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澄鼻子发酸,难受极了。
“我也很在乎你,真的,只是现在……或许等过段时间,他就能想开些,到时候……”印澄试图安慰陆泽邑,可说着说着,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保证不了。
万一森*晚*整*理宋屿永远都吃陆泽邑的醋怎么办?
做不到的事,他要如何给出承诺。
“没关系,澄澄,日久见人心,我相信他……不会误会我太久的。”陆泽邑看出印澄的窘迫,贴心地帮他找好台阶。
印澄抿唇,更加难过。
陆泽邑越大度,他就越觉得对不住。
“这次碰面是偶然,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陆泽邑吸吸鼻子,朝他自然地张开双臂,“澄澄,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好好的。”印澄没多想,上前两步,分开攥着糖画的两只手,和他轻轻抱在一起。
那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拥抱,该像刚才那样,一触即离的。
可这次,陆泽邑却紧紧将他扣在怀里。
“泽、泽邑?”印澄有点僵硬。
陆泽邑贪婪地蹭了蹭印澄的羽绒服,抬眸时,恰好看见宋屿就站在街角。
手里还拎着热气腾腾的卷饼。
来得真慢。
陆泽邑暗暗嗤笑,朝宋屿挑衅一笑,转过头,轻吻在印澄帽兜的绒毛上。
印澄毫无察觉,不舒服地推开他。
他不喜欢这种蛮横的拥抱方式。
陌生的气息,不属于宋屿的气息,弄得他浑身不适。
握糖棍的手因焦躁而攥紧。
印澄知道陆泽邑没有恶意,但他们真的该道别了。
“下次见。”印澄避开陆泽邑受伤的表情,正准备离开,忽见陆泽邑双眸睁大。
随即,一道狠厉的风自耳边刮过。
宋屿突然自身后出现,一拳将陆泽邑揍倒!
“屿哥!”印澄失声,扔掉糖画,下意识拦抱住宋屿,“你干嘛?!”
陆泽邑跌坐在雪堆里,头晕目眩,嘴角有血渗出。
他用舌头在嘴里顶了顶,很快找到疼痛的根源。
草,松了两颗牙。
哈!终于忍不住了!
陆泽邑下腹一紧,演技爆发。
“屿、屿哥?你为什么……”陆泽邑艰难爬起,再抬头,脸上已然挂着不可置信的泪。
“阿澄,放开我。”宋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身体里蕴藏着的恐怖能量,却在拖着印澄整个人一点一点逼近陆泽邑。
“屿哥!你冷静点!泽邑,泽邑,对不起,你先走吧,快走!”印澄被怀中那股可怕的力量吓到,急得连声催促。
他右眼皮痉挛般狂跳,直觉若不拦住宋屿,很可能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陆泽邑畏惧地瑟缩了一下,瞧宋屿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露出个悲愤的眼神,他痛苦地用手背挡住嘴角的血,逃命般跑开。
确保陆泽邑的身影彻底消失,印澄喘着粗气,慢慢放开宋屿。
“屿哥,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啊,有话好好说……”印澄一边揉捏被勒痛的胳膊,一边去拉宋屿的手。
宋屿并未回握,修长的手指垂在他指间,仿佛没有知觉。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他是碰巧遇见的,抱在一起也只是……临别拥抱……”印澄的声音渐渐变弱。
奇怪,怎么就抱在一起了?
他没想抱陆泽邑啊。
不过刚刚对方站在原地,的确是他……
印澄大脑有些错乱。
“脱掉。”宋屿轻声道。
“什么?”印澄没反应过来。
宋屿抽回手,动作利落地脱下自己的羽绒服。
印澄担忧地望着他,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照做了。
寒风凛冽,宋屿迅速把自己的那件披在印澄身上。
他无表情地帮印澄把拉链拉到最顶端,又将围巾和帽子严实扣好,等做完这一切,才拎着印澄的那件衣服,转身离去。
两张栩栩如生的糖画被踩进雪里,粉碎成渣。
“屿哥!屿哥!你、哎呦!你好歹穿上啊!”印澄焦急地追上去,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宋屿脚步一顿,猛然折返,牢牢抓住印澄的手腕,帮他稳住身形。
“屿哥……”
“回家吧。”
“……啊?”
“回、家。”