己都觉得太腻歪了。
“可以了可以了!”她打断他的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
“不是话多,是想和你解释清楚。”
“知道了。”
“那不生气了?”
“嗯。”她想要快点揭过这个话题,“睡觉!”
这一晚,难得文时以老实。
夜里camellia偷偷钻进卧室,在两人枕边找了个温暖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和他们一起入睡。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被文时以打过预防针后,丛一对竞标的事更上心了,连社交活动也给断了。
她在这边忙得翻天覆地,罗意璇那头也为了雨秩的事情焦头烂额,和谈裕的感情也搞得鸡飞狗跳,这可苦了文紫嘉,丛蓉回港岛后,已经没人陪她玩了。
她已经是数着日子在等着丛一这一次竞标结束。
这次竞标,文时以基本是从头看到尾。
但并不能算是参与,顶多是提一点意见。她有她的骄傲,他不想去破坏和插手,如果他全盘操纵,那就失去了想让她历练的初心。
况且集团最近是真的非常忙,他今天一趟伦敦,明天一趟沪城,睡眠全靠在飞机上凑合。现在去沪城,还多了一项活动,就是去殷家花园代丛一看看殷正均。
每次过去,一聊就是一下午。
不同于和文斯华谈心,殷正均是作为完全跳脱出家族前景和利益之外的旁观者的角度,每次聊完,无论是从工作,家族事项,还是在感情,生活上,他都能从殷正均那里获得新的思考。
忙归忙,他还是在竞标当天赶回了京城。
她回归,在商场初露头角,他当然要在。
竞标安排在下午,结束后,还安排了晚宴,所以丛一特意准备了两套得体的着装。
黑白搭配的小香风套装,丛一特意没选择任何夸张复杂的首饰,只配了一对山茶花耳环。
带着她的团队,做好了一切准备,在文时以的陪伴下,准时准点地抵达会场。
坐在车上,往外看着看了有一会儿,丛一深呼吸了两下,遥想起上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瞬间感到陌生又激动。
“紧张?”文时以询问了句。
丛一低头笑笑,垂眸盯愣了会神,摇摇头。
“你什么时候看我紧张过?”
也是,她到哪里,无论做什么,自信是从没缺过的。
“走吧。”
调试好状态,丛一重新抬起头,推开了车门。
黑色的尖头高跟鞋最普通的款式,被她踩得极响,咚咚声回荡在整个长廊。
不巧的是,走到会场门前,碰上了喻晨曦。
简单寒暄,倒也不至于太尴尬。
对今天这场遇见,两方都一定的心理预期和准备。
末了,丛一还是忍不住讲了句。
“竞标都是项目负责人来,没想到Catherine你还亲自过来了。”
喻晨曦差点被点破心思,也没慌,只是笑了笑,目光从丛一的身上游移到一边的文时以身上,不急不慢地反击了句。
“项目标的不算小,自家公司的事总归要多上心。这不,camellia你是项目负责人,文先生不也一起过来了嘛。”
“是我自己不放心非要跟来,我太太年纪小,来京城时间又短,以后在生意场上,还希望喻总都照顾。”文时以拦下丛一,没让她继续开口,微微将她拉近了一些,客气得滴水不漏。
“文总您神通广大,文太太有文家照顾哪里用的上我,你就别开玩笑了。”喻晨曦的眼眸里闪过半丝落寞诧异,很快低下头拒绝被任何人捕捉到,“我先去忙了,文先生文太太自便。”
等到喻晨曦走,丛一才扬起头,调侃了文时以两句。
“看来你这前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是前未婚妻。”他以后都会这样纠正她。
“我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你不用看小鸡仔一样护着我。”
文时以侧过头,刚好迎上她漂亮的眸子,耐心地解释:“知道你应付得来,只是都跟着你来了,别显得我太没用。”
堂堂文家继承人,居然会说自己没用,生怕老婆嫌弃。
丛一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竞标按照约定时间开始,其实来的公司不少,但也都是熟人,背后不是这家就是那家背后操盘的,还有几个新锐的公司,但打眼就知道是来陪跑的。
这些公司里,亲自上阵的只有丛一,很早她就去准备了。
只能说这会场的位置安排得也是奇妙,打头的就是文喻两家,安排座位的人肯定是刚来京城的新人,不然怎么会把有过婚约的两人安排在一起。
文时以看到桌上的名牌皱了皱眉。
喻晨曦随后到的时候,看着两人的座位也是进退两难了几秒。
“坐吧。”文时以没再多犹豫。
再怎么样,文紫嘉还是嫁到了喻家,两家结亲,基本的礼仪和面子总是要顾忌。况且他们行的端坐的正,这么多人看着不怕以后说不清,反倒是躲着避着特意调换座位才奇怪。
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喻晨曦讲。
“好。”喻晨曦扫了一眼文时以,但绝没多留恋。
太多人看着了,她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媒体上出现任何有关于他们三个人的乱七八糟的新闻。她卷起进去无所谓,喻家不行。
丛一本来是在专心准备,回过头的瞬间扫见两人坐在一起,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但正事在即,她没空多想,很快收回了目光。
大概是在竞标正事开始没一会儿,文时以抬手拧开了面前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后,酝酿得也差不多了,垂眸玩弄着手中的瓶盖的同时,用只能被他和喻晨曦听到的声音讲道。
“这个项目,喻家势在必得,对吧?”
“公平竞标,文总太高看我了。”
“是吗?”文时以停顿了两秒,讲手里的瓶盖拧回去,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喻晨曦,“所以前天在富春居,只是单纯请席主席吃饭?”
喻晨曦听清了文时以的话,手下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强作镇定,极淡地笑了下。
“你既然都知道了,有些话何必搬到台面上来说,这些不都是当年我们的基本操作吗,你也做过的,不要告诉我,现在你觉得这是作弊?如果我们拿出的方案和标书不够格,席主席也不会见我,不是吗?”
喻晨曦的话让文时以一时难以回答。
世家大族做事,不管是见得了光还是见不了光的,他们这些人到达某个高位久了,自然是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这是生意上的基本操作不假,以喻晨曦的能力就算不开后门能拿下标的的概率也极大,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实在是不想说给丛一听,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她刚刚重新回归,正是热情最高涨的阶段,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这份热情,更不想在她羽翼未丰的时候,先交她使会旁的手段。
能力第一,人情世故第二,其余的都排第三,这些能力,慢慢她都会具备。
“何必呢,以你的能力,这次中标大概率也会是喻家,做这种事难免落人口舌。”文时以话是对着喻晨曦说的,但目光始终追随着丛一,分外关切她的一举一动。
“是吗?我对自己没那么大的信心,更不敢赌。本来这个项目衍洲和嘉嘉早就说过,喻氏一定要拿下,嘉嘉也问过文叔叔,既然我们家有兴趣,以两家的关系,文家不会横插一脚。”
“文时以,是你先破坏游戏规则的,我也是没办法。”
喻晨曦一鼓作气,不吐不快,将那些话一口气说了个干净,到后面甚至已经有些没收住情绪。
她不明白,他一个向来最以家族利益为重的人,竟然为了丛一选择破坏了长辈们早就做好的部署,非要将安然有序的局面给打乱。
那她没办法,他文时以有想要做的应该做的,她作为整个喻家的领航人,她也只能不近人情,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
话音落下许久,正巧轮到了丛一。
漂亮干练的女人大步走向演讲台,每一根头发丝都洋溢着自信和朝气。
看到她这般模样,他默默注视目光追随,更加不后悔带她回来这条原本就是她该走的这条路的决定。
“我没记错的话,席主席和你的硕导是旧识了吧,你这么想让你太太赢,为什么不早作联系?看着文太太的模样,应该对今天竞标的结果抱了极大的期望。”
文时以的心随着她的话下沉了几寸,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项目不重要,丛一做事的决心最重要。
台上的人已经开始流畅地进行阐述。
整个会场极安静,为了方便交流,竞标采用的是全英文,这对丛一来说也并不难。
“因为她不需要我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她,她有她自己的傲气,如果是我为她求来的胜利,她是不开心的。”
“这次输了没关系,一次竞标而已,人生长远得很,只有她想做,我就会一直陪着她,为她保驾护航。”
喻晨曦完全没想到文时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甚至,她都不敢相信,从前那个冷冰冰又无时无刻不在衡量深思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还是为一个女人。
这一刻,她顿时觉得他们在美国,在纽约,在华尔街那些年的时光统统都什么也不是。
他再怎么关心她,也都是冷漠谨遵礼数的。
绝对不是这样带着浓烈情感的。
她和他那些年的时光,还比不过她们这不到一年的相处。
喻晨曦冷笑了下,也将目光投向台中央。
“好,那就希望文太太她能理解你这份良苦用心。”
这句话后两人再无交流。
直到整场竞标结束。
喻晨曦的标书和方案丛一全程旁听,虽然喻晨曦没有亲自上台,但通过她选定的人讲出来,精彩程度依然不减分毫。
至此,丛一好像终于明白连文时以都必须要称赞她一句能力很强究竟是怎样的含金量。
结果,她好像不用等了,这里又是京城,喻家的主场,她应该是不太有胜算了。
竞标的结果当天不会出来,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用等了。
她大概知道结果了。
虽然是心服口服,但是心里难免失落。
退场后在化妆间准备也心不在焉,肉眼可见的状态一般般。
“要不要带你回家,晚上的酒会也没什么意思的,你累了一天,回去早点休息。”文时以怕她辛苦过了头,心情和身体吃不消。
丛一摇摇头,她才不要。
这时候拍拍屁股走,明显就是输不起,她才不是这样的人。
等到化妆师把造型和妆面都做好。
她的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看着文时以自然地笑了笑。
“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结果还没出来,我也没那么脆弱。”
“好。”
文时以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先等酒会结束,其他事回家啊他们夫妻俩关起门来慢慢聊。
酒会丛一准备的是一套束身黑色晚礼服,极为收腰的款式,配黑色面纱礼帽,全套的满钻珠宝,造型的完整度很高,配合她的妆容,气场强得很。
只是不巧的是,喻晨曦穿了一套纯白色的,长款收尾,细节上稍微有区别,但是整体上大差不差。
两人在酒会上相逢,犹如两只完美的黑白天鹅,在聚光灯下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今天文太太的表现真是精彩。”喻晨曦客气了两句。
“还是喻氏的方案更好。”
丛一是那种好面子归好面子,但绝不会死鸭子嘴硬的人。
她是遇强则强,很喜欢同类相吸的。这些年她顺风顺水惯了,喻晨曦的出现正是时候,激起了她已经很久不会出现的好胜心。
“期待下次再和喻小姐交手。”
“那我们先等等这次结果。”
两人说话的时候文时以是不在场的,今天的裁判和很多嘉宾他都认识,带着丛一打过招呼后,有些事要谈,便放任丛一自己随便转转。
这场名利场,她再熟悉不过,不会怯场更不会自在。
但文时以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她自己转的这一会儿功夫,她不仅碰上了喻晨曦,还听了一堆的风言风语。
和喻晨曦错开后,丛一放下手中的香槟杯转头想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在路上好巧不巧地正听到有人议论今天的竞标。
“你觉得今天的竞标,文家那位丛小姐和喻小姐到底谁能拿下来?”
“当然是喻晨曦了。”
后面这个声音听来熟悉,丛一顺着看去,是方璐馨。
竞标方璐馨自然没参加,但是她大哥有到场做旁观嘉宾。
“为什么啊?”
“我听我大哥说方案还是喻晨曦做得好些,而且,她都和主裁判提前在富春居吃饭了,早就定好了吧。我还听说,主裁判是时以哥哥硕导的朋友,搞不好这件事,他也知道的。”
丛一原本是根本没心情没把方璐馨和她小姐妹的聊天给偷听完的,但就在她欲离开的前一秒,喻晨曦同裁判接触,且文时以有可能知情的话传进了耳朵。
那一秒,她完全大脑一片空白。
她情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第65章 爱河 脚踝红肿
对于这个信息, 对于她们的对话,她听得实在是太过专心,以至于不小心在后退那一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
她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 高跟鞋太高,尖锐的刺痛传来,她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一边的楼梯扶手。
背对着她的两人听到声音猛然转过身, 在看清她就是刚刚口中议论的主角时一下子噤了声。
“你”方璐馨尴尬地抬手碰了一下耳边坠着的蓝宝石耳环,不敢主动试问。
上次珠宝展的事传到了方璐馨大哥耳朵里,她被再三警告,决不许再去招惹文家和丛家, 丛一不是个谁能惹得起的主儿,方家世世代代的好名声总不好落得一个女儿家招惹有妇之夫的话柄。
“你没事吧?”方璐馨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脸颊迅速浮上一抹微粉, 显然是紧张了。
她和丛一算是“交手”过, 说实话,她是有点怕丛一的。
丛一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痛,她紧紧盯着方璐馨,追问刚刚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我说什么了呀, 我什么都没说呀。”方璐馨不肯承认, 大哥可是反复告诫她不许出去瞎说的。
见方璐馨这般言辞闪烁的模样,丛一的心当下就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